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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衣服瞅着有些眼熟……”惜忘生蹙了蹙烟眉,凑到逸亭轩耳旁,丝丝缕缕的气息似是拨弄着某段心弦,让人无端软了几分。
轩爷微微挑眉,抑制住想要将身旁之人环拥入怀的冲动:“自然,这是咱们长生殿的门派服装。”
经他这么一说,惜忘生恍然大悟,是了,随着门派的日益壮大,各项设施武功路法的渐趋完善,想要拥有属于他们长生殿自己本门服饰的想法愈发浓郁,于是乎召集了本门一些擅于丹青描画的玩家,设计出一套‘烟视媚行,暮海苍茫’,女装修身华美,妩媚中透着俏皮灵动,男装朗华大气,豪气间不乏细腻,是他们极为自得的一件事,一经推出,立时获赞无数。
“不是吧,这帮家伙居然做了成衣,还特意来了场s秀!”惜忘生显然是被眼前的场景惊怔,半晌才讷讷出声,其实细看之下衣服做的有些粗糙,约莫是时间太赶的缘故,一下子要制出这么多件古装成衣,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串通一气’的,为了怕泄露,居然连他们都瞒着。
戴旸跟丰桦的震惊也不小,不过俩人淡定从容惯了,很快便恢复原状,只不过看着平台上已然出列整齐刷刷站成一排的男女,心间陡然升起一抹难以自持的感动和激荡。
当先走出的那名女生眼见下面静谧一片,心下也有些惴惴,不过大家准备了这么久,定然不能半途而废,鼓起勇气冲着身旁两侧的同伴示意一番,众人了然。
“江湖永存,长生不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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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阳似火,一辆黑色SUV在几欲燃烧的柏油马路上飞驰,车内与外界俨然是两种情境,空调吹着蕴凉的微风,习习萦绕周身。
丰桦默默感慨一番现代人的智慧与想象力,尽情享受着车内的静谧时光,昨夜疯的很晚,大家兴致极高,除了即兴来了场splay外,各种娱乐节目层出不穷,且都默契十足的全权将矛头指向了她跟戴旸,真真让人哭笑不得,昨儿她也是难得的好心情,当真耐着性子由着她们闹腾,不过现下这脑门一直在抽抽的疼,来之前便跟老爷子约好说是今儿回去,说起来这是她跟老爷子的第一次正式见面,多少还是有些忐忑。
似是看出了她的不安,戴旸偏首,将模式调到了自动驾驶状态,这才伸出手轻轻覆到她的手背,安抚般的拍了拍:“别紧张,一切有我。”
这话似是带着魔力,瞬间让她紧绷的心弦松弛不少,转念一想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老爷子那人看着顽固凶悍,实则重情重义,心里对这唯一的孩子爱意深沉,不过不喜表达罢了。
“我就准备这个会不会太简单了?”丰桦蹙了蹙眉,看了一眼后座上包装精美的卷轴,有些不安。
戴旸失笑,若不是昨儿听惜忘生她们提起说长生殿的服装实则经由十七主笔才显露雏形,他还不知这丫头居然还精通一手丹青妙技,更难能可贵的是画风细腻又不失大气磅礴,一副山河图波澜壮阔,着实让他大开眼界,这般厚重的礼物,老爷子嘴都要笑歪了,岂会浅薄简单。
“放心,只你这一样,足抵千金万银。”这话说的是真心实意,丰桦见他不似安慰敷衍便彻底放下心来。
他们到的时候,老爷子正在后花园练拳。
“等了你们一早上。”苏晋领着他们穿过回廊,抬首示意立在树荫下的老爷子。
丰桦有些讪讪,昨晚疯的太厉害,让一贯晨起的她都睡过了头,戴旸想让她多睡会,就没打扰,如此这般生生迟了一个小时,这对于纪律严明的军人而言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俩人走到近前,唤了一声,老爷子充耳不闻,依旧闭目抬手慢悠悠的打着太极。
“小桦你早上都没吃,肚子饿了吧,我带你去吃饭。”戴旸不疾不徐的开了口,说着当真环着丰桦便预备转身走人。
“嗯哼!”身后传来一声冷哼,戴旸唇角微微勾起,佯装没听见,继续抬脚。
“组织纪律性越来越差!”老爷子到底按捺不住,昨儿晚上想着他俩今早回来,都没怎么睡着,一大早便爬起来,说是练拳其实半个早上连一套拳都没打完全。
“对不起,伯父,是我们来迟了。”丰桦悄悄伸手掐了他腰间软肉,旋即赶紧垂手立直,极为诚挚的道了歉。
老爷子嗯了一声,招呼他们一起去饭厅。
桌上早就摆满了各色早点,中西皆有,甚至还腾腾的冒着热气。
老爷子也不多言,面上依旧黑沉,自顾自坐在首位,低头喝粥。
戴旸愣了一瞬,心里暗暗摇头,牵着丰桦坐在自己身旁,毫不客气的大快朵颐,三个人便在一片沉默诡异的氛围中吃完了早饭。
丰桦略带忧色的看了看这对别扭父子,心间叹息,一个两个都拿自尊当饭吃,这爷俩就不能好好的正常相处么。
“你跟我上来。”正在收拾碗筷的戴旸闻声一滞,老爷子话音刚落便转身踏步离去,直奔二楼书房。
给了丰桦一记我去去就来的口型,也随后上了楼。
戴旸敲门而入,老爷子立在落地窗前,似乎是在出神。
一时间不知怎么开口,索性便站在他身后。
“你小时候最喜欢躲在这窗帘后面看书,害你妈妈找好久。”老爷子蓦地出声,语气间带着几分追忆轻快。
戴旸神情一窒,神色复杂的看着他的背影,不知从何时起,原本高大挺直的脊背早已蜷曲微驼,发丝银白,身形消瘦,其实他也不过才六十岁。
“我那时回来的次数极少,每次一回来你都兴奋的嚷嚷着要举高高,还总喜欢揪人头发。时间过得真快啊……你都这么大了,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有了自己心爱的女孩,爸爸很开心,真的!丰桦是个好女孩,要好好珍惜。”逸出一声叹息,老爷子转过身,看着聚少离多的儿子,心中皆是满满的愧疚,他不是一位称职的父亲,缺失了孩子每个阶段的成长,好在,他的孩子是优秀的。
“等会带丰桦去你妈妈那,让她也高兴高兴。”说完这句,老爷子挥了挥手,略有些疲惫的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戴旸唇形微动,似是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走到门前,按住门把手的动作顿住,微微偏首:“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没变。”
老爷子身形一滞,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过来,良久,一丝极浅极浅的笑意氤氲面庞,让他立时精神焕发。
染竺,你看到了吗?儿子他原谅我了,真的原谅了……真好,我终于可以安心去见你了。
关上房门,将身后灼灼喜悦的目光隔绝开来,戴旸深深吐出一口气,旋即只觉通体舒泰,儿时的他不懂,只道父亲的狠心绝情,眼睁睁让母亲牺牲在他们的面前,长大之后,便理解也明白了他的无奈跟深沉,他当时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才下达了那个命令,余下的时光,便在对妻子的愧疚和孩子的怨念中湮没。
丰桦静静站在他身侧,视线投向墓碑上柔和善雅的面容,他的母亲很漂亮,是那种由内而外的知性与娴静,戴旸的长相其实更偏向他的母亲,只不过多了些阳刚英朗之气。
“妈,我回来了。”戴旸轻轻开口,似是怕惊扰到沉睡的灵魂。
“这是丰桦,你媳妇,我们都很好,你不用担心。”他拿出怀中的布巾蹲下*身去,轻轻擦拭墓碑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唇角的笑意一直未散。
“妈,我好想你……”以额触碑,这一声近乎呢喃的呼唤,让这个年近而立的男人褪去了坚强冷硬的外壳,像个脆弱的孩子伏在妈妈的膝头。
丰桦心中一恸,弯身靠在他身旁,看着照片中浅笑吟吟的女子:“伯母,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他,一定!”
这是执着一生的诺言。
绿草茵茵的墓地旁,他们静静相偎,汲取着彼此的温暖和力量,带着最虔诚真挚的心。
从墓地出来的时候,丰桦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不禁心神一动,赶紧接起,电话那头传来一管低韵平和的女声,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你好,丰桦,我是步沉鱼。”
丰桦没有见过步沉鱼,却从寥寥几句话语中生出好感,果断干脆,用最简练的言语清晰表达自己的意思。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向来如此,有些人仅仅只凭一眼,凭一句话便油然生出亲切和善之感。
挂了电话,丰桦有一瞬的怔忪,有解脱的轻松也有隐约的担忧。
宗主,妖姬能帮的只有这么多,余下的,便靠你自己了,从此以后,丰桦仅仅只是丰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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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九月,硕果累累。
昨夜出警连夜追击逃犯,押解嫌犯的警车刚过收费站,便接到局里的紧急通知,召她速回!
丰桦也无暇询问出了什么案子,只撑起了十二分精神火速朝局里赶去。
风尘仆仆的跑进大楼,刚跑出两步,顿时生出一丝不对劲,太安静了!一丁点声音都没,难不成出了什么大事,全局出动?!念及这个可能,她的神经蓦地绷紧,脚下的步伐愈发迅疾,将将跑到正中位置,一阵齐刷刷的脚步声响起,震颤耳帘。
惊愕抬首,却见四周不知何时涌来一群人,细细一看大都是熟面孔,俱都警服加身,笔直而立。
丰桦脑中懵了一刻,恍神间,一抹熟悉的高大身影自分拨开的人群间迈步而出,身形玉立英武不凡,此刻正目光灼灼的望着她。
许是极少看见她这副痴怔呆傻的模样,戴旸唇角勾起的弧度越发扩大。
“丰桦……”依旧是熟悉到骨子里稍显低沉的男中音。
“啊……”她下意识应了一声。
“嫁给我吧!”面前的男人蓦地矮了半截,正单膝跪地,自身后捧出一束鲜艳欲滴的红玫瑰,高高举至她的鼻尖,连带着那颤动心神的四个字。
丰桦几不可查的颤了颤,眼睛死死瞪着他,似是不敢置信眼前发生的景象。
“小桦,咱们戴旸可是个好男人,赶紧答应了吧!”刘启泰顶着圆润的身形不知从哪冒出来,正乐呵呵的冲她摆摆手。
“嫁给他!嫁给他!”整齐的喊叫声响彻全楼,每个人脸上都充斥着期盼和喜悦。
“我脾气不太好,还有些大男子主义,你嫌弃么?”戴旸仰着头,神态严肃认真。
丰桦赶紧摇头,嗓子却似被堵住了一般,无法开口。
“我工作很忙,陪你的时间不多,你嫌弃么?”他的目光坚定执着,带着令人目眩的光彩。
继续摇头,眸间隐隐含泪。
“我不会哄人,不会说甜言蜜语,你嫌弃么?”男人刚毅的面容上显出一丝笑意。
脑袋摇的飞快,她只会傻傻的看着他任由泪水破闸而出。
“我爱你,丰桦,永远……”一声呢喃,一抹喟叹,带着无尽的感恩和庆幸。
丰桦早已泪流满面,再也顾不得其他,一把扑向他的怀中:“我愿意……”
男人欣喜若狂的吻犹如狂风骤雨般落在她的唇上,将余下的那句我也爱你尽数吞咽入腹。
你不知,我有多感激上苍,遇见了你,给了我真正完整的人生。
任沧海粟迭,独属你风华绝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