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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员领着两人在一个小包厢坐下。
刚才两人在外还等了阵，一番折腾下来，早已饥肠辘辘。翻着菜单，恨不得将菜名从第一个报到最后一个，她绝对能吃完。
反观她对面那位，握着茶杯悠然自得。看着她，似是想到了什么，兀自点点头，道：“我终于懂猴子说的了。”
宋昉：“他说什么？”
“恋爱前和恋爱后的区别。”修长的食指指向她手中的菜单，认真说：“第一次约会你吃个甜品都斯斯文文。现在，你看菜单的眼神，像是想把它生吞下去。”
第一次约会时——要装淑女，小口小口吃，装作饭量很小娇娇弱弱的样子。
恋爱在一起后第N次约会——淑女是什么？可以吃吗？麻烦给我红烧一份上来吧。
在一旁的服务员听了这话都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宋昉老脸一红，伸手啪的一声拍在那根食指上。可快给我闭嘴吧你！
……
菜点完，服务员离开。
宋昉手背支着下颚，和江既明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恰时，电话响了。
是宋母打来的电话。
电话接通。
那头传来的声音竟是宋暄的：“姐！是我！你在干嘛啊？”
宋昉：“吃饭呢，你吃完没？”
宋暄：“吃啦吃啦。”他顿了下，又问：“咦！姐，你现在和A神在一起吗？”
宋昉抬眼看了眼对面的人，轻轻的嗯了声。
宋暄激动：“哇！姐你也太幸福了吧！能和A神一起吃饭！你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吧！”，又说：“嗳！姐！你知道RG与EK对阵的那几局AKOO打的有多6吗！我的天。如果我是女的的话，我——”
宋昉可不敢听下面的话，试试打住：“停！为了保护我的耳朵！求您别如果下去了。”
他的声音很大，宋昉没开扬声器江既明都听到了些。
他问她：“宋暄？”
宋昉点点头，说：“正吹你多厉害呢。”她弟弟可是一名标准的A吹。
江既明轻笑了声。
电话里，宋暄还在叽叽喳喳个不停。翻来覆去都是吹江既明的，宋昉早已听的耳朵起茧。
过了不久，宋母来了，一把从宋暄手机抢过手机，骂道：“叽里呱啦说什么废话呢？要你说的话是不是一句都没说？！真是烦人。”转而，对着宋昉又是另一种温婉腔调，好似京剧变脸，快到令人称奇。“囡囡啊，我已经订好后天去L市的机票了，后天我们下午三点蓝花机场集合啊。
宋父宋母原是L市人，结婚后来A市打拼定居。在这儿朋友很多，亲戚却无。所以每次过年都是回的L市过的年。
宋昉啊了声：“这次这么早啊？”以往都是提前两三天的样子，这次足足提前六七天。
宋母：“爷爷奶奶，外婆外公想你和小暄了啊。”
宋昉顿了下，应了个好。
宋母听见宋昉这头声音嘈杂，又问：“你在外面吃的啊？”
宋昉：“恩。”
宋母一听声音都拔高：“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外面的东西都不干净的呀！你没看妈妈给你转发的那些朋友圈，餐馆里的油都是地沟油的啊！”
巴拉巴拉好多话。
唐僧又开始了。
宋暄在旁都听不下去，一把从宋母手中夺过手机，接着撒开腿就往自己房里跑。这场念叨才结束。
宋母气的要命，却也没法儿，叹声气，转身进厨房同宋父一起洗碗继续收拾去了。
宋暄躲在房里，同宋昉邀功：“姐，我又解救你于水火之中。”
宋昉深知这小子脾性：“你这又是要求我干什么事？”
宋暄嘿嘿憨笑了两声，说：“姐，你给一张你和A神的合照给我呗。我和我朋友们说我姐夫是AKOO，他们不信，还说我是国服第一会吹牛逼。”说罢，又软着声继续道：“你给一张你们的合照给我，一切说我吹牛逼的谣言都会不攻自破。而我的朋友们，都会对AKOO的小舅子的我，俯首称臣！”哈哈，那场景想想都美好。
宋昉几乎是想都没想直接回：“不给！再见！”
很利落的切断电话。
可怜的小日宣抱着手机欲哭无泪。
这姐姐是假的吧！
一定是假的！
第三十八章 艇仔
菜已上齐。
江既明将盛着饭的碗递给她，宋昉接过； 想了想； 同他说：“我后天要去L市了。 ”
他手滞了一下； 抬眸看她。
宋昉解释：“家里的亲戚都在L市； 每年过年都要回那边过。”
餐馆里人来人往，服务生端着菜盘步伐匆忙。熙熙攘攘，人声嘈杂，如热水烧开沸腾，煮开了锅。
江既明轻点了下头； 嗯了声； 又夹了一筷子菜到她碗里，“吃饭。”
宋昉早已饥肠辘辘，佳肴在前，撒开了欢吃。倒是江既明胃口平平，吃了几口就没吃了
神仙打架打多了，真的会变成一个神仙。
宋昉今日确实是累着饿着了； 现下佳肴在前，好似恶鬼上身； 菜饭囫囵吞。
所以； 她被噎着也是能预料的事。
对面的长手递来一杯温水，自然还伴着揶揄：“我现在真有点想第一次和我约会的你了。”
想也没用，那个版本的宋昉已经缺货了！
温水入肚； 不适感渐渐消除。玻璃杯见底，又拿起筷子； 开始新一轮战斗。
兔肉又嫩又鲜，咬一口，唇齿留香。她又夹了一点，无意间随口一问：“你呢，过年在哪儿过？”
他抿了口水，回：“A市。”
宋昉听后，抬眸看他一眼，复而继续低头夹菜。
时间过得很快，月落日升，明日她就要启程去L市。
上次去S市就是当天收拾的行李，太过匆忙。有了教训，这次提前一天便开始收拾了。
要在那儿呆小七天左右，带的东西不多，却还是能装满一整个行李箱。
宋昉坐在地毯上收拾行李，江既明则长腿交叠坐在沙发上，不帮忙，只看她收拾。悠闲的过分。
说实话，宋昉也没指望过他。
化妆包找不着，把德玛西亚叫来，“你帮我把我卧室的化妆包拿来。”德玛西亚一听，小跑着往卧室去了。
看见没各位，狗子都比男朋友有用。
江既明在旁看着，挑眉，忽然说：“够格当你接班人了吧。”
宋昉一时没听懂，“谁？”
话音刚落，德玛西亚已叼着化妆包从卧室回来，步伐轻快，伴着清脆铃铛响，来到她面前。啪的声将化妆包放在她面前，高昂着狗头，一副要被夸奖的模样。
宋昉不由想起身旁这位求夸奖的模样。
咳咳，还真是有什么主人有什么狗子。
一旁的江既明当然不会想到，此时在女友的心中，竟然在拿他和一只狗比较。他挑眉，长指一指，“它。”
化妆包知道，口红知道，粉底知道一只狗比他知道的都多。
宋昉笑，伸手揉了把德玛西亚的头，“是够了。”
得到认同的德玛西亚十分兴奋，哒哒哒跑到落地窗前，对着窗外嗷呜嗷呜的叫。
……
要收拾的行李并不多，很快就搞定。
他们晚餐是随便应付应付吃的，一系列劳累收拾工作完成，时间也到了晚上九点多，饿意来袭也是难免的事。
又想起来，之前就答应好要给他做艇仔粥的。因为两人工作忙，一直没法履约。
天时地利人和。
宋主厨一拍大腿，牵着江既明往厨房走。打开冰箱门，要好好展现一番厨艺。
今晚的冰箱与昨晚空空如也的冰箱不同，每隔隔层都堆了食物——宋昉中午购入一大堆食物，分别填满了自家和江既明家的冰箱——她从冰箱里拿出艇仔粥所需的食材，一一清洗好。
她指挥着江既明去切姜丝。
洗完虾仁不放心去看一眼，虾都差点掉在地上。她从砧板上捏起一块儿放在他面前，江哥，你是不是对‘丝’这个词的概念有什么误解？
这是丝？您这是切土豆块儿吧。
江既明还很认真的凑过去看，之后更加认真的同她说：“我觉得切的很好。”
宋主厨差点儿要被他气到吐血。
没办法，只能将虾仁丢到碗里，重新返工姜块儿，让块儿变丝。
姜丝事件过后，宋主厨大手一挥，将江既明发配到边疆，驱赶至厨房重地外。原本重任在身的二把手，突然无所事事起来，能做的事只有和德玛西亚大眼看狗眼。
二把手还是有些不甘心的，再次问主厨：“真的不用我帮忙。”
“这粥本来就麻烦，你就别给我添乱。”说罢，还真有点怕打击到这位大魔王的玻璃心，抬头朝德玛西亚努努嘴，说：“你陪德玛西亚玩吧。”
嗬，你还不如不说。
从二把手沦落到陪狗玩？这波嫌弃很彻底。
一旁，突然被cue到的德玛西亚，一听，马上站起来。先是警备的看了江既明一眼，而后撒开了丫子跑去了客厅。
江既明疑惑，跟着德玛西亚的脚步，也到了客厅。
一看，那狗子正将宋昉家所有的网球全藏进了一个犄角旮旯处。见到江既明来了，身子还往那犄角旮旯处移了移，欲盖弥彰。
一副生怕江既明会和他玩游戏的模样。
它是很喜欢主人啦！可主人每次都和他玩这种‘我扔东西，你来捡’的低能游戏！它真的已经受够了好伐！这种游戏真的很无聊的好伐！它一点都不喜欢玩！
被狗子又嫌弃了一波江既明面无表情，目光在瞥见茶几上空瓶还未来得及扔掉的化妆品后顿住。拿过来，放在地板上，往德玛西亚那个方向用力一推，淡淡说：“捡过来。”
德玛西亚：“………”千防万防，没防住你这一招。
好吧，它认命，认栽，乖乖将空瓶捡过来放在他面前。
而后，只听见头顶一声嗤笑：“化妆狗。”
德玛西亚也要被他气到吐血。
一万公升的狗血！
……
宋昉将熬好的粥从厨房里出来，在看见客厅里那位拿着她空瓶的化妆品耍德玛西亚耍的不亦乐乎。
她无语，将那一人一狗叫来餐桌边。
端给江既明一碗艇仔粥，端给德玛西亚一碗刚做好的狗粮。
美妆博主很贤惠。
德玛西亚在桌下哼哧哼哧吃的欢天喜地。男主人不做人，好在还有贤惠人又好的女主人。
宋昉那碗粥还没动，双手撑着下颚，看他吃。她小心翼翼的问：“好吃吗？”
江既明点点头，说：“好吃。”又吞下一大勺，很给宋主厨面子。
宋昉笑眯眯，眼里的笑意就要溢出来。
因为得到喜欢的人的夸奖，真的是件很开心的事啊。那种开心，从心蔓延到全身，像吃了甜度微过度的糖。乍一尝以为过度，仔细去品又觉得刚刚好，恰好，正好。
江既明好笑似的看着面前笑得露出一排白牙的人，说：“不是饿了？光笑就饱了？”
宋昉这才收起撑着下颚的手，拿起勺子，舀一勺放入嘴中。
粥底口感绵化，温热，鲜却不腥。
记忆也飘至很多年很多年以前。
也是一个冬日，因刚喝完一碗粥，身子不冷，全身都暖暖的。
小女孩儿抱着头发花白的外婆撒娇，外婆，外婆，艇仔粥好好吃噢，你教我做嘛。
外婆长满老茧的手揉了揉那孩儿白嫩的脸颊，满眼的宠溺。她问：“囡囡学会了要做给谁吃？”
小女孩儿玩着两条辫子，天真无邪：“做给我喜欢的人吃啊。”而后，又抱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