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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没将逄枭惹怒到不可控制的地步,一旦他发起狂性,恐怕后果会更难以控制。
然而一想到被软禁在虎贲军军营中的季泽宇,李启天心里就又是一阵气闷和怀疑。
季泽宇不是个无能之人,否则也不可能威震北方,让鞑靼人一听见季泽宇的名号就浑身打颤。
前些日他还特意让厉观文去试探过,季泽宇那时候都将虎贲军的情况掌握的很好。怎么到关键时刻反而就不行了?
现在谁要是跟李启天说季泽宇的情况不是故意的,他都不会相信。
李启天心思电转之间,已经打定主意要严惩季泽宇。坏了他的事,让他丢了这么大的人,他哪里能够放过!
李启天想起方才还问了秦宜宁话,这时恰好是岔开话题的最佳时机,便又道:“忠顺亲王妃,你继续回答朕刚才的问话。”
秦宜宁将全部过程看在眼里,不过是来了几个人去李启天跟前回话,就让李启天彻底改变了态度,她就明白一定是逄枭背后做了什么准备。
现在见李启天已经转移话题,她就知道,这次的危机已经解除了!
秦宜宁心里欢喜,又感慨逄枭的厉害。可是面上却一就是那副平静的模样,行礼道:“圣上,当日阿娜日可汗其实并非为我所杀害。真正杀害了阿娜日可汗的,其实是现在的乌特金汗。”
秦宜宁就将穆静湖的存在隐去,也不提陆衡,只将当日的情况大致说了。
“……后来我只是将阿娜日可汗打晕了,没想到乌特金汗带着亲信去后,会将他的发妻杀害了。最后还利用阿娜日可汗的死来激发了民众的同情。
“我在鞑靼四处躲避时,鞑靼的百姓对乌特金汗发誓要为阿娜日报仇的痴情都十分歌颂。只要说给阿娜日可汗报仇,就连十岁的孩子都想上战场拼杀。
“他们的民风热血彪悍,与我们大周是不同的。乌特金汗十分巧妙的控制了他们的情绪和想法。”
秦宜宁的声音娓娓道来,将事情说了明白。朝中文武都陷入了沉思。
“看来倒是朕低估了乌特金汗的无耻。”李启天咬牙切齿道:“这个乌特金汗当初帮助阿娜日登上摄政女王的位置,又一点点扶持她当可汗,恐怕为的就是从她这个王室正统手中名正言顺的得到可汗之位,还能让人认可。其心机深沉无耻,简直是令人发指。”
众臣子闻言,纷纷附和,谴责乌特金汗的无耻。
过了片刻,便有人站出来说:“如此看来,忠顺亲王妃在赈灾回程的途中被掳去鞑靼,着实是冤枉的很,就算鞑靼现在要开战,也并不是因为忠顺亲王妃而起的。这件事王妃实在是无辜。”
“正是。王妃身为女子,在鞑靼却能够保持风骨,没有做出任何伤害大周的事来,还能坚守贞洁等到了我们的救援。其心性意志,都值得大周的女子学习。”
有人这么一说,众人见李启天并无反驳之意,便也都随声附议。
秦宜宁低垂眉目,并不作声。
逄枭和秦槐远、秦修远也不做声。一副全凭圣上吩咐的模样。
李启天面带微笑,频频点头,可是心里暗恨的他几乎要吐出一口老血。
这些人什么意思?怎么,他的计划没有成功,没有拿下逄枭也就罢了,怎么还要让他再封赏他老婆?
一个妇道人家,被人绑架去了鞑靼,谁知道他还贞洁不贞洁,这些人张口就夸奖贞洁,他现在偏偏没有办法在这个节骨眼上反驳。
这些人绝对是逄枭吩咐的!
李启天就差咬碎了满口的牙。可是这个亏,他也只能吃下去。
“众卿家说的没错。忠顺亲王妃的确是女中豪杰。”李启天笑着道:“秦氏听封。”
“臣妇在。”秦宜宁翩翩跪拜。
“忠顺亲王妃秦氏,敏慧淑良,德著温纯,堪称女子之典范,今日特赐封为超一品诰命,赐黄金百两,绸缎珍宝若干。”
秦宜宁忙行大礼:“臣妇多谢圣上洪恩。”
李启天大笑着道:“罢了,快起来吧,你如今身子重,仔细跪着磕碰着了朕那傻弟弟又跟朕闹。”
这话说的,倒像是逄枭没事就喜欢以义弟的身份找茬似的。
逄枭笑着拉秦宜宁起来,对着李启天恭敬的行礼道:“多谢圣上,臣如今也是大人了,可不会如从前一样总去您家里闹了。”
不轻不重的还击回去,说明李启天说的是小时候的事。
而这对答又引起不少人的沉思。
今天这场面大家可都看明白了。分明是李启天摆开了阵仗要拿下逄枭,其原因业务外呼功高震主之类。可是逄枭的军功是实打实的,他们还是结拜弟兄,又是年少时候的情谊。身为帝王竟然毫无容忍之量,居然如此急切的铲除功臣,着实是叫人心寒。
这一方面有人想得到,自然也有人想不到,竟然还应景的跟着笑了笑,觉得这是在附和圣上与忠顺亲王的年少情谊。
李启天心里一阵腻味,见今天讨不到好处,越发索然无味起来,很快就宣布了散朝。
废了这么久的力气,不但没能拿下逄枭,还被逄枭的媳妇弄去个超一品诰命,还有黄金百两,珍宝若干。这简直比挖了李启天的心还让他心疼,偏偏他还不能表发现出来,只能忍耐。
城中预备的京畿卫和五城兵马司,也算是白白的调动了一次,没有得到后续的吩咐,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秦槐远和秦修远离开宫中,不敢议论今天的事,也不敢做多余表情,就急忙回了秦府。
秦宜宁则是与逄枭一同出宫上了马车。
待到一路离开午门,距离皇宫越来越远,耳畔也开始有了百姓说话的声音,逄枭和秦宜宁才对视了一眼,默契的笑了起来。
“王爷料事如神,到底是做了什么?还不与妾身好生说一说?”
见秦宜宁面色红润,丝毫没有被今天的阵仗影响,还是如往常一般镇定,竟还与他开起了玩笑,逄枭喜欢的很,拉过她的手亲了一口,解释起来。
第五百六十八章 震怒
秦宜宁惊讶的道:“这些事……虎贲军软禁季驸马,还有陆家易主截断粮草,这都是你的安排?”
“当然不是。”逄枭莞尔道,“这些其实都是季岚和陆衡自发的行为。我只是略施手段,让这些都在今天一天之内爆发出来罢了。此事现在不过是表面风平浪静,散朝后圣上必定会彻查的。我就算什么都没做,他都要想法子给安几个罪名呢,我若真说操控了这些事,圣上还不疯?”
一想到刚才李启天气的快要晕过去的模样,秦宜宁不由得又是一阵笑,点着逄枭的肩头道:“你太坏了。这些事都凑在一起,一猜就知道是有人动手脚,偏偏你还什么都没做,让他想给你安个罪名都不行,这不是要将人活活气死?”
逄枭无奈的耸耸肩,摊开手,一副“我能怎么办,我也很无奈啊”的模样,引的秦宜宁又是一阵笑。
见她毫无芥蒂,也没有因为今天的事影响身体,逄枭彻底放下心。
秦宜宁靠着逄枭的肩头,想了想却是道:“不过今天的事情过后,你与圣上之间也就只差最后一层窗户纸了。圣上虽然无奈之下只能忍耐下来,但往后一旦他找到了合适的时机,是一定会向你发难的。到时候要如何应对,你也要好生的想想才是。”
看她蹙着眉头,一副关心他唠唠叨叨的模样,逄枭禁不住笑了起来,用额头蹭了蹭她的,“我知道,这些我都会处理妥当的,你放心便是。你如今最要紧的就是养好身子,其他的你什么都不用想。”
秦宜宁的手抚摸着尚且平坦的腹部,笑着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撩起车帘看了看外头,秦宜宁道:“咱们现在去哪里?”
“想来岳父和叔父都已经回家去了,我们现在也过去,你也许久都没见到岳母了。”
秦宜宁的眼睛亮了起来,乖巧的笑着点头:“好。”想了想又问:“外公外婆和娘现在都怎么样了?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
逄枭笑道:“你放心,我已经妥善安排好了。等咱们这里局势稳定,他们去走亲戚的时间也就差不多了。”
秦宜宁想了想,禁不住笑的越发开怀,只要一想李启天刚才朝会上扭曲的嘴脸,她的心情就格外的舒爽。
逄枭这一次的布局,给了秦宜宁一个偌大的惊喜。她起初是凭着感情和对他的信任才对此事不闻不问,就那么信赖的全权交给他,如今看来,逄枭的确有那个能力让她依靠。就算她不用插手,他也能将事情一件件办的妥当,甚至比有她参与的时候还要办的精彩漂亮。
秦宜宁便安心的靠在逄枭的肩头商议着一会儿回去之后的事。
——
同一时间的御书房,李启天阴沉着脸端坐在首位,已经许久没有说过一句话了。
御书房中侍奉的宫人一个个噤若寒蝉,恨自己不能从此变成透明人,千万不要被盛怒之中的圣上迁怒到。
厉观文更是低垂眉目,远远地站在黑漆桐木的博古架旁,心中已是上万次的祈祷圣上一定别注意道自己。
就在这时,李启天好像从沉思之中回过神,眉头紧锁的端起茶碗来啜了一口。
入口的茶有些凉,他心下暴怒,扬手便砸了茶碗,大吼道:“谁办的差事!养着你们这些狗东西有什么用?关键时刻,一个个不知为朕分忧,就只给朕添乱!沏茶都沏不好吗!”
一听李启天的话,厉观文就知道圣上这是还在生季驸马的气,故而迁怒旁人。
平日里李启天的茶是有专门掌茶的宫人负责,会保持茶汤的温度和浓淡适宜入口的。
可是今天李启天盛怒之下,谁敢去他跟前没事儿就续一道茶?那不是自己找死么。
因这么一层,李启天吃道了凉茶,掌茶的宫女惨白着一张脸战战兢兢的就跪下了,也不顾满地的碎瓷割破膝盖和手,连连叩头,颤抖着声音道:“圣上息怒!奴婢知错了!”
李启天一听那专属于少女的声音,心里就更气了。
想起刚才在大殿上秦宜宁从头至尾宠辱不惊、态度闲适的应答,现在一想,一个女流之辈能如此镇定,可不就是成竹在胸吗?
这足以说明逄枭背地里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这些人沆瀣一气,可不就是欺负他一个吗?
李启天心头的怒火就像是被人破了油,腾的一下燎原更甚,指着那掌茶的宫女便道:“将这个贱婢拖出去,杖责一百!”
“是!”
殿外立即有御前侍卫应是入内,将已经吓得话都不会说了的宫女一左一右架了出去。
待到人都已经拖到了殿外,那宫女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凄厉的叫声响彻云霄。
“圣上饶命!圣上骚扰了奴婢吧!奴婢不想死,奴婢不想死,圣上!”
那凄厉的尖叫听的人简直毛骨悚然。
眼瞧着李启天的眉头皱的越发紧了,厉观文赶忙跟了出来,对着那些侍卫一比划,低声道:“还不把嘴堵上?等着圣上发了性儿,仔细咱们大家都掉脑袋!”
“是。”侍卫急忙从袖子里掏出一条手帕,揉成一团塞进宫女嘴里。将人远远地拉倒了角落里,叫了两个掌刑的小内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