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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这些东西都只是随便想想,至少对现在的洪过来说只能是随便想想,他现在不懂技术,没有办法去开发自己的酿酒作坊,同时也没大规的资金,去支持那些老工匠搞提纯酒的技术研发。所以,现在地洪过只能靠着自己对后世的回忆,来试着去搞一些看似技术难度不大,成本也不算很高的产品,比如说,葡萄酒。
穿越后,洪过着实喝了不少的葡萄酒,可是这个时代的葡萄酒的味道实在太怪了,仔细打听下来他才明白,原来金国的葡萄酒是用酒曲酿出来的,虽然酿成的时间短了许多,但是那个味道么,怎么说呢,用洪过的话来讲:天知道金国人用地酒曲是个什么东西做的,反正是还不如后世那些勾兑出来的低劣葡萄酒呢。
碰巧地是,洪过还在上学时候,曾经读过几篇关于如何自酿葡萄酒的短文,又在网上见过一段法国农庄酿造葡萄酒的视频,这些都给了洪过以信心,虽然自知法国葡萄酒的酿造难度很大,但是自己酿出些没有太邪乎味道地葡萄酒总是可以吧,毕竟在张浩那里喝到的醇酿西域葡萄酒,可没后世法国葡萄酒那样美味。
在天王寨找到那坛天然自酿葡萄酒的时候,洪过就猛然意识到,这河东应该出产葡萄,所以他立即将林钟等人打发了出去,同时他还给李光宗支派好活计,一旦林钟那边有结果,他就会立即赶去抢收葡萄。
李光宗是个有大才的人,被安排去搭理这些琐事着实有些屈才了,这些洪过心里都明白,即便如此,当络绎不绝的人流不断涌来,还伴随着大大小小的马车骡车甚至是驴车,运来了一应建屋盖房需要地物资与工具,以及铁锅铁盆这些生活用具的时候,洪过还是叹为观止,这些东西要准备齐全不难,不过,仅仅在十日内就采买齐整并安排上路,这就看出了李光宗的才华了。
但是。随队到来地翟云一句话。将洪过惊得是目瞪口呆。“李先生早就跟着驼队去了石州。他不放心这笔买卖。一定要亲自跟去。所有这些货物都是韩先生打点地。”
什么。竟是韩思古那个瘸子?洪过着实是大吃一惊。虽然早前李光宗说到韩思古有才。洪过一直以为那是对韩思古地恭维之词。在他想来。一个穷书生又没中过科举。还是身有残疾地瘸子。虽然当初帮助张光明张奶牛经营起来一座山寨。可比干山地寨子毕竟是转瞬就败亡了。真看不太出来这个韩思古有太大地能耐。谁能想到。敢情韩思古竟是个精於内政打理地高素质人才。
洪过第一次感觉。当初带上韩思古逃命。是自己捡到宝了。
既然物资人手都齐备。洪过也不客气。立即指派起来。一面在山谷里搭建木屋。一面赶快去抢收野生葡萄。采摘不是什么难事。几百人背着背篓在葡萄地里走上一圈。就会带回来满满腾腾地一筐葡萄来。天幸。这河东地方天气稍冷。葡萄成熟地季节晚些。烂掉地不算很多。很快就堆成了小山般地一堆。
洪过这次征集百姓时候。特意关照了不止要男人。连女人都招募。若是一家来。也可以。大人小孩一起领粮食。最后。也是那西河县令最害怕地。就是洪过将这次征召劳役。与朝廷地赈灾粮联系到一起。虽然不来地人也能领到一份口粮。但是。比起那份勉强能饿不死地口粮来。洪过这里“保证吃饱”地口号。显然更具诱惑。
男人下去采摘葡萄。女人和孩子就在空地分拣。将烂掉地和葡萄叶子通通扔掉。另外将葡萄地梗也摘下来扔掉。一粒粒地葡萄装入一个大桶里。
见到那个大桶,洪过几乎吐血了,一开始他神神秘秘的吩咐,说这件东西一方面要很大,能装许多葡萄才成,另外呢,还要足够深,关于这个深度,他没仔细解释,按照本意是效仿法国农庄那种最最原始的方式,人站在半人多高的木盆里,用自身体重来挤碎葡萄,甚至让果肉和果皮分离。现在韩思古显然充分领会了洪过的意思,运来的是一个个硕大的吕风,也就是浴桶!
浴桶中间最大的那个,洪过看着十分的面熟,何止是面熟,简直是越看越笃定,好似就在那个浴桶里面,他曾经与周家的那个女人,作过一些最爱做地事情。靠的,韩思古怕是把整个汾州都搜刮干净了吧,居然连节度使府邸的器具都拿来了。
拍拍脑袋,洪过努力不去这些浴桶的出处,指挥着女人们将摘好的葡萄粒,倒入
清洗干净的浴桶中。眼见着一个浴桶装了将近一半急忙喝止住。
在所有人奇怪的目光中,洪过一路小跑溜回了自己的住处,当他再次出现的时候,众人一时傻了眼,原来洪过换上了一身平时农人下田伺候庄稼时候穿地短衫,已经是深秋季节,脚上竟然踩着一双草鞋。
这副装扮着实吓到了在场每一个人,倒不是说这些大姑娘小媳妇的害羞或者怕被人骂不守妇道,所谓“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言论,在这个时代还没出现呢,更不要说流行起来,只是刚刚还是一身儒衫风采飘飘温文儒雅地俊俏书生,转眼就换了这么不伦不类的衣裳,让大家着实无法接受。
洪过不管这些,径直走到了浴桶前,脱下草鞋后看看刚才用热水烫过的脚丫子,犹豫下,终于皱着眉头,在“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地注视中,跳进了浴桶内。
踩在一堆葡萄粒上,倒不至于站不稳,只是这种感觉着实很怪异,脚下稍微一动,身子似乎就左右摇摆起来,他急忙伸手去扶住浴桶,这个动作就好像是笨拙的熊瞎子在林子里晃,看的在场所有人一阵会心的轻笑。既然站不稳,索性就跳起来么,晃动了几下的洪过抛开其他杂念,嘴里喊着“一二三,三二一,一二三四五六七,七六五四三二一”,身子在浴桶里欢快的跳动起来,方才身子还因为衣裳过于单薄而感觉有些冷飕飕地,这跳了一阵后,竟然头上渐渐冒汗,身体也由里向外发散出热气,脸色更是变得红扑扑的。
围观的农人们哪里见过这个,看到洪过如此欢快的就像在跳舞似的,嘴里还喊着什么一二地,就这样在浴桶里上下跳跃一刻不停的,别说那些个大姑娘小媳妇老妇人的,就是来回送葡萄地男人们也傻呵呵的围过来。
翟云本来是负责督造房屋,谁想到空场上地人围得越来越多,好像有什么很有意思的事情似地,连他这边干活的人都放慢了速度,不时的转头瞧两眼。翟云自是不会满意这种进度,催促了几次后,自己走去那群围观的人群,很显然,这里的事情不仅仅是耽误了他那边的进度,就连这边分拣葡萄的人都来围观了,又要如何去完成洪东家的差事?
挤进了人群,翟云一下傻眼了,原来自家的东家就像是个跳马猴子一样,在浴桶了上下跳动,不时的还能溅起几滴汁液来。虽然是被人好像看猴戏一样围观,似乎洪过并没有什么觉悟,依然是笑嘻嘻的喊着号子在那里跳动着。
翟云连忙跑去拉住了洪过:“东,东家,你这是咋了?”
洪过停下身子,伸手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将一口气喘匀后,不忙着回答翟云,先是低头看看脚下的葡萄,经过他这么一会功夫的踩踏,着实有很多葡萄被踩碎挤出汁液来,脚下有些好似踩着碎石子的感觉,就是葡萄的核,用脚丫子翻动下葡萄汁,洪过大笑着爬出了浴桶。
这时的洪过整个下身的衫裤已经是溅上许多的葡萄汁,整个人看着多少有些狼狈。
看在周围百姓眼中,就更加惹人发笑了,很是有人捂着嘴在人群里偷着笑。
那些围观的都是村里的农人,平日里见到个里长保正就是天大的事了,这一次来到这处荒芜人迹的所在,竟是七品大老爷县尊大人跟随来的,放在平时那是想都不敢想的。谁想到,县尊大老爷见了洪过竟然还要客客气气的,这些个农人都在心里嘀咕着,也不知道洪过到底是个什么身份,明明就是个连功名都没有的白衣百姓么,怎的县令大老爷到了洪过面前还要毕恭毕敬的,很是有些心思灵动的人猜测着,洪过不是哪个贵人家的公子哥,怕就是马上要高中的大人物,到时候天榜发下来,立即就是个天大的官。
洪过看到有人偷笑,自己也噗哧乐了,这个笑声感染了所有人,整个人群也一起大声笑出来。
看着大家笑的差不多了,洪过指着人群里的男人,脸色不改地温和道:“很好,你们也都学我刚才的样子,统统下去。”
这下子,周围的人们笑不出来了,让他们看猴戏可以,可要他们学着猴子去表演,相信很多人都一时无法接受。
刚刚这些人没有礼的样子,早就看在了翟云眼中,现在总算找到因头发作起来,但见他脸色一冷,“怎么,刚刚笑话东家时候那点勇气呢,吃了两天饱饭,人就变懒了是不是?信不信我今晚让你们饿上一夜?”
见到翟云作恶人,洪过连忙笑着出来打趣:“其实也没什么,这天气有些凉了,大家跳跳蹦蹦也能身上热乎点,省了整日里去烤火吧。对了,等下跳进去前,都用热水烫烫脚,别让脚丫子上的味道熏了这些葡萄。”
这两人一个白脸一个红脸,作好作歹的说起话来,终归就是一个意思:想吃饭,就按照洪过安排的去干活。
吃饭和被人笑话,两者之间的取舍很容易,再说了,刚刚那位天上星宿老爷不也跳进木桶了么,还被大家笑了好一阵,都是平时干活下地的庄稼汉子,还能比读大书的文曲星老爷更金贵?反正都是出劳役给官府干活,老爷让做什么就去做吧。
想通了这些,农人们不再畏惧,也一个个学着洪过地样子换上了短衫,烫过脚后跳进了大浴桶之中,上上下下的跳动着有如一群山上跑下来的马猴子。
洪过这里热火朝天地干起来,哪里还能不惊动石州的地方官,尤其是发现葡萄的地方,其实距离石州的州治也就是州城离石县城并不很远。
一开始,那石州地刺史听说有数千人,在州城东面百里聚集,似有不轨,当时几乎吓得堆在地上,他倒不是怕什么民乱,石州已经靠近了西夏地方,正是金国重兵布防的所在,石州本身的土兵之勇锐也是大大有名的,可是,如果那些人是朝廷的官军呢?自己的屁股上到底干净不干净,石州刺史自己心里跟明镜似地,如果是朝廷派来武力罢免他的
岂不是说明,他的下场比那汾州的郭安国好不到哪里
所以,石州刺史府在人群初一现身时,没有马上做出反应,直到来回的细作打听清楚了,来地是一群百姓,竟然是在石州辖内大兴土木看似要安家立户,这下石州的刺史有些慌了,作为地方官,每年吏部的考评里,地方上户口增长是最重要地一项,如果能增加治内人口达到一成的,就可以升官一级,石州已经是上等州郡,他这刺史若要再升,就要进总管府作个同知或者是升入尚书省做个侍郎,可是,如果这户口地增加,是靠着诱骗临近州县的百姓,那就不是升官了,朝廷会狠狠处罚他。
一想到这里,石州地刺史立时下令备马,他要赶快去将这件事调查清楚。
走在半路,有人向这位石州刺史回报,竟然在那群百姓中看到了几个穿着官衣的人物,有县衙的各班捕快衙役,甚至还看到了穿着七品服饰的官员。这下石州刺史更迷糊了,七品服饰,想来只有是汾州的西河县的县令了,可是那个县令刚刚保住脑袋,怎么会干出私离治所,怂恿治下百姓流亡的糊涂事来?要知道,这两个罪名只要参上去,那个西河县令轻则被罚俸降级,重了是要丢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