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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启天的异状,在场之人看的分明。就连太后都不敢多言,缓缓放下了象牙箸。
李启天见众人都看着自己,便道:“天机子在宫门外发现身。朕已经命人速去捉拿了。先前可靠消息得知,天机子已经投靠了乌特金可汗,一心向着鞑靼,此番赶在太后圣寿她竟敢出现在眼前,分明就是有所图谋。”
“圣上说的是。”便有勋贵和臣子们随声附和,“天机子僧不僧道不道,着实是个奸人,鞑靼对我大周虎视眈眈,天机子必定是要来探听情报的!”
“探听情报他也不必要暴露自己了。微臣倒是觉得,她必定是有大阴谋。”
李启天的注目之下,臣子们人人都是愤慨非常,对天机子的到来实施了最为恶意的揣测。
李启天听着众人的议论,心里却非常有底。
他就不信了,在皇城根他的眼皮子底下,天机子还有本事逃走!
在众人议论之中,并没有人注意到秦宜宁与逄枭最初微微一变的脸色。
他们对视里一眼,不约而同的想起前些日收到的字条。
天机子提醒逄枭,“安居府中,可保平安”。
可现在他们奉旨参加圣寿宴,也已经不得不离开了家门,到了宫中。
如果天机子说的真是这个意思。他们现在会不会已经置身于一个陷阱里了?
天机子行事谨慎,思路诡谲,等闲人是猜不透的。她既然敢发现身,那就是有恃无恐,确定他们是一定抓不到人的。他们不觉得李启天抓得到天机子。秦宜宁和逄枭最担心的,却是他们现在落入圈套还不自知。
太后看着心思已经不在祝寿上了的宗亲们,又看看只顾着捉拿天机子,连她的圣寿也不顾了的李启天,心里的不快也只能无奈的压下来。
太后的后半辈子还要指望李启天,她又哪里敢在这个时候让李启天不痛快?只是身为母亲,做寿的日子却先是被女儿搅合了情绪,又被儿子如此忽略,心里到底意难平。
就在众人各怀心思,焦急等待之际,外头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只见侍卫到了李启天面前,跪地行礼,双手将一信封捧上。
“圣上,臣等出去时,方才那和尚就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了这封信。”
李启天盯着那信纸,当真是气的咬牙切齿。心里早已将天机子这搅事的骂了个狗血淋头。
他担心信纸上有毒物,便吩咐道:“厉观文,读给朕听。”
厉观文心下苦笑,面上却是镇定从容,一副视死如归的凛然模样,“奴婢遵旨。”
躬身上前,双手接过信封,小心翼翼的将之撕开,将里面薄薄的一页纸抽了出来,利落展开。
厉观文一看上头的字,便有些犹豫:“圣上?”
李启天见状,也知道信上的内容必定不寻常,见厉观文并未中毒,当即便冲着厉观文招了招手。
厉观文便上前,将信纸捧给了李启天。
李启天垂眸一看,当即就被信纸上短短的十二个字震惊的瞠目结舌。
一把将信纸夺了过来,又仔细的读了一遍,李启天的神色越发的莫测。
在场的勋贵们都好奇的看着圣上的反应。
信纸上到底是什么?
过了许久,李启天才哼笑了一声。将信纸随手丢给厉观文:“读。”
厉观文闻言,立即领旨,属于内侍特有的沙哑中有带着一些尖锐高亢的声音非常有韵律的念道:“燕龙脉,祟山底,九月九,金光发现。”
众人闻言,不由得面面相觑。
就连心里郁闷的太后,注意力都被字条上的这句话吸引了。
“诸位爱卿,你们都有什么见解?”
有宗亲道:“圣上,臣以为此事不可能。祟山是什么地方?那地儿离着咱们京都城可不远,那是北冀国历代皇陵所在之地。大燕朝地处南方,他们国家的龙脉,怎么可能出现在前朝北冀国的皇陵里?”
又有人道:“或许,那句龙脉指的是燕朝那笔宝藏呢?”
“这便更荒谬了。”
“是啊,不可能的。”
在座众人都知道李启天命人将当初地龙翻身重灾区周围都包围了起来,至今还在一寸寸的翻找宝藏的下落。而且他们也能确定,宝藏一定是藏在那里,在李启天的密切监视之下,宝藏是不可能被悄无声息运送到京城的。
本该在大燕朝旧都附近的宝藏,怎么会出现在北冀的皇陵?
“可是前一阵子不是有传言说宝藏出现在京城里吗?”又有人问。
臣子们便讨论起此事来。
大多人都不相信宝藏会藏在北冀国皇陵。
但也有人以为此事是空穴来风,前一阵出现关于宝藏在京城的传言一定是有迹可循的,说不定还真的藏在祟山。
李启天听着这些人的议论,并不立即表态,将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才眉毛一挑看向逄枭:“逄之曦,你来说说。”
第五百九十三章 古董
逄枭早料到出了这种事,李启天必定会当面叫他来说话加以试探。
逄枭站起身拱手道:“回圣上,臣以为,此事或许是个圈套。”
“哦?此话怎讲?”李启天面色镇定,不着痕迹的打量逄枭的神色,仿佛想从他脸上看出任何都算计的表情。
逄枭认为此事不牵涉自身利益与安全,直言也无妨,便道:“天机子诡计多端,又心向外族,对我大周充满敌意,怎么可能提醒我们燕朝宝藏的藏在何处,若她真的知道宝藏的下落,想办法偷瞒着我们运送去鞑靼还来不及呢。何况京城附近防卫森严,若有人将宝藏运送进来,圣上早就发现了。这一次天机子不知又做了什么圈套来相助鞑靼,还望圣上不要轻信。”
李启天点了点头,故作信任的道:“你说的极是。朕也是这样觉得。”
但李启天心里却充满狐疑。
逄之曦上次差一点就被他的人弹劾成功了,这次又怎么会真心帮助他?难道宝藏的下落是真的有了眉目,他才故意这么说来误导他,为的就是让他得不到宝藏?
这么一想,李启天倒是对祟山藏有宝藏一事多了几分相信。
不过这也不难。
李启天打定主意,便吩咐了人:“立即调派五军营京卫所中三千人包围祟山皇陵,朕倒是要看看,所谓的燕龙脉祟山底,到底是真还是假!”
逄枭当即便微微蹙眉,想不到如此明显的圈套,李启天竟会直接派人前去,包围了祟山皇陵,倒是与包围大燕旧都的做法一样,谨防宝藏从眼皮子底下溜走。可万一天机子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他们岂不是中计了?
逄枭本想再劝,但是转念一想,又明白了李启天为何忽然激进起来,不由得好笑的挑了挑眉。
看来他的一番直言,竟让李启天更曾怀疑了。
不论他说什么,李启天都会觉得他不怀好意,他也不打算多言了。
一场寿宴,被此番变故闹的众人都再无兴致。不过匆匆走完了过场就各自散了。
且不说太后回到慈安宫要如何伤怀,做寿都做的不痛快。
秦宜宁与逄枭坐在回府的马车上,也在想着今天的事。
“你说,天机子到底是什么企图。”秦宜宁将逄枭当做靠背来依靠,逄枭也张开手臂拥着她,尽量减少马车行进时的颠簸。
逄枭低沉的声音宛若倾诉,耐心的哄着秦宜宁:“你别忧心这些。咱们只管安居在府中,不参与外面的纷扰也就是了。”
秦宜宁揉了揉眉心,疲惫的道:“我也不想忧心。可是天机子几次想致我于死地的事情并不是假的,她对我充满敌意,对你我便不能确定了。这一次她先来提醒你我安居府中可保平安,转头就去宫里点了大炮仗……听人说‘一孕傻三年’,我觉得我现在脑子已经不够用了。”
逄枭仔细将她头上的沉重的珠饰和凤挑衅拆掉,让她的长发披散下来,只简单的用一发带松松的扎成一束,随即轻柔的为她按摩太阳穴。
秦宜宁舒服的松了口气,越发将重量都交给身后的人,“从前也不觉得大妆的头面累,许是习惯在家里那样邋里邋遢了。”
“你就算不梳头不洗脸,也是最美的。”
他的唇畔擦过秦宜宁耳侧,引得秦宜宁缩了缩脖子,笑着避开了。
虽然逄枭成功的将话题转移开。可回到府中,夜深人静又失眠时,她还是会是猜测天机子此行的目的。
她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她能感觉到,不论是她、逄枭还是李启天,他们都是天机子的棋子。天机子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如此太平的日子才过了两天,这日下午秦宜宁刚刚午歇起来,连小粥就从门外快步跑了进来。
“姐姐!”
秦宜宁微笑向连小粥,向她伸出手。
连小粥跟着冰糖学规矩,现在人前都称呼她王妃,人后也都尽量守规矩,只有太着急和太激动的时候才会叫姐姐。
“发生什么事?看你满头热汗的,过来坐。”
连小粥脸上是少女特有的红晕,她指了指府外的方向,语速缓慢,清晰的道:“外面有人说,东城门和西城门,发现两车宝藏。”
秦宜宁惊讶的瞠目,招收叫连小粥挨着她坐下,拿了帕子替她擦额头上的汗,“小粥,你说外面发现宝藏?已经确定发现了吗?”
“嗯!”连小粥认真的点头,“我刚才,听他们说的。东城门,西城门,一边一车,打开看,都是燕朝的古董。”
秦宜宁目露沉思:“他们是往外去,还是往里来。”
连小粥被问的愣住了,摇了摇头,显然并不知道。
这时冰糖和寄云一同从外头回来,见秦宜宁拉着连小粥说话,且秦宜宁脸上还有些凝重,他们便知道连小粥已经嘴快的将事情与秦宜宁说了。
冰糖点了点连小粥的脸颊,与秦宜宁道:“王妃,东西城门各发现一车燕朝的古董,原是要往外头运的,被守城门人拦下了,这事情闹的极大,圣上大为震惊,命身边亲信的厉大总管和季驸马一同去查看,如今已经能确定,那些都是来自大燕朝的东西。”
秦宜宁缓缓点头,“王爷和我父亲呢?”
“这会子叫了幕僚,都在外院书房呢。”冰糖无奈的轻轻戳连小粥的额头,“我们原不想让王妃多费心的,谁知道这小丫头嘴快。”
秦宜宁拉着连小粥的手赞许道:“你们什么都不让我知道才是不对,还是小粥好。”
连小粥脸红红的点头:“以后,还告诉姐姐……王妃。”
冰糖被连小粥“叛徒”的行为气的去抓她的痒痒。连小粥笑着躲,两个人就在屋里玩起了你追我躲的游戏。女孩子们清亮欢快的歌声传很远去,就连院子里服侍的丫鬟婆子都被这笑声感染,面上不由露出微笑。
相较于王府轻松的氛围,宫中的李启天此时可并不愉快。
他面沉似水的端坐在御书房桐木黑漆桌案之后,沉声问面前的季泽宇,“方才你可看清楚了?不是朕眼花,真的是大燕朝的古董?”
第五百九十四章 炸毛(一)
季泽宇颔首,沉声道:“的确是燕朝的古董和字画。东西现在已经运送进来,等圣上过目。”
李启天阴沉面容坐在原处,想了想,便叫上人去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