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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涟漪坐在桌旁,她的姿势很正常,和平常没什么不同,既然这别庄的下人并没有开口请她现在用饭,那只有一个解释,她必须等待另一个人的到来,这个人就是唐玉轩了!
她不开口,旁边侍候得下人们也不多言,整个房间的气氛沉闷的要死。
唐玉轩梳洗之后,马上有下人向他报告最近京城的动向,以及他父王那边的动静,所以,耽搁了些许的时间。
当他出现在房门口之时,一眼就看到了秦涟漪那微低着头的侧影。那侧影陪衬着墙上的烛光,看起来有一丝莫名的幽丽。
她住的并不是客居,而是他旁边的房间。他现在甚至有些闹不清楚自己的心思了!
当初,他之所以会去求亲,无非是这女子的美貌和冷淡的性子让他兴起了征服的欲望。
当他被判出局时,心中更多的是一种势在必得的决心。因为他越得不到的东西他就一定要得到。
所以,他开始一步步布局,虽然七皇叔的介入让他相当意外,但那又怎样?他想得到的东西就算不择手段也要得到。至于七皇叔吗?他能活到明年还是个未知数!
“见过小王爷!”几名下人看到唐玉轩走了进来,忙上前行礼。可秦涟漪不但没有起身迎接他,甚至连眼睛动都没动一下,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虽然为她的冷漠感到有些许的不悦,但这样的她,和平日所见的那些女子相比起来,反而更吸引他的目光。
他对身后的所有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站起来。
知道他站在桌子的另一旁,她才抬眼看他,仍旧没有起身,反而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请坐!”
他有些愕然,哪有客人对主人说:“请坐”的。他们的目光隔着圆桌交汇,她的冷若寒冰,不起一丝涟漪。
他在她对面坐下,他本来是个很沉着,很坦然的人,是的,他是那种做了坏事也很坦然地人,但如今对上她的眼,他竟有些不敢直视。
接下来,又是沉默,他希望由她打破这个沉默,但秦涟漪偏偏一字不说。
两人总不能这么继续静默吧!
他端起旁边的茶杯抿了一口,又放下,终于抿了一口:“你好像并不喜欢看到我?”他不想称她为林夫人,这个称谓会提醒他曾经拥有的不甘,所以在她面前,他也不用特定的称谓称呼自己,而是你和我,这个看起来亲近但并不亲近的称呼称呼她。
“小王爷,现在可以开饭了吗?”秦涟漪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提出了另一个问题,仿佛不曾听到他刚才的问题似的。
“你……”唐玉轩有些恼怒,还从没有女人敢这样漠视他的话,但面前这个女人却做到了,但现在还不到惩罚她的时候,他掩饰住了自己的心思,反而露出笑意道:“我也饿了,来,这个是你最喜欢吃的!”
秦涟漪不再言语,只是低头吃饭。
唐玉轩并不饿,只是随意地吃了两口,然后停下筷子看她吃饭,并不停地给她夹菜。
秦涟漪却小口地吃着,让人看不出她的情绪来,她并没有吃完唐玉轩夹给她的菜,也并未一口没动,吃了少半碗饭后,她终于放下筷子,用布巾轻轻地拭了拭唇角,站起身来道:“臣妇想休息了,小王爷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真是新奇的感受,第一次有人开口赶他?
但唐玉轩并未反驳,只是站起身来,深深地看了看秦涟漪一眼,才道:“你先休息吧!明早,我送你去林府!”说完,就转身离去,轻轻地掩起门。
唐玉轩向来是个聪明人,刚才的一顿饭,看似他是主人,其实整个局面一直由房间里的那个女人把持,他不知道,她对人是生来如此,还是特意如此对他,但无论怎样,这个女人,他要定了,但他更知道,自己若要完全得到面前这个女人,有时是需要忍耐的,尤其在现在,两人的关系还没有任何进展的时候,他更需要忍耐。
毕竟,他不但要她的身子,还要她的心,至于攫取这颗心之前吗?有些事情是必须忍耐的,他不急,他还有更多时间可以准备,可以利用!
所以,刚才他虽然有些微的恼怒,但此时心情并不坏,更何况,今晚的月色不错,他转身向外走去的时候,笑了,那笑容,在月色之下,就像是狼一样在发现可口食物之前的表情。
唐玉轩的身影离开之后,秦涟漪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白日里那惨烈的一幕再次在她的脑海里重放。
一滴泪水终于落了下来。林怀玉,你放心,无论如何,我秦涟漪这一生只要活着,一定会找出真凶来,为你讨回公道。
不惜一切代价,不惜一切代价。
至于唐玉轩,他的权势如果能为她找到林怀玉的凶手,制衡唐天齐的纠缠,那么,她就给他所想要的,她早就说了,她从来就不是个清高的人,她一向懂得什么是自己所需要的,从前,对活着的渴望超越了许多东西,但她现在最需要的却是一只提供她为林怀玉找出真凶的手?而唐玉轩会是那只手吗?
而致林怀玉于死地的到底是谁呢?终有一天,她要让那些人也付出代价,因为,她也不是一个善于原谅别人的人!一个不善于原谅别人的女人。
―――――――――――
两日后,林怀玉身上的伤口虽然不再流血,但仍疼痛的厉害。
在这两日内,他一直昏睡着,不曾醒来过,他的身旁坐着那位白衣女子。
这女子专著的看着躺在床上的男子,她一生杀人无数,但此刻心中却出奇的温柔。
那是她从未有过的温柔,那天,这个叫林怀玉的男人对另一个女子的呵护,让她觉得新奇,其实,她接到的任务中并不包括要取那位林夫人的性命,但在当时,不知为何,她就鬼使神差,不愿答应他的哀求,而他就这么直挺挺地撞了上来,然后抱住了她。抱的那么紧,那么密不可分。
他不是他的娘子,也不是世间其他女人,她是夜媚娘,一个冷酷让许多人听到名字就发抖的女人,世上的人可以怕她,可以恨他,甚至可以想着法儿除掉她,但一定不会有人愿意拥抱她,而他,为何偏偏要来抱她呢?
这一抱,那么紧紧的拥抱,尽管动机只是为了让她不伤害他的妻子,但却唤醒了她心中早已掩埋许久的温柔。
于是,她做了生平第一个决定,想办法,甚至用了最名贵的药物来救她所要杀得目标的命。
她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也许这么多年来,她太疲倦了,她太冷酷了,她太寂寞了,就为了一个拥抱,违背了她作为一个绝杀的职业原则。
但现在,既然她在努力救他的命,那她就决不允许,他轻易地死去,就算死去,也只能死在她的剑下,她的面前。
连着照顾了他几日,她也有些累了,不由地斜靠着床头,合起了她的眼帘……
“秦小姐,娘子……。”原本在昏睡的林怀玉突然开始手按着伤口挣扎呼叫,而那声音中的急切与仓皇使夜媚娘惊醒。
她忙坐直了身子,伸手去摸他的额头,他又发起了高烧,此时他的脸色不像先前失血过多的苍白,反而红的跟火炭差不了多少,额头上更是渗出豆大的汗珠来,显然,整个人极其难受,或者说疼痛。
她拿起湿布斤,盖在他的额头,但就在此时,他紧闭的双眼突然睁了开来,目光迷乱,显然神智已不太清楚,但却一把抓住她的手喊道:“娘子,娘子,你还在我身边,你没有离开我是不是?”
他神情迷乱,将她的手抓得死紧,猛地坐起,然后一个用力,也不知他一个文弱书生哪来的那么大的力气,一把就将她拉入了怀中。
一个杀手的身体怎么可以随意让人靠近呢?先前,他已经破了一次例,这让她心中有些许的不悦,所以,她想挣扎,甚至给他一掌,但举起的手掌终于还是放了下去。
在他失去理智的蛮力下,她的人却已被拉进来他怀里。
就像两天前一样,他紧紧地拥抱着她,只是这次他说的是:“娘子,娘子,你答应过我,永远也不离开我的,这次,你也不能食言!”
他泛着热气的呼吸一阵阵地轻挠着她的脖颈,让她的心不由地跳动了一下。但听到他对另一个女人如此情深意重的话,她的心又逐渐冰冷,她讨厌他这种多情的人。
四岁那年,娘带她去一个破庙里,让她乖乖地等着,然后从另一个男人手中拿走了一包银子,她真的很听话,乖乖地等娘回来,但娘永远没有回来接她,那个带她走的男人对她还好,给她糖吃,给她买糖葫芦吃,但当他从另外一个男人手中接过了一包比给娘的多几倍的银子之时,又离开了她,从此之后,她在十年来的岁月里,拥有的只是残酷的训练和肉体的摧残,这个世上没有人对她有过情,现在她不再渴望情,也最看不得别人有情。
所以,她虽贴在他的怀中,却仍用冰冷的声音道:“你的娘子已经死了,听清楚了没,她已经死了,你再也见不到她了!”
如果他还对那个女人念念不忘的话,她不介意抽个时间出来,让那个女人变成真正的死人。
但林怀玉显然并不曾听见她的话,或许,他本身就在拒绝这一个可能:“你没有死,我也没有死,咱们都没死,我们还要一起去赴任呢!只要你一直留在我身边,那我一定也不会死的!”
由于两人不断的挣扎,他胸前的伤口再次渗出血来,但他好似没有任何感觉,还是抱得那么紧。她想推开他,但是他的怀抱真的很温暖,很温暖,这是在这个世上,她第一次感觉到温暖的地方。
但这样温暖的怀抱却属于那个他叫着娘子的女儿,不是她,不是她呀,可现在又有什么关系呢?这里只有他们两人,既然他把她当成了另外一个人,那她,她语声生平第一次,出奇的温柔:“是,我没死,我没离开你,我……要你好好地抱着我!”
“是,你没走,你就在我身边,我想好好地疼爱你,疼爱你!”本来抱着她的他突然一个翻身,将她的身子压入了身下,两只手更是忙乱地在她身上动来动去,毫无章法地撕扯着她的衣裙,就像一只困兽一样,急切地寻找宣泄的出口。
就在同一个夜晚,同一个时刻,刚刚才装修后的林府,有人居住也不过短短两三日,现在却是白色的灯笼高高挂起,与那朱红色的门框形成鲜明的对比,生死离别,本是人间常事。
有谁想到,前天还让京城百姓津津乐道的探花郎就这么日突然地在赴京的路人被人刺杀了。甚至连尸首也不知丢往了何处?
那林夫人要不是路遇恰好回京地小王爷唐玉轩,恐怕也凶多吉少。
虽然林怀玉只是一个小小的翰林学士,但他为人清善,再加上,众人听说六王府的小王爷那天竟亲自送林夫人回到了林府,并在第二天亲自前来祭奠,虽不知凶手是谁,但谁都知道这小王爷也曾是林夫人昔日的倾慕者,不看僧面看佛面,所以,京城里的高官这几日纷纷上门祭悼,献祭的花圈让整个林府显得更加凄凉了许多。
且说,林老夫人听到这个噩耗,受不了丧子之痛当场就晕了过去。醒来之后,当着所有下人的面,大骂秦涟漪:“一切都是你这女人害的?你找个扫把星,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之类!”并顺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就向跪在她面前的秦涟漪掷去,还好,虽然击准了头部,肿了一个大包,但那茶杯并没有碎裂,因此,倒也不曾见血!
但那林老夫人还不罢休,还要上前厮打发泄她心中的怒火与痛苦。并喊着让她滚出去!让她滚出去!
好在薛夫人闻讯也赶了过来,虽然心中也是难过异常,但还是示意下人带林老夫人先去休息,又压着伤痛的情绪吩咐下人准备后事,由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