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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色鲜红龙鳞披肩。
“走。”
苏绫嘴角微微上扬,双眉皱着,表情微妙。
“嫁出去的阿妈,泼出去的水,我怎么会叫你嫁给别人呢?”
天蒙蒙亮,听得见晨露滴在针叶上的声。
“若打不过我?又没我聪明?最重要的,还不够多金,如何让我把阿妈托付给你,哼…”
苏绫仰躺在大黑猫的背上,一路往山下去。
第97章 疯狂摸鱼
天还未亮,土御门法师便早早指示众人上路,他归心似箭,北夷的事情也处理的差不多了。
夏心璇给苏绫发了条私信,没得到回复,有些慌张,再看系统提示,对方已经进入深度睡眠状态,看来是在偷懒摸鱼。
丫头出奇聪明了一回,她晓得来时路返程南下也只有一道可走,必经之路在青龙坟,苏绫肯定能找到他们。于是不再过问,默默跟上三人。
步步踏下,踩着柔软的雪与坚韧芒草根茎,走到正午,天地一片白蒙蒙。
出了林子,走过一片土著村,沿河能见到洗衣村妇与终日不见阳光,皮肤病态泛白,骨骼发育不良的小孩。
土御门眉头紧皱…
他边走边同夏心璇说道:“心璇小娘,雪国受战乱冤魂诅咒,再也看不到大御神。”
夏心璇听着,连忙摇了摇头。
土御门佝下腰,抓了一把泥,细细揉搓开来,湿土里还有颗颗冰渣。
“年年欠收,天皇禁商,名古屋的良人贱民,都晓得偷商运马用稻米来这儿换廉奴。”
大和国自镰仓时代以前,就只有良民贱民两种说法,而且没有身份户籍一论,所以现在日本,也是没有身份证明的,通常查户籍时,大家亮的都是驾驶证。所以在雪国,偷奴又没有入户籍的说法,成本低廉。
“易子而食,我见犹怜。”
土御门长叹一口气…
“天皇幼子夭折,信了妖僧一言,颁《生灵怜悯令》,最初不可杀猫狗,如今猪牛羊马也不能杀,这北地的泥巴,种不得粮。叫这些人如何活下去呢?”
天子接了话茬:“此地三不管,若是不偷猎,如今已经全饿死了吧?”
她的话没错,雪国原本也用来流放重罪犯,大奸大恶之人在雪国也难以靠贫瘠的土地发展农业,征召壮丁,组建军队。只得卖一身蛮力,让本州四国的有钱人家,有意无意买下这些亡命徒的命,重新改姓,混得好的,便成了武士保镖,混得差的,做了牛马车夫。
再过十余里,马上要看到三不过的界碑,夏心璇又急了起来。
阿绫你到底跑哪儿去了!~
再私信一条,系统依然提示阿绫在睡觉。
过了这道口,再走两里路可就到了往青森的奴隶渡口,到那儿没了土御门法师的通牒,阿绫你可要被当做流放犯和土著民卖掉的呀…
这样想着,夏心璇满脑冷汗,步子不由得放缓了几分,土御门法师便问道:“心璇小娘,你怎么了?”
夏心璇心里有鬼,连忙答道:“没没没没什么!~”
又连忙跟上了土御门法师的步子。
天子晓得她在等谁,于是说道:“法师,我有些累了,能容我在这休息会吗?若是你有急事,便先去渡口与那商队谈谈,用了饭,我和隼也差不多到了。”
土御门一听,脸上露出理解之意:“这北地还有些小妖,你们俩决议驻留,我怎能安心离去,也罢,在这儿歇会好了。”
说完,土御门寻了一片背风林,用打火石点了一簇篝火,自己倒是踏进了茫茫荒野当中,他去给众人找食了。
天子没闲着,朝夏心璇问道:“你…和苏绫是一伙的吧?”
天子晓得苏绫的名字,眼下这丫头,应该直奔着天子本人而来,只是不知对方目的何在。
夏心璇靠着树干,正准备打个盹儿,被这么一点,睡意没了一大半,连忙点了点头,又亲切地笑了笑。
“嘿嘿嘿嘿~小妹妹!你大姐姐我,还有那猫妖都是来找你的喔。”
天子不作答,而隼听完这话,眼神里充满警觉,又将夏心璇列为刺客对象一样,仔仔细细打量一边,沉声呢喃一句,放下了刀。
那话在夏心璇听来十分丢人。
“大明…不会有这么弱的刺客。”
天子第一次听隼说敌人弱的,也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一边对夏心璇挥了挥手,表示别太在意。
这特么就很尴尬了。
天子:“我可比你要大。”
丫头这缺心眼儿的愣是没看出来,眼下这七岁女孩儿哪儿比自己大了。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伤心事,双手抱胸,痛哭流涕起来。
阿绫说过,天子今年二十一…
她突然就误会天子说的“大”是哪方面的“大”了…
哭声是丧心病狂,震天撼地。
于是很奇怪的一幕出现。
一个七岁的女孩儿拍着丫头的背,安慰着丫头。
天子莫名其妙,看来与同伴走失,眼下这姑娘心急火燎,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悲从中来吧。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土御门法师带回来四匹马,手里还有一大块野猪肉。
哭声渐弱,见夏心璇双眼红肿,土御门法师只觉奇怪。
“心璇小娘,发生什么了?”
小娘这个称呼,是代指未出嫁的年轻姑娘,还有活力十足元气满满的形容。
可见土御门压根没把夏心璇当做家门食客,同行道友,而是一位邻家小妹看待。
“没啥…”夏心璇囫囵答道:“刚走路磕着脑袋了,特疼!~”
土御门法师还没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揽起夏心璇额头发丝,一张小脸微微仰着,可额头却完好无缺。
土御门:“这…”
夏心璇答道:“阿绫说我笨,笨蛋受的伤总是好的特别快…”
土御门笑了,也不去点破这女孩儿的小心思,从马匹后,还走来一位马夫。
脸色阴沉,面相奸佞,用一般电影剧本来说,就是一眼看上去不是什么好人的类型。
“这位小姓,是柳生家在名古屋铺子的下手侍童,三河人。”土御门法师介绍着那人的来历,也是因为语言不通,怕产生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那人,黑衣黑服,手有老茧,剃了个平头。步子极稳。
隼第一眼看上去,直觉上产生了一种致命的威胁与警示。
只见该人皮笑肉不笑地走上前来,伸出一只手。
他的眼睛很大,但大眼无神。就像是在思考着其他的事情,心不在焉。
夏心璇觉着自己刚才演技太差,不过土御门法师也很大度,就这么被自己傻乎乎的话给带过去了,突然看见人家还给自己找了一位马夫,连忙上去把手给握了。
眼下这位马夫却一脸惊异,似乎被夏心璇的热情举动吓了一跳。
年轻人的脸上,面露慌张。
他的腕口,藏着一枚钢针。
第98章 图穷匕见
动作僵硬,收了手,马夫开口道:“本家随柳生姓,还没赐名。”
听到这一句,天子终于有所警觉。
他的日本语很蹩脚。
她认得【死之章】里那一位“鬼”,自然把眼下这位形色可疑,鬼鬼祟祟的马夫与那位联系了起来。
八九不离十,他们的剧情交汇了。
只是天子没想到,这十二三岁面相的小哥,在甲贺里拿到的第一个任务,便是为柳生家偷奴,而且偷的,是上等良奴,自然土御门法师口中对他所言的“天都人”,成了他的首要目标。
而袖口的钢针,抹着蛛毒,麻痹效果超群,发作周期却挺慢。
“上路?”马夫感觉到自己的右臂已经开始隐隐发痒,声音有些发颤。
夏心璇双眼一睁,努努嘴,她还想等阿绫呢,于是发挥着那浮夸的演技。
“啊!~我的腰扭到啦!~”
天子连忙扶上夏心璇的腰肢,细细揉着。面露担忧神色。
土御门法师却有些不耐烦了,他看得出夏心璇那副浮夸演技,便说道:“心璇小娘,你的腰,怕不是要等那只野猫回来才能好?”
夏心璇被一语点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法师你既然晓得…”
“不成!”土御门抢先答道:“那野猫卷了人鬼二剑,蛮武之术我也不做深究,若你要去和妖怪厮混,我不依。”
马夫的掌心,越来越红,他神智开始出现模糊,看着夏心璇恨得牙痒痒,却无话可说。
眼下在场起码这二位加上那锦衣卫,随随便便都能一只手弄死这副十二岁的少年身躯,他不能暴露自己。
土御门法师还在与夏心璇争辩,他痴迷于天都风水地理,利民之术,对武教马术视为战争的源头。
这思想换一种说法,就是土御门认为,杀人的是剑,不是人,若用剑人都去重农耕,天下就再也没有饿死的人。
最初这句话出自德川家康,他让自己两个孩子断了剑术教习,也不让柳生剑圣去教,甚至不允许学习枪术,一心重农政工商。
一个满腹经纶的文人,和一位胡搅蛮缠的姑娘能讨论出什么道理?
结果就是徒然浪费时间,让眼下这位作茧自缚的马夫愈发尴尬。
直到…
直到入侵而来的GHOST,他用尚且还能动弹的左手,吹了一记嘹亮的响哨。
一下子,众人安静了下来。
土御门不解,他看着马夫,不明白对方的举动。
马上,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传来。
三十余骑,黑衣黑面,头巾缠脑,胯下马儿肥壮,四肢有力,都用麻布层层裹住了蹄子。
明晃晃的腰刀拔出鞘,靠着背风山林,围成一个圈。
鬼终于不得已之下,露出了真容。
他的右手全麻,倒不是因为自己拿毒针戳了掌心,而是夏心璇那裂石怪力,马虎一握之下,误伤了自己。
见夏心璇同土御门争辩时,胡乱挥舞的双手,右手手腕上还有一个小小黑点,时间也差不多了。
丫头突然感觉舌头有点儿不对劲,话也说不太利索,由于情绪激动,双颊充血,一下子仰头倒了下去。
鬼腿脚不太利索,勉强翻身上马,耳边还传来土御门法师的质问声。
“小姓,你做了什么?”
只晓得鬼神之术的道士,又懂什么人心险恶?
这三十余骑,是甲贺里给鬼的人手,偷奴如此简单的任务,这么点儿人也够了。
鬼不答,也不想回答,若和对方说起甲贺里归于柳生家。你一个天天在天皇面前唠叨重文轻武的臭道士,还让新阴流脱了天皇子嗣帝师的关系,活到现在已经给足了面子。
隼第一时间将凤阳护在身后,但这围圆的架势已经展开,要想从骑兵队的阵势中突破,是难上加难。
叱~~~
绣春刀落了绑布,露出凶恶的模样。
雪亮的刃,透着寒气。
隼:“闭上眼,凤阳。”
“你在白沙滩叫朕闭眼,朕的下巴少了一块肉。”
天子调侃着隼,从他腰间五柄绣春,取下一把最轻的。
“你要朕的脸,变成猴儿腮吗?”
拔出刀子,鸡翅木玄黑刀鞘抵在刀柄,一并接合,凤阳的手里成了长柄薙刀。
她很矮,配着这长柄有种说不出来的违和感。
不过,她站得很稳。
隼浑身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气势。
破旧蟒袍,脏色头发带着些许混血灰白。
他生得很丑,笑起来一点儿也不好看,那些马儿躁动不安,因为眼下之人,看起来已经宰了许多马,那握刀的样子,仿佛第一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