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二人头一次默契地点下头,铁钩深入骨,要想除之,必定生不如死。她们将铁钩向骨中推进一寸,在卡住骨头的地方产生松动后,再向上方提起,而后手腕向下,将两边的铁钩拔出来。玄烨俊脸惨白,已经连喊疼的力气都没有了,铁链解开后,他顺势向前栽去,倒在映月身上。
“走!”阿蛟拽住玄烨的手臂,同映月一人一边将他架出去。
武林中人,功夫自然都不弱,这,定是一场恶战,眼见二人将玄烨救出,不少人已经杀出重围,追了过来。
“你们先走。”正在此时,一名黑衣男子隔开了后方的追杀,大掌在映月肩上轻推下。她回过头去,对上的,是一双清澈而纯净的眼眸,有着雪中送炭的温和。
是润泽。
映月来不及吃惊,忙同阿蛟带着玄烨杀出去,外面,早已有马车准备好,车内,一应齐全,甚至还备好了暖炉和衣裳。玄烨浑身是伤,映月只能将衣衫随意披在他身上。她掀开骄帘向外望去,马车已经驶出老远,后面,鲜少有人追来。
“谢谢你。”映月靠在马车上,悬起的心,这才放松。
“我救得是他。”阿蛟语气不冷不热。
映月不以为然,她双手环住玄烨的肩,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令她心头被填实的满满当当。
阿蛟满腹不是滋味,冷着脸。
玄烨修长的手指握住映月的一个手指头,再怎么颠簸,都没有放开,映月感觉到手指根部传来一种甜蜜的疼痛,前世,被切断的姻缘线,仿佛再度被连上。
阿蛟望着玄烨的侧脸,而他,则望向映月。阿蛟将手中的长鞭放到边上,在他的眼中,永远都看不到她,就算是赶走了映月,他的眼里心里,还是不会有她。
马车驶到一个林子的时候,停了下来,前方,是暗无天日的悬崖。
阿蛟起身,将轿子底部的毛毯掀开,双手一拉后,露出一个足能容纳两人上下的大洞,“快,带着主子下去。”
映月不疑有他,忙扶着玄烨小心起身,顺着地洞向下而去,阿蛟紧随其后,下了洞口后,她将顶上的机关封死,上方停顿的马车便像离弦之箭般,飞奔悬崖而去。身后,追杀而至的人见马车跌入山谷,赶忙停住了脚步。
这是一条地道,阿蛟取过放在石壁上的火折子,点上火,走在前面引路。映月搀扶着玄烨,走了很长的一条路后,才见豁然开朗。
“主子,我们到了。”阿蛟放下手中火把,这儿,是她所领异的黑暗势力的据点,盘根在地底下,里面布设着九九八十一道错徐复杂的机关,没有人引路,前来的,只会送死。
走过一座吊桥,在大殿中,映月看见了已经摘下黑纱的润泽同云邪。
将玄烨放在榻上后,云邪示意他们都出去,映月站在殿门口,焦虑不安。
“放心吧,有云邪在,不会有事的。”
映月点下头,惜春,不也是他救过来的吗?
“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们不想将五月盟牵扯进来……”
润泽挽唇笑了笑,掸掸黑衣上的灰渍,“五月盟不是纸老虎,之前,连朝廷都不敢妄动我们,别说是区区几个江湖鼠辈。”
映月双手环住肩膀,不无担忧,“怕就怕,三王爷不会善罢甘休,他眼中钉已除,接下来,我怕他会对付五月盟。”
“放心,”润泽脸色笃定,欣长的身子靠在铜柱上,“他需要的是囤积实力,对于一个想要登基为王,或者已经成为新主的人来说,最不宜的,就是损失兵力,要想拿下五月盟,最起码,他得赔上小半个军队的实力。”
映月听闻,释然而笑,“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些呢?”
润泽侧首,眼眸睇着她,“接下来,你们有何打算。”
“这个世上,已经容不下我们,我想带他离开。”
“留下吧,五月盟和这里,都会保护好你们。”润泽望向四侧,这儿,是玄烨一手建起的王朝,倘若他们留在这,会更加安全。
映月适应不了这里的黑暗,留在这,他们可以衣食无忧,可以不用躲躲藏藏,可,她不喜欢这里。
“呆在这,无时无刻都能感觉到寒冷,这儿,没有白天,也没有春暖花开的季节,我想去的地方,要有阳光,有鸟语花香,有最朴实的人们。”映月嘴角的笑,随着说出的话而展开,如今,玄烨这幅样子,更加坚定了她要远离的决心。
润泽只是看着她,没有再说话,她的坚持,他改变不了,其实,那样的生活真的很好,他没有见过,可就是想想,都觉得舒心。
云邪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看着走上前来的几人,他擦了擦手,“伤口,静养些日子就会没事了。”
映月追上前一步,“他体内的魔性,真的没有办法去除吗?”
“既然,现在知道要去除,为什么当时还要如此伤他?”云邪转过身,一次以严厉的口吻说道,“不是没有过机会,只不过三次,都是因为你。”
“我知道。”映月声音暗涩,他的话,是实话,却依旧如利芒一样,扎上她心底。
云邪见她垂下头去,也就收了语气,“他体内的魔性,我无能为力,自古医书上,对此种研究,也就只是些皮毛而已。”
连他都没有办法,映月掩饰不住的失落,站在边上的阿蛟听闻后,瞪了她一眼。
“阿蛟,你先退下。”润泽声音清朗,映月原以为阿蛟不会听命,却见她蹙眉点了下头。
“不久前,烨已经将他手中的黑暗势力慢慢移交到我手上,”润泽望向阿蛟消失的背影,“他一旦成魔,后路,都给我们留好了。”
那今日的营救计划,实则,是润泽一手安排的?
“等到他身体恢复后,你们要走,我不会阻拦。”
映月对上男子的双眸,他的眼中,少了许多落寞,相反,柔和渐增,她浅笑,因为,惜春是一个能让任何人都温暖的女子。
“砰砰砰——”屋内,突然传出剧烈的撞击声,润泽同映月对望一眼,同时走了进去。
里头,满地狼藉,床幔被撕扯在地,端着脸盆的丫鬟倒在地上,动也不动,水,已经洒了满地。玄烨白色的内衣上因大幅度的动作而血渍斑斑,他两眼急切地似在寻找什么,神情慌张、无措。
一看到映月,男子便大步上前,扣住她的手腕后,将映月藏在自己身后。
随后的润泽欲要上前,边侧,云邪忙拉住他的手。
润泽有些不解地瞅向他,“怎么了?”
“你看他的眼睛。”他顺着云邪的视线望去,只见玄烨目光凶狠,紫晶色的眼眸内,杀机四伏,眼神幽暗,随时都有可能向他们出击。
“这是怎么回事?”润泽从他眼中,看出了一种陌生。
“这还不简单,见色忘义。”云邪还有心思开玩笑,他拉着润泽退后了几步,“不要轻举妄动,他会杀人的。”
见他们乖乖退开,男子身上的戾气才散去些,他转过身,见映月没有受伤,这才双手捧着她的脸,将她两边碎发朝耳后拨去。
“他……”润泽皱起剑眉,“难道,认不出我了吗?”
“不一定是认不出,”云邪背窗而立,“他控制不住自己,你又何必上去送死,现在的他,不会轻易让别人接近。”云邪抬起右手,指了指倒在地上的那名丫鬟。
“那他为何对映月不设防?”
“都说是见色忘义了,”云邪扯了扯笑,恢复正经道,“他应该知道,映月是他重要的人,所以,他存在一种潜意识,要保护她,甚至,不让别人接近她。”
“难道,他以后都要这样吗?”润泽的语气,黯了下去。
“这样,有何不好?”云邪退到殿外,望着相依的二人,“我觉得,这样反而好。”他话说的极轻,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映月的脸上,有些擦伤,玄烨手指在她脸上抚了几下,脾气便有些暴躁,“走,离开。”
她抓住他的手指,另一手揽着他结实的腰身,“烨,你的伤还没有好,我们不能走。”
“走!”他双目扫向四周,映月见他如此坚定,便握住他的手,语气强硬,“这会出去,被抓住的话,只会送死,等你伤好了之后,我就带你离开,去一个,谁都找不到我们的地方。”
男子闻言,眼神安静下来,映月趁机将他拉到床边,“你好好休息,伤好后,我们就离开。”
玄烨的性子,奇怪了很多,没有等到伤势完全见好,映月便准备带他离开。因为,再这样呆下去,她怕这儿的人都要被他给震飞了。
同润泽和云邪辞了行,二人跟在她身后,准备送行。
映月回到玄烨休息的屋外,刚打开殿门,迎面就砸来一个庞然大物,她惊得赶忙侧身让开,定睛一看,竟是名倒霉的丫鬟。
里面,玄烨铁青着脸,杀气腾腾的样子,那丫鬟本是来收拾屋子的,如今,只得躺在地上哀嚎不已,润泽见状,原想跨进去的步子,硬生生给收了回来。
“学乖了吧?”云邪站在门口,笑道。
映月走进屋内,将收拾好的行礼挎在肩上,一手拉着玄烨,走了出去。
外头,二人将挡住的路让开,并且退避三舍,映月走在前,玄烨跟在后。
出去的时候,依旧是走那条来时的地道,润泽一语不发地跟在后面,身侧,是云邪和闻讯赶来的阿蛟。
过了今日,兴许,以后就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地道内,山路曲折,二人相扶相持,来到洞口的时候,润泽并未犹豫,靠了上去。
望着近身而来的男子,玄烨眼眸微眯,却并没有动手,他异于常人的瞳仁望了润泽许久,尔后,颇为清晰地吐出几字,“照顾好觅娘。”
润泽顿觉欣慰,目光扫向边上的映月,“保重。”
当山洞上的机关被打开的时候,从外面射进来的阳光温暖而充实,拂去了这地道内的阴晦和压抑。
这,就是他们想要的。
迤逦而来的光线,令映月小脸染上几许兴奋,也消淡了离别的惆怅。
出了洞口,映月蹲下身,将玄烨拉了上去,那一角阳光最后消散的时候,润泽暗藏住眼中的不舍,唯有祝福。
阿蛟眼角湿润,闭上了眼,主子,今后,少主就是我们的新主子。
玄烨和映月站在林中,机关已经合上,原来的地方,看不出任何的端倪,不远处,拴着两匹骏马,她心中百感交集,自此,他们告别了过去,那些刻骨铭心的过去,也即将,将他们淡忘。
江湖上,不再有妖孽出现,很多人亲眼目睹,他已经跌下了悬崖。
五月盟内。
天,暖洋洋的,阳光消去夏日的酷寒,温暖舒适。
西宫外,几名下人正扫着雪,将被大雪覆盖的院子打扫出来,正厅内,其暖融融,照射进来的阳光,流光四溢,顺着每一寸砖每一寸瓦铺开。
案几上,趴着一个人,手中的狼嚎笔,笨拙地握着。
润泽站在边上,看着她一笔一划如毛毛虫般扭捏,他取过笔,刚劲有力地在纸上写下两个大字。
惜春将手里的笔蘸了蘸墨水,模仿着润泽写下的字。
“握笔不对,”他毫不犹豫批评道,“这又不是吃饭,握着筷子。”
惜春闻言,有些胆怯地抬起下巴,手里握着的笔,这下,更不敢落下去了。
“这样…”润泽站在她身后,弯下腰来,大掌将她的柔荑包在掌心中,狼嚎笔的尖端,轻点在宣纸上,慢慢漾开。
清冷的俊颜贴在惜春脸上,她双颊通红,落在膝盖上的左手紧张地握起,男子清朗的呼吸近在咫尺,她深呼出口气,红晕,竟从脸上泛至颈间。
惜春并不专心,手上,随着润泽在动,而小脸,却偷偷转过去,望着他浓密睫毛下,那双干净见底的眼眸。
男子侧首,同她四目相接,“看什么?”
惜春陡地一吓,忙摇摇头。老太君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幅场景,她站在门口,身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