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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请大*奶放心吃着。
吃过午饭,洪小算安排人手将素素的箱笼搬进正房卧室,几个丫头便开始整理,一件件衣裳拿出来挂进橱柜,莲心记着徐氏的嘱咐,和银杏一力将床上现成的的棉被等物都叠好收起,另铺上贾府陪嫁来的新被褥,笑着对春红夏绿解释道:
“这是百子帐和百子被,瞧绣得多好?几位舅奶奶赶制出来的呢!用这个好,又喜庆又吉利,盼着大爷和大*奶早生贵子!”
春红和夏绿对视一眼,也笑道:“舅家来的东西自然都是极好的,咱们都这么盼着呢!只是……方才铺的鸳鸯被也全是崭新有福庆之意,请的可是全福太太铺上的,还没睡呢!”
莲心歪着头想了想,说:“怎知咱们不是全福太太?日后嫁了人,咱们就做全福太太!”
几个丫头共事两天,也算混熟了,听了莲心的话又羞又骂,笑成一团,春红见莲心执意要换新被褥,心里不用想也清楚定是大*奶或是娘家人的意思,当下也不迟疑,快手快脚帮着把事儿做好。
仓促被赐婚,贾家根本没能准备得多少东西,给的嫁妆多数是户部整理归还回来的旧日财物,精挑细选装了三十六担,在京中有名的绸缎庄新买的几套被褥,嫁衣也是给缝衣的师傅们加银子缝得三五套,幸亏许靖这边也备有几套嫁衣喜袍过来,那套百子千孙绣帐绣被,用料上乘,绣艺精巧绝伦,哪里是一两天就能赶得出来?原是贾六奶奶孟氏的娘家人专程送来给素素压箱的,说这原本是为家里一位姑娘准备的嫁妆,如今素素得皇上赐婚先出阁,那便给了素素,愿她日后福禄双全,多子多孙!
徐氏便为了这百子千孙绣被,摒弃前嫌,和孟家人又做回热络往来的亲家。
好人家的姑娘,值钱的压箱宝物可以有很多件,但若是得着这么一副绣艺精湛、耗费几年时间才能绣好的百子帐做为压箱物,那是最体面最有福气的!足以堵住婆家人的嘴,遮盖住任何一种不满的言论!
不知是心理原因还是什么,素素吃过午饭老觉着不消化,便带着丁香和紫苏在院子里走走消食,又站在小叶榕树下朝树上发了一阵呆,回到房里就看到莲心和春红她们挂起的百子绣帐,绚丽的色彩,神态各异活泼可爱的孩童,确实漂亮喜庆,素素却是苦笑了一下,没心情多看,觉着这百子绣帐给了她简单就是个浪费,孟家那位姑娘只怕得哭死。
直到傍晚时分,许靖才回来,一身酒气,素素却因为没胃口,还不曾用晚饭。
许靖忙让洪小算去厨房,看看做几样新鲜菜肴,他陪着大*奶一起吃些。
素素说:“不用了,我不饿。”
许靖看着她:“都没吃着什么食物,怎能不饿?总要吃些,不然明天回门,瘦了或是气色不好,岳父大人他们会心疼的!”
素素垂眸不语。
莲心在旁说了句:“那不然,就吃粥吧?我们九……大*奶爱吃百合莲子红枣粥,不知有没有?”
许靖转脸去看着洪小算:“怎会没有?大*奶想吃什么,都有!”
洪小算便立即往外走,到廊下正好看见和春红一块儿送茶点的银杏,连忙拦住,央求道:
“好妹妹,你跟我去一趟厨房,教教她们做一碗大*奶爱吃的那啥百合莲子粥,求你了!”
侯府厨房的厨娘们怎么可能不会做百合莲子粥?只怕各家各手法,万一不合大*奶胃口,他岂不是白忙。
拉了银杏跟着,笃定地等着熬粥,只是一小砂锅粥,洪小算的老表嫂又是个厨房老猫,大火小火掌握得恰到好处,很快便做好,二人连砂锅一起端上,回了延恩院。
许靖在酒席上也是只顾应酬喝酒,米饭没吃着两口,酒喝得多,胃里不大好受,这会子陪着素素吃点,一碗清香甜软温热的米粥下肚,顿觉舒服多了。
吃了粥,温茶漱口,天色便完全暗下来。
今夜不同昨晚,昨晚混乱中,素素盼着时间快过去,心里还有点事儿惦着,今晚却觉万般皆空,无奈又无趣,她想家,想父母亲人,不想和许靖说话,便起身离开桌子,独自在窗边的软榻上坐着。
正文 第八十八章回门
第八十八章回门
梦里有春风拂面,花雨缤纷,有俊美欢乐的少年男女在花林假山石间徜徉,锦衣艳丽,快意青春,她紧紧跟着皇帝哥哥,李泰将她牵在手里,却又转眼间就放开她,示意走来和他说话的人同往僻静处,她耐心地等着,如果李泰忘记了她,自顾跟人走了,她一转头,总能看到许靖,许靖默不作声,冷漠的俊脸在她转过身的瞬间,立刻会绽放温暖笑颜,有他亦步亦趋跟着,圆圆安心了,尽力去追赶皇帝,假山石林里路径不平坦,许靖说:“我牵你过去!”
她说:“不,扶着吧,我能行!”
好不容易追上李泰,他手里已经牵着另一个女子,女子妖娆妩媚,美得惊人,李泰对她说:
“好好跟着许靖吧,我有她,顾不得你了!她为我生儿育女,我们才是真正的夫妻,世上最亲的人!”
她内心刀割般疼痛,哭着上前和那女子争抢握住李泰的手,女子用力将她推开,骂道:
“不要脸!你是他什么人?成亲三年,他可曾碰过你?夫妻是假的,一切只为演戏!他根本不想要你,更不想要你生的孩儿!”
“不是这样的!”她争辩,求助地看向李泰:“皇上,你说过心里有圆圆,圆圆永远是你的皇后!”
李泰淡淡地说了句:“朕如今,不需要皇后!”
她怔怔地看着李泰冷冷的双眸,如坠冰窟,整个人僵硬如石雕。
秦美人冷笑着吩咐:“来人,赐死!”
李泰面无表情地牵起秦美人的手,两人相依离去。
她则陷身于火海,这一次秦美人没让人绑住她、堵她的嘴,她却不再挣扎,也不让自己痛喊出声,忍受着皮肉筋骨剥离的痛苦,甚至不流一滴眼泪。
哀莫大于心死,身死,心何以依存?
许靖被惊醒,听到素素紧促不稳的呼吸声,接着是轻轻的啜泣,他没有起来点灯,而是侧身往里挪了挪,摸到素素满脸的泪水,身子痉挛颤抖不停,他怔了一下,伸手将她拢入怀里,用衣袖替她拭去泪水,轻抚她后背说道:
“不要怕!我在!什么事都不会有!”
素素在他的安抚下逐渐平静,许是入梦太深,又挣扎一番耗了力气,竟然没醒转来,只是叹出一口气,喃喃说了句:
“原来,又是梦啊!”
许靖想起人们常说,梦话也可以有问有答,便问道:“是什么梦?”
果然素素回答:“纵火的梦!”
许靖心里一紧,再问:“是谁纵火?”
素素停顿不答,稍顷微叹道:“置我于死地,也是她自断后路……我从此再不要太傻了!”
许靖将脸埋进她发堆里,如果不是怕惊醒她,他想用力抱紧她,似乎如此才能抚平她心灵和肉体的双重痛苦。
他一直有所怀疑,不相信圆圆会自残,她懂医术,知药理,勤于研制各种药丸,身边的人,谁都可以向她问医讨药,看到有人咳嗽打喷嚏,会提醒加衣,说药也是有毒性的,是药三分毒,并不是说有药便可以随意得病,最好是不吃药。
对别人的性命尚且爱惜,她会不知珍重,舍弃自己的生命吗?
就算要死,她随意便能配出毒药,须臾即可解脱,何苦要遭受烈火焚身之痛?
李艺斩钉截铁说不可能是皇帝,谁都知道皇后在皇帝心里的地位!当晚他陪着皇帝亲临起火的昭华宫,皇帝悲痛欲绝,神志昏乱,自那时起就哑了,十多天后才能出声说话。
宫里整夜都在仔细认真地查过,确确实实非外力所为,火自宫内而起,昭华宫内所有太监宫女,平日得皇后恩惠,火起当晚,多数已困在宫里,自外而回的,当场便有人投火殉主,还有的过后投水、上吊,总之皇后身边人,没剩下一个!
在许靖来看,这就更可疑了!
但是无凭无据,谁也不能质疑皇家之事!
而今夜,他亲自印证圆圆果真是被人害死,想着她在火海里苦苦挣扎,忍受非人的折磨,许靖心碎了!
那时他不在她身边,他在千里之外,她孤单、凄惶无助,而他感受不到、分担不了她的一丝丝痛苦!
他咬牙发誓:素素梦里所说的那个“她”,一定要揪出来,不管是谁,都得讨回公道!
更鼓敲响五下,快要起床了,许靖原想闭一闭眼养养神,谁知竟睡了过去。
门外洪小算叫起,洪小算的声音清晰尖脆,只一声素素就醒了,入眼是许靖那张俊美的脸,闭着眼,剑眉微蹙,睡着脸上神情也这么冷?真是的!还靠那么近,整个人挤着她,难怪醒来浑身酸痛,合着一整夜都这么睡的?后背贴床板,前胸……贴着他?
素素红着脸,轻轻推一推许靖,他不醒,只得一点一点把被他压住的长发扯出来,才扯了两缕,许靖醒了,睁开眼微笑着看看她,抬起头把她的头发捞起整理好,轻声问:
“要起床了?”
素素点头,垂着眼道:“洪小算喊过一声儿……你起来吧,我过不去!”
许靖应了声:“好!”
却很快俯身过来,将她拥进怀里,双臂用力紧紧地搂抱着,素素差点喘不出气儿,许靖才轻轻放开她,翻身下床,眨眼就撩开珠帘出去,素素还没换得两口气,已听见他打开房门,对门外守候的丫头们道:
“进去吧,好好侍候着!今日回门,大*奶要打扮漂亮些,春红夏绿帮着莲心银杏,把我给大*奶准备的头面用上!”
香汤沐浴,更衣梳妆,盛装的素素一向明**人,今天更显一层光耀,吃过早点,许靖携带她到堂前给长辈问安,因着今天是回门日,侯爷、侯夫人和家中长辈也尽在此处,说些教导的话,嘱其趁吉时去,还要按时归家,勿要太晚,切忌等到太阳下山才回。
许靖一一应答,谦恭和顺,素素只需要面带微笑,跟着他点个头便好,心思倒也没闲着,她发现侯爷看着她的目光比昨日和善,而旁边的侯夫人洪氏,则在将她头上发饰看了一遍又一遍之后,脸上神情越发痛恨。
素素想,这是怎么回事?她今天戴的一套紫金头面,是从许靖让春红捧给她的匣子里挑选出来,紫金贵重,手艺又精巧至极,宝光潋滟的花钗步摇插戴于她乌黑如云的发髻,衬着遍地金满绣粉荷缎面袄裙,镜中看去喜气洋洋又美艳非凡,这是侯府为新娘子准备的服饰,正是回门最体面的装束,撑的是侯府的脸面,她有什么好不高兴的?
辞别长辈们出来,到了二门处,管家已等在二门偏厅,将备好的礼单呈给许靖看,许靖仔细看过后递给素素说:
“第一次回娘家,可不能有疏忽,除了敬呈供奉祠堂祖宗的牲礼,还有给家里的各样大礼,每个人都另备一份相应的礼物,你瞧瞧,会否漏了哪一个?”
素素拿着瞧看一眼,点点头:“可以了,没有遗漏!”
当下便由管家和洪小算携礼先行出门,许靖扶送素素上了马车,由莲心银杏陪着,自己骑马带领侍卫护在旁边,一行浩浩荡荡往贾家去。
贾宅早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