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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来常常挨饿,又总吃各种野菜,难保不会伤胃,如今看到这碗面,虽然很有食欲,胃却先跟她唱反调了。
启泰笑着将面放在秦宜宁的面前,恭敬道:“小姐请先用吧,这是侯爷特地吩咐的,弄来这些食材不大容易,侯爷说让您好好补一补身子。”
随即启泰又对冰糖和寄云笑道:“侯爷说,你们二位服侍四小姐有功,也一人吃一碗面吧。”
冰糖和寄云便笑着道谢,接过了面放在了一旁的桌上,她们自然是不能与秦宜宁同桌吃饭的。
秦宜宁拿起竹筷,刚刚挑起一筷子面,忽然就被冰糖捏了一下手臂。
秦宜宁疑惑的看向冰糖。
冰糖看着那面,摇了摇头,清亮的目光看向了一旁垂手而立的启泰,嘲讽的笑道:“这碗面当真是侯爷给我们小姐特意预备的?”
启泰一愣,面上就有些不自然,“是啊,不是侯爷,小人也弄不来这面给小姐吃啊。”
“那就是煮面的人不留神,竟然将迷药不留神下进面汤里去了。这面我们姑娘只要吃一口,就足够昏迷三天!”
寄云闻言怒斥道:“你要做什么!”
守在侧间的穆静湖气的就要直接冲进来。
太败家了!灾荒之年,能有口饼子吃都不错了,好容易见到热气腾腾的面,居然还有人暴殄天物,往里放迷药!这简直是糟蹋粮食!糟蹋粮食!
秦宜宁依旧端坐在条凳上,一手背在身后,对着穆静湖的方向摆了摆手,暗示他不要动作。
穆静湖也只有咬牙忍着没有出来。
秦宜宁面色凝重的问:“启泰,今日真的是我父亲让你接我来的,还是你自作主张?”
启泰抿着唇,忽然之间面上就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四小姐,这件事算我启泰对不住侯爷,对不住您,不过能为了这个国家的安稳,您就是牺牲一下也无妨吧。”
话音方落,启泰就被愤怒的寄云飞起一脚踹在了肚子上,疼的启泰“哎呀”一声惨叫,后退数步跌倒在地,抱着肚子疼的直喘粗气。
寄云一手拉着秦宜宁,一手拉着冰糖:“咱们走!”
秦宜宁也知道事不宜迟,当即毫不犹豫的跟着寄云往外走去。
谁知刚到了院子里,就听见面前大门被人“砰”的一脚踹开,一群蒙面人闯了进来。
秦宜宁脚步一顿,面色凝重的道:“你们是什么人!”
这时,穆静湖已经藏身在秦宜宁背后厢房与耳房之间的阴影之中了。
秦宜宁也不知道穆静湖在何处,依旧是将手负在身后,摆了摆,示意穆静湖不要出来。
为首一人冷笑道:“废话那么多,兄弟们,将这个娘们拿下!”说着四五个汉子就冲了过来。
第二百七十七章 谋害(三)
秦宜宁不明白,为什么陪伴了父亲二十多年的老长随会忽然之间升起背叛之意,方才启泰说过的一句“为了国家安稳”让她牺牲,却在这时出现在脑海中。
她很想知道启泰到底想做什么。
“姑娘,快走。”寄云一手拉着秦宜宁,一手拽上已经吓呆了的冰糖,飞快的带着他们往后院处去。
那些汉子见秦宜宁身边的婢女竟然是个练家子,又是惊讶又是生气,也匆忙的挥舞着拳头追了上去,一面追,还不忘了口出恶言威胁恐吓。
若是从前没有经历过这类事的秦宜宁,这会儿恐怕当真是要被吓唬住的。
可秦宜宁小小年纪,就可谓是阅历丰富,和谈、追杀,差点被皇后吃肉也是有的,是以练就了她越是遇到危险,反而还越是冷静的心性。
那些人没有带着刀,一个个穿着百姓服饰,虽然蒙面,但是掩不住南方人的口音,足可见这一次要绑她的是大燕人。
她现在最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父亲的安危。
她身边有个高手保驾护航,想来也不会有性命之忧。父亲那边,希望曹雨晴能够尽力吧。
秦宜宁脑子里想了很多,可外间也不过是呼吸之间。他们转过巷子,果真见后院的篱笆墙外并没有什么人看守。
寄云上前一脚踹开院门,秦宜宁和冰糖赶忙跟上,三人便往一边寂静的巷子里跑去。
后头那十来个汉子急忙追上来。
奈何巷子之中岔路颇多,拐弯抹角倒是方便秦宜宁三人藏身。
穆静湖就趁着周围没人的时候追上了秦宜宁,道:“为何不让我出手?”
“这次事情蹊跷,穆公子,你暗中跟着便是,只要我没有生命危险,你就不要出来。”
穆静湖看着夜色之中秦宜宁那双显得极为明亮的眼睛,不由得联想到了捕猎之中的野兽,背脊上汗毛都竖起来了,暗想这人果然是与逄狐狸一路的,便道,“好吧,那听你的。”
说罢,他便转身隐没在一旁的阴影中。
这时,巷子外忽然传来一阵整齐震天的脚步声和马蹄声,期间还夹杂着铠甲摩擦时的声音。
秦宜宁心头一跳,不可置信的与寄云和冰糖对视了一眼。
“是军队!能出现在此处的必然是咱们的军队了!”
冰糖惊愕的瞠目结舌:“疯了吗!咱们的军队为何要抓咱们!”
“没准是来抓捕那些绑匪的也说不定。”寄云将秦宜宁和冰糖都护在身后,侧身贴着墙壁悄然往外看去。
这一看,却将她惊的心头剧震。
方才追在他们身后的那些汉子,正走到包围了巷子的军官身边回禀什么,两方显然是认识的!
“姑娘,不妙了。那些人都是一伙的!”
“那怎么办啊。”冰糖声音有些颤抖。
秦宜宁抿着唇飞快的思考,随即道:“我有个办法,不过要委屈冰糖了。”
冰糖闻言吞了口口水,毫不犹豫的点头:“姑娘您说,我都听你的。”
“寄云,你现在带着我的信物,想办法去见你们王爷。”秦宜宁说着,从腕子上将那串红豆手串解了下来。那手手串之上还新加上了一个红梅的小巧络子,正是从前二白脖子上那个。
寄云接过手串,有些不解:“姑娘是想让王爷来营救吗?”
“不,你什么都不必说,只需将今日我身边发生的反常之事告诉他,我觉得事情不大简单,并不相识单纯冲着我来的,否则这些人为何不下杀手?而且涉及到军队调动,我父亲不可能不知情,八成此时是被什么事情拖住了。
“你想见我父亲报信儿,还不如去见逄之曦来的简单。何况启泰是我父亲的心腹,应该很了解我的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与我相关的人,除了我家人,就是逄之曦!所以他们这次要绑我,除了威胁我父亲,就是威胁我家人,再不然就是威胁逄之曦,不论如何,你都先叫逄之曦心里有个准备。”
“我不懂……”
“来不及细说了。你快走吧。带着这个,他自然百分百的相信你。你告诉他不必担忧我的安危,我身边还有穆公子暗中保护,生命无碍的。我在这里,是为了看看对方到底要做什么,你叫逄之曦帮忙留意我父亲和我家人的安全就行。”
“好。姑娘既这么说,奴婢就按着您的吩咐做。”寄云知道穆静湖就在他们不远处,又听秦宜宁似已经有了完整的计划,就将那手串仔细的揣好了,飞快的从另外一边而去。
秦宜宁就拉着冰糖的手,道:“委屈你,要跟我同甘共苦了。早知道今日事情是这样,我就不带你出来了。”
冰糖摇摇头,虽然很紧张,依旧反握住秦宜宁的手摇了摇:“这不算什么的。”
秦宜宁便拉着冰糖,猫着腰东躲西藏。
而巷子外的足有五百名的大燕士兵就逐条巷子的搜索,逐渐的缩小包围圈。
足足藏了一炷香时间,秦宜宁与冰糖躲在一个柴草垛后,正伸长了脖子往外看时,忽然就感觉脖子被什么重物砸中,剧痛之下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
——
秦宜宁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七岁那年,养母生了重病,只凭山上采来的药自己胡乱吃根本不见起色,她每天砍柴做工,赚来的铜板却养不活两个人。
去药材铺子赊账,人家不肯,掌柜的命个十六七岁的小伙计拎着她的领子,将她从店里丢了出来,她和她的箩筐一起摔在地上,捡来的柴火和野菜洒了一地。
她将东西捡起来,用身上仅剩的铜钱去买了两个肉包子。
那包子可真香啊!
她捧着一路往家里走,深深的在白胖的肉包子上贴着鼻子吸好几口气。
白面包子皮特有的碱香掺着肉和淡淡的葱花香,勾的她口水泛滥,那包子馅儿里渗出的汤汁和油,还将包子皮浸透了两处,她小心的掐了小指甲盖大小的一块包子皮含在嘴里,真香,那香直扎进了她的记忆深处!
身子一震轻微的晃动,包子怎么不见了?
秦宜宁恍惚之间清醒过来,听到了车轮转动时的声音。
她彻底清醒过来,想起方才的事,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在一辆马车上。
她并未立即睁开眼。
因为她听见有两个陌生的苍老男声在身边说话。
第二百七十八章 谋害(四)
“……国公爷真是机智,这样一来,便将姓秦的奸计给解了!”
“不错。原本是老夫先去投诚的,谁知道会被秦蒙那厮抢去先机!不但拿了投名状去皇上那摆了老夫一道,还想在大周那边记上一大功,他左右逢源,好处难道还都是他的了?
“他计划的倒是好,只可惜被老夫先一步探得了消息。周朝密使与老夫几次交涉要除掉逄之曦那个煞胚,看来姓逄的在大周混的也不怎么样。”
“国公爷英明,姓逄的太过狂妄,功高震主还不知夹起尾巴做人,也着实怪不得旁人。不过国公爷果然智谋无双啊,真真令我等佩服!”
“这不过是雕虫小技。先用这小蹄子引了姓逄的来,宰了姓逄的之后再嫁祸给秦槐远,如此一来,即便咱们投降,秦槐远也要背上谋杀忠顺亲王的罪名,到时候就算他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如此一石二鸟,免得老夫到了大周还要受这群人的鸟气,也顺带帮皇后除掉这个小贱人!”
……
秦宜宁闭着眼,将这二人的话听的真真切切,心中早已暗惊不已,想不到安国公李勉竟然是这种卑鄙小人!
还有,安国公话中那个大周来的密使是什么人?是何人要置逄枭于死地?
秦宜宁心里想着,依旧装昏迷,只是将眼小心翼翼的迷了一条细缝。
她发现现在她所在的马车极为宽敞,冰糖与她一样,也被绑着双手,此时正倒在她的脚边。安国公与一个身材消瘦的男子背对她而坐,被他们挡住的车厢前方角落里,似乎还绑着一个人。
秦宜宁刚这么想,就听见角落里那个人喉咙中发出“呜呜”的声音,显然是有话要说。听声音似乎是启泰。
安国公冷笑了一声,“啧,倒是将这东西给忘了。他有话要说,让他说。”
安国公身边的随从便上前去,一把拽出了堵住启泰嘴巴的破布。
启泰喘了几口,当即质问道:“你们不是说,要利用四小姐将逄之曦那个煞胚引来杀掉,让敌军大乱,咱们就不必投降了吗!你们竟然骗我!安国公,亏你还是国丈!你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