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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卫螭对这神棍,虽然不是很有好感,但人家也是大时代的受害者,他迷恋炼丹,更多是时代的错误。
随意的聊了几句,还不见那小道士来,卫螭一拍脑袋,反应过来,那小道士柳风儿不会傻傻的去拿金属容器装硫酸吧?!
“傅道长,据我推测,你这次炼出来的东西,有点儿麻烦。有很强的腐蚀性,不如,我们一起过去看看吧?”
“卫大人知道那是何物?”
傅道长的表情,很亢奋,卫螭一脑门黑线,点点头,叫人扶着傅仁均,去他的道观。
所谓的道观,绝不是他家孙大大义兄地小道观可以比拟的。如果说他家孙义兄的小道观是平房,那人家傅仁均道长的道观就是豪华的小别墅,差距。很远,不是一般的远,是相当的远。
随着傅道长到了炼丹室,远远就能看到一片狼藉,待进去。一眼看到的就是有个大洞的丹炉,还好,不是那种电视剧中很夸张地,不是那种一人多高的。话说,卫螭那厮已经做好看到巨大丹炉的准备了地说。其实他比较想研究的是,用那种一人多高丹炉炼丹。怎么加热。
从丹炉的漏洞中,流出一股浑浊的液体,发出刺鼻的气味,小道士柳风儿蹲在旁边,一手握着口鼻,一手拿着一个小瓷勺,往一个铁碗中盛那些液体,见到卫螭和傅仁均进来。连忙丢下勺子,跳起来,很是惊奇地道:“师傅,卫医生,丹液盛到碗里,会冒白泡泡。”
卫螭赶紧问:“小道长你没用手摸吧?”
柳风儿倒机灵,道:“没有,师父就是用手摸过丹液才受伤,小道怎敢再去摸。”
“好孩子。”
卫螭呵呵一笑,让小道士跑去拿瓷瓶。自个儿端着瓷勺,在那观察。这种症状,这种气味儿,有点像硫酸,但又不算,吓了他一跳,还以为傅仁均炼出硫酸来了,搞半天,还不是硫酸。
掏出带过来的试纸,往那浑浊的,分不清楚是什么的液体中一伸,迅速变红,对比着看了看,还好,不是强酸。
“卫大人,这是何物?如此神奇?”
傅仁均双目炯炯有声的盯着卫螭手上的试纸,爪子伸伸缩缩,很有亲手去摸一番地冲动。卫螭呵呵一笑,忽悠人家:“这叫试纸,这可是宝贝,全大唐可只有我有这东西。”
“哦!”
傅仁均道长满脸的惊奇,看试纸的表情,充满敬畏。想讨要看看,又不好意思开口。卫螭假装没看出来,站起身,看看一片狼藉的炼丹房,道:“傅道长,你这炼丹房,多用水冲洗几遍,还有,打扫的时候,注意不要让你炼出来的丹液接触到皮肤,否则,还可能会受伤。”
傅仁均颔首,想去摸胡须,扬起手,一阵疼,才想起手受伤了。傅仁均道:“卫大人,你还没告知贫道,这次炼制出来的丹液,究竟是何物?”
卫螭踌躇一阵,正正色,先把化学中关于酸碱的划分和定义,描述给傅仁均听,顺便解说了试纸就是检验酸碱性地东西。傅仁均道长这才恍然大悟,道:“那贫道这次炼制出来的东西是酸?”
“没错!具体是什么酸,在下不知道,在下并不是学专业化学出来的,只是懂一点儿皮毛。要搞清楚其中的秘密,还需要傅道长再接再厉,继续努力研究了。傅道长,海外国家的化学学科很发达,研究出来的东西,能运用到许多方面,关乎国计民生。我华夏的化学,就需要傅道长
。”
傅仁均谦虚的笑道:“卫大人过誉了,贫道只是一方外之人,于名利一道,并不热心。”
“那是!傅道长境界高,道心坚定,名利什么的,说出来,那是侮辱傅道长。傅道长做的研究,是为了全人类做贡献呢。或许,若干年后,我华夏化学一门地创始者,就是你傅仁均道长,历史会铭记所有对人类做过贡献的功臣!”
卫螭忽悠得人家好好地一方外道长兴奋莫名,平时就很红润的脸孔,血红一片,双眼熠熠生辉。其实他自个儿也很兴奋,不知许多年后,闻名世界的科学奖,会不会有一个傅仁均奖,让丫诺贝尔见鬼去吧!阿门!
傅仁均突然期期艾艾的道:“卫大人,贫道有一个不情之请。”
“傅道长请说,只要卫某能帮上忙的地方,在下决不推辞。”
傅仁均道:“贫道想说那个试纸,能否给贫道一小块,让贫道亲手检验一番酸碱性,好有个具体的印象。当然,贫道愿意拿宝贝交换,卫大人需要何物,尽管说。”
说完。一脸不好意思,毕竟,卫螭刚说了,那是宝贝,全大唐就人家有。卫螭嘿嘿一笑,满脸纯良,贼溜溜的眼珠四处转,看人家傅道长的道观就这么豪华,估计应该有不少好东西。
这厮状似犹豫。踌躇半天,一副又慷慨又痛心的模样,满脸一切都是为了党国的忠诚和壮烈。道:“好吧,为了支援傅道长的研究事业,也为了我华夏化学科目的发展,这试纸嘛,在下就与傅道长交换好了。换什么东西,傅道长看着办就是,在下吃点儿亏也没事。”
“卫大人高义,贫道没齿不忘。这样吧,贫道听说卫大人喜好收藏字画,贫道师门祖上。曾有幸得到一幅书圣王羲之亲书地《黄庭经》,赠与卫大人,交换试纸,卫大人可愿意?”
说着,还一脸过意不去,略带不好意思的表情。卫螭则彻底呆了,这……这个惊喜来的也太快了!书生王羲之的亲笔真迹啊!居……居然是用试纸换来的!俺卖糕的,谁掐他一下。看看是不是在做梦。
傅仁均见卫螭满脸平静,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想起刚才卫螭用试纸的情景,咬咬牙,道:“如果为大人不愿意,贫道还有东汉草圣张芝张伯英的草书一幅,两幅字皆为当世稀有,虽然不是独一份,但也算宝物,愿与卫大人交换。卫大人愿否?”
惊喜太大!想不到发个呆就能多一幅,真是……真是……还有啥好犹豫的。卫螭想去握人家手,幸好及时想起人家手受伤了,改为抓住双臂,眼睛亮晶晶地,坚定的道:“换了!”
说完,觉得似乎有点太积极,赶紧定定神,虚伪的道:“傅道长真是太坏了,用我最爱地东西来勾引我,奈何我又经不住考验,又想支持傅道长的研究,罢了,观傅道长一片诚意,交换吧!对了,医馆里还有一些,呆会儿,在下派人送来给傅道长,一切,都是为了我华夏。”
“卫大人的隆情厚意,对贫道的支持,贫道感激不尽,绝不会忘。”
本来还有点儿肉疼的傅仁均,这会儿,真是心甘情愿了,对卫螭还一脸感激。卫螭被人家搞得很不好意思,赶紧拉着,把自己知道地化学知识,一股脑儿说了出来,让傅仁均慢慢研究,预祝他早日炼出服了就能成仙的仙丹来。
拉着傅仁均说了大半个时辰,还忽悠着人家亲自体验了一把试纸的神奇之处,教他分辨酸碱等,还把阿拉伯数字教给他,客串了一把傅道长的启蒙老师,卫螭才抱着换来的宝贝,屁颠颠儿回家去了,当然,临了没忘记跑去医馆,把剩下的试纸翻出来,留了一小部分,其余地,让人一股脑儿的给傅仁均道长送去,厚道人呀,也不能让人家太吃亏。
王羲之的字,在后世现代,那可是国宝啊!这回,真是赚大了。回去要专门打个柜子出来放置,好好保存。
“夏生,夏生,去把周木匠找来!”
一进家门,卫螭就嚷嚷着吩咐夏生赶紧去找周木匠来做柜子,然后一脸傻笑,几乎是用飘的进了卧室,一屁股坐炕上,呵呵笑。
谢瞟了他一眼,满眼的爱恋,眼神、语气忒轻柔,柔情万般的问道:“怎么?今天太宗陛下赐你御笔亲书的字了?乐成儿这样!”
卫螭神秘兮兮的看看四周,卧室只有他和谢在。
基本上,只要卫螭回府,招弟和鲤儿都会自觉地退出去,实在是她家两位主人,都不太有避开人的再恩爱的自觉,偶尔牵手、摸脸的,卫螭和谢没感觉,招弟和鲤儿俩小丫头受不住,只能自觉回避。
“傻样!看什么?真得到好东西了?李二陛下真赐你字啦?”
谢看卫螭奇怪的样子,笑道。
呵呵点头,低声道:“比那宝贵多了!看看。”
《黄庭经》是装在一个檀木盒子里的,张芝的草书则是装裱好的一个卷轴。
卫螭小心翼翼的揭开檀木盒子,刚想伸手去拿,突然想起电视里拿古薰都戴手套,赶紧跑去翻了对手套出来,才又小心翼翼的拿出来,放到铺在炕桌上地锦丝上。
本来谢是不关心这些的,任由卫螭瞎折腾,这会儿,看他前所未有地慎重。也跟着好奇起来,待卫螭取出,谢看了看,讶然道:“《黄庭经》?这个后世有流传吧?你这个与旁人有何不同?”
卫螭得意洋洋的道:“东晋大书法家、书圣王羲之爱鹅,他认为养鹅不仅可以陶冶情操,还能从鹅地某些体态姿势上领悟到书法执笔,运笔的道理。有一天清早,王羲之和儿子王献之乘一叶扁舟游历绍兴山水风光,船到县村附近。只见岸边有一群白鹅,摇摇摆摆的模样,磨磨蹭蹭的形态。王羲之看得出神。不觉对这群白鹅动了爱慕之情,便想把它买回家去。王羲之询问附近的道士,希望道士能把这群鹅卖给他。道士说:「倘若右军大人想要,就请代我书写一部道家养生修炼的《黄庭经》吧!」王羲之求鹅心切,欣然答应了道士提出的条件。这就是「王羲之书换白鹅」的故事。”
谢道:“这个故事大家都知道。上学时老师讲过。你……你别说这个《黄庭经》就是王羲之写的《黄庭经》?”
“然也!”
“骗人!”
谢不信,卫螭把今天地事情讲了出来,乐滋滋的道:“我后来问过傅仁均,他说那个道士就是他家祖师,这《黄庭经》是一代代传下来的,他一个方外之人。留着也没用,又不爱好书法,所谓宝赠烈士,红粉赠佳人,说是把《黄庭经》送到爱好书法地人手上,才算不亏了此物。”
谢盯着卫螭看了半晌儿,然后,表情平静的点点头。轻手轻脚的把《黄庭经》收起来,放进檀木盒子里,又看了看张芝的草书,小心卷起收好。
卫螭还在开心,谢终于也有点儿追求,愿意成为书法收藏的发烧友,准备支持他地伟大梦想和事业了,却见谢盖上盒子,飞快地把盒子抱怀里,就要往她的小柜子藏去。
卫螭目瞪口呆。傻傻的问:“夫人,你这是要做什么?”
谢满脸戒备的看着卫螭。紧了紧怀里的檀木盒子,道:“试纸是我们内科的东西,试纸应该算我地吧?”
“那……那又如何?”卫螭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你用我的试纸换来的东西,是不是应该为我所有?当然,我们是一家人,也不能我全占了,张芝的草书,价值也很高,给你!这卷《黄庭经》就是我的了!”
卫螭“咣当”一下摔倒炕上,据理力争:“那啥,这不公平!试纸是夫妻共同财产,字画也应该是这样才对,《黄庭经》是大家的,不能只给你一个!”
谢不乐意了:“库房里还藏有大唐名臣的字画,价值也很高,那些都给你,我只要这卷《黄庭经》。夫君,难道说,你连一卷《黄庭经》也不肯给我吗?你还说爱我呢!还说世上只爱我一个呢,现在就看出来了,你连《黄庭经》都不肯给我,哼!”
卫螭:囧
抹抹脸,卫螭决定豁出去,不要面皮了!学着谢,哀怨道:“夫人不也说过爱我吗?夫人不也说过不在乎物质,只要爱情吗?难道夫人现在变了吗?要用物质来衡量我们地感情了?夫人忍心破坏那么美好的感觉吗?夫人说过,只是想要一个有感觉的。”
谢一窒,好,以彼之道,还施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