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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庄正院的正屋里,临窗大炕烧的热热的,炕上摆着方桌,放着茶碗、瓜子花生和糖果干果。
一众人围着方桌坐了一圈儿,也不在意什么尊卑长幼的聚在一起说话。
秦宜宁挨着逄枭坐,手里剥着瓜子,笑着道:“咱们在这里说话没事吧?”
“没事,放心吧,我外头安排了人。”
“那就好。”秦宜宁将瓜子仁放在一边,又捻起一颗继续剥,“其实这些天我想了个主意,今儿说出来请谢先生和徐先生帮忙参谋参谋。”
谢岳和徐渭之笑道:“参谋不敢当,王妃足智多谋,老朽早已佩服万分,您只管说。”
第九百零二章 城门
“我哪里担得起两位先生的夸奖,不过是一些妇道人家的小见识罢了,就当是抛砖引玉。”秦宜宁略想了想,道,“我的意思是,进城时我与王爷还是要分开来走。”
“分开走?”逄枭不明所以的问,“如何分开走?”
秦宜宁道:“并不是兵分两路的意思,而是我带着一些人先进城去打个前锋。咱们也许久没有回来了,京城到旧都毕竟山高路远,消息难免有送不到的时候,乍然回来,还不清楚今上的态度,也要探听一下虚实,此其一,再者王爷久在旧都,山高路远的也不清楚京城里现在朝臣与百姓对王爷的态度,我也打算先为王爷造势。等准备就绪之后王爷再进城也不迟。”
徐渭之闻言禁不住捋顺着长须,点着头道:“王妃所言极是。做足万全准备再进城百利无一害。”
逄枭有些犹豫。
既是弄不清李启天对他的态度,就算想试探,也不能将秦宜宁当做探路石啊。
秦宜宁一眼就看出逄枭的迟疑,笑道:“你放心,我大张旗鼓进京,还没人敢动我,他们倒是想利用我来对付你,可他们更要脸呢。”
谢岳闻言也道:“王爷,老朽觉得王妃所言有理。”
逄枭眉头深锁,眉心都挤出“川”字。
秦宜宁笑着道:“王爷的担心我明白,只是您应该了解,这里是京城重地,在外面尚可以肆无忌惮做的事,此处却是做不得的,一旦做的过了,往后可就是一生的污点。”
“我当然明白。可那是你在宫中……”
逄枭的话没有说下去,但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当初秦宜宁在宫里差点被诬陷的事他到现在都还后怕,若不是秦宜宁自己聪明,只凭他远在天边鞭长莫及,最后能做的只能是给她收尸……
秦宜宁笑道:“你担心过度了。我这不是不在宫里么。”
谢岳与徐渭之都觉得秦宜宁的计策可行。但他们也知道逄枭对秦宜宁颇为看重,是绝对不会允许秦宜宁去为了他冒险的。他们作为幕僚,也不好多劝说,一切都得逄枭点头才行。
逄枭沉思良久,在心中将京城的情况仔细思考了一遍,最后才勉强的点头道:“好吧,那你多带一些人。”
“不必。咱们统共也没带多少人回来,我带着婢女,再给我几名侍卫就是。”
“不行,你只给我留几个人,剩下的你都带着。”
“这是京城,我即便将咱们几十人都带去了,真遇上什么事,难道他们还能以一敌百?”
逄枭一阵无言。
京城周围有多少军兵拱卫?别说几十人,就是几百,几千人,李启天真要动手他们也是没办法的。
所以逄枭才会时常怨自己的无能。
看得出逄枭的懊恼,秦宜宁想劝,又不好在谢岳与徐渭之面前多言,就只安抚的拍了拍逄枭的手背。
“你放心吧,我保证没事。你命人在城外好生关注一下城中动静,待到时机成熟你再出现。”
逄枭抿唇,许久方道:“是我的无能。”
“王爷说的哪里话?我与王爷来是并肩作战来的,若是求安逸,我半路去哪里躲着不好?”
谢岳心生感慨,也跟着劝说:“王妃说的是。王爷,王妃一心为了您着想,您可不要拂了她的心意。”
“是啊,王妃高义,徐某人也心生佩服。”徐渭之也拱手。
秦宜宁连忙摆手,“二位先生切勿如此。”
旁听了半晌的穆静湖道:“你放心吧,我陪着王妃进城便是。”
逄枭看向穆静湖,重重的点头道:“有你在,我心能放下一大半。”
穆静湖笑道:“还是那句话,别的不保证,但保王妃一条命我是做得到的。”
逄枭点点头,虽然答应了秦宜宁的提议,心里却已做了最坏的打算。
计策以定,谢岳便问:“王妃打算几时启程?”
“明日便走,早些办成了事,也好将王府好好休整一番。”
当初离开京城,秦宜宁带着一家人,还以为不会再回来呢,家里的仆从该遣散的都遣散了。宅子里这么久不住人,还不知成了什么样。
众人商议妥当,逄枭便去点了二十名精虎卫出来。
“加上冰糖和寄云,你再带上木头。”
秦宜宁笑着点头:“放心吧。我会随机应变的,不会有危险。”
逄枭能说什么?正如秦宜宁所说的,她是他并肩作战的伙伴,她一直不是躲在他羽翼下要他护着的人。
次日清晨,秦宜宁便带上逄枭选定的精虎卫,乘车离开了田庄。
逄枭与谢岳、徐渭之、虎子和剩余的几十人暂且在田庄住了下来,逄枭将人安排了一番,命他们轮流关注城中的情况,及时汇报,有个万一他也好及时赶到。
北方正月里依旧满地积雪,今年的雪又比往年都要大,路上很不好走,原本快一些两天就能到了,谁知却走了三天。
来到城门外时,已经是二十四这日亥时初刻。
这时的城门早就关了,城中也开始宵禁了。
秦宜宁蹙眉道:“咱们回来的太不是时候了。”
“是啊,都怪路上不好走。王妃,咱们还要在野外扎营?”
秦宜宁想了想,道:“这也不必。虽然城里有宵禁,可宵禁的对象也是分人的。我好歹也是个王妃,咱们也仗势一次。”
说着便回头吩咐了名为汤秀的精虎卫:“小汤,你去哨探哨探,看看今日当值的城门关是个什么来历。”
汤秀闻言立即点头,催马往城门前去了。
秦宜宁就坐在马车里看着远处城门前的情况。汤秀仰着头跟上面对话几句,又催马赶了回来,禀道:“回王妃,今日当班的城门关姓龚,以前曾在王爷麾下当过两年的兵,如今已升至总旗。”
秦宜宁笑道:“你家王爷还真是人脉广,正好。你拿着这个去,告诉他,就说王爷的家眷赶路回来,路上耽搁了太久,好容易赶到城门前还已是这个时候了,问问他能不能通融一下,开城门让咱们进去。”
说着就递给了汤秀一个圆形的玉坠子,下面还挂着长长的流苏,一看便是个剑穗子。
汤秀一眼就看出那是逄枭佩剑下的穗子。双手接过来笑道:“是,我这就去。”
第九百零三章 拦路
眼看着汤秀带着逄枭的剑穗子往城门前去,马车上寄云和冰糖都不由得屏息。
寄云低声道:“王妃,那龚总旗会破例开城门吗?”
“不好说。”秦宜宁笑道,“倒也不是必须立即就进城去,但是赶上这个时间了,索性试试。”
冰糖道:“若那人念几分与王爷的旧情就必定会开门的。”
“也不尽然。”秦宜宁道,“只看那人是刚正不阿的性子,还是圆滑的性子了。我让小汤拿着那剑穗子去,也不是要用王爷的信物去打动什么人,只是听说龚总旗曾在王爷麾下,所让他方便辨认罢了,若不然也有别的办法证明身份。不论是不是念旧情,对方只要够圆滑就会放咱们进去,毕竟谁也不愿意开罪王爷不是?不过是转回身向上禀告几句的事儿罢了。”
“所以王妃料定了即便他肯开门,也会转身就上报上去?”
“是啊。咱们是正大光明回来的,又不是来作奸犯科的,不过是回来的晚了一些,赶上这个时辰,让他们通融一下罢了,所以说宵禁宵禁,禁的都是一些什么人?京城里那么多秦楼楚馆,要真宵禁都禁干净了,那些烟花之处还不造都关门大吉了?”
冰糖和寄云对视了一眼,不得不承认秦宜宁说的都是实情。不论是在大燕朝还是在大周朝,某些法令约束的只是那些没有特权的寻常老百姓罢了。
像王爷和王妃这样素来都不以身份压人的到底是少数。
就在几人说话时,城门方向传来一阵声响,不多时汤秀就带着一个身材高大健硕的中年汉子赶了回来。
“卑职龚文,参见王妃。”
秦宜宁撩起了车帘,笑着道,“龚总旗免礼。我们一行人原本打算赶在宵禁之前回来,可路上冰雪封路,着实南行,紧赶慢赶的还是迟了。不得已才情龚总旗来,想请问是否能够通融一下,让我们一行人进城回府?否则这天寒地冻的,着实难熬。”
龚总旗笑着道:“若是旁人自是不能的,可王妃是例外。王爷为国尽忠,王妃夫唱妇随,都是大周的栋梁,不过是开开城门的小事罢了,王妃您请跟着卑职来。”
“不敢当,着实是为难总旗了。”
“哪里,哪里。”
二人说话时,马车与队伍便缓缓向前行进。
龚总旗便跟在马车旁,笑着与秦宜宁闲话了两句,又问:“王爷怎没与王妃一同?”
秦宜宁故作惊讶的道:“难道王爷还没回京吗?”
龚总旗一愣,随即笑道:“尚未。”
秦宜宁点点头,道:“我是接到王爷的信,说是圣上命我们回京,我便急忙带着人启程了,王爷若还没到,想必这这些日子也要到了。”
“原来如此,王爷与王妃是分开来赶路的。”
“是啊。”秦宜宁叹息了一声,面带忧愁 ,到底没有多言。
此时一行人已到城门前,龚总旗一声令下,便有人将沉闷打开了半扇。
秦宜宁一行的马车和队伍顺利的进了城门。
秦宜宁下了车,再三对龚总旗道谢,龚总旗连连摆手,笑道:“王妃切莫如此,如今城中宵禁,您还是快些回王府安置要紧。”
“多谢总旗了。”
一行人便离开了城门,往城中而去。
龚总旗看着秦宜宁的队伍走远,转身就去回禀上峰去了。
忠顺亲王妃回京,王爷不日也将抵达,他虽行方便开了门,到底还是要向上峰报备的。
夜色之中的京城街道格外的安静,车轮声和马蹄声在如此安静的环境中竟显出几分清脆。
秦宜宁暂且闭目养神。他们是回了王府,必定还要稍作收拾才能歇着,也不知王府这么久无人打理,都成了什么样了。
见秦宜宁闭眼休息,冰糖和寄云也都不做声,为秦宜宁紧了紧身上深蓝色的披风,随即二人也假寐起来。
从城门到御赐的王府还有一段距离,秦宜宁乘了这么久的车,早已乏累了,许是顺利进城让她安心,不知不觉她便迷糊起来,头枕车壁昏昏欲睡,耳上的白银蝴蝶耳坠子随着马车的行进而晃动着,一下下的碰在她白皙玉颈之上。
就在这时,原本寂静的街道上忽然传来一阵喧哗。
几个锦罗玉衣的公子哥儿勾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