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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娜日一抬头,便看到穿了一身锦缎长袍的思勤正站在自己面前。
“驸马,你来了!”阿娜日当即站起身,一手揉着自己的脖子,另一手拉扯着思勤的衣袖撒娇,“你是不是发现我没在宫里就找来了?秦宜宁那个贱人,竟然勾结野男人来逃走了。还将我给打伤了!我脖子好疼!”
思勤对着阿娜日怜惜的笑了笑,身长手臂将她搂在怀里,大手为她揉着脖子,“是这里疼吗?”
阿娜日闭着眼,额头顶着思勤的肩头,“就是这里,是那个陆衡挟持我,还打晕了我,还有陆衡带来一个武艺高强的手下,比我身边……”
阿娜日的话音戛然而止。
她不可置信的低下头,看着自己多了个血窟窿的胸口,沾了血的匕首正握在面前这个自己深爱的男人手中。
“你!”
又是扑哧一刀,狠狠的扎进了她的腹部。
剧烈的疼痛和仿若被雷劈中的震惊,让她瞪圆了双眼,她的唇角牵出一条血线。
“思勤,我待你不薄,我那般喜爱你,你为何……”
又是一刀。
扎完了第三刀,思勤就将阿娜日缓缓的放平在地上,眼神缱绻温柔,声音低沉沙哑的道:“你安心去吧,我会统治鞑靼,统一天下。大周人杀了你的仇,我也会替你报的。”
鲜血在不断流失。阿娜日的身体抽搐着,瞪圆了的眼中满是愤怒和悲哀。
她想不到,自己竟然会死在这个男人手中。
忽然之间,她想起了几次三番秦宜宁对她的明示和暗示。当时她就曾经说过思勤的呼声在民间太高,掌握权力太大。是不是那时起,秦宜宁就看出什么了?
只恨她这个痴人,一心只想着男女情爱,竟然没将秦宜宁的话放在心上。
“畜、畜生!”阿娜日的口中不断有血沫涌出,一双眼狠狠的瞪着思勤,“你、不、得、好、死!”
思勤却是抱着肩膀蹲在阿娜日的跟前,轻笑了一声:“你都要死了。我是不是能得善终便不归你惯了。受了你这么多年的气,为你打了这么多年的江山,我也不算亏欠你,你若恨我,不嫌累就恨吧。”
阿娜日张大了嘴,勉力要抬起手来,可到底应做不到。
在黑暗和寒冷将她吞噬之时,最后停留在她眼中的,是思勤如释重负的笑容。
思勤眼看着阿娜日颤抖着痛苦的停止了呼吸,只剩一双眼涣散的睁着,面上的笑容渐渐扩大。
他跌坐在地,慢条斯理的将匕首上的血迹在阿娜日身上抹干净,然后收回靴子,随即将满身血污的阿娜日抱起来,就像是抱着一个睡着了的孩子,先用大手一抹她的眼,将她的眼合上,渐渐的流下了眼泪。
“可汗,可汗,我会替你报仇的!”
抽噎之声越来越大,思勤伤心欲绝的嘶吼。
在院中处理侍卫尸首的亲信们冲了进来,就看到抱着阿娜日尸首的思勤哭的肝肠寸断,浑身染血变成了个血人的凄惨模样。
那一声声愤怒又悲伤的吼叫,就仿佛绝望的野兽。
亲信们纷纷跪地垂头,为了逝去的可汗行礼。
思勤猛然抬头,咬牙切齿的道:“大周忠顺亲王妃秦氏,陆门世家嫡子陆衡,合谋杀害可汗,你们现在便出去,全城搜捕,务必将这二人生擒!另外,召满朝文武立即上朝!”
“是!”
亲信们声如洪钟的应下,立即下去办事。
思勤抱着阿娜日的尸首不肯放手,一路就那么抱着她回到皇宫。路上不知有多少听见动静跑出来看热闹的百姓,当看到满身是血悲伤痛哭的思勤抱着他们的可汗,百姓们也是一片悲呼之声。
——
秦宜宁与陆衡、穆静湖三人此时正藏身在靠近城门一处狭窄的巷子深处废弃的小屋里。
这间房也不知多久没有人住,屋顶瓦片斑驳,缺了一大片屋顶,屋内的墙角也生了一丛丛的杂草,这个季节杂草已经枯萎。更不需说墙壁上的裂纹和破旧的只剩下木框的门窗。
穆静湖低声道:“这里距离南边的城门最近,你们暂且在此处将就一下,我待会儿去给你们准备衣袍、食物和水,等天亮一开城门,你们就想法子逃出去吧。”
秦宜宁笑着点头道:“好,多谢你。其实你今天能来帮忙,我很意外,也很开心。”
穆静湖摇摇头道:“我今天也是碰巧看到陆二爷缀行在可汗一行人的身后出来,觉得好奇才跟上来的。我也没想到,可汗会大半夜的去将你抓出来。”
“可汗怀疑我与驸马之间的关系,早已看不惯我多时,加之天机子当时说我与可汗命格相似,我就知道可汗对我必动杀机了。”
秦宜宁苦笑着摇头,“我与天机子还算旧相识,想不到她竟会害我。”
穆静湖低着头,神色之间满是尴尬,别说秦宜宁不明白,就是他每天跟随在天机子身边,他都不知道师伯是在发什么疯,为何一定要挑拨可汗与驸马之间的关系,挑唆可汗杀害秦宜宁。
穆静湖也知道,自己或许不够聪明,师伯也不屑与他说话。
可他心里到底念着逄枭的友情,也着实觉得秦宜宁是个好人,不该丢命,这才忍不住半夜出来查看一番,也图个心安。
只想不到竟真的遇上了事。
第四百九十四章 爆发(一)
见穆静湖这般无奈的模样,秦宜宁也知道他夹在天机子与逄枭的身边为难。
穆静湖是个老实人,得了真正的师父如今的师祖的吩咐,要保护天机子,他既答应了就绝对不会食言而肥。是其实这次他能来救她,已经是违拗天机子的吩咐,十分的冒险了。
看天机子的模样,在鞑靼如今必定是受皇室重用。若是她知道穆静湖坏了她的好事,还不知道会如何处置。穆静湖虽然武艺高强,天机子打不过他。可问题是穆静湖太老实,是不会在师伯跟前还手的。
她现在算是看出来了,以天机子的心性,她也不会对穆静湖手下留情的。
秦宜宁思及此,道:“你还是快些回去吧,若是被你师伯知道了怕是不好。我与陆二爷讲将就一下,等开了城门我们想法子糊弄出去便是了。”
穆静湖摇头道:“还是算了,我怕可汗醒来后会立即搜查,我先出去探查一番,给你们找一些食物和衣物来,还有伤药,你现在若是病了未来可不好办。”
“没事的,这些都是皮外伤,我的体质很好,不会有什么影响。”
秦宜宁其实身上疼的厉害,只是现在情况特殊,她只能忍耐,穆静湖能够来救了她,已经是违背师门,对她这个朋友之妻仁至义尽了。她不想再给他增添麻烦。
穆静湖想却是摇头,坚持道:“还是要多留神,你们若是离开大都,在外头日子必然颠沛流离。到时有没有疗伤的条件还不一定,至少药材和一些必须品是要准备的。”
穆静湖说罢,便摆摆手示意秦宜宁不必再劝,转回身直往门外而去了。
陆衡见穆静湖走远,才轻叹道:“这一次多亏了这位义士。若不是他,我一个人是斗不过身可汗身边那些护卫的。看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是对的,逄之曦的好友,自然也与他同样都是武艺高强之人。”
秦宜宁在破旧的木榻上坐了,长嘘了一口气。
“那是王爷以前的好友,他师伯是天机子。这一次出事,我觉得便是天机子挑拨了可汗,她才会这般激动的来对我下杀手。”
陆衡点了点头,对于天机子和逄枭之间是的瓜葛,他也不会细致去问,但是天机子这次挑拨阿娜日的事却是蹊跷的很。
“天机子那种世外高人,不该是随意搬弄口舌是非之人,她做的事情必定有原因。”
秦宜宁点点头,疲惫的靠着背后的墙壁,“她的确不是无缘无故就挑事儿的人。只是越是如此,事情才显得越是棘手。”
“是啊。正因如此,才会觉得其中必定有阴谋。”陆衡有些无奈的道:“多想无益,如今最要紧的是咱们能够活着离开这里。经历过地龙翻身,又翻越了沙漠,那么多苦日子都熬过去了,若是在这里翻了船,你说咱们俩憋屈不憋屈。”
见陆衡能在如此不利的情况之下还有心情说笑,秦宜宁不由得心生佩服,或许能够走到陆衡现在这样位置上的人,心理上都少有脆弱。他们不是不会感到惧怕和惶恐,他们只是能够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总是让自己保持冷宁静,能够将头脑保持在最为清醒的状态,所以一些事上的判断才不会存在差错。
其实秦宜宁今天真的怕了,当时能够硬着头皮劝自己,大不了就当做被狗咬了。可是现在一回想起方才被阿娜日的护卫围困在其中,且看着他们淫
邪的表情时候的绝望,秦宜宁真的觉得心里难受的紧。
若是真被如何,她自己都不知道能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来。
心中所想不过一瞬,秦宜宁面上却是洒脱一笑,道:“你说的是。大风大浪都过了。若阴沟里翻船,可不是冤枉的很。”
陆衡凝望秦宜宁身的侧颜,眸中满是柔和温暖的爱意。
“你说的是。你身上有伤,先歇一会儿吧。”
秦宜宁笑道:“也好,你也休息片刻,养精蓄锐,咱们打晕了可汗逃出来,还不知道她醒了要怎么跳脚。到时调动全成的兵马来捉拿咱们也是有的。”
陆衡便在秦宜宁身边相隔一尺远的地方坐下。
这破屋里也只有这么一张破败的木榻,秦宜宁自然不介意与陆衡同坐,何况他们现在是在逃命,哪里还讲究那么多?陆衡又是正人君子,秦宜宁着实不必担忧什么。
秦宜宁便闭上眼,警醒着浅眠起来。
陆衡却没有睡,透过头顶缺少了瓦片的屋顶,看着漆黑的天空中那几颗忽明忽暗的星子。脑海中不断的计算着他们稍后离开时可以走的路线。他们必定是要逃回大周的,若是绕过来时候的沙漠,又该走那个方向。
就在秦宜宁身闭目养神,陆衡蹙眉沉思之时,穆静湖忽然闪身进来,压低声音焦急的道:“外头出事了!”
秦宜宁一个激灵睁开眼,蹙眉道:“怎么了?”
陆衡也满是严肃的拧紧了眉头。
穆静湖道:“可汗被刺杀了,说是你们两人联手将她杀害的,驸马已经召集满朝文武上朝商讨此事,城中所有卫兵都已启动,现在正在满城里搜查你们二人的下落!”
陆衡目瞪口呆:“可我并没有杀她,我只是将她打晕了!”
穆静湖道:“可外头的人都身说亲眼看得到驸马抱着满身鲜血的可汗,据说可汗身上中了三刀,血都流干了。城中的百姓现在都已陷入了恐慌和愤怒。”
秦宜宁抿着唇,联想思勤对待她的态度,阿娜日对她的醋意,再加上天机子的所作所为,前后一关联,一个答案已经显而易见。
“恐怕,思勤与天机子是商议好多的,一步步引阿娜日对我妒恨成狂,恨不得将我杀之后快,而天机子对阿娜日的那一番话,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而今天就算你们两个没有来救我,思勤恐怕也不会让我死。因为思勤的目标就是阿娜日的命!”
陆衡也想明白了,愤怒的低声道:“这也太丧心病狂了!阿娜日和思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