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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将领为大明的栋梁,不过,在保卫京师的战斗中,众多士卒都拼死向前,如果没有他们的牺牲,哪有我们现在的安定?”朱祁钰看了于谦一眼,“于大人,这份奏章你还是先拿回去吧。虽然,无法表彰所有的立功士卒,不过,作为帝国皇帝,朕忘记他们,也不能忘记他们,更要让所有的士卒都清楚一点,皇帝是他们的统领,更是他们的领袖,他们为帝国拼死杀敌,朕绝不会亏待他们!”
于谦不得不重新拟定了受封赏人员名单,这于谦也很是聪明。他知道,要让所有立功的士卒都受到封赏那是不可能的,毕竟帝国的爵位是很贵重的,如果太多了的话,随便个什么人都是伯爵,侯爵,那以后这些封赏还有什么价值呢?
于谦是按照朱祁钰的意思去办了,可是,另外的很多人就不满了,特别是那些在战场上立下大功的人更是不满。这么一搞,那么将领与士卒有何分别?如果以后当官的见了当兵的都要叫老爷的话,那还怎么领军打仗?
朱祁钰并没有认识到这个问题,其实,他是没有认识到当年太祖皇帝立下的那条规矩所产生的巨大影响!明初,朱元璋为稳定天下,立了一条很不好的规矩,即子承父业!通过严格的户籍管理制度,来约束百姓的生活与工作!显然,这在当时是必须的,可是到了朱祁钰这个时代,大明人口已经增加了很多,如果再照这老规矩办的话,那不仅仅会埋没人才,而且还将引发很严重的社会问题!
将领的不满,很快就体现了出来。连朱祁钰也听闻了一些风声。当然,在愤怒之后,朱祁钰也认识到,要解决将领的不满,同时又不让士卒寒心的话,那唯一的办法,就是打破老祖宗立下的规矩!
也就在蒙古大军撤走的第四天的早朝上,朱祁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大臣们不但不支持,还竭力反对,甚至连于谦都没有支持朱祁钰提出的这个新政!
这也是朱祁钰新政的开始,第一次就遇到了大臣们的反对,这让朱祁钰又发现了一个新的问题,以大明现在的政治体制,他的改革根本不能成功,要想改革,就必须要推翻现在的政治体制,从新将大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不过,眼前还是得先处理好封赏的事情,不然拖久了,将士寒心,他好不容易在战争中建立起来的武功与威望就成了泡影了!
“众卿,你们的意思是,朕的这个提议不合理?”朱祁钰站了起来,破天荒的走到了大臣们的面前,这让那些开始还在反对的大臣立即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压力。“那么,朕要问一句,众卿身上穿的朝服,嘴里吃的饭菜,这些都是从哪来的?”
大臣们沉默了,他们不知道皇帝说这番话的意思。
“陛下,臣认为,大明江山社稷贵在稳定,陛下此举,乃打破了太祖立下的定国之根本,无益于稳定国体,这实乃有害啊!”
“害?”朱祁钰大笑了起来,“那么,王爱卿,你的意思是,贱民就应该一辈子都是贱民了?那么,朕问你,太祖先皇,他在建立大明之前,是什么人?”
“这……”王直低下了头,他知道皇帝发火了。
“太祖立国之前,也乃一介布衣,如若不是先皇打破蒙元旧规,你们能够立在朝堂上跟朕谈论天下大事吗?恐怕,现在还在蒙古人的皮鞭下做牛做马吧?”朱祁钰扫视了一圈,个个大臣都低下了头,“太祖当年起兵,为的就是推翻蒙元暴政,还天下百姓一个太平的世界。虽然,太祖为国考虑,立下户籍制,不过,时过境迁,难道我们只能逐其末,而不固其本吗?王大人,你认为以前的一切都是好的,那么,朕是不是应该学周武王,分封天下,大赏诸侯呢?”
“陛下,微臣并非此意!”王直连连否认。当然,王直的意思是很简单的,他们这些大臣都是官宦出身,且苦读诗书,如果朱祁钰现在改了户籍制,让平头百姓都有了当官的机会,那不就威胁到了他们吗?
想必,每一个反对这项新政的大臣都是这么想的,他们都自认为高人一等,看不起下面的平头百姓,也不想让自己的利益受到威胁,自然也就不会支持,还要竭力反对了!这就如同京城保卫战之前,大臣们都建议南迁,还不是一样为了自己的利益着想!
“哼!”朱祁钰一转身,虎目对着那些大臣门一扫,大声说道,“那么,王大人,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正所谓王公将相宁有种乎。连太祖皇帝都是出身平民,那么,你们为什么要反对朕的这项提议,剥夺士卒们的战功?”
“陛下……”一帮子大臣立即跪了下来。
“怎么,难道你们还要要挟朕不成?”朱祁钰一摔手,就朝后庭走去,还留下了一句话,“你们要跪,那就跪着吧,朕意以决,命兵部尚书于谦起草封赏名单,明日交于朕!”
至于那些大臣到底在朝堂上跪了多久,朱祁钰没有心思去理会,他很气愤,自己当了皇帝,却还要处处受人制肘,这心里会舒服吗?当然,朱祁钰这一怒,结果是很明显的。虽然他还是个新皇帝,登基不过两月,可是大臣们心里都清楚,这个新皇帝在战场上建立的战功是无人能及的,而且现在军心都朝着他,皇帝的新举措又是为军队某福利,他们再反对,那皇帝真的要玩死他们,哪个大臣扛得住?
两天后,于谦把新的封赏名单送到了朱祁钰的手上,这次,朱祁钰才算满意。虽然,封赏的士卒也就不过数十而已,但是这在军队中造成的影响是很大的。特别是当皇帝下召,确定今后任何有功军卒都有资格升任军官之后,大明军队里的普通士卒不但对这个新皇帝感恩戴德,而且纷纷表示效忠!
简单的一个手腕,朱祁钰得到了军队的绝对忠诚。不过,接下来,他要抛起的风浪就更大了!
两日之后,也就在大臣们勉强同意了朱祁钰修改户制的第二天,朱祁钰将礼部尚书胡滢,户部尚书金濂(原户部尚书王佐于土木堡殉国之后,由金濂替),兵部尚书于谦,国子监祭酒萧镃招到了后庭,随后,朱祁钰提出了一个让这四位大臣惊讶不已的话题:修改科举制度!
虽然,大臣们早就已经察觉到,新皇帝朱祁钰是个很奇怪,或者说很独特的人,比如在军事方面,他摒弃了以骑兵为主的思想,重点发展神机营,在战争中,他敢于率军冲锋,而在国内政策上,他竟然将平民与公卿列为同等。但是,让大臣们仍然惊讶不已的是,新皇帝朱祁钰竟然要废除上千年来确定的科举制度!
这个震惊是很大的,而朱祁钰看到了大臣们那惊恐的神色,非但没有发愁,反而笑了起来。“众卿,看来你们都不会同意朕的意见吧?”
“陛下,臣……臣等认为,此事非小,乃关系社稷百姓,臣……”
“臣什么?”见到萧镃那惊慌不已的样子,朱祁钰猛的拍了下龙椅的扶手,说道,“什么狗屁胡言,萧大人,朕问你,打败蒙古大军,靠的是你这张嘴,还是将士手上的军器?”
“这……”萧镃虽为国子监祭酒,不过也就是个四品小官而已,连那些二品尚书都没有敢在皇帝面前造次,他也知道自己要倒霉了!
“你们几个的意见呢?”朱祁钰也懒得跟眼前这个祭酒多罗嗦,目光立即落到了另外三个大臣身上。
本来,国子监就是管理天下科举的,而户部与礼部也与科举制度有关系,只有于谦作为兵部尚书,无法插手此事。不过,此时胡滢与金濂的神色都不那么好看,他们不敢得罪眼前这个怒火冲天的皇帝,不过,却也绝不会赞同朱祁钰的意见。
“怎么,你们不说,那就是没有意见了?”
两人一急,只见金濂上前一步,说道:“陛下,臣认为,要修改科举制度,绝非一朝一昔之事,要从长计议!”
朱祁钰不怒反笑。“对,应该从长计议,那么,金爱卿,朕就把这事交给你了,这两天,你草拟一份修改奏章给朕吧!”
“微臣尊旨!”金濂松了口气,不过他并不知道,接下这个任务之后,他就已经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好了,这几天众卿也都累着了,今天就这样吧。于谦,你先留下,朕还有军国大事跟你商量!”
等到几位大臣离开之后,于谦也有点心神不宁的样子。他其实是很佩服朱祁钰的,至少非常佩服朱祁钰在军事上的才华,不过,对于朱祁钰在朝政上搞的这些名堂,于谦就不那么能够接受了!
第二十八节 兴学
“于大人,请随便坐吧,在朕面前,不用拘礼!”对于谦,朱祁钰还是很器重的,虽然在很多政策方面,于谦并不太支持朱祁钰,不过,比起朝中那些腐朽的老臣,于谦就要开明许多了。
“陛下,微臣……”于谦还是坐了下来,神色显得有点尴尬,犹豫了好一阵,才说道,“陛下,微臣认为,改变学制,这需要慎重考虑!”
“说说你的看法,朕洗耳恭听!”
“微臣不敢!”于谦暗自苦笑了一下,“陛下,微臣认为,科举制度并无大碍,如若陛下有更好的选拔人才的办法,虽然可以试行,却绝不能废除科举制度!”
朱祁钰皱了下眉毛,立即说道:“你是担心会受到朝中大臣的反对?”
于谦没有回答,这个意思是很明确的。现在朝中大臣,哪个不是靠科举当上大官的,就连于谦也不例外!如果皇帝废除科举的话,大臣们自然无法接受。不过,于谦也看了出来,这次朱祁钰将吏部尚书王直排除在外,目的就是要消除这个最大的反对派的影响,将他的科举改革推广开来!
“朕很清楚,肯定有不少人会反对朕这么做,甚至于大人也不会支持吧?”朱祁钰冷笑了一下,“那么,朕想问一句,当年于大人也是举人出身吧?”
“微臣乃永乐年间举人!”
“那么,于大人,在这次京城保卫战中,当年你所应试的那些课题,对击退蒙古大军有所帮助吗?”
“这……”
朱祁钰笑了起来。“而且,我还听闻,于大人出了饱读诗书之外,还博览群书,特别是对兵法,行军布阵这些有很深入的研究吧?”
“陛下过奖了,微臣也只是略通一二!”
“那么,于大人,这次能够击败蒙古大军,到底是你学的那些四书五经有用,还是你所学的兵法有用呢?”
“这……”
“除此之外,于大人也应该很清楚,神机营在京城保卫战中发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那么,制造出新式火枪的胡彬,还有那些匠人,他们是进士还是举人,或者,他们有读过四书五经吗?”
一连串的问题搞得于谦也有点头昏眼花了,不过,于谦也已经蒙胧感觉到,皇帝朱祁钰此时问的这些问题都是有道理的!
“于大人,就朕所知,那些修缮水利,加固城墙,忙于稼禾的,恐怕没有一个人读过所谓的四书五经吧?如果没有这些人,大明还存在吗?大明还能强大吗?反而,是那些所谓的饱学之士,成日只知空谈,不重实际,如若国家长此以往下去,恐怕下次就没有那么容易打败蒙古大军了!”
“陛下……”于谦感到很震惊,这些话的意思他的明白的,可是他却想不通。“陛下所言来民之末,而非国之本……”
“错!”朱祁钰立即打断了于谦的话,“于大人,国之本正为民,所谓民为重,君为轻,如无民,何来君,何来国?朕开始所说的,全为国之根本,如无这些,哪来强大的大明?哪来我等此时的安逸享受?”
于谦知道自己无法在这点上辩过朱祁钰,也就不开口了。
“于大人,还记得朕上次跟你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