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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却也是在警告他,不要在触动他的底线!
老太君被吓的面无人色,抖如筛糠,冷汗都流下来了。
逄枭见状满脸担忧的道:“老太君是怎么了?”求助的看向秦槐远:“岳父?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秦槐远无奈的叹息了一声,道:“没事,老太君近些日子身子就不大好,前些日宜姐儿丢了,老太君上了一场火,自那之后就三灾八痛的,一直到现在还没痊愈,现在见了孙女,许是太激动了。”
如此说法,挽回了老太君的尊严。
毕竟老太君年纪大了犯了老糊涂,总是办那等不尊重的事,还要将八小姐往逄枭身边塞,包括逄枭在内,大家都心知肚明。
如此说话,到底也是当儿子的顾及母亲的颜面。
逄枭立即点头,恭恭敬敬的退后到一旁,对秦槐远这个岳父表发现出了十足十的尊重。
老太君缓过这口气来,觉得自己丢了面子。想要在刺打秦宜宁几句,可是每当她看过去,逄枭就像是有所感知似的似笑非笑看过来。老太君就会被吓的心里直发抖,别开眼避开逄枭的视线。
如此几次下来,老太君也不敢在露出挑衅之色了。
秦宜宁和孙氏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孙氏不由得低头忍笑,秦宜宁则是无奈的白了逄枭一眼。只是那一眼中着实没有什么怒气和杀伤力,倒像是一种娇嗔。
逄枭被白的心里痒痒,心花怒放的笑着低收敛了一点,不再去吓唬老太君了。
这也就是秦宜宁的亲祖母。若是个旁人敢这么对他媳妇,他早就大巴掌抽过去了,看谁还敢嚣张。
“老爷,老爷,外头来了宫里的内监老爷,说是来给姑奶奶送赏的。”
门外有个小厮笑眯眯的来传话。
众人闻言,也都十分欢喜,一同去了前院。
传旨的内侍宣读赐封秦宜宁超一品诰命的圣旨,又将赏赐的黄金、绸缎、头面等物一一放好。
待到是一家子欢喜的看过,又送了个大封红,内监才笑着告辞。
一家子在前院里,少不得又是一番恭喜。一个女人一生中的荣耀,除了宫里的娘娘,恐怕最高也就不过如此了吧?
秦宜宁还不到二十岁,就已经是超一品的诰命,不但是王妃,还拥有一个如此善待她爱慕她的夫婿。现在她还怀着身孕。
好像所有令天下女子羡慕的一切,她都已经拥有了。
一家人欢欢喜喜的说着话,孙氏拉着秦宜宁的手,简直笑的合不拢嘴。老太君则是看着那些真金白银眼馋。
二夫人还道:“还是姑爷得圣上看重,知道散朝后必定是先回门,就将赏赐送来了。”
二夫人一番话,原本是想恭维逄枭的。
可是秦槐远和逄枭听来,却是明白,李启天是监视了他们。
将恩赐直接送来秦府给秦宜宁,就是在告诉他们,圣上已经知道了他们过从甚密。
照道理说,翁婿之间关系好一些,本来是无可厚非的事。
可是秦槐远和逄枭这对翁婿到底是不寻常的。他们当初可是合力演了一出不和的戏码,才成功的让李启天亲口赐婚了秦宜宁和逄枭。
李启天要是知道和俩人凑在一起就跟亲爷俩一样,还时常给彼此出出主意,透露一些消息,他早就将肠子悔青了。
而现在,恐怕李启天已经知道了。
因为今天在大朝会上秦槐远的不作为,没帮李启天那一派的人参奏逄枭,李启天就应该已经回过味儿来了。
逄枭思及此处,不由得担忧的看向秦槐远:“岳父……”
秦槐远拍了拍逄枭结实的肩头,笑道:“无碍的。”
他笑容淡然,仿佛根本不在乎这一切,见逄枭还看着他,不由得笑道:“我也不年轻了,到了含饴弄孙的年纪了。”
秦槐远忽然这么说,竟是已经有了出世之意。听的二老爷和二夫人都是一阵担忧。
秦槐远现在正处于最好的年纪,又任礼部尚书,往后入阁拜相,指日可待,可他却生出这样的心思来,着实令人费解和惋惜。
正当这时,院门外又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随即大门敞开,有个身着灰衣的内侍进门来,见人都在便宣了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秦氏男子,但凡在朝为官者,皆罢免官职,永不录用。钦此!”
这一句话,就将原本还热闹的院落炸的安静下来。
除了秦槐远还保持着镇定,所有人都是震惊的无法言说的模样。
如今亲家除了秦槐远,做官的还有二老爷秦修远。秦宜宁的堂兄弟们虽然还没有做官,却都在积极的准备参加科考,以谋仕途。
这一道圣旨下来,等同于彻底断绝了亲家在朝廷上的一切未来。
圣旨上的意思,虽然是罢免了秦槐远和秦修远的官员,永不录用的也是他们俩,不包括秦寒秦宇等人,可是一旦有了这个开头,还有谁敢提拔姓秦的?
秦槐远面色淡然的接了旨,谢了恩。
秦修远也是怔愣了一会,才谢恩接旨。
在一片静谧之中,老太君忽然“妈呀”一声大哭起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圣上不是还赏赐我们家姑奶奶诰命吗!怎么回头就将她父亲的官儿给撸了!怎么回事啊!”
老太君叫嚷出了众人心中的问题。但是质疑圣旨可是大罪,一旁的二夫人和秦嬷嬷立即默契的将老太君的嘴捂住了。
而传旨的内侍原本还想斥责,但看到一旁负手而立威风凛凛的逄枭,立即吓的将话都咽下去了。
谁敢惹这位啊!弄个不好,当场就把他给杀了,他敢保证圣上回头知道了也只会说“杀得好”。他死也是白死!
内侍不敢在此处多逗留,也不想听到不该听的,当即便告辞了——告辞离开的态度可比刚才进门时要客气的多了。
逄枭命人送走了内侍。众人再度回到正屋里,这时候没有人捂老太君的嘴,她便呜呜的哭了起来。
“作孽呦!怎么会这样!我培养了多少年的儿子,居然就给罢免了!明明前一刻宜姐儿还得了赏赐,转头就将蒙哥儿和修哥儿给罢免了,这可怎么是好啊!往后咱们秦家一门,还怎么光耀的起来啊!”
老太君一哭,惹得二夫人眼眶也红了。
孙氏更是一脸的怔愣,呆呆的拉着秦宜宁的手。
秦槐远拍了拍二老爷的肩头,道:“二弟,这次是为兄连累你了。”
第五百七十二章 搬家(一)
二老爷从呆愣中回过神来,连忙摇头道:“大哥这是说的什么话,咱们是一家人,以前沾您光的时候弟弟还都没道谢呢,没的这时候大哥先来道歉。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圣上想做什么,哪里能是咱们臣子能左右的?往后这话大哥可不许与弟弟这么说了,没的叫咱们生分。”
“是啊。大伯。”秦宇也道:“圣上的旨意,咱们遵旨就是。咱们一家人当初在大燕经历了那么多,到现在能够一家人团聚在一起,就已经是福气了。不做官,不参与朝堂纷争,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我也觉得。”秦寒也跟着劝说:“倒不如咱们一家子平平安安的聚在一起过日子不是比什么都好?经历过从前那些,才觉得一切功名利禄都是浮云,只要一家人还都活着生活在一起,便是最大的幸运,至于其他的那些富贵,煊赫之时宛若烈火烹油,可是有人要夺走还不是一夕之间?这些我们早都已经看淡了。”
秦家在大燕经历的那一场浩劫,失去了那么多的亲人,但凡是稍微有心一点的人,都无法忘记当初的伤痛。如秦寒这般看开的虽然不多,但经他一提却都感同身受。
秦槐远闻言,心下不免动容,他忍住了发酸的鼻子,点了点头。
“说到底,是我在朝堂中做的不当,才引了圣上的不满。”
老太君闻言,也不忙着哭了,拉着秦槐远便问:“蒙哥儿,你给我说清楚,圣上为何要罢免你的官职?你做了什么不当的事了?你也是一把年纪了,原来还重用你呢,你还能入阁拜相呢!怎么忽然就不用你了?难道……”
老太君看向秦宜宁,狐疑的道:“怎么宜姐儿回来了,你就被罢官了?难道是宜姐儿的问题?”
兄弟和侄儿都不怪罪秦槐远,老太君不为了子女的同舟共济而欣慰,却先站出来挑事儿。
逄枭看的不喜,尤其是老太君还将秦宜宁攀扯进来。
只是逄枭还不等说话,孙氏就已经站起身拉着秦宜宁的手道:“这话说的没道理。宜姐儿是女眷,又得圣上封赏,咱们一屋子女眷都没她一个人得的荣耀多,这会子爷们家的事怎么能怪道她头上?老太君做惯了一家之主,也该想想怎么和睦子女才是,这会子去却先说这样的话,叫人看不上。”
老太君闻言暴怒,也顾不得现在谁在场了,指着孙氏怒骂:“你还有脸说话!都是你这个蠢妇,我的蒙哥儿从前多么有才华,他可是‘智潘安’啊!走到哪里都得赏识,刚来大周时候多受圣上重视啊,都是你!都是你!若不是你这个蠢妇,蒙哥儿能丢了仕途吗!”
毫无道理的骂过,老太君捶胸顿足的大哭起来。还透过泪眼去观察周围人的神情,见秦槐远竟丝毫没有来劝解安慰她的意思,她哭的更委屈了。
“我好容易培养出的儿子,如今仕途都丢了,我不活了!不活了!”
老太君哭闹的秦宜宁脑仁儿疼,眉头也拧成了个疙瘩。
逄枭作为外人,到底不好出言去训斥素来敬重的岳父的母亲,何况这件事秦槐远也的确是受了自己的牵连。
李启天今天计谋不成,必定会迁怒所有人,朝堂上没见秦槐远带着人来弹劾他,一定是已经心生怨恨了。
而季泽宇那里,还不知道李启天会怎么处置……
逄枭思及此,一直掩藏着担忧的俊脸上险些藏不住情绪。
二夫人和二老爷去劝说老太君。
孙氏则是拉着秦宜宁的手道:“太吵了,对你身子不好,咱们先出去。”
秦宜宁听的汗颜,不由得观察秦槐远的神色,见父亲不动声色,好似不在意,这才略微松了一口气。
秦宜宁跟着孙氏离开了正厅,老太君的哭闹声穿透力极强,就算站在院门前,还是能听的清楚。
孙氏低声啐道:“以前咱们家富贵时,也没见她感恩,现在你父亲被罢了官,你二叔三叔还没说什么,她先闹起来,这也是个做娘的!”
秦宜宁搂着孙氏的手臂安抚道:“母亲,您这话心里想想就算了,在父亲面前就不要说了,免得父亲难过。”
孙氏点了点头,叹息道:“宜姐儿,这些琐事你都不要往心里去。你现在是双身子的人了,就只管安心的保养身子,你瞧瞧你出去这一遭瘦了这么多,脸色也不好。”
秦宜宁这还是一路上逄枭想方设法给她补养过的呢,若非如此,孙氏见了沙漠中的秦宜宁,不知道要心疼的哭成什么样。
屋内老太君的哭声渐弱。
逄枭撩起暖帘率先出来,秦槐远、二老爷、三老爷、秦寒、秦宇都随后出来。二夫人和寒二奶奶、八小姐、秦慧宁等女眷则是留在屋内劝说、安慰老太君。
秦槐远便道:“如今既然被圣上怀疑,想来往后想要改观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