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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本宫了!”
曹国丈见皇后这般,也不多言,就只是笑了笑。
曹国丈告辞后,皇后当夜就在皇上跟前撒娇,说是这几日总做噩梦,因担心夫君和家人的身体,想去仙姑观打醮,为家人祈福,说着说着还掉了泪。
皇帝见她哭的梨花带雨,忍不住的心疼:“小心肝儿,快莫哭了,你哭的朕心都碎了,你要什么朕都给你。”
皇帝搂着皇后的腰摇晃,沉吟了一下,道:“要去打醮也不是什么大事,忠顺亲王奉诏不日就要回京,留下他们的使臣继续办理赔偿交接之事,忠顺亲王一走,就等于没了硬骨头,交接之事就更好办了,到时朕就能得空闲,朕陪着你去,好不好?”
皇后红唇撅着,眼泪又要掉下来:“臣妾自是喜不自胜的,只是臣妾这两日心慌,总是睡不好,您瞧瞧臣妾眼角都有皱纹了。皇上若担心臣妾,要么就安排人护送臣妾去,臣妾去斗姆元君的神像下磕几个头,也图个心安。”
白腻的手指划过皇帝的衣襟,随即便渐渐往下探去,“等皇上得了闲,臣妾再陪着皇上再去一次,好不好嘛。”
皇帝被她这般撒娇,加之一只玉手不停的作乱,心都要酥软了,立即丢盔卸甲,皇后要什么也都无不应允。
次日,皇后就在皇帝安排护卫的护送之下,微服从简去了仙姑观,见了刘仙姑。
——
同一时间,秦宜宁正窝在硕人斋花厅的软榻上,一手抱着软绵绵毛茸茸的二白逗弄,一手拿了一本账册闲看,廊下突然有急促的脚步声到了近前。
“回姑娘的话,二门上来人传话,说是忠顺亲王身边的随从求见。”
秦宜宁一愣,将账册交给了如今专门为她管理财物的秋露,就抱着二白下了地。
冰糖和寄云忙跟了上去,一径到了外院的花厅。
刚到门前,就看到了一身深蓝色劲装的虎子。
“原来是你来了。”秦宜宁包了纱布的手一下下去拨弄二白垂着的耳朵。
虎子连忙给秦宜宁行礼,眼神在她受伤的手上转过,又看向了冰糖,咧着嘴笑了:“土豆精,你也来了。”
冰糖被虎子的称呼气的涨红了脸,又不好在自家小姐面前失礼,就送了他一对大白眼。
虎子被瞪的摸了摸鼻子,拱手道:“四小姐,我们王爷旧伤复发,导致上一次所中之毒又发作了,是以特地吩咐我来请冰糖姑娘前去诊治。”
秦宜宁闻言心头就是一跳,逄枭当日为了护着她被一箭贯穿了肩头,当日他衣袍染血掰断了箭矢再战,挡在她身前与鞑靼人拼杀时的模样到现在还印刻在脑海中。
中毒可不是小事,冰糖的医术是不错,且家学渊源,掌不住冰糖太年轻啊,这其中万一要有什么疏漏可怎么好?秦宜宁担心的蹙起了眉。
冰糖却不以为意的撇嘴:“你们王爷真的是毒发作了?”
虎子被冰糖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瞪着,脸上就禁不住发红,咧着嘴笑的更欢了:“是啊是啊,是发作了,所以劳烦四小姐,带着冰糖姑娘走一趟吧。”双手合十乞求状。
秦宜宁见虎子这般反倒有些闹不清了。
她询问的看向冰糖。
冰糖瞪了虎子一眼,道:“姑娘别听他胡扯,王爷虽是常年征战受过不少伤形成一些暗疾,但毒当时是已经解了的,如今胡扯什么毒发,肯定中间有猫腻!”
秦宜宁闻言微微颔首。
虎子却道:“四小姐好歹看在我们王爷对您一片真心的份儿上,就去一趟吧。”
秦宜宁的脸轰的涨红。
逄枭救了她好几次,就算孙氏当日枭首是皇帝的一场戏,逄枭也确实是出手相救了,而且还为了给她撑腰长脸不惜得罪人,又送了她那么贵重的宅院。
这人是霸道了一些,做事从不问她的喜好,可到底她是欠了他。
“罢了,就随你走一趟吧。”
秦宜宁将二白交给了寄云,“我和冰糖去一趟,你去告诉我母亲一声,就说我外头有事,你就在兴宁园照看一下我母亲,若是老太君请我母亲去,你只管跟着去,别叫人为难了她。”
寄云笑着点头:“姑娘放心吧。”抱着二白退下了。
秦宜宁就带着冰糖跟着虎子出了门。
第一百六十章 相思
马车一路飞驶,秦宜宁越看越是觉得四周的景物不对。
“这不是去踏云客栈的路吗?怎么王爷没在迎宾楼?”
“是啊。”虎子笑道:“要瞧病,在迎宾楼那么多人看着也不方便,何况廉老狗也在那。”
秦宜宁一想廉盛捷那色魔就觉得厌烦,也亏得逄枭还能想的周到。
不多时,马车便到了踏云客栈的后门。
秦宜宁下了马车,就瞧见两名身材高大的男子正在等候着,见了秦宜宁都恭敬的行礼。
秦宜宁觉得这二人有些眼熟,想来是那日在宁苑见过的,便微笑颔首还礼。
二人都觉受宠若惊,急忙拱手,请秦宜宁进门。
冰糖跟在秦宜宁身后,低声道:“不知道钟大掌柜今儿个在不在。”
“没事,反正账册都已经送去了,今日不见也无所谓的。”
冰糖便点了点头。
虎子凑合在冰糖身边,低声笑道:“嘿,土豆精,我瞧着你好像长高一点了。”
冰糖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不像你,生的不矮,就是脑子不好,跟在王爷身边别的没学会,就学会油嘴滑舌耍赖皮了!”
虎子眨了眨眼,随即气的大叫:“你骂人可不要连王爷都带上啊!你可以说我耍赖皮,我们王爷怎么就耍赖皮了?!”
“不耍赖皮能装病?”冰糖又瞪他一眼。
秦宜宁听着两人拌嘴,又好气又好笑,回头看了一眼,正看到冰糖气鼓鼓的用圆溜溜的大眼睛狠狠瞪着虎子,而虎子也吹胡子瞪眼,不过眼里的笑意怎么都藏不住。
前面引路的二人停下脚步,推开了“富贵阁”的门:“秦姑娘请进。”
“多谢。”秦宜宁便先一步跨进了门槛。
后头的虎子和冰糖互瞪了一眼,冰糖“哼”了一声,使劲跺了虎子一脚,就快步跟上了秦宜宁。
虎子看脚面上一个小巧的鞋印儿,噗嗤一声笑了。
门口那两个汉子见虎子一副傻样,都禁不住窃笑。
秦宜宁这厢转过屏风到了内室,就见逄枭穿着一身雪白的中衣,披着一件浅紫色外袍正斜倚着大引枕坐在临窗的罗汉床看书。
仔细打量,发现他的气色的确不大好,嘴唇有些发白,头发也有点凌乱。
“王爷身子不适?”秦宜宁自行在八仙桌旁的绣墩坐下。
逄枭将书册放下,一手撑着太阳穴,歪着头望着秦宜宁,“是有那么一些,所以才请冰糖姑娘来给本王看看,怎么没带着二白来?”
秦宜宁示意冰糖去给逄枭诊治,“听说王爷病了,既是来瞧病的,带着二白哪里方便。”
逄枭略有些低落的“哦”了一声,不过随即就笑了,“不打紧的,二白不来,能看看你也挺好的。”
这叫什么话!好像她都不如一只兔子!
刚冒出这个想法,秦宜宁又觉得不大对劲儿。
是了,她跟一只兔子争什么?
抬眸,正对上逄枭含笑的眼眸,秦宜宁气恼的瞪了他一眼,“瞧你倒是挺精神的,不像毒发。”
逄枭掩口咳嗽了两声,也不知是真的咳嗽还是忍笑,声音低沉又磁性:“的确是不大舒坦。”
这厢冰糖已拿了脉枕放好,给逄枭诊脉,仔细探过之后,站起身来,叹息道:
“这病虽不是毒发,可也凶险。王爷,您也要想开一些,您这病虽然我不能治,说不定将来也能遇到个医术高明的人能治你的病,也算不得是绝症,不必太难过了。”
逄枭闻言平静的看向冰糖。
虎子大惊失色:“什么!王爷真病了?你快说,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治?你要什么药材我都去给你找来!”
冰糖认真的道:“王爷的相思病已经病入膏肓,恕小女子医术浅薄,不会治。”
虎子呆住了。
秦宜宁面色通红的瞪了冰糖一眼。
逄枭却是爽朗大笑:“好丫头,你果真医术高超,诊的极好。不过我不必等什么将来找什么名医,你这不是将药引子都给我带来了么。”眼神温和的看着秦宜宁,“瞧见你家小姐,我是什么病的都好了。”
秦宜宁又羞又恼,随手抓了桌上的茶碗盖子就朝着逄枭丢过去,“莫不是疯了,满口混吣!”
逄枭大掌随意就接住了那毫无力道青花瓷的碗盖,笑道:“哪里是疯了,不过是醉了。”
看到秦宜宁手上包扎的纱布,神色便是一变,“你的手怎么了?”刚才她的手藏在袖中,他竟没发现。
冰糖取了银针出来,示意逄枭坐正身子,道:“姑娘在府里揍了秦慧宁一顿,手上被金钗划破了两道口子,指关节也有些破皮和挫伤,倒是没有大碍,只是要疼一阵。”
说话间,已利落的在逄枭肩膀上落了针。
逄枭毫不在意的让她扎,因大马金刀的端坐在罗汉床上,就只能向着秦宜宁伸出一只手,严肃的道:“过来,给我瞧瞧。”
秦宜宁坐着不动:“不过是皮外伤罢了。”
逄枭眉头紧皱,眉心能拧个疙瘩,凤眼中满是急怒,俊朗的面容也染了煞气,声音禁不住拔高,声音低沉,直震人心:“还不过来!”
秦宜宁被他吼的一愣,水眸望着他,随即看向别处,像是没听到一般,依旧不肯动。
一旁的虎子却唬的身上汗毛都立起来了。
他家王爷生气起来,周围长跟随的人都不敢忤逆半点,那仿佛野兽要吃人的森寒之气可不是谁都受得住的,秦小姐居然还敢当做听不见?
冰糖也被吓得停了手,呆呆的回头看向秦宜宁。
逄枭沉着脸站起身,也不顾自己膀子上还扎着针,便抓住了秦宜宁受伤的右手,压着怒火道:“叫你过来你不听,偏偏叫我亲自过来。以后为你好,你就要听话!”
“凭什么听你的,你是我什么人啊。”秦宜宁挣扎了两下却抽不回手,到现在心还因为逄枭的那一吼而震颤,神色之间更不自禁流露出几分委屈。
逄枭一看她水眸中一层雾气,就已经气短半截儿,麻利的解开她包扎的纱布,看到她手心果真划破了两道口子,虽然擦了药也不再流血,可伤口还有些红肿,手指的关节上更是有淤青肿胀之处,不免心疼的将她手凑到唇边吹了吹。
“秦慧宁欺负你?”
那语气森冷的仿佛只要秦宜宁点头,逄枭就能立即要了秦慧宁的命。
第一百六十一章 心动
秦宜宁的手被逄枭的大手握在掌中,清晰感受到他手掌上那些粗糙的老茧带来的摩擦,以及那明显高于她自身的温度。
她忙要抽回手,腕子却被逄枭不松不紧的握着,不至于握疼了她,却也退不得半分。
秦宜宁霞飞双颊,莹润水眸白了逄枭一眼,知道挣不脱也不挣了,只冷笑了一声道:“你未免小瞧了我,她是有心想欺负我,不过现在更惨的是她。”
逄枭眼瞧着方才还软绵绵、柔弱弱的人忽然就厉害起来,更觉得柔处更柔,厉害之处也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