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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城楼之上,却只留下一个孑然的背影,还有谁能记得,这**一刻的水乳相溶?
映月累了,倦了,不多时就枕着他的手臂睡着了。
玄烨俯望着她,只见她浓而长的羽睫微微翘起,肌肤晶莹,黛眉微展,匀称的呼吸声冗长心安,菱唇不点而红,细腻的颈间,荷花的花色还未淡去。
玄烨微笑,弯下腰在她脸上轻啄几下,示意那船家回去。
醒来的时候,接近傍晚,夕阳西下,火红色的日光隐照在窗纱上。
映月嘤呼一声醒来,站在边上的画束耳朵尖,忙上前道,“月主子。您醒了。”
她环顾一圈,坐起身来,“我几时回来的?”
“是王爷抱着主子回来的,主子一下午去哪了?回来的时候竟是睡得这么沉?”那小丫鬟好奇连连,边说,边准备着给映月换洗的衣衫。
“你这丫头,何时话变得这么多?”映月起身,只见屋子中央,热气腾腾的水都准备好了,“王爷临走时吩咐,说主子累坏了,让奴婢不要打扰,什么时候醒了,就起来休浴,然后出去用晚膳。”
映月想起午后的事,她除下外衫,身后的画束刚要上前服侍,就“呀”
地开口道,“月主子,你身上沾了好些花瓣,您和爷是去采莲篷了吧?”
“什么莲篷?”
“就是荷花塘里的莲篷啊?奴婢小时候经常去,能卖钱的。”画束喋喋不休,单纯的性子,也不会往别的方面想。
映月吱唔几声,身子没入热水中时,感觉到酸胀不已。休浴过后,便换上干净的衣衫,走出了屋子。
阳光,从西侧洒落下来,残阳如血,也不知是不祥,还是自然景观。
映月站在长阶上,望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湖面,其上,同样有一层血红的余晖,今日的夕阳仿佛有些烈性,就连身上所穿的雪纺纱,都像是要遇火焚烧一样。
“月主子。”画束在边上催了下,女子回神,走向用膳的地方。
大堂内,每人都落了座,景瑟见她进来,忙招招手道,“妹妹,这边坐。”
映月上前几步,见她身边还坐着天鸾,女子眉头不经意轻皱下,她敛起思绪上前,同桌的,竟还有玄烨。
映月如芒在背,在他边上坐下。
男子不疑有他,轻声问道,“睡得可好?”
“多谢爷关心,妾身睡得很好。”回到人前,他们依旧不能平等,她,还是他的侍妾。
沉默用膳,玄烨落筷的手伸到对面,这才一抬头,仿佛才看见天鸾一般,“你是谁?”
女子本就吃的小心翼翼,如今被一问,赶忙放下碗筷,声音如蚊细,“妾身单名慧字,暂居于山月阁内。”
景瑟见她害怕,便放下碗,接过话道,“回爷的话,惠妹妹就是今早救过我和映月命的那名侍妾。”
玄烨抬眼瞅了瞅,轻点下头,自顾用膳,映月握着筷子的小手不由捏紧,看来,今后要更加小心了,景瑟此举再明显不过,天鸾想要在这园里过清静的日子,那是不可能的了。
人,往往就是这样,当你想要对付另一个人的时候,同她有关的任何之人,都有可能被当做众矢之的拉出来,利用、陷害,无所不用其极!
味同嚼蜡,就在映月心有打算之时,就听见门外传来一声喧闹,刚回过头去,只见一名侍卫模样的男子匆匆闯入,玄烨定睛一看,大惊失色。
对方神色狼狈,满身血污,显然是从死人维里爬出来的,那人几步飞奔而来,双膝砰的跪在地上,“王爷,老太君她……”
诸人闻言,纷纷落下手里的筷子,玄烨面色难看,“老太君怎么了?”
铁血男子,眼里有赤红色逸出,“属下奉王爷之命在山上保护老太君,两个时辰前,一群蒙面人冲入庙中,将老太君截了去。”
“砰——”
男子一掌重穿桌面,映月随着他站起来,玄烨脸上既是担虑,又有愤怒,“走。”
当他们领着人马赶去的时候,早已人去楼空,寺庙门口,尸横遍野,就连在外打扫的老者都没有放过。
映月踏入庙内,只见里面血染一片,神台上,那尊菩萨依旧模样慈悲,俯瞰着这些突然闯进来的人。尸骨残骸,蜿蜒的血渍流到脚边,映月看着就近的一具尸体,她蹲下身来,察看片刻后,摇头说道,“均是一刀毙命,对方定是一批训练有素之人。”
玄烨同润泽焦急的在庙内寻找,映月想要将那名幸存的侍卫找来,问个明白。一回头,她双目咻然眯起,站在那一瞬不瞬盯着侍卫背后。
“可有看清楚对方是何人?”烦躁骤升,找不到老太君的人,玄烨便将那名侍卫唤来。
“回王爷,对方蒙着脸,且刀法奇快,一进来就疯狂砍杀……”侍卫的声音有些颤抖,方才的一切,仿佛是发生的一场噩梦,盘踞在他脑中挥之不去。
玄烨若有所思,这次行动极为保密,且对方明显是冲着自己而来,他剑眉微皱,却丝毫没有留意到那名跪着的侍卫。男子单膝磕在地上,趁着玄烨恍神,一手突地从袖中掏出一把短匕,使劲全力刺向玄烨。
回过神时,想要避开已经来不及,说时迟那时快,却见另一道凛冽的剑气飞射而来,哧一声,原先落在地上的刀刃精准无误刺入侍卫的手腕,顿时鲜血飞溅,喷射在玄烨腰部下的袍角上。他俊目染狠,一脚将那侍卫踢出好几步去,“抓住他!”
赶来的侍卫擒住他双肩,映月碎步来到玄烨身侧,那名男子挣扎了几下,两眼死死钉在映月身上,她丝毫不畏惧,声音清冽说道,“你不是五月盟的侍卫。”
玄烨也猜出几许,厉声喝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说,老太君在哪?”
男子抱了必死的决心,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他挺起胸膛,手上的匕首虽然贯穿腕部,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似的,“主子说了,让你们随时等候消息,那老不死的命不值钱。”
边上,侍卫见他侮辱老太君,一脚飞起踢在男子胸口,他疼的弯下腰去,一口鲜血吐出来,眼睛睁开时,仍将胸膛直直挺起,侍卫还要打,映月做了个住手的动作,她站到男子跟前,“你不过也就是传递口讯之人,既然是笔交易,你的主子还不会笨到会杀了买家,这刺杀一事,是你自己的主意吧?”
她虽是以询问的口气说出口,可话里面的笃定,还是令男子一怔,满面血污地抬起了头。
映月俯视而望,清冽冷静的神色仿若已经掌控一切般,令人措手不及,无处遁形,男子还想强硬,可在看见她眼中那一汪无比冥黑之时,沉陷了下去。他有种错觉,好像自己的任何一种说辞,都逃不过那双清亮的宛如冰雪般的双眼。
“我就是要杀了他!”男子的目光越过映月,落在一侧的玄烨身上。
望着他脸上的怒恨愤怒,映月微惊,她不动声色转过身去,“爷,这个时候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妾身斗胆,将这名刺客带回五月盟中详细盘问。”
玄烨此时一心记挂老太君,哪还有什么耐性,他挥挥手,示意听从映月的安排。
男子被一路拖下去,嘴里骂骂咧咧,映月令人将他的嘴堵住,这才换来些刻安静。
“爷,我们快回去吧,既然他说了对方会主动联系我们,那是急也急不来的。”映月挽住他的手,这空气中充斥的血腥味,令人心有不适。
“先下山,”玄烨强自咽下口气,脸色难看的骇人,“我们就在山下等。”
马车上颠簸无比,映月执帘向外望去,月色诡异,黑云暗浮,一派惨烈之象。
映月犹豫了很久,她放下手,望着玄烨阴鸷的俊脸,男子一动不动靠着,闭目养神,“烨,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玄烨俊目微睁,薄唇轻启道,“什么事?”
车内,橘黄色的灯光映射出她脸上的踌躇,女子压下脑袋,玄烨见状,知道在这种时候,若不是紧急的事情,她是不会开口的。大掌揽住她的腰,将她拉向自己,“说吧,有什么事,不必瞒我。”
她螓首,目光坚定后说道,“我的亲人,还有一个姐姐。”
“她在哪?”玄烨低声询问,“你是要我帮你找到她?”
“不,她就在我身边,”映月靠在马车上,声音清幽,“她就是方才在我们一桌上用膳的慧主子。”
玄烨大掌抵着前额,回忆起来,“如此甚好,你们姐妹团聚也算有个照应。”
却不料,映月却是满口拒绝,斩钉截铁,“之前,她并不踏足于盟内,一人守着山月阁,可现今,怕是差不多到了风口浪尖的地方,她留在这,我不放心,我想请爷帮忙,将她悄悄送出园去。”
玄烨沉凝片刻,点点头,“确实,有了羁绊,做事总会三心二意,这件事,我会亲手安排。”
映月面色一喜,忽又凝重道,“这件事,不止要避开园内的人,还有外头的眼线,特别是九哥那边,所以,不宜铺张,生活居所,隐秘简单便可。”
玄烨睨着她眼中的担虑,应承下来,“这两日,我就送她离开。”
景瑟的诸多行为,让映月不得不提前一步安排以后的路,天鸾是她的软肋,一旦被踩住,那她必定将束手束脚,无法放开手去做。
“今日的事,除了三王爷,应该不会有其他人。”
“我也正有此意,”玄烨松开揽住她的手,随着马车颠簌,车内的烛火摇曳生姿,一时昏暗无比,一时璀璨绚烂,“如今的形式下,我们很被动。”
“对方既然已经搏次一击,势必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虽然被动,可现如今我们能做的,也只有等。”映月拉着玄烨的手,温澜的眸子令他一动,暂放下心来。
回到山脚下,有人已从五月盟调来了守卫,轮番守在外,戒备森严,映月知道距这不远处,就有三王爷的眼线,他们的一举一动,恐怕早就在他的掌握中。
回到客栈内,映月亲手放下竹帘,再将屋内的灯火瞬间灭去,一时间,整个屋子里头黑漆漆的,偶有风声,便显得愈发萧索空寂。
“烨,”过了许久,映月的声音才从另一侧传来,“其实从方才那些尸体的伤口来看,我就已经断定是三王爷所为。先前,九哥提过,三王爷手下不止一个天涯海阁那么简单,他的身后,必然还有一支庞大的黑暗队伍,供他任意调遣,排除异己之用。”
第一百一十九章 惊慌
玄烨拧起眉头,那聚拢的浓愁一下化不去,“黑暗势力,是每个想要权势的人必须拥有的。”
映月走上前,压低声音说道,“我有一个方法,不知可不可行。”
暗夜中,男子瞳仁微缩,“说。”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映月语调阴寒,唯今,这便是最好的弥补,“三王爷的母妃长居幽宫,当然,我们想要将她带出王府必会冒不少风险,搞不好,一计不成,会害得老太君有性命之忧,所以,我们可以这样……”她压低声音,只听得耳语深深,窸窣在玄烨耳边响起。
“映月,辛苦你了。”男子的话语中,有一扫阴霾后的轻松。
“我只是自作聪明献计罢了,真正要做到万无一失,还要靠你身边的人。”映月意有所指,上次太子遇刺,她料定,玄烨同三王爷一样,身后,有属于自己的黑暗势力。
这件事,阿蛟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静静地等了三天,丝毫没有动静,映月站在湖边,如今夕阳西下,将发髻上的金步摇照射出灼灼其华。她身姿纤细,从远处看,不免令人觉得瘦弱。可就是那样一双肩膀,却挺起了她骄傲的灵魂。
景瑟推开窗子,一眼就看见湖边的佳人,她单手摩挲着小腹,若有所思。
“贤王妃。”急急闯进来的声音令她大惊,面色有些不悦,“何事如此惊慌。”
“您方才令奴婢去将慧主子找来,可奴婢去的时候,那屋里已经空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