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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原本寂静的街道上忽然传来一阵喧哗。
几个锦罗玉衣的公子哥儿勾肩搭背的走在安静的街道上,大冷的天,他们却都面色潮红,身上冒着热气,说起话来粗着舌头,咬字都已经不清楚了。
显然这几位都已有几分醉意了。
“玉华楼新来的头排,那可是水灵灵的大美人儿,嗝,你们,你们谁不信,待会儿去了就知道。”
为首一名身披黑貂毛领子云锦大氅的青年指着玉华楼的方向,醉眼迷蒙的道:“告诉你们,那小娘子一笑,就能叫你骨头酥个半边。”
“哈哈,九公子就会吹牛。”
“嘿,你们还别不信!嗝……”人称九公子的青年打了个长长的酒嗝儿,指着转角处道,“你们,你们给本少爷去了就知道了。你们的骨头要是不酥,我,我叫人帮你们打酥喽!”
“哈哈哈!”一众公子哥儿肆无忌惮的笑起来。
寂静的街道上,他们的笑声尤为肆意。
这几人刚转过拐角,忽然就看到一辆马车缓缓而来,那马车旁还跟十几二十个的汉子。车上没有标识,看车架也不过是平常的平头马车,车上挂着一盏气死风灯摇摇晃晃,明明灭灭,一看那队伍就是个出身普通的。
九公子眯缝着眼,指着秦宜宁的马车大笑起来:“哈,这个时辰了,竟然还有马车敢在街上走?”
飘浮的步子迈了两步,九公子差点左脚踩到右脚将自己绊个跟头。他却全不在意,一步三晃的迎着马车而去。
驭夫和精虎卫们早就发现了迎面而来的这些醉醺醺的纨绔子弟,见那衣着不凡的青年竟然敢往马车前头撞,一不留神就要被踏在车轮下,驭夫赶紧拽着缰绳拽停了马车。
车厢晃动了一下,秦宜宁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一时间还有些回不过神。
“怎么了?”她奇怪的撩起车帘往外看。
九公子一行人这时已经凑到了马车跟前。眼看着马车停了下来,那深蓝色的厚重暖帘忽然被撩起,借着马车上挂着那气死风灯的灯光,正看到了一张如雕如琢的精致小脸儿。
“哎呦,这,这可真是!”九公子身后的纨绔都看呆了。
九公子更是眼前一亮,呼吸急促的就往前来。
秦宜宁这时被凉风一吹也有些清醒了,看清外面的情况,就放下了车帘。低声问窗外的穆静湖:“这是怎么了?”
穆静湖道:“没事 ,遇上一群醉鬼。”
“小娘子!”九公子就要往车门前凑。
可精虎卫们却立即将马车包围了起来,汉子们高大结实的身躯就像是一堵墙,将纨绔们隔绝在外。
九公子不由得恼怒:“怎么,你这小娘子还不给人看了?你做生意的怎么也不想拉拢老主顾?”
秦宜宁凝眉,不想理会此人污言秽语。
而在京城重地,精虎卫们没有得到秦宜宁的吩咐也不敢贸然动手。但对那群纨绔如此放肆,已经含了怒气,一个个站得笔直,用铁一般的身躯将马车护卫起来。
九公子踹了一脚眼前精虎卫的小腿,人家纹丝未动,他自己却差摔了一跤。
“你这个小娘子,你是哪家的姑娘?大半夜的还敢在街上行走,还有这么多的人护送你就觉得了不起了?做皮肉生意的,你也要明白做生意的规矩!难道你往后永远不做小爷生意?竟连个招呼都不打,你也太没体统了!”
秦宜宁在马车里听着那醉鬼竟说出这种话来,不由气的冷笑了一声。
马车外,穆静湖忍无可忍的斥责道:“休要胡说!”
“胡说?能这个时间被人带出楼来,难道还说自己是贞洁烈妇了?”
那一行纨绔见九公子如此叫嚣,即便脑子因吃了太多酒而麻木,可到底还是有一些分寸,有人拉了一把九公子,道:“您还是别这样,万一那是朝中某位大臣的家眷呢?”
“不可能!”九公子醉醺醺的道,“你当那样的美人儿是那么好遇上的?京城花街柳巷的姑娘我见的多了,可也没见过那么俊的。从前都说忠顺亲王妃是个美人,可那个女子不是去寻忠顺亲王了吗?这个大半夜里被人接来的难道还能是王妃?快别笑掉我的牙了!”
听他的话越来越不入耳,秦宜宁跟窗外的穆静湖道:“穆公子,问清楚他的身份。”
穆静湖便问:“你是何人!竟敢如此的无耻放肆!”
“我是谁?哈,这还有人不认得我的?”九公子哈哈大笑,仿佛遇上天下最有趣的事儿。
九公子身边素来不缺少捧着他的人,当即就站出来道:“你们有眼不识泰山,这位可是昌国公府上的九公子 !”
秦宜宁在马车里听的明白,一听到“昌国公”三个字,她眼睛便是一亮。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秦宜宁冷笑着告诉外头的穆静湖,“穆公子,将这个九公子拿下!”
第九百零四章 纨绔
精虎卫们早就看不惯这些满口污言秽语的公子哥儿了。方才若不是没得秦宜宁的吩咐,他们哪里能干站着忍耐他们造次?
如今听了秦宜宁的声音,不等穆静湖动作,精虎卫们就已先行动起来。
这些上阵杀敌的汉子,临阵对敌尚且不惧,更不必说这些整日章台走马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那位九公子一招都没使出来,就被汤秀提着领子拎小鸡似的提了起来。
“唉!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九公子双腿乱蹬,双手乱抓,乍然被擒,酒都醒了一半。
因为秦宜宁只下令抓他一个,后头那些贵公子们都无大碍,眼看九公子被抓,众人大惊失色,想冲上前来救人,一看精虎卫各个人高马大,虎视眈眈,也知道自己没那个本事,硬是没敢硬出头。
只敢壮着胆子大吼:“你们是什么人,放下九公子!”
“你们怕是没听清吧!这位可是昌国公府上最受国公爷喜爱的幺子,你们今日敢动他一根汗毛,明儿个国公爷能扒了你们的皮!”
“对,还不放人!”
“快去人来,快!”
有人吆喝着,也有人机灵一些,或许也是因为没喝醉,转身就去报讯。
九公子虽有些慌,但惧怕也有限,一见自己人跑去报讯,这下子也不慌乱了,大声骂道:“你个臭*,敢命人抓本少爷!等我爹带着人杀过来,你们一个也别想逃!识相的你出来,给本少爷跪下磕三个响头,今晚好好的服侍本少爷舒坦了还可以考虑饶你不死,否则……”
“啪!”
叫嚣之声被一个响亮的耳光取代,九公子脸被扇的偏在一边,穆静湖冷声道:“胆敢污言秽语调戏宗顺亲王妃,你活腻了!”
什么?
他说什么?
九公子耳朵嗡嗡的响,一句话都没听清。
另外一边同来的纨绔们也都是一脸的愕然。
“没听错吧?刚才那人说的是忠顺亲王妃?”
“没听错,好像真是。”
“那,那可……”
……
一行人都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秦宜宁将车帘撩起,一张明艳的面庞在灯光下显得越发柔美。她看了看九公子,又看了看那一群傻呆呆的公子哥儿,沉声道:
“有人要报讯?正好,你们去告诉昌国公,他家幺子出言不逊,调戏忠顺亲王妃,想要人就去王府领吧。”
说罢也不等众人的反应,直接将暖帘放下了,吩咐道:“回府。”
“是。”
精虎卫们将九公子提上了一辆后头的马车塞了进去,被他吵的烦了,还拿了一块破布将人的嘴堵上捆了起来。
车轮吱嘎的轧过青砖路面渐渐走远,一群纨绔子弟满面愁容的面面相觑。
“怎么办,好像真是忠顺亲王的老婆?”
“没认错吧?不是说人在南方吗?”
“肯定没认错,那张脸,我以前见过,真是笑一下骨头都能给你笑酥喽!可是这人也忒……”
“真是嫁鸡随鸡,嫁了煞神变成夜叉!不过嘴上占了几句便宜,怎么就喊打喊杀起来!”
“先不要说这些没用的,先想想怎么办吧!”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我可是没法子了,只能告诉昌国公府去!”
……
一众公子哥儿议论着走远了。
留在街角处探听情况的汤秀将这些人的动静都听在耳中,这才追上秦宜宁的马车。
“王妃。他们去报讯了。”
“好。你辛苦了。”秦宜宁撩起车帘道。
“这称得上什么辛苦。只是王妃,这位昌国公是北冀国时的老臣,今上践祚后也没有动这位老臣一根汗毛,而是依旧保留他国公的爵位。昌国公府尚家在北冀国老臣之间可是颇有颜面的,若是真的开罪了,恐怕往后会开罪整个北冀国一派。”
秦宜宁闻言点点头,笑道:“我知道了。”
知道秦宜宁必定有计较,他们启程时王爷也特地吩咐过他们要听王妃的安排行事,是以汤秀也不再多言。
一路回到御赐的王府,叩响宅门,门房留下打更看屋子的老仆一时间还难以相信。
“真是王妃回来了?”
“是啊。您老这些日看屋子辛苦了。”秦宜宁笑道。
“不辛苦,不辛苦,哎,这宅子大,我也不好乱走动,就只一直在们房里,这些日子也不见有什么人来,老奴还想着王爷几时才能调度回京,没想到这一下就将王妃给盼回来了。”
秦宜宁笑着点点头,一行人便进了府里。
当日离开京城时,秦宜宁是被姚氏挤兑出了王府的,之后忙着葬礼送灵之事,王府的事她也没顾得上,虽安全将姚成谷是夫妇和姚氏都送了出去,可王府里都是姚成谷自己安排的。
王府御赐的偌大宅院,如今却是空旷染尘,姚成谷没留什么人看屋子,只留下个门房,想来当初也是料定在也不会回来了。
秦宜宁笑着道:“王府偌大宅院,咱们一行人到底人数有限,不如就都住在外院,一则清扫起来方便,二则咱们聚在一起有个大事小情也好照应。”
虽然有些不合规矩,可来时一个客栈都住过,不过是都住在外院,也不是同一个跨院里,也不算什么了。
精虎卫们自然无异议,笑着应下来,二十几个大小伙子露胳膊挽袖子,热火朝天的收拾起来。他们上战场是杀敌的好手,做起其他的事也利落,秦宜宁与寄云将包袱拎进了外院逄枭的书房,她就打算暂住在这里。
冰糖则去指挥那群“大老粗”做事。
很快,屋子便大致清扫完毕,冰糖拿了库房的钥匙,带着人去取了被褥出来。
大家分了屋子,安排好轮值守夜,就各自先歇下了。
穆静湖被安排在书房院落中的厢房,临睡前,穆静湖提着被五花大绑嘟着嘴的九公子道:“先将他关起来?”
“将他松绑了吧,嘴也不必堵住了。”
穆静湖挑眉,随即便将九公子松了绑。
九公子立即把塞在口里的破布扔了,呸呸的吐了两口,怒瞪着秦宜宁:“你这毒娼妇,还不放了我!”
秦宜宁站在书房门前的台阶上,屋内柔和的光从她身后而来,见过她的身周围都镀上了一层暖色的光晕。
九公子看不见秦宜宁的表情,却听见她温柔的声音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