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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于系在腰上的手巾里。
“宜姐儿?”大手握着她的肩膀,将她扳向自己,“在想什么呢?”
秦宜宁被握住了肩膀才倏然回过神来,抬眸,对上逄枭温柔如水的视线,她不由得沉溺在他的眼神之中,暂且将方才心头所思所想都忘了。
“别担心,这些事我会处理的。”逄枭看着她清澈如水的双眼,这个女子任何时候都能够让他心动,她看他时的眼神,就如同他们刚在一起时的样子,永远都那般专注,爱意几乎要从中满溢出来。
他身长手臂,将秦宜宁拥入怀中,在她的长发和鬓角落下无数个吻,声音低沉而沙哑:“让我好好看看你。”
秦宜宁的脸羞的绯红,但他们夫妻自从成婚便是聚少离多,好容易他能回家来,秦宜宁心里也是非珍惜能够与他相处的时光的。
是以纵然大白天里的,又十分的害羞,她还是任凭他动作。
下人们都及有默契的避了开去,一个个脸上都带着暧昧的笑意,将这空间留给二人。
秦宜宁再度醒来时已过了午后。一睁眼,就看对上逄枭含笑的双眼,他穿了雪白的中衣,正侧卧在床沿,一手把玩着她的长发,不知道盯着她看了多久了。
“你几时醒的?”秦宜宁慵懒的翻了个身,滚进了逄枭的怀里。
逄枭笑拥着她,在她脸光滑的肩头落吻,“没起来多久。还是在家里自在,平南军大营的床板硬的像石头,即便睡着了也未必解乏。况且军营里乱的还不敢睡实。”
秦宜宁闻言,不由心疼的撑起身,摸了摸他光滑的俊朗的脸颊,“早知道,我就该想法子给你捎些被褥过去的,再不济也该派个人在你身边照看你的日常起居。”
逄枭就知道秦宜宁会心疼她。
有时候,他遇上天大的事,即便自己受尽苦楚都不愿意告诉她。
可有时候,明明没什么事,他却喜欢像今天这样变成她心目中的小可怜。
感觉能够拥有她的疼惜,便是世界上最为满足之事了。
事实上他即便身上被是刀扎个口子,都未必会哼出一声来的。
“那怎么能行,那是军营,又不是别的地方,若是弄这种特殊化并不好。”逄枭故意苦着脸逗她。
秦宜宁索性抓过中衣披了坐起来,脑子里构想着如何能让逄枭在军营吃的好睡的好的办法。
逄枭也起身,在一旁看着她紧锁眉头开动脑筋,就像是遇上了什么天大的难题的模样,心里早就已经软成一滩水,搂着她低声笑起来。
秦宜宁拍了一下他不肯安分的大手,随即回过味来。逄枭这是故意逗她呢!
可是她也知道,在军中必定是吃大锅饭睡硬板床的。逄枭又不喜欢搞特殊,杀敌要冲在前头,对待兵卒也是一视同仁,更不会自己躲起来开小灶,让手底下的兵看他像个娇弱的女人似的还挑嘴。
秦宜宁好笑之余,又有一些无奈。
“想什么呢?”见她许久不说话,逄枭还当她是生气了。
秦宜宁摇摇头,随即低声道:“我在想,若想彻底改变你在军中的衣食住行,釜底抽薪的办法恐怕就是让国库富裕起来,最起码……”压低声音,仰头在逄枭耳畔道,“不要让圣上为个宝藏就乌眼儿鸡似的。”
逄枭被逗的哈哈大笑,搂着她的腰直笑的一起在拔步床滚了两圈。
“你形容的太像了,他可不就是,那什么……哈哈!”
一句话就笑成这样,跟孩子似的。
秦宜宁也禁不住笑,搂着逄枭的腰,用他结实的身体当床褥,头枕着他大笑时震动的胸膛。
外头伺候的纤云和寄云听见屋里的笑声,也都抿着嘴笑起来。
王爷一回来,家里就像是多了几分生气,就连王妃都变回天真少女该有的模样,而不是较劲心思守着这份家业的时的沉稳样子。
二人对视一眼,默契的退下去预备点心。
秦宜宁这厢与逄枭都笑够了,便只晶晶的相拥着,能够一起这般安安静静的待一会儿,对他们来说都是幸福。
秦宜宁的脑海中走马灯似的过着最近的发生的那些事,想起当日逄枭带着兵马赶到高典史家门前时对她说的那句“往后有什么事都要告诉我”,秦宜宁便道:“大福,最近还有一事是我要办的。”
逄枭早就被她那声柔柔软软的“大福”唤的心花怒放,圈着她的手臂又紧了紧,“好,你要办什么?”
秦宜宁便将夏大掌柜如何对她怠慢,罔顾她的吩咐,她又是如何在归林楼听到夏大掌柜与人对话的,还有惊蛰去调查的道的结果,所有事情经过一并都与他说了。
逄枭听的眉头越皱越紧,听闻夏大掌柜与人到底是怎么说秦宜宁的,便冷冷的嗤笑了一声,“这个杀材!”
他周身上下气场都变了,与温柔缱绻一点都不搭边,秦宜宁仿佛都能感觉到周遭变冷了。
“你别动气。立场不同的人相互较劲儿罢了。我留着他还有用的,你可别去将他给杀了。”
“这种背主忘恩的奴才,就该死!”他的宝贝宜姐儿,自己都舍不得说一句重话,却叫个外人在背后如此说嘴,他若不知道还罢了,知道了,又怎么可能会忍得住?
第七百一十九章 争吵
秦宜宁安抚的拍了拍逄枭的胸口,随即佯怒道:“你要是每次都这样,我往后可就不与你说我的事了。
她那爱娇的模样,惹得逄枭的心都软了,搂着她摇晃着道:“好了好了,你别气,我就是那么一说,又不是真的要提着刀子去杀了他。我知道你还有计划,不会坏你事的。
若是叫逄枭那群手下知道他们的主帅还有这样的一面,不知道会惊愕成什么样?他治军还哪里有威严了?
秦宜宁这么想着,噗嗤一声笑了。
逄枭见她笑,自己就忍不住跟着笑,还问她:“宜姐儿,你想到什么开心的事了?怎么笑成这样?”
“你不知道我在笑什么,你就跟着笑?”秦宜宁越发觉得好笑了。
逄枭被她又香又软的身子依靠着,她的笑声又十分动听,他就越发开怀了,“看你笑我自然就笑了。”
一句大实话,却是最为暖心的一句情话。
秦宜宁在他胸口蹭了蹭,低声道:“呆子。”
“什么?你说我是什么?”猛然翻身压着她,双手不住的咯吱她腰上的软肉。
秦宜宁最怕痒,一时间笑的花枝乱颤,上气不接下气,拉着他的手连连求饶,“好了,好了,我知道错啦!”
“这还差不多。”逄枭也跟着笑,“好了,你跟我说说,打算怎么对付他?”
“嗯。是想到了一些办法。不过加害没有确定到底要不要用。不然我与你说一说,你帮我参详参详。”
逄枭翻身坐起,佯作傲慢的抬着下巴叉腰道:“那我可要想一想了。我可不是轻易出山的,旁人求我,给多少银子我都不肯帮呢,不过你呢?”
摸了她的脸颊一把,“看在你如此标致的份儿上,本大爷就破个例,勉为其难的帮你一下吧。”
秦宜宁赶忙配合的道:“好啊,那就多谢大爷了。”
“我可不是白白的帮忙,我收银子可是很贵的!”
“哎呀,那可怎么办,我没有银子啊。”
“那就……”逄枭翻身压上,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秦宜宁的脸腾的红了,捶他的肩头道:“你个坏蛋!”
娇妻在怀,逄枭哪里还忍得住?何况他吃了那种药,也不必担心她会受孕,自然又成就了一番好事。
待到二人再度擦洗过,秦宜宁已经累的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靠在他怀里昏昏欲睡,还不忘抱怨:“我今儿都还没去抱抱孩子,还没给他们吃母乳,都是你!”
“好好好,是我的错。你乖乖的睡吧。反正他们有乳娘在照顾呢,饿不着。”
想起逄枭种种恶劣的行为,秦宜宁脸颊烧的通红,翻个身拥着被子就不想理他了,不过多事,就再度睡了过去。
逄枭心满意足的从背后搂着她的腰,将她嵌入自己怀里,这才面色严肃的思考起四通号的问题来。
与秦宜宁一样,逄枭也不认为一个经营了百多年的大商号,背后会没有一个大家族支撑,说不定,四通号背后的靠山还是如陆家那样的一个世家大族呢。
他战场杀敌多,又总是给李启天背黑锅,说实话,自己在外头的做过多少人,他自己都已经记不清了。
以前独自一个,他的想法也很光棍,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什么招数都冲着他使过来,他也不会惧怕,有难题解决难题就是了。
可是现在,他的牵挂越来越多。他又经历过秦宜宁被绑去鞑靼的事,心里的顾虑就更甚。他真的很担心,因为自己的缘故引来外人,对秦宜宁不利。
四通号的背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家族呢?
这个家族不好调查,但是四通号却是好查的。据说它起源于贵南府一代,他们倒是可以从贵南府开始调查。
逄枭拥紧了怀中之人,目光更加坚定起来。
想对付他,他也不是什么任凭人捏扁挫圆的软柿子!这次与四通号之间,看似是他赢了,可四通号说不定也达成了目的,这只能算作双赢,而且这种“合作”他还是被动的。这一笔他记在心上还没算。
那么,就等着日后慢慢清算吧!
*
“王爷,您消消气。”顾世雄无奈的劝说着尉迟燕,轻声道:“咱们做事,几次三番都没得四通号的满意,此番求见柳先生不得见也是常情,往后咱们好生做事就是了。王爷何必生这么大的气?”
尉迟燕皱着眉,脸上红的就像是被谁狠狠的扇了扇巴掌,窘迫的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
“本王这一生,还是第一次这般低三下四!我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要受如此奇耻大辱!”
尉迟燕挥手扫落书架上码放整齐的书籍,气急败坏的仿佛恨不能将柳先生碎尸万段。
他好歹也是个帝王,却要被个小小的商贾践踏尊严!
顾世雄在一旁听的无奈至极。
世上最可悲的,便是尉迟燕这般认不清发现实,也不愿意接受发现实的人。这类人看似外表强悍,却是倒下就再也爬不起来的类型。他们会心怀怨气,为自己所遭受的一切感到不平和忿恨,却学不会擦亮眼睛看看眼前的情况,看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处境。
这种人,学不会能屈能伸的那一套。反而还觉得能屈能伸的人是无耻的小人。自持高洁的身份,实质上却是摆脱不了的低微。
“王爷。”顾世雄的耐心已用到了极致。他望着尉迟燕,压低声音斥责道:“王爷可还记得此处是何处?您自己又是什么身份地位?一国之君,您有可能还能做的上,但现在的一国之君只有一位。咱们密谋之事,也是在密谋而已,您嚷这么大声,是怕旁人不知道咱们的道动作吗!
尉迟燕一听,先是被点醒一般,面露惊惧。可是再望着顾世雄那张皱纹满布的老脸上横眉怒目的可憎表情,他的心头再度火起。
“是。本王现在是镇南王了,快可顾老大人说出方才那一番话时,又是否考虑过提供样的问题?你可还记得这里是何处?你是什么身份地位?
“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