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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姜大哥的成熟持重,喜欢姜大哥温柔体贴。他不像你,高兴时对我好,不高兴的时候就冲我发脾气。他什么时候都会宠着我,将我放在第一位,这才是我要的生活。”宁春草说话间,看着景珏的目光坚决而又淡漠。
景珏深深望她,似乎要从她的眼中望进她的心里。
宁春草不避不闪,就这么让他看着。
半晌,他终于低下头去,“好,我知道了。若是我的坚持叫你为难了,那我……”他咬了咬牙,“不会再叫你为难下去的。”
“好,”宁春草也点点头,“多谢你了。”
说完,她转身,一步一步走出了大理寺的牢狱,一步一步远离他。
她听到他的拳头砸在铁栏上的声音,她听到自己内心疯狂叫嚣的声音,可她却将脊背挺得很直很直,一步一步,越发坚定,头也不回。
第228章 我们走吧?
直到牢狱外头的阳光重新将她包裹,她才长长吐出一口气来。
她抬手摸了摸脸,以为自己早已泪流满面,可一抹,竟是干的,一滴泪也没有。
她自嘲的笑了笑,自己果然已经在磨难之中,练就了铁打的心么?
有马车又将她载入宫中,带着她去向了承露殿。
苏姨娘依旧是老样子,如一朵盛开的兰花,芬芳依旧,淡然依旧。完全看不出她是被关在承露殿中,已经良久没有圣上恩宠的女人。
“姨娘。”宁春草握住她的手,突然想哭。她还要不断修炼,不断学习,学到了姨娘这份淡定,就一切都不用怕了吧?
“姨娘也会怕呀,”苏姨娘笑道,“我会怕你过得不好,怕你在心中埋怨我,怕你恨我带你来到这世上,却不能护着你叫你受尽磨难。”
宁春草连连摇头,“不会,姨娘。我感激您,感激您给我的一切,也感激如今的磨难。这一切的经历,都会叫我变得比以往更加坚强!”
苏姨娘笑着点头。
宁春草忽而倾身靠近她,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姨娘你等着,我一定。一定会救您离开这里,叫您可以过自由自在的生活,再没有谁能够囚禁您!”
苏姨娘怔怔看她。
“您相信么?”宁春草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的眼。
苏姨娘点头,“我信。”
景珏向圣上禀奏,他愿意娶周六小姐为妻。愿意去为圣上寻找另一枚紫还丹。
圣上闻讯,龙颜大悦,当即便放了他离开大理寺。
并择定数日之后的三月初十为大喜的日子。他迎娶周六小姐之时,也是他加冕晋封承安郡王之际。
睿王爷乃是亲王,到了景珏这儿,继承父亲的王爵。但要降一级,为郡王。
纵然是降了一级,也叫朝中众臣大为惊讶。
当初怀王谋逆之时,凡是相关之人,皆被诛杀。莫说怀王的子嗣们了,便是外戚也多成了刀下亡魂。
到了睿王这儿,也就睿王自己遭了罢黜,他的儿子,竟还能承袭了王爵?
大臣们揣度着圣上的意思,纷纷上书,恭维圣上仁厚,顺便将十年前,京城里的血腥屠戮尽都怪罪在睿王身上。一时间,骂睿王的折子,如雪片一般纷纷扬扬的堆在圣上的御案上头。
连三皇子看向睿王的目光,都有些同情。
睿王却浑不在意的笑着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骂名又怎样,我记得自己坚持的是什么,目的是什么,就够了。”
圣上放出景珏的两日后,宁春草也向圣上请辞,“求圣上放小女出宫,小女再不愿纠葛在京城这些纷纷扰扰之中,只愿过自己与世无争的生活。”
圣上原本想将她留下,相较于林婕妤如今的淡漠,她更像琦儿年轻的时候。
但想到姜维进言说,放了宁春草出宫,盯紧了她,定然能引出藏在暗中。一直寻不到的姜伯毅,圣上也只好将那一点儿心思作罢。
宁春草被放出宫门,宫人将她送出御街,便折返回去了。
宁春草溜溜达达的走着,京城这么大,她这会儿却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儿去了。
她知道。自己能够顺利出宫,但还没有顺利摆脱余留的眼线。
圣上以及凌烟阁的人,这会儿说不定都在盯着她呢。只盼着她这只小小的鱼饵,能牵出更大的鱼来。
她这么溜达着,倒越发不着急起来。身上揣着有零钱,她便游逛到东市里。
在京城这么久了,她真正闲下来,在街头闲逛的时间,却几乎没有。以往在宁家的时候,多被约束着,出门的机会不多,且得是跟着二姐姐一道。
后来自由多了。又受困与各种各样的繁杂之事。
像如今这般,有大把的时间,却无所事事的时候,还真是少之又少呢。
她一会儿买串滚糖果子,一会儿买张胡饼,兴致来了,还坐在街边吸溜吸溜的喝着鲜汤。
当真从未有过的自在洒脱。
她将东市从街头逛到街尾的时候,太阳都偏西了。
看着自己手里提溜的一堆吃食小玩意儿,她竟莫名的想笑,笑意未到嘴角,却有些酸。
身后有辆疾驰的马车,她根本没在意。她正品味着自己那一丝丝的酸涩。怅惘感慨呢。
那飞驰的马车却恰在这时从她身边经过,车辕上的车夫突然伸出手来,一把将她撸上了马车。
她连声惊叫都未能发出,人便被塞进了车厢。
那马车跑得飞快,正是黄昏,夕阳西下的时候,许多人家中都升起了袅袅炊烟,客舍酒肆正是热闹之际。
街头闲晃的人并不多,甚至没有人注意到,这么个大活人,突然当街就消失了。
自然有那紧盯着宁春草,以图钓大鱼的人。发现了情况不好。
可那马车跑的飞快飞快,车上没有挂着任何徽记,看起来就是一辆普普通通,满京城随处可见的普通马车。
这么一晃而过,越追,却越发追不上了。
宁春草在飞驰的马车里被颠的七荤八素。她一手撑着车厢底,一手扒着车厢壁,勉强稳住身形,这才瞧见,马车里是坐了人的。
那人正目光灼灼的望他,脸上端着似笑非笑,好整以暇的神情。
宁春草看他明媚灿烂,恍若蒹葭玉树,一瞬间,竟有些失神。
“宁春草,你骗得我好苦。”他缓缓开口说道。
“景珏……”
他口中说着好苦,脸上的笑意。却灿烂如云霞一般。他长臂一伸,将她捞入怀中。抬手轻轻揉在她额头之上,“疼么?”
适才被拽上马车的太过突然,她的脑袋似乎撞在了车厢上。
宁春草摇了摇头,“你,你怎么……”
她似乎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会在此情此景之下,遇见他,颇有些不能接受的样子。
“见到我,很意外?”景珏面带笑意。
宁春草点头,“是有些意外的。”
“你骗了我,以为我会就这么放过你?”景珏伸手刮了下她精巧的齐子。
“我骗你什么?”宁春草摇头否认,“我没骗过你。”
马车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继而停了下来。
“爷,到府上了。”车夫在外头说道。
猛然传来旁人的声音,叫宁春草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瞧见自己现下还在景珏的怀中坐着,她立时面上有些红,挣扎着要从他怀里出来。
“你做什么?”景珏好笑的问她。
“你放开我。”宁春草瞪眼看他。
“我若是不放呢?”景珏面带戏谑笑容,出了大理寺监牢的他,又恢复了那个光艳照人的玉面郎君的形象,叫人望之,忍不住怦然心动。
宁春草距离他这么近,窝在他的怀中。感受得到他的体温,齐翼间尽是他的气息。
她心跳的又快又乱,脸上更不由自主热乎乎的。
“你快放开我,如此样子,成何体统?”宁春草板起脸来训斥道。
只是她如今面红耳赤,心如鹿撞。这番话说出口,呵斥的意味不明显,倒更像是小女儿家含羞带怯的娇嗔。
景珏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将她抱得更紧了,“我都知道了。”
他窝在她脖颈间,突然闷声说道。
宁春草闻言一愣,“什么?”
“我见过我爹了。”景珏说道。
他说话的气息扑在她脖子里,温温的,痒痒的,像是有一只调皮的小手,在轻轻抚弄着她的脖子,也抚弄着她的心。
“你……”
“我都知道了,你那么说,那么做,都是为了救我出来。你救了我爹,如今又救了我,我如何也不会松手,放你走了。”景珏动情的说道。
他的声音很好听,不发怒的时候尤为悦耳。如今更是这般一往情深的开口,叫人只听他的声音都忍不住怦然心动。
宁春草多想点头,多想承认,自己不想走,就想要这么被他抱着,就想要这般窝在他的怀里,听他宠溺又好听的嗓音,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去顾及。
“还有许多事……”
“我们走吧。”景珏没等她把话说完,就打断她说道,“我们离开京城,我不要留下来另娶旁人。我想要明媒正娶的人,只有你。春草,你明白么?”
宁春草推开他的脑袋,向后侧了侧脸,目光深沉的盯着他,“你说什么?”
“我们走吧,我带着你,离开京城,离开这是是非非纷纷扰扰,管他什么燕王,什么夺权。这同你我有什么关系?我不要为了旁人的利益,去娶一个我根本不喜欢。也不想娶的人。”景珏看着宁春草的脸,十分认真的说道,“我不是睿王世子,不是承安郡王,你会嫌弃我么?你一定不会。那我们何必留在京城?我们去过自在洒脱的生活,我能养活你,我能保护你,给你安定的日子。”
第229章 你明白了吧?
宁春草盯着景珏,慢腾腾的摇了摇头,“你真……叫人失望。”
失望这两个字,话音太重,好似一击闷拳,狠狠地打在了人心头上。
也顿时将马车里深情缱绻的气氛打的七零八落。
马车里好似瞬间就冷凝了下来。景珏的面色有些僵硬,看着宁春草的视线,也似有些受伤。
宁春草伸手推开他,从他怀中挣脱出来,不等他有所动作,也不等他开口,她转身推开车门,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站住!”景珏在车中唤道。
宁春草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景珏亦走下马车,提步来到她面前,垂眸看着她,先前他脸上的温情已经被一片冷凝取代,“你说失望,是什么意思?”
“你不明白么?”宁春草抬头,目光毫无避闪,毫不示弱的回看着他,“我们费尽力气救你出来,难道就是为了让你放下自己的责任和使命,一走了之的么?”
景珏皱了皱眉头。
“争权夺利。与你无关?权利的倾轧之下,会有多少人被无辜牵扯进来,成王败寇,会有多少人在争权夺利之后死于非命?这些,你都可以罔顾,都可以视而不见么?”宁春草一字一句的质问道。
在她咄咄逼人的视线。和异常严厉的口吻之下,景珏的脸色越发的难看。
“要走你走,我不会同你走的。”宁春草轻嗤了一声,绕过他,向前走去。
景珏紧紧的捏住拳头,咬牙切齿的看着她。“你要去哪儿,不知道圣上和凌烟阁的人一直盯着你的吗?你一出门,就会被人发现!你……”
“不用你管!”宁春草哼了一声。
景珏按了按被她气得生疼的胸口,“原以为你是冷静的,万事以大局为重,适才的话说的多么冠冕堂皇。说得多漂亮?怎么一到了自己身上,就如同小孩子一般,乱发起脾气来了?”
宁春草脚下一顿,皱眉道:“谁乱发脾气,我就是不想在这儿!”
虽然只来过一次,虽然只住了很短的时间,她却仍旧一眼认出,这里是曾经的世子府,是将来的承安郡王府,是他将要迎娶周六小姐的地方。
这里洒扫的很干净,二门处已经挂上了红红的绸带,各处的树枝上,都挂着精巧的红灯楼,和丝线打的双喜络子。
这红色,真丑,真扎眼,她才不要留在这么丑的地方!
景珏扯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