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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本事提早将消息送到。
她甚至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坐在那里干瞪眼。
到如今,一个宦官还欺压到她的头上来?
秦宜宁咬牙,沉声道:“看来李公公的规矩不大好。寄云。”
寄云早已忍了半天,闻言立即应是,上前照着李蔚良的脸上就是一个耳光。
只听得“啪”一声脆响。周围之人看到这一幕,手上挖掘搬运石头泥土的动作都是一顿。
李蔚良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瞪着秦宜宁,“你,你怎么敢命人……”
“公公身为太后身边伺候的,理应最是懂规矩,知分寸的人,为何行事还如此不堪?太后担心圣上和臣子们的安危,吩咐你来是为了救人的,你不去好生帮忙,竟还有闲心在这里逞威风?本王妃再不济,也是超一品诰命,容得你来教训?”
“你,你,忠顺亲王妃果真是好气派!咱家回宫必定会禀明太后!”
“你若不去,本王妃也是要去的!太后最焦急圣上安危的时候,你非但不救人,还有心思扯这些没用的事,我必要回明太后,看看怎么发落你!”
李蔚良心里有些害怕。
本想捧着太后,顺太后的意思行事,见了秦宜宁才会出言讽刺。没想到这女人都怀了身孕了,行事还是如此的泼辣,竟然将他给拖进了泥水里。
李蔚良抿着唇,这时候若是闭上嘴,事情自然是结束了,可是他的颜面也不存在了。
若是继续吵闹,就怕秦氏会命人对他动粗!
秦宜宁冷眼看着李蔚良的神色,见他面色似有动摇,却不是为了地宫之中生死未知的圣上,而是为了他自己,不免有些腻味起来。
太后也真是“知人善用”,如此紧要关头,弄这么个性子的宦官来发现场,不是添乱是做什么?
就在秦宜宁腹诽之事,地宫入口处忽然传来一阵欢呼,还有士兵们喊号子的声音。
“一、二,嘿!”
一块大石被搬开,露出了一个窄小的洞口。
众人齐心合力,挖出可以容一人通过大小的洞口,与里面的人说了几句话,忽然就发出一阵欢呼。
秦宜宁一愣,立即往那边走去。心里祈祷着被救出来的是逄枭。
谁知到了近前一看,从洞口爬出来,灰头土脸的几个人之中有两个是熟悉的,偏偏没有见逄枭的身影。
季泽宇随手拍了拍头上的灰尘,见秦宜宁走到近前,只点了下头。
陆衡则是就着士兵递来的水囊灌了一大口。刚将漱口水吐了,就看到了秦宜宁,当即便怔住了。
秦宜宁道:“你们都没事,当真太好了。”
季泽宇沉默不言的接过一旁京畿卫递来的湿布擦脸。
陆衡则是有些激动。明知道秦宜宁是为了逄枭而来,他的心情依旧是雀跃的。在这个时候看到秦宜宁,让他的心里只剩下欢喜。
“这里太危险,不合适你来。”
秦宜宁心目中,她与陆衡是共患难同生死是关系,虽然陆衡封了伯爵后他们就没有机会见面,但是他们彼此是值得信赖的却是真的。
秦宜宁便问道:“里面情况如何?你看到圣上与王爷了吗?”
即便秦宜宁的问话将圣上放在前面,陆衡依旧听得出来,秦宜宁想问的其实只有逄枭一个而已。
眼中的热切渐渐退去,陆衡将失望和没落掩藏的很好。
“当时圣上正拉着王爷走在最前头,二人低语,我等自然不好靠近,距离圣上最近的也只有厉大总管。爆炸忽然发生,我先是看到一阵火光,随即便是山崩地裂,还来不及反应就摔倒在地。多亏得季驸马出手相助,我才躲过了坠落的一块大石,再抬头时圣上与王爷都已经看不见了。他们走过的入口处已经被落石堆满,里面还隐约看得见火光。”
秦宜宁听的面色惨白。又是爆炸又是火光又是落石,人还有的救吗?
即便不被烧伤,炸伤,砸伤,万一里面的空气稀薄……
秦宜宁满心担忧,已经开始不往好的方面去想。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陆衡其实也不知自己是出于什么心态。他说的的确是实话,可是原本是不打算告诉秦宜宁,不想让她太过伤心焦急的。然而看到秦宜宁那般担心逄枭,他就忍不住说了。好像这样自己的心里就能舒服一些。
可是看到秦宜宁如此担心害怕,他除了酸涩,更多的却是心疼和后悔。
“我不该告诉你这些的。”
秦宜宁摇摇头,道:“无妨,你告诉我真相是对的。知道人在哪个方向,才更方便救援。”
秦槐远也安慰道:“宜姐儿放心便是,知道反向,咱们就知道怎么救人。”
将方才画出的地宫内部草图拿了出来,询问陆衡:“忠义伯可知道圣上大概是去了哪个方向?”
陆衡指了地图上的一个方向:“大约是在这里。您是想先行挖开此处?”
季泽宇将布巾一扔,凑近了看着地图,道:“地宫之中很多都是天然的石壁,就怕挖错了位置做了白工。又怕里面又有其他的通道,他们并没往这个方向走。”
李蔚良见几人讨论,完全将他排除在外,捂着脸边上前来:“不如先询问过太后的意思在做定夺。”
陆衡蹙眉,不发表意见。
秦宜宁心里忿恨,刚想继续教训,却被季泽宇抢了先。
只听得季泽宇低沉的声音冷冰冰道:“你又是谁?”
李蔚良闻言,当即被气了个倒仰,奈何面前这位是太后的女婿,太后最疼的就是安阳长公主,他只好堆笑行礼:“季驸马安好,咱家是太后娘娘宫中的掌事内监李蔚良。”
“既是内侍,便内宫去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
说罢,季泽宇便又拿起地图,与一旁的秦槐远、陆衡和秦宜宁商议。
李蔚良的脸色涨的通红。发现身边许多人都在看他,就越加的羞恼了。
“季驸马,是太后娘娘吩咐咱家来主持全场,您不能……”
“来人。”
“属下在。”
“把这位公公送回去。”
“是!”
季泽宇一声吩咐,立即就有两名心腹上前来捂嘴的捂嘴,直接将人抬了下去,作风雷厉风行,让秦宜宁都觉得惊讶。
季泽宇丝毫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令人震惊的事,指着地图道:“爆炸发生时,我恰好看着陛下的方向,大约知道他们当时是没有生命危险的。”看了一眼秦宜宁,笨拙的安慰:“所以你暂且不用急。圣上和王爷都会没事。”
第六百零二章 挖掘
秦宜宁没想到季泽宇会主动安慰她,不由感激的点点头。
她一直觉得,逄枭与季泽宇之间是相互利用相互制衡的关系,现在看来,应该是她主观上的认识有误。季泽宇的话虽不多,但秦宜宁能够体会他的真诚和善意,季泽宇面对秦槐远时,态度礼貌恭敬,也全不是从前的冷淡模样,这让秦宜宁不得不重新思考她对季泽宇的认识是不是先入为主了。
季泽宇当初截杀大燕使臣,导致她被迫躲进山里,因为那一桩事,秦宜宁将季泽宇的所作所为记到了现在,对他的印象也着实好不起来。如今看,或许季泽宇与逄枭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她认为的那样。
季泽宇与秦槐远低声商议着对策。
“入口处须得继续挖掘,但里面的位置也不能不顾。”
“我只怕贸然挖掘地宫深处位置,会引起内部的二次坍塌。到时候圣上在里面岂不是危险?”
“我们可以寻找懂得地质之人先来勘察,以免出错。”
秦宜宁听着,不由得道:“最擅长这种事的应该是摸金校尉吧?”
季泽宇和秦槐远闻言,猛然看向秦宜宁,二人眼神发亮,都有些惊喜。
“宜姐儿说的不错。摸金校尉的确是有这个本事。”
陆衡闻言,不免心里堵得慌,忍不住就反驳道:“时间紧迫,又去哪里能寻到个人品信得过的来?万一人品靠不住,圣上与王爷在地宫里一旦受了伤,这人趁虚而入该如何是好?”
如此一说,秦宜宁脑海中自然出现逄枭身受重伤倒在血泊中,而他们安排的人潜入后被李启天收买,只救了圣上,不管逄枭,或者直接对逄枭下毒手,出来后对他们说一句“没看到王爷”就能将他们都打发了。
一想那个场面,秦宜宁的脸色就变的难看起来。
“陆伯爷说的不错,这样的确不稳妥。”
季泽宇挑眉看了陆衡一眼,淡淡道:“这也不难。先去寻来懂得地质的人,勘测好位置,至于摸金校尉,短时间内也未必找得到,寻到了再说,咱们先找信得过的人来动手,若真有办法打通了洞口,不用什么摸金校尉,我进去。”
说罢将地图交给秦槐远,雷厉风行的去安排了。
秦宜宁的嘴唇动了动,最终依旧是没有开口。
关键时刻,她愿意相信自己的判断,相信是季泽宇对逄枭并无恶意。
陆衡看秦宜宁的样子很是虚弱,便劝说道:“这里有季驸马在,你还是回去吧。若是伤了身子就不好了。”
秦宜宁对陆衡笑了笑,道:“我就算是回去也要悬心这里,同样的休息不好。这里也不用我做什么,我在一旁坐着便是了。”
陆衡的眉头皱着,跟随秦宜宁往一旁放置滑竿软座的方向走去。冰糖和寄云对陆衡都有几分防备,一左一右的扶着秦宜宁,让陆衡并没有靠近她身边的机会。
陆衡的心里便止不住的酸楚和愤然。
就算到了这个时候,秦宜宁也依旧不肯将逄枭放下半分。
她现在等在这里,不考虑自己的身体,也不在乎其他人的对她的看法,想的只有尽快得到逄枭的消息,不论生死。
看着她一直望着洞口方向,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都要伸长了脖子去看是不是逄枭被救了出来,陆衡的心里对逄枭的妒忌就如同沸腾的岩浆,已经快要将他整个人都焚毁了。
逄枭那个莽夫,何德何能拥有这样一个美好的女子!
明明他付出的真心不比逄枭的少,在秦宜宁最危险最艰难的时候逄枭根本就没有在她身边保护,沙漠里陪着她出生入死的是他!为何秦宜宁的眼睛,就是看不到他!
陆衡面无表情的站在秦宜宁身边,一身狼狈,脸上头上还有脏污,人就像石雕泥塑成的一样,双拳在袖子中紧握着,眼神黑亮的吓人。
与陆衡不熟悉的冰糖和寄云,对陆衡的防备又多了几分。
他们家王妃现在是经不起任何刺激,也磕碰不得分毫,若是陆衡稍微有一点对秦宜宁不利的举动,他们才不会管陆衡是什么身份,冰糖身上的麻醉粉可不是白带了的。
山上喧嚣,有伤者的痛呼,也有大臣、兵将的家人趁着混乱赶了过来,看到自家亲人或者伤或者死时发出的悲痛哭声,还有士兵们在季泽宇的指挥下有秩序的搬运石头,用铁锨和刀鞘挖土时的吆喝声。
可是看着这一片喧哗,秦宜宁的心却已经前所未有的安静。
她一直告诉自己,逄枭不会有事,以逄枭的本事,当初征战沙场那般勇猛,名声传扬的都可以止小儿夜啼,多少危险的场面他没遇到过?最后还不是都化险为夷了?
天机子批命,逄枭是紫微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