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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只有景珏一人不觉得惊讶,他翘腿坐着,直缀下摆斜耷拉在一边,脸上带着满是邪气的笑意。
“你说什么?”李布瞪眼向她看去。
宁夫人也怒道:“玉婠!不可胡言!”
宁春草虽然送去了睿王府做妾,可毕竟只是个妾。宁玉婠嫁到李家,那可是正妻!宁家和李家,才是真正的亲家。
宁夫人善于谋算之人,怎会叫宁玉婠如此任性,“这不可能,玉婠,母亲没有教过你,嫁为人妇,首先要学会大度么?”
宁玉婠竟抬头恶狠狠瞪了一眼宁春草,又低下头去。
瞪得宁春草莫名其妙。
“那孩子打掉,杨氏女送出京城。”宁玉婠又说。
“休想。”李布冷声一哼,面色不善,“那是我的孩子,不能打。”
“只有她能生么?”宁玉婠顶了回去。
第38章 曲径通幽
景珏不知是热闹看够了,还是这话触了他,他清了清嗓子,声音十分清冷道:“一个连孩子都容不下的妒妇,是个男人都容忍不了。”
宁玉婠闻言,变了脸色,抬眼看向景珏的目光还带着委屈。
“便是长子又如何?到底不过是个庶出。”景珏哼了一声,“更何况,若养在你身边,将来也不失为嫡子的助力。目光短浅的妇人!”
宁玉婠闻言,心下委屈,却只能起身蹲身行礼,“世子爷教训的是。”
世子爷一开了尊口,事情很快便商定下来。
李布将杨氏女接入李家待产,待孩子生下来以后,放到宁玉婠身边抚养,杨氏女送出京城。
宁夫人觉得此办法甚好,宁玉婠勉强同意,李布也点头认下。
景珏见没热闹可看了,便握着宁春草的手,大步向宁家外头走去。
宁家人皆起身相送。
宁玉嫣竟厚颜凑到景珏身边,低声道:“那日品茶,被误了事,小女其实对许多茶都略有研究的,世子爷若是……”
“爷对茶,并不感兴趣。”景珏嗤笑一声,毫不留情面的说道。
宁玉嫣脸上一僵,双颊上的羞红很快便褪去颜色。
世子爷的脚步却连丝毫的停滞都没有。
宁春草被他拖着手,脚步匆匆,可总是觉得似乎有一双眼睛,一直在背后盯着自己。
临上马车前,她回头去看。恰接触到李布那一双灼热似火的眼眸。
李布见她看过来,立时扬起嘴角,冲她轻笑。目光缱绻眷恋,颇似情圣。
他身边的宁玉婠似乎也发现了,狠狠向宁春草丢来眼刀子。
宁春草皱眉,飞快的上了马车,将外头那一干子的目光都隔绝在马车外头。
这件事,至此,对她来说,算是彻底了解了吧?宁玉嫣已经知道那杨氏女的存在,知道杨氏女已经怀有身孕一月余。
前世在产房之中那诡异的场景再不能出现了!她也不会在因此受陷害了吧?
马车缓缓而动,外头恭送的声音渐渐远去。
宁春草长长吐出一口气来,前世的宿命,至此,才算是真正被改写了吧?
她会好好的活下去,苏姨娘也会好好的活着。她们都不必枉死,不必背负着不清白的罪名含恨而终。
“满意了?”满是邪气的声音,在她耳边嗤笑问道。
宁春草抬眼看着景珏,并未开口,但接触到他那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时,她脸上有些热。
想到适才在众人面前,她的脸颊擦着他的唇而过,她心头就有些慌。
景珏忽而倾身,伸手将将她拽到自己身边来,低头又将唇落在她脸上。
宁春草心头一惊,“你做什么?”
景珏却一直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只是用温暖的唇,在她脸上轻轻蹭过。
“荷香膏还用着?”景珏低声问道。
宁春草嗯了一声,那淡粉色带着荷香的药膏,不禁让她脸上的伤口完全愈合,没有留下丝毫的疤痕,更有润泽肌肤,让皮肤保持光洁嫩滑的功效。没有女人不爱美,有如此好的东西,她怎会拒绝。
“用吧,”景珏语气十分轻微,轻微的她险些没听清,“我喜欢这味道。”
他将她半揽在怀中,一路就这么抱着她,亲吻着她的面颊,直到马车在睿王府的垂花门外停下。
马车一停,他像是翻脸不认人一般,伸手将她推开,“下去,爷还有事儿!”
宁春草皱了皱眉,这阴晴不定的性子真让人讨厌!
她跳下马车,还未站稳,马车便一溜烟尘,飞快离去。
垂花门内立即冲出两个仆妇来,宁春草吓了一跳,却见她们却是追着那马车跑了几步。
人哪里会有马跑得快?跟在马车后头,除了能吃几口灰以外,并没有什么用处。马车更没有因为她们的呼唤,就停下来,反而跑的更快了。
“世子爷呢?”仆妇转过脸来,带着尘土的味道,喝问宁春草。
宁春草指了指马车,“世子爷说,还有事。”
“我就说早点出来!”
“若是一早叫世子爷瞧见咱们,马车都未必停呢!谁知道世子爷只扔下她就走了!”
“马车刚一停,咱们就不该犹豫,那时候就得上来!”
“你现在说什么不都晚了?”
两个仆妇皱着眉头一脸遗憾的抱怨道。
倒是并未再理会宁春草,一前一后入了垂花门。
宁春草有些莫名,也跟着进门,一个眼熟的小丫鬟恰好路过,见她招呼道:“宁姨娘回来了?世子爷没有回来么?”
宁春草指了指两个仆妇的背影,“不知世子爷是不是瞧见她们,没下车就走了。”
小丫鬟掩口而笑,“难怪呢!那两位以前是在王妃身边的老妈妈,王府里没人能拿得住世子爷,唯独那两个老妈妈出面,世子爷还会卖她们几分面子。”
“那怎么见了她们就走了?”宁春草好奇道。
“宁姨娘今日不在府中,难怪不知。听闻昨日世子爷打伤了冯尚书家的小郎君,冯尚书今日上书弹劾王爷,说王爷教子不严,请圣上惩处王爷。”小丫鬟压低了声音道,“圣上一向偏袒咱们王爷,可王爷又不在朝中,寻不到王爷,就派了宫里的嬷嬷来,将晏侧妃给说教了一顿。”
丫鬟站直了身子,朝那两个仆妇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晏侧妃挨了训斥,自然要好好管教世子爷。可世子爷哪里能服她管教?”
宁春草点头轻笑,伸手拖住丫鬟的胳膊,“咱们且不回世子爷院中,我不认识王府里的条条小道,你陪我走走?”
这丫鬟是世子爷院中的丫鬟,平日里和她也算较熟,知道她如今正蒙世子爷恩宠,便笑着点头,没有拒绝。
宁春草似乎是无意识的乱走,其实是寻着昨晚酒醉之时,那一点隐约的记忆在走。
她想去寻一寻昨晚那院子。
第39章 新的梦魇
“宁姨娘怎么走了这条路?”丫鬟惊讶问道。
眼看昨夜那院子就在前头不远处,宁春草举目而望,低声问道:“怎么,这条路,走不得?”
“倒也不是走不得,只是如今甚少人走,这条路原本是通往如今正院最近的路呢!”小丫鬟低声说道。
“既是最近的路,为何甚少人走?”宁春草脚步仍旧往前。
那院子外头一丛湘妃竹,郁郁葱葱,微风拂过,竹叶沙沙作响,很是有些宁静之感。
丫鬟左右看看,见没什么人,才轻叹一声,“宁姨娘不知道也不奇怪,婢子乃是王府的家生子,这才听闻过。”
宁春草好奇看她。
丫鬟见自己知道的比眼前这位半个主子还多,便有些得意的说道:“听闻这院子以前,是王妃住着的,王爷与王妃鹣鲽情深,王妃没了以后,王爷就封了这院子,不许任何人住,院子里只留了两个洒扫的仆妇。”
“王妃住过的?”宁春草垂眸低声问道,“王爷是情深之人么?”
听闻睿亲王的口碑并不好,她第一日进王府,便听闻睿王爷在百花楼里,因争夺妓子和人起了冲突,还被人给打伤了抬回来。能为了一个风尘女子何人争风吃醋的男人,会是情深之人么?
可那日她被误抬进王爷院中,被王爷掀了盖头,却是瞧见他酒醉之后的深情专注的双目。
也许饮酒和贪恋美色,不过是表象?他为了掩饰伤痛的伪装?
“婢子从庄子上来到府上的时候,王妃已经不在了。听闻王妃十分美丽端庄,王妃在世之时,王爷可不是现在的样子!十分得圣上倚重,夫妻二人感情和睦得很。只有晏侧妃一个侧室,王爷连通房妾室都没有!那可是王爷!”丫鬟咬重了尾音,感慨道。
是啊,那可是王爷,连一个妾室都没有?莫说他是铁杆儿的皇室,就连自己的爹,那种商户男人,还纳了几房小妾呢!
“老辈儿伺候的人说,王爷变成如今这样,皆是因为王妃不在了,王爷伤心过度,这才纵欲过头儿了。”丫鬟小声说道。
她话音刚落,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连忙拉着宁春草躲在一旁的花藤后头。
脚步声和说话声渐渐临近。
“不是说世子爷的车架回来了?怎么还不见人?”
“许是没下车,就又走了,王爷如此,如今世子也是如此,睿王府这是……”
“姐姐慎言!晏侧妃让咱们请宁姨娘,咱们就请,无妄的话不可多说!”
另一仆妇连连应声,两人走远。
待脚步声远去,她和那丫鬟才从花藤后头走了出来。
“看来晏侧妃寻不到世子爷来说教,是要拿姨娘您来管教了。”丫鬟同情的看了她一眼。
宁春草回头望了一眼那院门紧闭的院子,“平日里这院门开么?”
丫鬟连连摇头,“不开的,只有两个粗使仆妇来打扫的时候才会开上一会儿。”
昨晚她分明瞧见院门敞开,她才会误打误撞的摸了进去。
昨夜那抱她回去的男人,虽在她混沌酒醉之中没能看清脸,但定然是王爷了。
“雪娘是谁?”宁春草又问了一句。
丫鬟连忙踮起脚尖捂上了她的嘴,冲她连连摇头,“这是王妃的闺名,我也是在庄子上听我娘说过。姨娘是从哪里听来的?”
宁春草讪讪一笑,“忘了从哪儿听得一耳朵。”
“莫要在世子爷面前提及,世子爷是要发怒的。”丫鬟虽不信,却还是叮嘱道。
宁春草点头记下,同丫鬟一道往回走去。
那两个仆妇果然在院中等她,请了她往晏侧妃的院子里去。
晏侧妃倒是并未为难她,也并没有的多说什么,只语重心长的道:“你若明事理,就该知道,世子爷仗着身份,如此行事,只能将自己的前途尽毁了。”
宁春草抬头深深看向晏侧妃的时候,她却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摆手叫她下去。
宁春草回去的一路上都在想,莫非是她想错了晏侧妃?晏侧妃并不是要对世子不利?而是真心一心一意的为世子好?又不是她亲生的儿子,且王爷和她也都年轻,纵然她现在无子,也不能说以后就一定没有。她会掏心掏肺的对世子好么?
她进入王府的时间太短,对王府里的一切都不够了解,人心更是在藏在表面之下,甚至几年几十年都看不清楚的东西,她一时自然辨不出眉目。
景珏不知是不是在故意躲着晏侧妃,夜里也没有回来。
宁春草乐得不用面对他,一个人睡在他宽阔舒适的大床上。
没有浑身浴血的姐姐,没有撕心裂肺惨叫的噩梦,躺在这么舒适的大床上睡觉,真是人生一大享受。
屋里点着安神的熏香,宁春草很快便呼吸平稳了。
耳边呼呼的吹过寒风,寒风里似乎夹杂着雪沫子,她站在高高的归雁楼上,下面是一汪碧水,两只大雁盘曲在湖边的草窝里。
宁春草有些慌,李布约了她到归雁楼上,怎么不见他人?
“春草姐姐?”有人唤她的名字。
宁春草还未回过头,便瞧见一个黑影飞快上前,伸手猛推在她后背上,力气之大,她竟跟着被推出去。
归雁楼三楼的栏杆有齐腰高,那人力气大的竟将她直接从栏杆上推翻。
她径直摔下栏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