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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再听二夫人这样说,孙氏心里的不安和担忧总算也开解了一些。
想来有那般温和的太婆婆和婆母,就算王爷脾气暴躁一些,她的女儿也不会太受委屈吧?
秦宜宁在镜子中看到了母亲的神色,便又与二夫人对上视线,感激的笑了笑。
二夫人也回给她一个真诚的微笑。
到底都是一家人,又共同经历过风雨,如今秦家的姑娘,除了秦宜宁,就只剩下三房的八小姐秦宝宁了,秦慧宁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二夫人对她也是敬而远之。
她没有那个自己做岳母的福分,如今就希望秦家的两个女儿都能嫁的好。
秦宜宁的夫婿显贵,往后也能帮衬家里,还能帮忙给秦宝宁选个良人。
“四姐姐。”
珠帘一撩,八小姐和秦慧宁,还有寒二奶奶先后走了进来。
秦宜宁此时已经梳好头,凤冠放在了妆台上,正仰着头由全福夫人帮忙上唇妆,身上穿着雪白的中衣,金丝银线的大红嫁衣正展开了撑在衣架子上,就在她的身后,艳红艳红的令人炫目。
八小姐见了“哇”的惊叹了一声,欢快的走到近前:“四姐姐,你今天真漂亮!”
秦慧宁也走到近前,低着头,屈膝行了一礼,低声道:“恭喜。”
苗夫人停了手上的动作。
秦宜宁就笑着道:“多谢你们。”又对寒二奶奶笑着道:“二堂嫂,你也来了,快些请坐。”
寒二奶奶也笑着道好。
一时间,屋内女眷们说说笑笑的,十分欢乐。
只有老太君,稳稳的呆在自己房里抽烟,丝毫没有被这边的欢声笑语吸引。
秦宜宁画好了妆,就去屏风后由寄云几个帮忙,将嫁衣帮她穿好。
正红的锦缎上,用金线绣着花开富贵,盘领上闪着淡淡银光的彩色绣线勾勒出栩栩如生的龙凤呈祥,雪白的立领上别着精致的红宝石领扣,剪裁得体的褙子勾勒出她匀称的身段,同色八幅裙的裙角上也用红线绣着精致小巧的如意纹。
秦宜宁转出屏风,由全福夫人绑着戴上凤冠。金凤口中衔着的红宝石珠串在脑后和两侧微微晃动,用以遮面的流苏坠子刚好遮住了脸庞,被她嫌弃碍事,先聊起来别在了两侧的凤头上。
屋内一片寂静。
秦宜宁眨了眨眼,才笑着扯了扯腰身上的衣料,道:“母亲,我怎么觉得衣裳有些紧了。”
一句话打破了屋内的安静。
孙氏忙走到近前来,拉着秦宜宁的手左右看了看,笑道:“没有没有,这样刚好,一点也不紧。”
“是吗?”秦宜宁低头看看,笑道,“母亲说的一定是对的。”双手握住了孙氏的手,“母亲别紧张,往后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孙氏的眼眶一瞬就红了,强忍着不落一滴眼泪,吸着鼻子道:“好,好。我的女儿一定会与王爷举案齐眉,白头到老的。宜姐儿,为娘真的舍不得你,你从小没在我身边享过一天的福,你回家后,为娘对你又不好。我还没来得及好生的补偿你,你却要出阁了……”
孙氏说到此处,眼泪就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扑簌簌的落下。
秦宜宁也红了眼眶,跟着掉了眼泪,“母亲,这不是你的错。往后日子还长呢,咱们母女的时间还多。”
孙氏哽咽着连连点头。
二夫人用帕子沾了沾眼角的泪,笑着上前来扶着孙氏的手臂:“大嫂,快别惹宜姐儿了,哭嫁是该哭,但冠军侯夫人可是才给宜姐儿上了妆的。”
苗夫人闻言笑起来:“咱们家姑娘生的天仙一般,就是掉眼泪也是梨花带雨的,我瞧着都移不开眼睛了。”
这话说的漂亮,引得满屋子女眷都笑起来。
秦宜宁打扮妥当之后,就坐在了拔步床上。凤冠太重,就先放在了妆台。
孙氏、二夫人引着苗夫人出去,又忙着招待宾客。
屋里就只留下了八小姐和秦慧宁陪伴着。
冰糖、秋露、寄云和纤云都防备秦慧宁会在今日生事,是以在屋中寻个地方做针线。
八小姐就凑在秦宜宁的身边陪她说话,虽然经历了良多,可八小姐依旧如从前那般真诚无邪。
秦慧宁见他们聊的投缘,自己完全插不上嘴,且如今秦宜宁的身份自己无法高攀,也比不上,索性就不与她攀谈,免得有人说她趋炎附势攀高枝儿。
秦宜宁见秦慧宁如此,也乐得清闲,索性就与八小姐说一些有趣的事,又嘱咐她:“我出门子后,家里的若是有什么事儿,你都可以来找我。若是有什么冲突,你也帮着调停调停。我母亲脾气急,我不在身边,也没有了劝导她的人,你帮着我多看顾她。”
“四姐姐放心。”八小姐拉着秦宜宁的手保证道,“大伯母素来对我很好,就是四姐姐不说,我也会这样做的。”
秦宜宁闻言,这才略微的放下心。
因怕上了轿子又要出恭,午膳孙氏只允许秦宜宁吃了一碗粥,多余的什么都没准她吃。午睡了片刻后,又重新整理了妆容。天色渐暗,吉时就要到了。
孙氏明显是更紧张了,拉着秦宜宁手的时候,掌心都出了冷汗。
她叫婢女都暂且退下,只与秦宜宁坐在床畔低声耳语,嘱咐了许多为人妇时的体己话。
眼瞧着秦宜宁听的面红耳赤,孙氏自己也不好意思多说了。后来就总结性的告诉了秦宜宁一句:“你只管听王爷的,便是了。”
第四百一十五章 大婚(三)
意思就是要让逄枭为所欲为?
正当这时,外头传来敲锣打鼓的喜乐声,随即就是鞭炮噼里啪啦的声音。
冰糖跑了进来,在门口道:“夫人,王爷迎亲的队伍已经到了门前了。宇大爷和寒二爷正在拦门呢。不过奴婢从后头绕到正街去瞧瞧看了,王爷迎亲的队伍,简直太壮观了,一水儿的精壮士兵,各个都骑着高头大马呢!”
冰糖显然是被那壮观的迎亲队伍震撼到了,说话时激动的双颊绯红,语速快的倒豆子似的。
孙氏听的目瞪口呆,“带着兵来迎亲?他这也太粗鲁了,是来迎亲还是抢亲啊?”
孙氏甚至怀疑,若是秦宇和秦寒拦门时的问题太难,逄枭都能带着兵马直接杀进府里来。
虽然逄枭从前曾经那般对秦宜宁好过,在大燕时候,孙氏也曾经见识过逄枭到底是如何讨好她女儿的。
可他到底也曾经轻薄过秦宜宁啊。
仔细想来,这是一笔理不清道不明的烂账。
偏偏圣上赐婚,谁也没有说不的权力。
孙氏忧心忡忡时,冰糖已经又跑出去看热闹了。
苗夫人就和寄云一起扶着秦宜宁,帮她理好了喜服,预备好了一会儿乘轿子时抱着的宝瓶,又将龙凤呈祥的红盖头也一并准备好。
秦宜宁抿了抿嫣红的唇,攥着袖子来吸干手心的汗。
真正到了要出阁的时候,她还是紧张了。
孙氏将金凤钗为她插好,帮她固定了凤冠,握着秦宜宁的手,认真的看着女儿,点了点头,“好,好,这就没有什么遗漏了。宜姐儿,娘就先去外头了。待会儿让他们扶着你到老太君屋里来叩头拜别。”
“是。”秦宜宁点点头。
孙氏就转回身出门去,一面往正屋走,一面用袖子去擦眼角溢出的泪。
“姑娘,姑娘!”冰糖又跑了进来,笑着道,“王爷也太厉害了,两位少爷的问题王爷都答得上,他们没拦住,心甘情愿的开了门了,王爷进来赏给下人们的都是一两一个的小银锭子呢!”
秦宜宁被冰糖说的心里扑通扑通的直跳,隔着眼前晃动的流苏,觉得整个房间内的摆设都开始炫目的不真实起来。
就在这时,鞭炮声由远及近,催妆乐越发的急了。
门外有喜娘高声道:“迎新娘拜别尊父母咯!”
“秦小姐。”苗夫人扶着秦宜宁手让她起身,为她理了理裙摆,笑道,“走吧,咱们该去正屋了。”
从秦宜宁的厢房出来,一路走在铺了红毯的游廊上,拐了个弯就进了老太君的正屋。
屋内站了很多的人,老太君端坐首位,秦槐远和孙氏一左一右的坐在老太君的身旁,二叔二婶,三叔等长辈也站在一旁,在周围的,就都是秦家请来的宾客家中的女眷了。
秦宜宁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屋内骤然安静了一瞬。
夜幕下的点点霓虹都成了她的背景,身边花红柳绿的女眷们一个个也被比的失去了颜色。
她款款而来时,微漾的裙摆宛若红莲绽放,金凤步摇微微颤动、展翅欲飞,红宝石流苏映着烛光闪烁璀璨的光。
如此珠光宝气,却丝毫无法掩盖她的容色。不会被珠宝夺去光彩,只会被珠宝衬的更加尊贵夺目。
在众人被秦宜宁夺去目光时,秦宜宁已看到了一身大红蟒袍,意气风发俊美无俦的逄枭。
他头戴紫金冠,头发整齐的挽起,斜飞入鬓的剑眉之下,那双素日里锐利凛冽的凤眼此时含着笑意,溢满了温柔。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翘,笑的并不夸张,却能让人感受到他的好心情。
正红色蟒袍,将他装扮的宛若出了鞘的利剑。
可在看到秦宜宁的瞬间,所有人都感觉得到,这位煞神之名著称天下的王爷,似乎如宝剑入鞘,一瞬就柔和下来。
二人四目相对,都微笑起来。
秦宜宁提裙摆,跪在了秦嬷嬷端来的锦缎垫子上。
先给老太君行礼,又看向了秦槐远和孙氏:“父亲,母亲,不孝女拜别二老。”
秦槐远难得穿了一件紫色的锦缎外袍,经过一番打理,整个人都年轻了五岁似的,越发显得眉目俊朗,宛若谪仙。
他看着秦宜宁的眼神是说不出的怜爱,声音温和的道:“宜姐儿,今日出门,自此今后便是逄家妇,你须得是孝顺长辈,温顺持恭,服侍夫君,做个温良的贤内助,你可知道?”
“女儿知道了。”
秦槐远点了点头。
照例说,父亲训教之后,新嫁娘便要由兄长背着上轿了。
可秦槐远却起身,亲手扶起了秦宜宁,又道:“还有,你虽为逄家妇,却依旧是我秦家的女儿,是我秦蒙唯一的掌上明珠。不论发生任何事,你记住,为父,还有秦家,都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秦宜宁闻言倏然抬头,不可置信的同时,内心的震撼已无法用语言表达。
孙氏一听这话,眼泪就掉下来了,却也站起身附和着连连点头。
“父亲……”秦宜宁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了,忙清了清嗓子,道:“女儿知道了。”
秦家请来的宾朋们目瞪口呆。
这是训教女儿,还是挑衅忠顺亲王啊?
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去看逄枭的脸色。
可他们只能看到逄枭微笑的俊脸。
所有人有志一同的想,忠顺亲王真是忠君爱国,能屈能伸。
“女儿往后不能于父母跟前尽孝,不能在老太君跟前承欢,万望长辈千万保重身体。”秦宜宁认真的叮嘱。
秦槐远喉头颤抖,无声的点头。
这场面,就连一直心里不痛快的老太君都跟着抹泪:“宜姐儿啊,你好生过好你们夫妻的小日子,就是对祖母最大的孝顺了。”
秦宜宁微笑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