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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我靠……你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
“我看上你个大头鬼！”
回到基地，依然没有来电，所以大厅里很安静。陆泽和孙泰也各自开着手电筒，回了自＇cx独家＇己的房间。
暑意还未完全褪去，秋老虎很是厉害。没电的晚上，陆泽只能把窗户打开，有丝丝凉风送进来。
他半躺在床上，脑海中却是挥之不去的一个身影。他想起她刚刚气势十足地跟学生们打赌，想起她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脑屏幕。
觉得挺有意思的。
鬼使神差下，他打开了手机浏览器。他记起今天另一位老师叫她楚楚，于是现在搜索栏里输入了这两个字。想了想，又加上了“万城第三中学”这个定语。
网络不是很好，他看着进度条缓慢加载，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终于，搜索页面出来了。他点开第一个网址，是三中的官网。
页面上赫然显示着她的证件照。规规矩矩的一寸照，是蓝底的，她穿着白衬衫，略施粉黛，头发向后梳、披在肩上，嘴角微微上扬，连带着眼角也弯起来。
莫名的，让人看了之后，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他觉得有些移不开眼，再往下拉，哦，原来她姓林。
平日里总跟电脑打交道，他大概很久没有这么认真地去阅读一些文字了。
浏览完这个网页，他大概得到了几个信息：她是国内某著名师范院校毕业的，专业是物理，比他大三岁。
女孩子学物理，听起来好炫酷牛x的样子。还有，她就说她看起来怎么那么年轻，若换下正装和高跟鞋，说是大学生也绝没有人会质疑，原来她才二十三岁。
可是，二十三岁，比他大了三岁呢。
迟钝的陆泽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会考虑起年龄的问题来，只是鼻尖似乎还萦绕着她身上似有若无的香水味，那种在网吧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依然掩盖不住的淡淡的海风味道。
于是这个炎热的夜晚，他睡得格外安稳。
…
林楚楚在陪张以兰如网吧抓人之后，也开始格外关注起自己班上的纪律问题来。其中最值得关注的当属梁泓无疑了。
林楚楚不是没听说过梁泓的“斑斑劣迹”，即便有一个做教导主任的母亲也依然挡不住他的胡作非为。轻的例如给老师起各种不好听的绰号、上课睡觉考试也睡觉等等，严重的则是挑衅老师、逃课打架之类的。
林楚楚倒是没有以一种把他当成敌人的心态来对付他。她一直觉得没有谁的本性是坏的。
开学有一段日子了，尽管这段日子大家都守纪律，但林楚楚还是感觉到他们一颗不安分的心有了蠢蠢欲动的趋势。于是加强了对班级的管理。
忙碌的梁主任经常抽出时间来问她，林楚楚都表示梁泓这孩子最近挺听话的。就在她以为梁泓真的改头换面的时候，现实却提醒她她果然还是太天真。
那天是周四，林楚楚两个班都没有晚自习，于是她打算去班里转一圈，然后便可以回家休息了。然而她在门口站了几分钟，她看到最后一排梁泓的位置上依然是空着的。
――此时离晚自习上课不到两分钟。
今晚的晚自习老师也来了，看样子是准备讲课和做练习。林楚楚不好耽误他，到后门静静等了会儿。
十分钟后，依然不见人影。
她看到教室里老师在发试卷，于是轻声叫了几个最后排的同学出来，然而得到的答案都是，他们也不知道梁泓去哪儿了。
林楚楚这下觉得有点头疼了。
三中一向管理严格，除了放学时间，没有假条是不允许出校门的――当然，不排除那些会翻墙的。
林楚楚觉得自己有理由相信，梁泓就是其中之一。
不过，她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拨了个电话出去。
“梁主任，你好。”
“哎，林老师，怎么了？”
“那个，梁泓今天晚自习没在教室，想问问他是不是跟您在一起？”
“什么？！”梁萍声音高了几个度，然后又像意识到什么，压低的声音里藏不住怒气，“他没在教室？”
“是，下午还在，上晚自习就不见了。”
“这小兔崽子，趁着我在外地开会，又跑到哪儿去鬼混了？”梁主任在电话里碎碎念着，分明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逃课这种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是逃课去网吧都还好说，抓回来教育一顿就是了。可如果在上课期间到处乱跑出了意外，那学校和老师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于是林楚楚问：“梁主任，你知道他……可能会去哪些地方吗？”
“真是给你添麻烦了。主要是我现在在外地交流学习，根本赶不回来。”
“哪里哪里，这是该做的。”当班主任不就是得管着这些吗？
“我想想啊，”梁主任陷入沉思中，突然脑海里灵光一现，笃定地说：“我知道了！他肯定在那儿！”
挂了电话，林楚楚收到了梁主任的微信，是一个地址和电话号码，她二话没说便开车出发。
此时正是下班高峰期，路上有些堵，明明导航上看着不太远，愣是开了四十分钟才到。这里虽远离市区，但依然很繁荣，林楚楚没怎么来过。
应该是在很高档的别墅区，保安不让她开车进了。下了车，她反复确认了梁主任给的地址，然后迟疑着往前走。
穿过一条长长的林荫道，树木蓊郁，透过两排行道树掩映的缝隙，可以看到今晚皎白如水的月光。
走了几分钟，林楚楚觉得这里面静得人发慌，连一个人都看不到。走到一个三岔路口，她随意选了一个方向，突然间感觉前面豁然开朗，一栋栋独立的别墅绵延向前。离得最近的那一个，因为外围有明亮的灯光，房子外面的几个大字格外清楚。
林楚楚怀疑自己看错了，用手揉了揉眼睛，面前的大字更加清晰地映入眼帘。
――UAI电子竞技俱乐部。
第5章 第五颗糖
林楚楚不可置信地打开手机，对照着梁主任给她发的地址，是这个门牌号没错了。只是，梁主任为何那么确定，梁泓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走近了看了看，面前是一扇很好看的铁门，大门紧闭，门锁上挂着一个牌子，依然写着那几个字――UAI电子竞技俱乐部，不过后面多了几个字，“PUBG分部”。
林楚楚心里又是疑惑又是不确定，拨通了梁主任给她的那个电话。
是一个本地的号码，在响了第四声后，终于被接通了。
此时，在离林楚楚不到一百米的地方，二楼训练室里的人正在聚精会神地打打杀杀。陆泽对桌子上震动的手机置若罔闻，“阿泰，接下电话。”
“你的电话，凭什么我接？”
“谁让你那么早就被秒了，快接。”陆泽专注地盯着屏幕，说话间已然又解决掉了一个人。
孙泰慢悠悠地拿起陆泽的手机，慢悠悠地说：“喂您好？”
“您好，”电话接通的一瞬间，林楚楚突然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顿了顿才说，“请问，梁泓在吗？”
孙泰一听是个女声，顿时整个人都精神了，还以为抓住了自家队长在外的风流韵事，没想到下一句话就让他蔫了气。
他捂住听筒，对陆泽说：“队长，找梁泓的。”
陆泽握鼠标的手顿了顿，“是个女声吗？”
“是。怎么办？”
“估计是梁泓他妈吧，都找到这儿来了，你去开门让她进来吧。”
像他们这种读书时成绩就不怎么样的人向来是很怕老师的，更别说还是教导主任这种级别的人物。孙泰想起那天教导主任在办公室里不苟言笑对他们说话的样子都觉得心有余悸，讪讪地说：“你说她会不会臭着一张脸对我啊。”
“当然。”
“哦……”孙泰嘟囔了一声，对电话里的人说：“那您等我一下，我给你开门。”
孙泰走到陆泽对面的梁泓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妈妈好像找到这儿来了。”
说着心不甘情不愿地出了训练室。
梁泓皱着眉头，小声说：“我妈？她不是在外地开会吗？”
孙泰下楼出了门，又走过一段小路，到了大门前。
夏天天黑得晚，他还未走近便看到了门外的人。但这穿着打扮，怎么看都不像那天凶巴巴的中年妇女。
他有些惊喜，等走近了看清她的长相之后，便更加惊讶了。
他记忆力好，不费时便想起来她是谁，“你是……林老师吧？”
“是你？”林楚楚眼里不乏惊讶，她想起那天他和另外一个人在教室门口的样子，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孙泰觉得她问得有些莫名其妙的，“我当然在这儿。”
这话什么意思？林楚楚皱了皱眉头，顿时觉得脑海中的一些疑惑像一下子贯通了一样，既然他在这儿，那陆泽肯定也在这儿，所以他们……？
“老师，我带你进去吧。”
“梁泓他……在里面吗？”
“在的。”
说话间，已经到了门口，原本十分安静的，一打开，林楚楚便听到里面传来键盘声和各人口中说出来的游戏术语。她顺着声音看向二楼，那是一个半开放式的训练室，在下面也能看到大半部分。
她又环顾四周打量了一下，发现这个别墅真的是很大，一楼他们面对着的地方是很宽敞的客厅，右边则是厨房和餐厅。目光往上，二楼是训练室，三楼……林楚楚看着一扇扇打开的门，猜测应该是他们的卧室。
孙泰带林楚楚上了二楼。还未走到训练室门口，林楚楚的目光便被一排排的奖杯给吸引了。实在不是她刻意去看，是那些奖杯整整齐齐摆在那儿，没法不吸引她的注意。
“这个是我们放奖杯的地方。”
“我能去看看吗？”林楚楚问。
“当然可以。”
林楚楚走过去，看到那些奖杯被整齐有序地放在陈列架上，其中最显眼的当属最上面的那一个，银色的奖杯被擦得一尘不染，在暖黄色的小灯下熠熠生辉，都能映出她的身影来。
虽然她没关注过电竞比赛，不知道这些都是什么奖杯，但从摆放位置和材质来看，她还是很快意识到这一定是一个极其具有分量的奖杯。
她转过身，看见旁边的墙上挂着很多照片，都拿木质的相框保存得很好，每张照片都是四个人，她不太好凑近了看，只记得几乎每一张照片都是四个人托着奖杯，在洒下来的彩带和亮片中笑得十分骄傲。
说不震撼是不可能的。
十分钟前，在她抱着要抓逃课学生的想法来到这里时，她根本不会想到这会是什么地方。
她忽然想起了陆泽。
所以……他们根本就不是她以为的什么“问题学生”？那她那晚在网吧遇见他，还在这群职业选手面前跟自己的学生比赛，他一直在后面看她打，现在想来岂不是班门弄斧贻笑大方？
啊，糗死了。真是太小看他们了。
出来后，两人走到训练室旁。林楚楚见训练室里还在进行激烈的比赛，突然也不想去打扰他们，她看旁边有休息室，便对孙泰说：“先等他们打完吧。”
孙泰觉得这老师还挺通情达理，跟教导主任简直形成鲜明的对比，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
“怎么称呼？”
“哦哦哦，我叫孙泰。”
“林楚楚。”
孙泰摸了摸后脑勺，跟老师说话他有股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