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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乎什么国别了。
秦宜宁这时也下了马,挽着曹雨晴的手臂,笑着看了看廖知秉,心里已经什么都明白了。
“曹姨也太聪明了。竟然能够想到用追踪蛊?”
曹雨晴无奈的推了一下秦宜宁的额头,“你这个丫头,倔强起来简直让人没办法,你执意要留下来,我又能怎么办?只好与廖先生商议了一番,他正好在陆公子身上种过追踪蛊,你肯定是要和陆公子同行的,你们进了无人区的沙漠,也只有廖先生能找到你们走了什么方向。
“我便想着先去京城找你父亲求救。不过也是巧了,我们才刚进了大周的国境,就迎面遇上王爷带着精虎卫来找你,所以我们就准备一番,快马加鞭的进了沙漠。”
秦宜宁点点头,心里对廖知秉格外感激,对于廖太太被思勤丢进沙漠的事,心里其实多少也有些愧疚。
“廖先生,多谢了。”秦宜宁郑重的对廖知秉道谢。
廖知秉忙侧身避开,不受秦宜宁的礼,“盟主切勿如此客气。”
阿尔汗大叔是个豪爽汉子,逄枭也是惯在军中打滚,与这些汉子相交格外有法子的。这时已经相互欣赏。
阿尔汉大叔便道:“走,咱们先杀进营地里去。”
逄枭笑着点头道:“甚好!正好走了一路的沙漠,筋骨都有些松了。兄弟们也恰好去活动活动!”
“是!”精虎卫们气势惊人,当即便振声高呼。
逄枭翻身跃上马背,笑着冲秦宜宁伸出手。
秦宜宁微微一笑,毫不犹豫的将手递给他。
逄枭微一用力,秦宜宁便借力跳上了马背,侧坐在他身前。
众人一并往东南方向疾驰而去。
马蹄所过之处带起满地烟尘,震的人心里发颤,弥诺部那些百姓们都躲在家里瑟瑟发抖,从窗缝、门缝往外看,见这一行黑衣人各个都骑着马,人人都那么彪悍,心里都十分惧怕,没一个人敢出来的。
弥诺部的营地中,陆衡面色苍白如纸的披着一件棉氅站在辎重的马车旁。已经暗中吩咐查干巴拉和哈尔巴拉去告诉族人们注意警戒,准备迎战了。
因为方才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前去广场看郡王大婚的百姓们居然又呼啦啦的跑了回来,一个个惊慌失措的跑回家关上门,分明是被吓坏了的模样。
陆衡便猜想,事情或许有变化。
带着兵马守在弥诺部营地外的将军这时已经是面色凝重,严阵以待的盯着是营地中人,但是士兵们都是夕月土生土长的年轻人,他们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父母家人如何了,人人都不时的回头探看,面色焦虑。
被包围的人一个个气势凛凛。
反而是行包围之事的人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就在这时,众人听见了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急速而来。
将军心里一惊,连忙命众人注意背后。
陆衡也凝眉眺向远处。
只见一对黑衣人骑着马,就像是一团乌云一样席卷而来,他们手中都握着亮闪闪的兵器,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惨白慑人的寒光。
待到看清为首一人正是逄枭,而逄枭身前还搂着秦宜宁时,陆衡不由得笑了起来。
“好,甚好!”
陆衡回头用鞑靼语吩咐身后的族人们,“准备迎战,黑色衣服的是我们的援军!”
哈尔巴拉和查干巴拉领命,立即就带着族人们往夕月士兵的方向迎了过去。
逄枭这里已经带人冲到近前,高声呵斥道:“你们郡王已经抛弃你们,躲起来了!我劝你们还是保留性命,回家去看看自家父母亲人可还安好吧!不至于在此处为了一个缩头乌龟丢了性命!”
陆衡听到逄枭的话,立即明白过来,也改变了策略,高声用鞑靼语道:“不要伤害人性命,威慑即可!”
“是!”族人们都高声应是。
两面短兵相接,夕月的士兵被包了饺子,精虎卫虽然疲惫,但他们各个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筛选而来的精英,每个人在巅峰状态都能以一敌百,如今虽然不能杀人,但三拳两脚动起来依旧战力惊人。
弥诺部这边的人多,大家又齐心,且还有援兵相助,气势自然也是不同寻常。
只有夕月这些土生土长的士兵,虽然年轻,但是一直在此处做井底之蛙,武艺不精不说,还都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一个个早就已经吓呆了,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是以场面如今成了一边倒的局势,很快那带队的将军就带着兵落荒而逃了。还有几个伤势比较重的,倒在地上直哼唧,逄枭也懒得理会,就带着精虎卫来到了营地跟前,整齐的下了马。
阿尔汗大叔、乌兰和苏日娜先到了跟前,欢喜的与族人聚在一起。
秦宜宁则是走向陆衡,眼角眉梢的欢喜如何都掩藏不住:“大家都没事吧?”
陆衡信中的酸涩和欢喜交织,难以言语。
他很高兴秦宜宁不用嫁给周猛那样一个人,但是看到秦宜宁又回到了逄枭的怀抱,心里多少也有一些酸楚。
第五百四十六章 诉情
可是陆衡还是为逄枭能来找秦宜宁感到欣慰。
因为她并没有所托非人。
逄枭是个真正的汉子,对秦宜宁用情至深。
寻常人可能不知道朝中的那些内情,可陆衡常年在陆门世家里经营游走,最是清楚这些勋贵与朝堂之间复杂的关系。
想必逄枭这次能够来到鞑靼穿过无人区找到秦宜宁,必定是经历了许多的困苦,扛着极大的压力,说不定还主动交出了什么把柄,至少他离开了京城,家人就已经暴露在危险中了。
更何况带着几十个弟兄离开国境,进入鞑靼这个遍布敌人地方,又豁出性命进入沙漠来寻找秦宜宁。
要知道无人区沙漠中的地貌瞬息万变,且常有沙暴,可以说是危机四伏,很有可能人还没找到,自己就已经交代在路上了。
逄枭能够排除万难,在危急关头将秦宜宁救回来,就足以证明他对秦宜宁的用情至深。
能得一个人这样真心实意的对待,陆衡为秦宜宁开心。
但是一想到万一逄枭不能赶来,秦宜宁恐怕今天就要香消玉殒了,陆衡又觉得一阵后怕。
“你为何答应夕月郡王那般无礼的要求?”
陆衡没有回答秦宜宁的问题,而是道:“如果这一次忠顺亲王没有及时赶来,你该怎么办?难道真的嫁给那个夕月郡王?”
秦宜宁有些窘迫的道:“我当然不会嫁给他,其实我已经做好杀了他的准备了。”
“杀了他,然后你再被他的侍卫杀掉?你那样做对得起你的家人和朋友吗?”陆衡眉头紧锁,禁不住训斥道:“我早就说过,你要为自己着想,不论你做什么我们都可以理解。你却选择了牺牲自己的做法,你以为你果真牺牲了自己,弥诺部的族人们活下去能够安心吗?”
秦宜宁被训斥的有些无措,但是对上陆衡惨白的脸色,还有阿尔汗大叔此时几乎落泪的模样,她还是叹息着道:“抱歉,我当时只是想让更多的族人活下去。并没有考虑那么多。”
“因为你觉得,今生都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你的家人了,所以你才豁出去了,觉得即便死了也无所谓,是不是?”陆衡的问题极为尖锐,态度咄咄逼人。
这话着实戳中了秦宜宁心中所想,不过被当着逄枭和他手下的面问出来,秦宜宁觉得很是窘迫。
她并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永远不会将情情爱爱这些字眼挂在嘴边,更不可能直接与逄枭表白什么新意。
如今被逄枭听到她是觉得不可能回到大周而决定一死了之,她觉得很尴尬。
可是逄枭却只觉得心里又甜又酸,像是被沾了蜜糖的小羽毛轻轻撩过,想到秦宜宁在外受的那些苦,简直心疼的无以复加,恨不能让时光倒流,他就可以将人牢牢地绑在身边,再也不让她出去冒险,不让她经受半点委屈。
逄枭叹息着搂过秦宜宁的肩膀,见她难得孩子似的被训的话都说不出来,不由得帮她打圆场。
“陆兄,好久不见。”
陆衡训也训过了,到底不好在逄枭面前表发现的太过,便警觉的收敛了情绪,拱手与逄枭行礼。
“王爷。着实抱歉,这一路上我与王妃同甘共苦,已经是很好的朋友,见她如此冒险,我着实克制不住。”
逄枭何等聪明,其实在他带着秦宜宁来到营地外时,他便已远远地看清了陆衡的神色。
从前的传言,加上一直以来的观察,已经能让逄枭确定陆衡对秦宜宁恐怕用情至深。
若说不吃醋,那是假的。
可是陆衡如此克制,看样子并未逾越,秦宜宁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且秦宜宁对他的忠贞他也从来都没有怀疑。爷们家的也没必要为了这等事就揪着不放,否定一个人的人品。
陆衡喜欢上秦宜宁,但是他克制着自己,理智的行事,这样的人反而值得敬佩。
逄枭的心念转动只是一瞬,他郑重的与陆衡还礼,道:“陆兄不必多言,我都能明白。此番内子能平安无事,全赖陆兄全力帮衬护持,大恩大德,将来必定报答!”
精虎卫们见逄枭如此郑重的与陆衡行礼,也都齐齐行礼,声震云霄的道:“多谢陆二爷!”
如此阵仗,既让人震撼,又让人震慑。
陆衡虽然心里酸楚,但既然已经看开,他就要强迫自己看淡适应这一切。
陆衡客气的与逄枭道:“王爷不必如此客气。从前与王爷相交不深,如今看来,王爷是豁达通透之人,陆某深感敬佩。我所做之事也算不得什么,都是大周人,在外头遇上危险,相互扶持也是应该的。”
逄枭不由暗暗点头,在那么多精虎卫的面前,陆衡将一切都推说成“大周人相互扶持”,便是在为秦宜宁的妇德闺誉考虑,如此用心,着实令人感佩。
“陆兄才令我敬佩。大恩不言谢,还是那一句话,他日在下必定报答!”
逄枭的眼神真诚,又行一礼。
他与陆衡都是聪明人,彼此不用多说什么,就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陆衡此时不由得再次感慨逄枭的为人,在面对他这个情敌时,他竟也能理智思考,不因为他对秦宜宁动了心就将他所做的一切全部抹杀,如此豁达,又对人真诚,也难怪虎贲军十万将士每一个都认他为主,忠诚追随!
二人说话之时,秦宜宁已经去与阿尔汗大叔商量,让族人们帮忙打水,先让精虎卫们一行吃喝整顿,烧水擦洗。
阿尔汗大叔点头,赶忙交代下去,很快营地里就热火朝天的忙碌了起来。
一行人都分别被安排下去洗漱修整,弥诺部的族人们则是将营地紧紧的守护起来。
逄枭与陆衡暂且道别,便与秦宜宁去了给她准备的营帐。
陆衡看着二人进了同一间帐篷,轻叹一声,转而去张罗族人们生火煮饭。
帐篷内,已经有族人端来了一大盆热水和一大桶冷水。
逄枭不管不顾,先牛饮了一番,这才将木勺一扔,笑着对秦宜宁道:“宜姐儿,你待会儿帮我洗洗头,我觉得头皮上都是沙子。”
秦宜宁点头,笑着到近前帮他解去外衣,“天太冷了,你不要感冒了风寒,简单擦洗一番,洗了头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