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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大哥不用担心晴天,晴天能应付得来。”
“这——”坦白说,这个时候,尹子槐也不愿面对尹程氏,毕竟他是绕过尹程氏召开元老大会,万一尹程氏怪罪下来,他岂不是前功尽弃?于是,他道:“也好,难得你肯为爹爹着想、为尹家着想,暂时委屈你了。”
晴天松口气,问道:“大哥打算如何控制住相公?”
“这好办。下药、囚禁、束缚,或者直接打晕。”
“有没有伤害小一些的?就是只让他昏迷一下下就好。只要过了子时,相公就不会再发作了。”想起尹子陌那张俊脸,晴天心软了。
“怎么?你怕我伤害他?”尹子槐勾了勾唇角,原本儒雅的笑容此时平添几分邪气。
“不是。我只是怕把事情闹大,让外人知道,有损尹家声誉。”
“放心吧。子陌是我的亲弟弟,就算我往日里与他多有争执,我绝对不会伤害他。何况,我知道你还是很在意他的,我既是真心待你,便不会对他怎样。”
尹子槐的目光如夏日当头的太阳,没有丝毫遮挡地照在晴天的脸上,直把晴天的小脸烧得如同吃了十只麻辣火锅一样的红。晴天咽了口口水,脚下向房门方向移动:“大哥的大恩,晴天往后定会报答,晴天先告辞了。”
“你特意来找我,这样就走了?”尹子槐一个闪身,倚在房门处,笑嘻嘻地看着晴天。
臭、流、氓!
晴天不安地绞着手中锦帕,扭捏道:“那大哥说要怎么办?”
“亲一下。”尹子槐乐开了花。
下、贱!
“这——”晴天别过身去:“那大哥把眼睛闭上。”
“好。”尹子槐毫不怀疑,立刻闭上眼睛。
花、痴!
“啵!”
晴天捂着脸,从耳房跑出去。
尹子槐睁开眼睛,看着晴天离去的背影,脑中尽是佳人方才娇羞不已的模样。感受到脸颊的湿润,他意犹未尽地用手指轻轻触碰,下一次,一定不仅仅是这里——
咦,这是——尹子槐看着手中的黑色墨迹,哭笑不得。
******
从尹子槐那里回来,晴天一直心神不宁。一方面,有一种即将复仇的快感,一方面,又有一种负罪感,一方面,有一种大战即将打响的紧张感,一方面,又时不时地冒出一种惋惜感。
想起尹子陌曾数次和她把灯夜话,禀烛长谈,为她分析情势,替她出谋划策,虽然次次他都少不了赏她几个白眼和“白痴”,可是她不得不承认,他的确很有头脑,说起话来字字珠矶,而且,好多角度都是她不曾想到过的。如果不是被乐若安偷听到他和洛婉心的对话,她一度以为,她和他的这个同盟关系可以一直走到游戏的最后。她一度以为,只要她能稳住和他的同盟关系,再认真地想办法改变他,最后没准儿能靠生命值获得胜利。
可是,他却要背叛她!而且,还是让另外一个玩家来淘汰她!
孰可忍,孰不可忍!
他曾经提醒过她,她是尹家的二少夫人,他是尹家的二少爷,他若想禁锢她,有一万种理由!所以,她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道,在他没有禁锢自己之前,先假他人之手禁锢他。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眼看日落西山,晴天越发忐忑不安。
“当、当,当——”两短一长的叩门声响起,晴天知道,尹子槐得手了。这是她和他的约定,当两短一长的叩门声响起,就是尹子陌已被控制之时。
呼,晴天呼出一口长气!她自由了!
事不宜迟,晴天拿起一个包裹,扮作回尹家探视的模样,向牌楼快步走去。牌楼下经常有四五辆马车候着,来往于东阳区和正阳区之间。可是今天却有些奇怪,牌楼附近只有零星几个老汉来回转悠,哪里有马车的影子。
晴天等了一会儿,心急难耐地跺起脚。没有马车的话,要她从瓷窑步行到望月楼,先不说到达望月楼时估计已是零点以后,就说她有没有这个脚力,还是一个问题。
旁边的老汉闲来无事,与她搭讪:“这位夫人,可是等候尹家马车?”
“嗯。”晴天望着正阳区的方向,心不在焉地答道。
“夫人不知吗?尹家的马车每到月圆之日,都是要歇息的。所以,夫人如果有急事外出,今晚是没法子了,不如明日再来。”
“我怎么不知道?”晴天脱口而出。尹家的马车,每到月圆之日都要歇息,这是哪里来的狗屁规定?!
老汉奇怪地看她一眼:“夫人跟尹家很熟吗?如果很熟的话,自然会知道啊,这是尹家二少爷体恤马夫辛苦才定的。”
尹、子、陌!
晴天咬牙切齿。
晴天转念一想,又向尹家马厩跑去。没有马车,有马就行了!快马加鞭赶到望月楼淘汰你!
行至马厩,听到马儿传来的阵阵嘶吼。一位马童及时迎上来,恭敬地招呼:“二少夫人。”
“速速备马,今晚要回尹家。”晴天随便指了一匹马儿:“就这匹,快快解索。”
马童答声“是”,转身下去。
晴天欣喜。大学时曾和家人外出旅游,去过草原,学过骑马,没想到那点技能在这里用上了。
片刻,马童拿来一个祥云滚边瓷盘,道:“请将令牌放入盘中。”
“什么令牌?”晴天讶异,骑个马,要什么令牌?
“二少夫人不知吗?如今借马外出,都需要令牌。没有令牌,马儿是不许外出的。”
“这又是二少爷打理马厩的新法子吧?”晴天再次咬牙切齿。
“二少夫人说得是。”
尹、子、陌!
第066章 谁“死”是个问题
我钱乐乐就不信,今晚走不出这个瓷窑了!
晴天抓紧手中包裹,向尹子槐的住处走去。尹子陌只是为了限制她的行动,并不能限制尹子槐的自由,因此,尹子槐手中一定有令牌。
晴天思忖着如何向尹子槐开口,大门却意外地虚掩着,并未上锁。
这——
晴天来不及多想,推门而入。
屋里静悄悄地,连个打扫的下人都没有。晴天心中生疑,绕着厢房转了一圈。转至柴房时,看见两个年轻人坐在柴房门口说闲话。那两个年轻人晴天曾经见过,跟在尹子槐身边多时,一个叫阿狗,一个叫阿猫。
此时的二人皆是一脸苦相。
“你饿不?”阿狗问道。
“废话!你不饿?”阿猫咂吧着嘴巴回道。
“哎,大少爷如今不知是受了刺激,还是中了邪,日日里只让人干活,不让人吃饭,日子好难过。”
“嘘,小声点儿啊!你这么说大少爷,不想活了是不是?要知道,咱兄弟二人的命可是捏在人家手里。人家发个善心,咱就能吃饱饭,人家一狠心,咱就只能饿肚子了。”
“话不能这么说啊。好歹咱兄弟俩也跟随大少爷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大少爷今日里还是这样待咱们,我心里不痛快。”
“得了吧你。”阿猫说这话时,不由向柴房内瞧了一眼:“大少爷待自个儿的亲弟弟还能下狠手呢,何况咱俩这无父无母的孤儿。”
尹子陌被囚禁在柴房?晴天心头一惊。
“是啊,不知他兄弟俩有什么仇恨,大少爷为了拿住二少爷,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先是把这里的下人全部清走,又让咱兄弟俩谎称尹夫人来了书信,把二少爷骗来,然后把二少爷打晕,绑到这柴房。”
尹子陌被打晕了?晴天又是一惊。
“哎,最可气的是,最后大少爷被张家兄弟拉出去花天酒地,咱兄弟俩只能坐在这里喝西北风!”
怪不得门是虚掩的,估计是三人拉扯间没有把门关上,晴天想到,张家兄弟应该就是昨日她见到的两个中年男子吧。
阿狗越说越气,“腾”地一下站起来:“走,咱也去吃饭去,不管怎么拼命,也得把肚子填饱啊。”
快去!快去!晴天在心中祈祷。
“这——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阿猫为难。
“不会!有谁会想到,尹家二少爷居然被囚禁在尹家大少爷后院的柴房!何况,咱们填饱肚子就回来,绝不耽误!快走,快走。”
到底是饥饿占了上风,阿猫笑笑,和阿狗一起离去。
我的好运啊,想拿走,没门儿!晴天听见大门“嘭”地一声关上后,快步走进柴房。
尹子陌没有她想像的那么糟糕,但也好不到哪里去。头耷拉着,面色苍白,双手双脚被一根铁链缚于椅子之上,有气无力的样子。
晴天偏过头,没有勇气看他,闭上眼睛,伸出一双手,在他身上胡乱摸去,嘴里念念有词:“令牌,令牌,我只要拿到令牌就走!我只要淘汰你,你就解脱了!别怪我,是你背叛我在先!”
心里慌张,双手颤抖,双目紧闭,越想早一点拿到令牌,就越摸不到。晴天也不知道自己摸了多久,直到传来一个虚弱但是依然动听的声音:“你是在找令牌,还是在吃豆腐?”
哈!晴天吓一跳,把手缩回来,倏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脸平静的尹子陌。
他不知什么时候醒来,半眯着眼睛,微扬起下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脏乱的柴房,满室的灰尘,还有他不算整洁的衣着。
曾经的一个念头又跑出来——有些人,即使身陷囹圄,也能散发出万丈光芒。
他看着她波澜无惊的眼神,让她觉得失去自由的是自己,而不是他。
晴天定定心神,凶巴巴地道:“把令牌交出来!你已经‘死到临头’,不要再困兽尤斗!”
“我倒是想知道,我怎么个‘死到临头’法儿?”尹子陌气定神闲,一改往日的面无表情,眼里盛着满满的笑意。
使什么美男计?!“别装糊涂!今晚是月圆之夜,我拿到令牌就去望月楼淘汰你!”
“淘汰谁?”
“淘、汰、你——尹、子、陌!”晴天大声地一字一顿。
“哦,去吧,令牌在账房。”那人笑得愈发迷人。
“真的?”晴天不相信他会这么爽快,还告诉她令牌在哪里。
“真的。”
“……空城计!”晴天狠狠地瞪他一眼:“以为我不会相信,哼,我偏就信了。尹子陌,你就等着成为第三个被淘汰的玩家吧!”洛婉心就是第四个!
说完,晴天跑出柴房。
酉时刚过,夕阳如同鸭蛋黄一样悬挂在半空中,晴天望了一眼天际,突然就想起尹子陌带她上树的那个傍晚,那一晚的日头和今晚一样,火红一片。
她没来由地觉得一阵堵心,返转回去:“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尹子陌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如今被囚的是我。”
“是你先背叛我,我才会这样对你!”
“……”
“说不出话了吧?要不是乐若安在田埂看见你和洛婉心相会,听见你对洛婉心说的话,我今晚怎么被淘汰的都不知道!”
“……我对洛婉心说什么了?”他是约elaine见面了,也说了很多话,可是他不记得他有说过淘汰她的话。
“你说,再过两日的月圆之夜,洛婉心就能得到我的幸运值了!还说你没有背叛我?!”晴天大声控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