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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嫂,桃子又发了那个恶梦。”尹子桃眼泪汪汪地道。
“哪个恶梦?”晴天不解。
“就是白三叔浑身是血,被人一剑杀死的恶梦。”尹子桃浑身颤抖,似乎亲眼所见一般。
晴天钻进她的被窝,安抚她道:“白三叔好好的,怎么可能会死呢。定是你这几日常思索着白三叔的教诲,想着比赛那日给白三叔一个惊喜,才会发了恶梦。快睡吧,二嫂今晚陪着你。”
尹子桃吸吸鼻子,向晴天身边挤了一挤,沉沉睡去。
姑嫂二人睡至卯时,被急促的叩门声惊醒。丫头去开门,回说是王家二公子有急事见三小姐。
尹子桃穿好衣裳,晴天陪同前去,王百粒一见二人,道:“悦来瓦舍出事了。”
悦来瓦舍?晴天蹙眉,悦来瓦舍出事与尹家何干?
尹子桃一听,却身子一晃。她哆嗦着问道:“可、可是白三叔?”
王百粒看向她,沉痛地道:“是,白三叔昨个儿夜间被人一剑捅死,如今瓦舍的人全跑到衙门击鼓喊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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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同赶往衙门,衙门外果然挤满了人。不止有悦来瓦舍的人,还有悦人、悦音瓦舍的人,和许多如尹子桃一般,惊闻白展奇死讯前来一窥究竟的普通百姓。
王百粒用力挤开簇拥的人群,尹子桃和晴天穿过人群,看见白钊奇手握木槌,不停击鼓喊冤。而白川川披头散发跪于一副单架旁边,单架上覆盖一张雪白的床单,渗出大片大片的鲜血,格外触目惊心。
哽咽了一路的尹子桃见此情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白三叔,究竟是谁害了你?!”(未完待续。)
第248章 欲盖弥彰
“吵什么?嚷什么?官府重地,岂容尔等大肆喧哗!”两个衙役哈欠连天地走来,身后跟着高礼行和皮进三二人。
白钊奇一见高礼行现身,立刻扑了上去,大声道:“高大人,我乃城中悦来瓦舍舍主白钊奇,舍弟白展奇被奸人所害,命丧黄泉,望高大人明察秋毫,还展奇一个公道!”
高礼行面露不悦,如同背书一般地问道:“凶手是谁?案发何时?案发何地?可有人证物证?”
白钊奇道:“昨个儿悦来瓦舍戌时准时开唱。展奇第二个出场,待到下戏,已是亥时。他卸下着装,收到一纸门童的书信,看后即离去。我以为他与友人相见,并未在意,直到丑时,瓦舍收场,没见他回来,才命家仆四处寻找。一直找到寅时,醉花楼的小仆匆匆来报,说是醉花楼后巷发现展奇的尸身。我与家人连忙赶去,惊见展奇浑身是血,一枚宝剑插在他的胸口,而他早已一命呜呼。高大人,展奇为人正直不阿,向来与人为善,不曾怀有害人之心,如今遭此横祸,实乃天降奇冤。望高大人定要为我等伸冤,莫要让好人受了迫害,坏人逍遥法外啊……”
“行了。”高礼行道:“我已清楚此事,你且去前堂,找宋知秋做份口录。”然后又对衙役吩咐道:“叫仵作来把尸身收了。”然后,打算离去。
“高大人。”一直垂头不作声的白川川突然抬头,开口道:“可有时间听小女多言两句?”
高礼行知道她就是白川川,看在巡抚大人的面子上,于是客气几分,道:“姑娘请讲。”
“此事与三叔身亡有关,高大人一定要听小女把话说完。”白川川道:“三叔近来时常外出,所去之处皆是他平日里根本不会企及之处,像是醉花楼、迎春阁这种风月之地。小女猜测,三叔定是跟踪何人所至,而他昨晚又被害于醉花楼后巷。所以,小女认为,只要找出他近来跟踪的人,便能找出谋害他的凶手。还有。高大人请看。”说着,白川川掀开被单的一角,露出白展奇被剑刺中的胸口。
尹子桃一见到白展奇血肉模糊的惨状,心中不忍,再次痛哭出声。
白川川拿起一旁沾满鲜血的宝剑:“三叔的尸身被发现时。此剑正中三叔胸口,后来因为抬行才掉落。按照常理推测,此剑定为杀人凶器。可是,请高大人明察,此剑形状与此三叔胸前的伤口根本不配。此剑乃直刃直钩,可此伤口乃尖刃弯钩。小女听老者说过,古镇之中只有女魔头用过的双刃剑乃是尖刃弯钩。双刃剑自从被高岭山余孽劫走,至今不知所踪。小女以为,一定是凶手欲盖弥彰,想以此剑代替双刃剑。因此,只要找到了双刃剑,便能查出杀害三叔的凶手!”
晴天一闻“双刃剑”,不禁心头一动,她探头望去,更是大惊,白展奇胸前的伤口果然是双刃的形状!眼波流转之间,高礼行也变了脸色,与皮进三对视一眼。
“嗯,姑娘说得十分有理。本官定会亲自督办此案!”高礼行信誓旦旦。
这时,仵作赶到,抬走白展奇的尸身,众人皆是大哭不舍。高皮二人趁此混乱,悄然离去。
白展奇一死,悦来瓦舍笼罩在一片悲伤之中,人人无心唱曲,连续几日停开戏场。因为白展奇的技艺、品行皆为行内人称道,本来是竞争对手的悦人、悦音这个时候没有趁人之危。借机拉拢客流,反而全都停唱,以示对白展奇的悼念。
晴天也十分伤心,她虽未与白展奇有过来往,但知道他是一个重情重义、胸怀坦荡的好男儿。想到他与尹子陌的君子之交,她觉得有必要通知远在外地的尹子陌一声,于是书信一封。
尹子桃一向视白展奇为自己的恩师加偶像,当然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整日以泪洗面。几天后,王百粒来找晴天,交给晴天一纸书画,让晴天代为交给尹子桃。晴天交给尹子桃后,才知那纸书画原来是一个不具名的画师画下白展奇演唱《空城计》时的伟岸身姿。
尹子桃再次见到“白展奇”,又惊又喜。她凝视画像片刻,道,三叔在世时曾细心教导她唱《苏三起解》,如今三叔离去,她不能辜负了他的教诲,无论如何也要把苏三唱好。
选花旦前夜,尹子陌风尘仆仆,返回尹家。
“白展奇究竟是怎么回事?快把详情告诉我!”他急不可待,在接到晴天的信后,马不停蹄地赶回尹家。
晴天将所见所闻详细地告诉他,道:“高礼行当着众人的面,表态要彻查此案,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的所有精力全部投入到即将举行的花旦比赛上。对于白展奇一案,则交给宋知秋这个文书。宋知秋除了审问嫌疑人,没有其它的权力。悦来瓦舍、醉花楼的人全问了一遍,到现在也没个头绪。”
“你是说,白川川当众说出白展奇身亡的两个疑点?”他的关注点似乎和她的不太一样。
“是。”晴天点头道:“你是没有看见当时的情景,白川川一副柯南上身的模样。别看她平时娇滴滴的,分析起案情来倒是条条是道。”
他紧锁眉头,微微摇头。
“怎么了?白川川说的不对吗?”晴天不明白他为什么摇头。
“我摇头不是因为她的话,而是因为她说这番话时的场合。”
“场合?”晴天努力回想那天的情景。
“你说,那天衙门外挤满了人,除了瓦舍的人,还有许多闻讯赶来的百姓?”他问道。
“是的,大伙听说白三叔离奇被害,全都跑去一窥究竟。”晴天回道。
他沉吟片刻,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我觉得,白川川有可能知道凶手是谁。”
晴天睁大眼睛,惊呼出声:“怎么可能?她若知道凶手是谁,为什么不告诉高礼行,反而还要高礼行去查凶手是谁?”(未完待续。)
第249章 敲山震虎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或许她觉得未到时候,或许她还有其他的目的,总之,我觉得,她知道凶手是谁。”他越发肯定地道。
“为什么?”晴天问道。
他道:“白川川能一眼看出白展奇身亡的两个疑点,还能当着官府的面徐徐道来,就说明她绝非一般无知妇孺。第一,当天人多口杂,她却当众道出白展奇生前曾多次去醉花楼这样的风月场所,她难道不知道,她这样说,只能令白展奇和悦来瓦舍蒙羞吗?第二,破案最忌打草惊蛇,她却不经任何考证,全凭个人所见和猜测,当众指出双刃剑的存在,这也是不合常理的。谁都知道双刃剑威力无穷,她就不怕惹来凶手的报复?何况,她本人一个月前还遭受过暗器的袭击,差点一命呜乎,不可能如此大胆。”
晴天眨巴着眼睛,道:“你是说,她是在一个不应该的场合,说出了一番不应该说出来的话?”
他点头道:“是,她的分析没错,可是场合不对。”
“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晴天不解。
他缓缓吐出“敲山震虎”四个字。
“敲山震虎?谁为山?谁为虎?你是说,她当时那番话说来是警告凶手的?”晴天越想越觉不可思议,她想到什么,攸地张大嘴巴:“这么说,当时凶手也在场?高礼行?皮进三?还是其他人?”
他想了想,坐到太师椅上,拿出笔墨,铺开纸张,写写划划。
“你在做什么?”晴天为他沏一壶茶,端去问他。只见他在纸上围绕着“白展奇”三个字分别写下白川川,皮进三,高礼行,暗器人,双刃剑。珠宝箱,
他一手揽过晴天腰肢,一手指着纸上的几个名字:“我总觉得这些都与白展奇之死有关系,只是始终少了一个环节。白川川对白展奇的感情很复杂。有依赖,有占有,有心机,有利用,可是。她没有杀死白展奇的动机和凶器。洪世兴当初为了逃命,将双刃剑遗留在山崖对面。洛家盛拿回双刃剑,却据为己有,私藏家中。高礼行这次借口铲除金花粉之害,抄了洛家盛的家。想必,双刃剑一定在他手中。可是,他没有杀害白展奇的理由。皮进三因为珠宝箱与白川川纠缠多日,暗器人偷走珠宝箱后,他对白川川的态度就变了,还假称巡抚喜欢。让高礼行办这个比赛捧白川川做花旦,这只能说明,他肯定是拿回了珠宝箱,才对白川川了无怨气。他与白川川关系破冰后,有可能惹来白展奇的不满。白展奇突然现身醉花楼,有可能就是跟踪皮进三,继而二者发生冲突。可是,皮进三怎么会有双刃剑呢?”
晴天指了指“暗器人”三个字,道:“他是谁?是杀害洛家盛的凶手吗?”
他面色一凛,不禁手上用劲。抓紧她的腰侧:“你说什么?”
晴天吃疼地一咧嘴,道:“洛家盛和白川川都遭受过暗器的袭击,不过一个中了利刃,一个中了光滑的石子。所以才一个亡,一个昏迷。可是,手法却是一样的,经窗口远距离掷出,直中后背命门。这个暗器人,和杀害洛家盛的凶手是同一个人吗?”
他恍然大悟:“我怎么没有想到呢。”说着。他拿起毛笔,将“暗器人”、“皮进三”和“高礼行”三个名字圈在一起:“如果这三个人根本就是一伙的呢?他们有凶器,有动机,杀死洛家盛,打伤白川川夺回珠宝箱,最后又杀死了白展奇!”
晴天想起那天在衙门前,高礼行与皮进三对视的眼神。她感到不寒而栗:“这三人,一个有权,一个有钱,一个有功夫,如今再加上‘凤凰双刃剑’的威力,岂不是天下无敌!”
他笑了:“怎么可能会有天下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