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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粒装出大喜过望的样子:“真的吗?”
青红只是微笑。
她多了个心眼,收敛喜色,警惕地问:“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圣地来的人?”
这么好打探青红跟脚的机会可不能浪费了。
不过,青红比她老辣多了,出其不意地翻掌拍在她嘴上。大惊失色的米粒只感到喉咙口多了一颗丸子状的东西,下意识地一咽,咕噜就吞进了肚子里。
她顿时捂住肚子:坏了坏了,青红给她吃的铁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而她肚子里的孩子……可还是最最脆弱不堪的胎儿啊!
相比米粒难看到要死的脸色,青红却无比愉悦:“我不会给出任何证明,因为圣地没有给我这样的许可,不妨告诉你,圣地甚至不会公开承认我的存在。不过,我确实是属于圣地的力量,而且你也必须相信我,否则你刚才吃下去的毒药就没有办法得到解药了。”
米粒的手止不住地颤抖:毒药,果然是毒药!姐姐怀孩子的时候,不仅姐夫戒烟戒酒,而且姐姐连花椒、辣椒、胡椒、芦荟等一系列据说有害的食物、调料等都不敢碰一丁点儿。而她现在居然吞下去一颗毒药!
青红看在眼里,却觉得是自己的威吓起了作用,满意地拍了拍米粒的肩膀:“好好做吧,疙瘩,我相信红卡家族无论付出任何的代价,也不会比你自己的生命更高。当然,为了让你的同伴们不至于怀疑你,我得让你多留点儿伤口才行。”
说着,青红又拿出鞭子啪啪啪在米粒身上甩出数道血痕,其中一鞭正打在米粒的后脑勺上,本来还在死咬嘴唇忍痛的米粒当场昏了过去。
青红招招手,让营帐外的士兵把米粒拖回临时囚牢,顺便又将另外一个光华军的士兵拖了进来。
无论是卡特那还是斯加特都在围绕卡卡镇地区做文章,他相信自己米粒一定就蛰伏在这片区域。不过,他目前手中的力量还很小,也没有资格与当地的家族正面谈判,所以他冒用了圣地的名义,同时双管齐下,一面设法与当地家族接触,一面用自己的方式在当地家族里面埋下自己的棋子。
他相信:米粒无论怎么躲藏,也不可能躲得过地头蛇的探查。
毫无疑问,青红是个人才。不过和倒霉悲催的米粒一样,他的运气同样不怎么好,白白放过了恨得要死的情敌而不自知。
昏迷的米粒被扔回临时囚牢的时候,疙瘩一众人吓得心都凉了。要是米粒这尊大神死掉了,不用说,他们逃出去也是个死。…
幸好,她的呼吸还在,只是人昏过去了。
整个亲卫队都愤怒了——哦,他们还不知道米粒已经怀孕了,所以仅仅是愤怒而非暴怒。不过即使这样,他们也打定主意要让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灭神者付出足够的代价。
米粒被送进青红营帐的同时,他们就分出了三个人在同伴的掩护下,顺着崖壁爬到了横亘的突出岩石下面。
呼啸的风声是最好的掩护。他们每行一步都在崖壁上打一块楔子,到了横亘的巨岩时,他们换成了用长钉临时加工而成吊钩。
最大的问题是绳子不够用,于是每个人都将自己的衣服贡献出来,撕成布条再拧成一股,足够结实耐用。
进度虽然缓慢,但是他们一点点地在崖壁上凿出了一条隐蔽的生路。这条生路以临时囚牢背靠的崖壁为,向上延伸,到突出的巨岩处需要攀爬者改像猴子一样拉住吊钩之间的绳子晃荡着前行,一直绕到巨岩的侧面又换回攀岩的形式。
这个工程量并不算小,而且十分耗费体力。以疙瘩为首的亲卫队每三人为一组,轮流爬上去开辟逃生路。
时间上比较吃紧,但是在整个亲卫队拼命的状态下,大家还是看到了希望。
然而人们始料未及的是:米粒被打伤了。
这样的伤口会极大地影响一个人的运动能力,米粒本来力量就弱,这下更不可能自己爬上去。而让疙瘩背着她爬上去的话,其他时候还好,就是要吊着荡过横亘的巨岩时恐怕就不行了。
即便疙瘩有如此神力,大家也不敢信任临时加工出来的吊钩的承重能力。米粒走不了了,大家还怎么走?
米粒终于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夜色最深沉的凌晨四点,原本正该是光华军一众人逃跑的大好机会,疙瘩等人一个个却愁眉苦脸地守着她。
第两百二十二章 肚子里的孩子
她顿时心沉海底:“怎么?那条路行不通?”
“行是行得通,就是你现在没法子过去啊!”疙瘩极力压抑着大嗓门,生怕被外边儿的灭神者士兵听到,那样子说不出的滑稽。
米粒忍不住笑了笑:“就是说除了我以外,你们都能从那儿逃出去?”
“是,可是俺不能扔下米粒大人你不管。”
米粒挪了挪身子,顿时觉得钻心地痛,只能死死咬住嘴唇免得自己发出呻吟。青红下手极狠,反正哪怕打死米粒他有不会心痛。
“还有其他人被他找去吗?”米粒问。
疙瘩迟疑了一下,没有回答。
米粒敏感地意识到了什么:“还有人被他找去了?他们也受伤了?”不管是为了多发展几名暗线,还是为了掩护已经被他“收买”的“疙瘩”,他肯定会抓几只跟她一样的倒霉鬼进去受罪。
疙瘩轻轻回答:“他们受的伤比你重,回来以后就死掉了。”
米粒默然。这个结果说明一点,其他人没有屈服于青红的鞭子之下,所以被下了重手。他们每个人都明白灭神者的目标是她,而他们都选择了保住她的秘密,为她而牺牲。
说起来,这些人本可以做出另外一种选择。因为米粒本来许诺给他们也不过是升官发财,但不论什么样的财富和权力也比不过自己的性命。
她忽然觉得眼圈酸涩,哽咽着说:“都是我的错。”
“不是的,米粒大人。”疙瘩的声音从未有过的认真,“俺不懂什么大道理,但是俺知道大人你的命比俺们的命值钱。不不不,也不是值钱,反正就是你活着比俺们活着更有用。要不是遇到了大人,俺们不过是一帮永远稀里糊涂、上不得台面的小土匪,现在跟着大人,人活得明白了,还能为大人出把子力气。俺们愿意。觉得值。”
浓密的夜色中,米粒只能看到亲卫队成员们坚定点头的轮廓,虽然看不到表情。但是米粒明白他们本质上的朴实。
疙瘩那些颠三倒四的话就是他们的真心话。
灼热的泪水从眼眶中滚滚落下,米粒很难形容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她看男人的眼光真的很差,先后两次寄望非人。但是,在陷入绝境的时候。却有一帮愿意为她牺牲性命的部下,而这些人其实并没有从她这里得到多大的实质性的好处。相反。自从跟了她以后,他们就陷入了麻烦和危险之中,而他们没有任何一个人抱怨。
米粒吸啜着涕泪,努力压抑着声量说:“疙瘩。你们不负我,我也必不负你们。”
“那是,那是。俺们能够跟着大人,哪怕现在死。这辈子也活得值了。”疙瘩很自然地说。
米粒不知道:南星的人对于生生死死见得太多,早已习惯,并没有米粒那么惜命。大家图的是一辈子活得人模人样、出人头地,因此经常有人为了一丁点儿利益铤而走险。
而得知米粒女神的身份以后,疙瘩等人瞬间感觉到自己的存在有一种使命般的价值——他们是为保护女神而生的,女神是为了拯救全人类而存在的。无论多么巨大的财富也不可能给予他们如此强烈的价值感。以前活着仅仅是为了活着,像蛮荒中的野兽一样,现在活着是为了整个人类,对于疙瘩等人无异是一种新生。
米粒擦干泪,下定决心,拍了拍疙瘩的肩膀说:“不要轻易说死,我们一定会好好活下去。听着,你们先别管我,自己爬上去,再制造混乱或者找人来救我。”…
疙瘩急道:“不行,你不走,我们都不走。”
“你们不走,又怎么救我?”米粒斩钉截铁地说:“我是最高指挥官,你们应该没有任何异议听从我的命令。现在听令……”
随着米粒的解释,疙瘩的脸色渐渐缓和,最终毫不犹豫地执行命令。
临时囚牢的门口,几具尸体被横七竖八地摆着,那姿势粗粗一看好像是睡着了一样。打着哈欠的巡逻士兵从那些人影轮廓上扫了一眼,便不再注意。
光华军的亲卫队开始悄无声息地攀爬崖壁,利用两面呈直角的崖壁的掩护,一行人在崖壁上排成长长的一溜,如同一队觅食的蚂蚁。
在队伍的末尾,疙瘩将米粒绑在自己强壮的背上,稳稳地踩在每一块楔子上。在他下面还有一个人,每行一步就要将已经用不着的楔子砍断,以防追兵沿着楔子追上来。
在爬到横亘头顶的巨岩下时,疙瘩上面有两人迅速在这一区域布下了数个楔子,随后上面又下来两个人,四个人连同疙瘩一起将米粒塞进了巨岩与崖壁的缝隙中。
这个缝隙非常地窄,要不是米粒身材娇小,压根塞不进去。为了防止米粒滚出来,他们临时又在缝隙的外围钉了几排楔子。
米粒的计划就是自己藏在这儿不动,等到青红的灭神者因为混乱离开或者救兵来了以后,疙瘩他们再回头来救她。
这个计划稍微有点儿冒险,但是可行性却很高。缝隙的位置比较隐蔽,米粒要不是眼神好,白天又留意观察过,根本发现不了这缝隙。即便青红发现他们逃跑了,估计也想不到这缝隙里会藏着一个人。
唯一不好的就是米粒要遭不少的罪。
她刚刚受过鞭伤,又服用了青红硬塞下的毒药,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小腹隐隐作痛。而在空旷的巨岩之下,劲风如冰刀,刮得米粒向着缝隙外侧的半边身子又僵又痛。而她必须在此忍耐,直到疙瘩他们回来救她为止。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目送着疙瘩等人在巨岩之下晃荡的身影,她双手死死捂住腹部,期望至少能保住肚子的温度。不管是不是想保住这个孩子,她也不能让自己在此时此地流产。
时间好像生了锈,每一秒都走得分外艰涩,每一个分钟都漫长得像是一个世纪。米粒最初在咬牙抵御寒风,渐渐的身体麻痹了,她甚至感觉不到四肢的存在。思绪开始收缩,像在狂风中畏缩一角、随时可能熄灭的火星,只剩下一定要坚持下去的信念。再后来,这点信念也有了涣散的迹象。
模糊中,她似乎听到了几声沉闷的轰响以及一阵微不可闻的喧嚣声,挣扎着撑开眼皮,仿佛是灭神者的营地着了火——那一定是疙瘩等人爬上巨岩的正面以后找到了火油之类的物品,又带着火油爬下来再拋到灭神者的营地里。不过这么么高的距离,即便抛下火种中途也可能熄灭,唯一奏效的大概只有炮火。
疙瘩他们哪里去找炮火呢?
米粒迷迷糊糊的还在思考这技术性问题。不过,这就是她最后的记忆。
再次醒来,她已经躺在了软和的床铺里,同样柔软的厚被紧紧地裹住她,周围安静得如同前尘一切都是梦幻。但米粒知道不是,她身上很痛,稍微一点点动作都撕心般地痛。
她呻吟了一声。…
一个歪挂着眼镜的脑袋突然从床下面冒出来,两只眼袋浮肿的眼放射出惊喜莫名的光彩:“米粒大人,你醒啦,有没有什么不舒服啊?”
吓死个人了!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