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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走。”景珏弯身抱起她,看都没看那姜伯毅。
“姑娘还未留下尊姓?”姜伯毅上前问道。
“救你不过随手之事。不必报恩了。”景珏替宁春草开口道。
程颐冲那姜伯毅拱了拱手,拽着景瑢一道追上景珏的脚步。
姜伯毅也跟着行了几步,开口问道:“听口音。你们乃是京城人士,这时候来青城山,是为什么?”
景珏脚步微顿,没有理会,又迈步前行。
姜伯毅笑了笑,又道:“姑娘救了姜某性命,姜某不是那忘恩负义之人,此番打听也别无他意,惟愿能助几位一臂之力!”
“不需要。”景珏冷冷说道。
“你们是来寻紫玄真人的吧?”姜伯毅一开口,几人的脚步立时都是一顿。
景珏眉头紧蹙,景瑢看他和程颐的反应,则露出恍然神色。景珏一直瞒着他的事,倒被一个初次谋面的外人给猜了出来。
这紫玄真人究竟有什么玄机?让景珏不惜从京城那么大老远的跑来?
景珏抱着宁春草,缓缓转过身来,看着身高体壮的姜伯毅,眯眼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本是余山人士,近些年走南闯北居无定所。郎君不必奇怪,这时候上青城山的,多半都是为了紫玄真人而来,姜某自然也不例外,既然几位也是为了寻找紫玄真人,倒不如结伴同行,也好有个照应。”姜伯毅拱手笑道,“也好让姜某能报恩情。”
景珏闻言,鼻中又是一声冷哼,再不多言。转身就走。木团双弟。
“青城山甚大,山林茂密,郎君几人皆是从京城而来,不会在这林中走失么?可知道该去何地寻找紫玄真人?倘若在林中乱走,岂不耽误了时间?”姜伯毅问道,声音听起来倒是沉稳有诚意。
但景珏的脸色并没有放缓,“不消你操心。”
他举步向前,又添了一句。
“别跟着我们。”
说完,他就抱着宁春草快行而去。
走了好一阵子,四人回头去看,果然没有见那姓姜的追上了。
宁春草拍了拍景珏的肩头道,“我只是被那些死人吓到了,又不是摔坏了腿,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
“也不知刚才是谁,吓得腿都软了,要攀着我的衣袖才能站稳?”景珏邪笑看她。
宁春草讪讪一笑,“多谢世子爷照拂!”
“不敢不敢,还要请女郎多多照拂我等呢!”景珏出言讽刺,“女郎如今了不得了,救人救上瘾了,在凤州城,被人跪拜着喊恩人喊的不知自己几斤几两了吧?逮着机会就去救人?真当自己是救世菩萨了?”
宁春草舔了舔嘴唇,垂头低声道:“不是说了,瞧他有些眼熟么?”
“我还没问你,究竟为何会眼熟?”景珏幽深的目光紧盯着她。
宁春草摇了摇头,“真想不起来了,一定是见过的,可是,是在哪儿见过呢?”
景瑢笑嘻嘻的凑上前来,“你该不会是看人家长得英俊,就动了春心了吧?咱们世子爷不比他更俊么?女人就是容易见异思迁!”
宁春草闻言,看了景瑢一眼,“往往自己是这种人,才会将旁人都想得和自己一样。”
景瑢撇了撇嘴,“我才不会,我有新欢也不会忘了旧爱。你跟我一样啊?”
宁春草转过视线,迈步前行。这种人,理会他真是浪费口舌。
“哥哥,咱们真的是要找那紫玄真人啊?找他做什么?那紫玄真人在哪儿?听这名字,也是个牛鼻子老道?哥哥你不是从来都不相信牛鼻子的么?如今竟然能从京城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来找一个牛鼻子?”景瑢攀着景珏的胳膊,凑上去问道,“哥哥,我可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看不懂就闭上眼别看。”景珏答道。
景瑢啧了一声,“真无情,闭上眼,我还怎么看路啊?不然哥哥也抱着我,就像抱着她那样赶路?”
景珏哼笑一声,转过脸看他,“景瑢,你是爷的小妾么?就让爷抱着你?”
宁春草走在后头,不由喷笑出来。
景瑢回头狠狠瞪她一眼,“笑个屁!”
“可不就是笑个屁的么?”宁春草连连点头,“某些人要将自己当个屁,别人能有什么办法?”
景瑢一听,瘪瘪嘴,“景珏,你的小妾现在都敢这么公然的欺负我了?”
走在前头带路的程颐却猛然停下脚步,景瑢险些一头撞在他的背上。
“你怎么带路的?”景瑢喝道。
程颐却是为难的转过脸来,看向景珏道:“世子爷,咱们好像……迷路了。”
宁春草猛的抬头,看向程颐。
景珏面无表情的看了看宁春草,又四下里看了看。
“这是已经入了青城山了么?”
“青城山连绵起伏,和旁边的山也接连在一起。这里不是主峰,但应该离得也不远吧?”程颐的语气里分明带着不确定。
“应该?”景珏重复了一遍。
程颐面有讪讪之色。
景瑢舔了舔嘴唇,喃喃道:“早知道,刚才就……”
话没说完,被景珏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他低头不语,宁春草也没有多言。她打小就没出过京城,京城城郊的法门寺是她去过的最远的地方。就连在睿王府她都有迷路的时候,更何况在几千里之外的青城山?
“便是到了青城山主峰,咱们也不知道该往哪儿去寻找紫玄真人啊?”程颐低声说道。
“鼻子底下不是路么?”景珏冷冷说道,抬头努力分辨着方向,抬手一指,“还往西南走。”
说罢,他举步走在最前头引路。
宁春草几人跟在后头,谁也不敢多生抱怨。
日上正中。
密林之中虽然到处都是树荫,可晌午的太阳,让树林下头蒸腾起来许多的热气,林中不透风,热气蒸的人有些心浮气躁。呼吸闷闷的,心里更是闷闷的。
“我饿了。”景瑢又叫道,“两天了,就啃了几块鸡骨头,吃了几个野果子,还要赶路,神仙也要饿死了!”
他这次没敢瘫坐在地上,只是扶着树干哀嚎。
没等景珏发火,程颐连忙开口,“属下去看看,看看能不能打到什么吃食?”
见景珏微微颔首,程颐立时提步而去。
宁春草连忙捡了个干净的石头坐了下来,她不敢抱怨,可她也很累啊。
不曾料到的是,程颐离开没多久,远处就传来打斗之声。
第96章 梦里人
原地休息的三人听闻打斗声都是一愣,如今藏身在这密林之中,人都恍若惊弓之鸟一般。
“去看看。”景珏提步欲走。
景瑢竟腿软爬不起来。
宁春草倒是立时就从石头上跳了起来,可她起来的太猛。眼前一黑,一头就朝地上栽去。
景珏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衣领,将她提了起来,“你还是原地坐着吧!”
宁春草连忙摇头,心中一时慌乱非常,“是程颐,程管事!”
她恍惚记起。此情此景,她似乎见过。不知是在那个光怪陆离,她甚至分辨不清的梦中,她见过他们坐着休息,程管事遇袭。
“快去救他!”宁春草按了按额角,那漆黑眩晕之感已经退去。
景珏目露担忧,也不再多言,快步向打斗声传来的方向而去。
“哪有这样咒自己人的?”景瑢落在后头,抱怨了她一句,“不但是扫把星,还是个乌鸦嘴!世子爷是倒了什么霉,才遇见你这么个小妾!”
宁春草扭过头来,狠狠的瞪了一眼景瑢,“你再啰嗦,小心我念咒。咒你!”
许是她语气太过狠厉,又许是她表情太过狰狞,景瑢竟被她吓了一跳。连还口都忘了。
景珏速度快。
当宁春草和景瑢从后头赶上来的时候,景珏已经投身加入了打斗。
果然是程管事遇袭,围攻他的正是大巫手下的黑衣人。木团肝号。
黑衣人人多,有十几人之众,瞧他们功夫,也比先前遇上的那些人更为厉害。且他们在林中躲藏赶路,吃不好睡不好,完全没有这么些个黑衣人那抖擞的精神。
才一照面,就有些落了下乘。
程颐肩头,大腿都受了伤。
宁春草心急,却帮不上什么忙,她只能躲的远远的。不给他们添乱,就已经很好了。
“这,这……我应该上去帮忙吧?”景瑢缩在宁春草身边,低声问道。
“你行么?”宁春草问他。
景瑢摇了摇头,好似手脚都在发抖,“这些人看起来,比先前埋伏在马车边上的人可厉害多了,我……我怕不是对手呀?”
“真没用!”宁春草揶揄了一句。
景瑢哼道:“你有用,你不是会念咒么?你也念咒控制这些黑衣人呐?就像那大巫控制我们那样?”
宁春草缩了缩脖子,这个,她真不会啊?
眼看程颐又受了一剑,景珏右臂上也挂了彩。
宁春草急的恨不得真跳出去,跳个巫舞,念个巫咒,叫他们都倒下——如果她会的话。
她闭目之间,仿佛看到了梦中的景象。看到梦中的刀光剑影,看到陪她一路走来的程颐,景瑢,景珏一个个在她身边倒下。
心头一震绝望划过之时,她身边的景瑢却“呀!”了一声。
她睁开眼。
只见局势立时大变。
因为有了另一人的加入,黑衣人稳居上风的情形立时逆转。那人身形快似闪电,刀锋更是凌厉无比,他刀锋过处,皆是鲜血撒地。连惨叫声都变的破败。
宁春草不由捂住嘴,另一只手捂住心口,唯恐这鲜血淋漓的场面,向她的心吓得蹦出来。
先前落败的景珏和程颐,在一炷香的功夫后,手提着长剑,剑尖不断往下滚落着血珠子,面色苍然的站在一片尸体中间。
“又见面了。”从天而降的救醒拱手说道。
他那般高大的身形,此时看来,更添伟岸。
“多谢姜郎君出手相救。”程颐咳了一声,拱手道谢。
景珏哼了一声,面露不屑道:“说了别跟着我们。”
“巧遇而已,并非有意相随。”姜伯毅对他的冷言冷语,不以为意,温厚笑道。
宁春草被景瑢拖着从树后跳了出来,“郎君功夫真好!若有机会,郎君也教教我?”景瑢笑嘻嘻的上前。
姜伯毅瞧见宁春草和景瑢,还未理会景瑢的话,先拱手朝宁春草躬身行礼,“恩人!”
宁春草连忙躲开,“大侠客气,敝姓宁,莫叫恩人了。”
景珏听闻她报上自己的姓氏,朝天翻了个白眼,面上越发阴翳。
“宁姑娘还好吧?”姜伯毅关切了一句。
宁春草觑着景珏的神色,点了点头,快步凑到景珏身边。
“郎君,能教我功夫么?”景瑢倒是凑到了姜伯毅身边。
“你爹给你请了那么多武师父,你好好练过几日?”景珏开口嘲讽他。
景瑢摆手,“那是他们功夫不行,我看不上!今日一见姜大侠的身手,我就知道,我师父非您莫属啊!”
“不敢当。”姜伯毅自然看得出来景珏对他的排斥,便也不应承景瑢的话。
宁春草见景珏的胳膊上还在往外冒血,便有些头皮发麻,“你,你受伤了!”
她指着他的胳膊道。
“你现在才看到?”景珏轻哼。
宁春草连忙摇头,“一早就看到了。”
“那你就只会看着?”景珏瞪她。
宁春草伸手上前,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她没有处理过这种刀剑伤口啊?谁能告诉她,第一步应该怎么做?
“我来吧。”姜伯毅温声上前,说着从怀中摸出一只瓷瓶,拔出塞子正要往景珏胳膊上倾倒。
景珏猛的将胳膊一缩,“萍水相逢的,又是在这么个地方,这么个情形,你的药,我可不敢用。”
这话说的真是直白,一点余地不留。
宁春草觉得这次,这姜伯毅定然要生气了。
却见他只是微微怔了一下,立时笑了起来,他面色不若景珏那般白璧无瑕,倒是更近古铜色,这么一笑,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露出来,显得分外耀眼。
他什么都没说,忽的撩开自己的衣襟,露出肩头已经包扎好的伤处,一把扯掉包好的布条,动作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