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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赢家_唐三醒-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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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二人斗争要升级,最长者周生连忙站出来打圆场:“大少爷,二当家,今日天色不早,所议之事各位心中也都有了思量,不如听老夫一句,都暂且回去,待明日巳时,再来这里商议可好?”

    “不行!”一向温和的尹子槐,果断地拒绝:“周师傅,您知道,子槐一向对您敬重有加。可是,今日之事,事关瓷窑,无论您骂我不懂事也好,记恨我不留情面也好,总之,我尹子槐今日说了,特殊时期,当用特别法子!谁若敢在这里说一句,瓷窑日后有了损失,他一力承担,我尹子槐不会再说半句!谁若不敢承担,还要妄议瓷窑之事,别怪我尹子槐翻脸不认人!”

    方乾毫不示弱,恨恨地道:“翻脸不认人?尹子槐,你是以为我方乾离了你尹家活不下去,还是你尹家不差我方乾这个人!你若看我方乾不顺眼,可以明着说,不用使这些阴招儿!你若赶我方乾走,我方乾不会丢下半句软话!”说完,愤然转身离去。

    周生一把拉住方乾,好言劝道:“二当家,有话好说,有道是不看僧面看佛面,今日看在老夫这张老脸的份上,莫要一时义气用事。”

    方乾把衣袖从周生手中抽出,气愤不已:“周师傅,方乾虽是个生意人,也懂得长幼有序的道理,你要我看你的面子,可是,我方乾的面子谁来看?”

    周生见方乾嘴上说得硬,可是脚下到底是停住了,知道他只是一时咽不下那口气,并不是真的要离开瓷窑,于是又看向尹子槐:“大少爷,今日这事,各说各有理——”

    “慢着!”尹子槐不依不挠,打断周生的话:“周师傅这话子槐可听不懂!何谓各说各有理?有理便是有理,无理便是无理。各说各有理,道理究竟是在哪里?周师傅若要说各说各有理,子槐且问问,尹家想知道尹家青瓷窑究竟有多少生意往来,哪里没有道理了?”

    面对尹子槐的咄咄逼人,周生一张满是褶皱的脸涨得通红,嘴唇翕动,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罢了,罢了。”方乾向周生双手作揖,摇头叹息:“当是我方乾不会做人,才被人算计如此。当是我方乾作孽太深,才累及周师傅一同受辱。看来,我方乾与青瓷窑缘份已尽,走了,走了倒清静。”

 061 扮猪吃老虎

    晴天一听,急了,虽然她与方乾没什么来往,也不知道他有多大能耐,今日不过是第一次相见。不过,既然他能坐到二当家的位置,而且把持青瓷生意多年,肯定不是寻常人。俗话说,家和万事兴。瓷窑爆炸,尹剑起昏迷,这会儿二当家再说什么与尹家“缘份已尽”的话,岂不是火上加油?可是,她不能冲出去阻止方乾,因为她到底是个“外人”,只好拼命向身旁的相贤使眼色,希望相贤以三当家的身份,出面说两句好话。哪知,这会儿的相贤如梦游一般,双眼不知盯在什么地方,更不知在想什么。

    方乾犹如死士附身一般,昂首阔步走出账房,周生左看看,右看看,终是摇头晃脑,坐回自己的位子上,不再言语。

    一室寂静,一室尴尬。

    “第二件事。”尹子槐的声音依然温和、沉稳,可是,再次响起时,竟有些刺耳:“再过一个月,就是本镇瓷器行会会长选举之日。本来,尹家对会长一职是势在必得的,家父也早做了充分的准备,可是如今,意外频发,不知各位,有何高见?”

    寂静仍在继续,尴尬仍在继续,在座各人,面面相视,就是没有人再敢说一句话。众人目光皆聚向周生,周生无奈,只得站起身,道:“一切全听大少爷吩咐。”

    一抹得意的微笑浮上尹子槐的嘴角,他翩然转身,举手投足间,满是踌躇:“选举分成三个环节,第一项是瓷器展示,由各家瓷窑展示各家瓷窑精品,这一项,青瓷窑不在话下,历年历届皆有不少精品存在库房,只需到时上光打理后,逐个展出就是。第二项,是瓷器之光,由各家瓷窑拿出最能代表本家瓷窑造瓷水平的当年瓷器作品。第三项,是各家瓷窑派出话事人,讲述竞选宣言。如今面临的难题是后二项。依子槐之见,瓷器之光,由一套以梁山好汉为人物绘样的茶具应战,各式各样的梁山好汉,配上尹家独特的青釉色,定能吸引乡绅眼球,起到以多胜少的作用。竞选宣言,子槐心中已有大概纲要,至于话事人的人选,不如就请周生代劳,各位看,是否妥当?”

    “不,不,不。”周生忙不迭地摇头摆手,老脸上的褶皱如同寒风中的树叶一样,飒飒摆动:“使不得,使不得,竞选会长一职,素来是各家瓷窑之争,外姓人不好参与。依老夫看,由大少爷代替尹老爷出战,才是最合适人选!”

    尹子槐面露难色:“由子槐出战?这——恐怕不能服众啊!”

    “哪里,哪里。”周生双目一扫众人,带头拍手:“大少爷出任话事人一职,才是众望所归之事!大伙儿说是不是?”

    “是!”

    “周师傅说得对!”

    “对,除了大少爷,别无他人!”

    在座的都亲眼目睹尹子槐如何不动声色地把方乾赶走,又如何当众给了周生一个“耳光”,哪里有人敢站出来说半个“不”字?何况,连最有资格说“不”的周生,都不敢说“不”,他们谁吃饱了撑的,来当这只“出头鸟”?

    一片喧闹中,晴天倒是冷静下来。坦白说,若让她来选这个话事人的角色,她首先想到的是尹程氏。她听到过尹程氏和皮加二的对话,依皮加二对尹程氏的敬重程度,可以揣测出,尹程氏虽然是个深居大宅门的妇人,可是谈话聊天间,应对自如,游刃有余,在古镇之中,颇有几分份量。所以,就算尹剑起无法出席下个月的会长选举,由尹程氏出面,当是不二之选,因为行业会长之职一向由家族所有,而非个人,尹程氏当然能够代表尹家。

    只是,既然她都能想到这一点,尹子槐为什么想不到?因为尹程氏是个妇人,不便抛头露面?还是他念及尹程氏如今要照料重伤的尹剑起,无睱它顾?

    正左思右想间,她身边一直“梦游”的相贤动弹了。

    相贤咳嗽两声,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尹子槐面前,一拜身,态度恭敬道:“大少爷,相贤今日身子不适,有些不在状态,从头到尾都糊里糊涂。今个儿大少爷特意召我几人来账房,可是为何事?”

    尹子槐斜睨他一眼,不理会,双手背后,走至一旁,给了李生一个眼色。

    李生会意,站起身道:“三当家,你可是在玩笑?咱们说了半天,你却不知议得是何事?大少爷深谋远虑,怕是青瓷窑受尹老爷伤重一事累及,于是——”

    “等等!”相贤面露讶异:“尹老爷伤重是伤重,怎么会累及瓷窑?”

    “别的不说,就说尹老爷如今昏迷,怕是无法出席一个月后的会长选举啊!”李生甚是纳闷,不明白相贤何出此问。

    晴天也纳闷,相贤摆明是在装糊涂啊。

    “你也说了,尹老爷是如今昏迷,和一个月后的会长选举,有何干系?”相贤加重“如今”和“一个月后”两个词,又问道。

    “呃——”李生舌头打结,说不出话来。

    “三当家,陈坐馆的话你全没放在心上吗?”尹子槐沉着脸,瞪李生一眼,道:“陈坐馆道,家父短则昏迷数月,多则昏迷数年。”

    “可是陈坐馆也说了,只要找到内力深厚之人,不出一月,老爷就可痊愈啊!”相贤挠着头,一脸不解。

    晴天恍然,这个相贤是在“扮猪吃老虎”啊!!!如果尹剑起一个月内就会苏醒,那么尹子槐今日所为,完全就变成多余的了!

    果然,尹子槐面色一凛,口气中带着些许不耐烦:“古镇之中,武功最高强的沈春娘已病逝在牢房,还要去哪里寻找内力深厚之人?何况,输送内力,是要损耗本人元气的,会有人拿自个儿的身子不当回事?陈坐馆那样说,不过是为了让咱们不至于绝望!”

    “大少爷莫要忘了,古镇之中,除了沈春娘,还有一位世外高人,武功修为皆非常人所及。”

    “谁?”

    “圆缘大师。”

    尹子槐不屑:“圆缘大师?世人只闻其名,有几人见过其人?不过是捕风捉影的以讹传讹罢了。”

    “巧了,相贤的一位长辈曾经见过大师,并与大师结下深厚情谊,通过这位长辈,定能找到圆缘大师。”

    尹子槐明显不信:“那你当时为何不说?”

    “嘿嘿。”相贤笑得很无辜:“相贤当时慌了,竟把这事忘了,今日才想起。凭借圆缘大师的武功和修为,尹老爷不出一月,定可醒来,出席选举盛会。”

    “此话可是当真?”在座的几人,一听说尹剑起不出一月,就会醒来,又惊又喜。

    周生忙问道:“三当家,此事可是当真?真的有法子找到圆缘大师?”

    “那是当然!相贤今日既然能当着众位元老的面,言说此事,当是有十足的把握。如果七日之内,找不到圆缘大师,相贤这个三当家不做便是!”

    哇!晴天大吃一惊,相贤除了长得像一只比目鱼以外,言行举止可都是属于特别没有存在感的那一类人啊,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说出这样决绝的话!何况,不过是找一个和尚,用得着拿自己在瓷窑的位置下注吗?!

    众人见相贤说得肯定,只顾沉浸在尹剑起将要苏醒的喜悦中。周生笑道:“大少爷,太好了,尹老爷能醒来就好。”

    “呵。是,太好了。”尹子槐的脸,像打了肉毒杆菌一样,扯动嘴角,才带出一个比哭更难看的笑容。

    “那么,今日所议之事——”相贤趁机问道。

    尹子槐的目光掠过相贤的脸,然后看向众人,道:“既然三当家的如此有把握,今日所议之事,就暂且搁置。天色不早,各位不如先散去,待三当家的有了说法,再来商议也不迟。”

 062 隔墙有耳

    众人闻言,相继散去。

    晴天也垂头随众人一同离去。经过尹子槐身边时,尹子槐伸手拦住她。

    晴天一怔,抬眼看他。

    四目相对间,路过的相贤用力咳嗽,对同行的伙计抱怨:“咳,咳,中了风寒的滋味真难受!”

    “是,是,这天啊,说变就变了呢。”

    几人说说笑笑相偕离去,尹子槐也似受到传染一般,轻咳一声,双手背于身后,脸转向一边。

    晴天再次垂下头,快步离去。

    赶回她和尹子陌在瓷窑的临时住处,仍然不见尹子陌的踪影。

    天气凉了,暗得也早,用过晚饭后,已是夜色朦胧。夜风袭来,晴天感到丝许寒意,关上窗户时,隐约看见门外闪过一道人影。

    高大,魁梧,稍显笨拙——不是乐若安是谁?

    晴天披上外衣,步至门外,探头望去,果然是乐若安。他蹲在一棵杨树下,脑袋埋于两腿间,双手不停拍打发髻,嘴里念念有词。

    晴天秀眉微蹙,走到乐若安面前站定,轻声唤道:“哥?”

    就是这一声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乐若安似被吓到,“哈”地一声跳起来,差点儿把她撞翻了去。

    晴天也被吓一跳,埋怨道:“哥,大晚上的,一个人蹲在这里做什么?”

    “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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