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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倒,老奴无法向少爷们交待……王爷就看在几个少爷和老爷子从前对你的情分上,去劝劝他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战天钺不去倒显得怕事了,他点点头道:“你先回去,我换了衣服就来!”
战天钺进门就让人去请宫慕青,有宫慕青陪同也算避下嫌疑。
宫慕青来了,和战天钺并肩骑马前往许府,宫慕青一路一直沉默,快到许府门口才开口道:“这是报应吗?你设计陷害了庄妃,自己的未婚妻就被三殿下抢走了?”
战天钺脸沉了下来,转头瞪向宫慕青。
宫慕青丝毫不惧,直言道:“虽然我很想依雯出来,可是我不赞同你用这样的手段!战天钺,你到底要死多少人才肯罢休,你那么想报仇,直接去杀了太后行了!不用像现在这样,连累一个个无辜的人!”
他似乎忍了很久,一说出来就肆无忌惮,有些失控地叫道:“依雯如此,许家小姐也如此……你毁了她们两个!如果没有你,三殿下怎么会对她下手呢?”
连子夜在后面跟着,听到宫慕青的话都有些异样地看着战天钺,许家小姐真是战天钺连累的吗?
“行了,慕青,我不需要你陪了,你可以回去了!”战天钺强忍着怒气道。
“你怕什么,敢做为什么不敢听别人说呢?”
宫慕青气恼地道:“我不是那些只会阿谀奉承你的人,我是为你好才劝你的!天钺,别越走越远,你知道不知道……你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我不敢想,你再继续这样下去,你到底会变成什么样的人!”
战天钺勒住马,面无表情地看着宫慕青,许久才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宫慕青,你当我是朋友就试着理解我!否则,你可以选择弃我而去!”
“战天钺,你怎么说这种话,难道我对你的一番苦心你完全都感觉不到吗?我是不想看着你毁了自己!”
宫慕青哀求道:“我很珍惜我们的友谊,可我无法赞同你为了自己复仇毁了别人!”
战天钺忍无可忍地骂道:“宫慕青,你念书念的呆了,你只看到我变了,你为什么就不想想是谁逼着我改变?你看到我毁了别人,那你怎么没看到别人为了毁了我做出的事呢?连子夜,告诉他,这几年我有几次死里逃生?告诉他,他在京里念书吟诗无病呻吟的时候,我在做什么?”
连子夜一听,对战天钺的猜疑没了,上前沉声道:“宫大人,我们王爷吃过的苦你无法想象,不是他嗜血心狠手辣,而是不如此,死的人就是他!宫大人,以往的事不用说了,我只告诉你,就今年,我们王爷就遭遇了三次暗杀,就是在对北俞的那场战斗中,也有人对王爷放冷箭,这些事,王爷不告诉你,是怕你担心!”
宫慕青呆住了,抬眼,看见战天钺已经往前走了,他皱眉,自己真的太单纯了吗?
“宫大人,王爷说了,因为你在朝中的处境,不想你卷进这些事里,所以不准告诉你!事实是,这些年来,太后的人从来没放弃过刺杀王爷,那些表面的仁慈都是做给世人看的!我都数不清王爷有多少次死里逃生了,我们这些跟着他的人都没少受伤,王爷就更不用说了!”
连子夜长长叹息:“你以为王爷的改变是凭空而来的吗?不经历这些,不让自己更强大,他现在就是白骨一堆!所以,任何人都没权利谴责王爷,一个连自己命都保不住的男人,他拿什么去保护他身边的人?宫大人,你该庆幸,你也是他要保护的人!”
连子夜点到即止,宫慕青却听出了他没说出来的意思,以宫暮柔和庄太后的恩怨,他能在朝廷做大学士,还过着安稳无忧无虑的日子,这背后没有战天钺的庇护怎么可能呢?
他享受着战天钺用鲜血换来的安稳,却还无知地谴责他的无情,到底是谁更无情呢?
宫慕青无地自容,迟疑了一下打马追上了战天钺,轻声说:“对不起,我误会了你……”
战天钺头也不回,绷着脸跳下了马,走进了许府。
宫慕青赶紧跟着下马,追了进去,讪讪地道:“我收回我刚才的话,天钺你别生气了,以后我会试着理解你!另外,我想说我不是女人,我不需要你保护,我可以和你一起战斗!”
战天钺听到这话停住了脚步,转头看向他,宫慕青见他肯看自己,赶紧补充道:“我也会武功,虽然我姓宫,你姓战,可是任何人都不会把我们看成两家人!天钺,我们只能共进退!”
这已经是宫慕青能说出的最好的暖战天钺心的话了,他脸上的冰冷慢慢瓦解,挑起眉看着宫慕青揶揄道:“这话不对,你毕竟还是姓宫,你现在和我划清界限,以后我做什么都不会牵连你!否则,宫慕青,我进地狱你也会被牵连!”
“那就一起进地狱吧!谁叫我们是兄弟呢!”宫慕青轻轻松松地道。
“不悔?”战天钺问道。
“不悔!”宫慕青伸掌,挑衅地看着战天钺:“我不是只会读书的呆子,你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
战天钺笑了,伸手在他掌上击了一下:“嗯,我也收回刚才的话!”
两人相视一笑,重新找到了当年一起学武心心相通、惺惺相惜的感觉,只是还没多说几句,就见潘叔小跑着迎了上来,低声叫道:“不好了,王爷你快去看看,小姐自缢了!”
额,战天钺一惊,伸手抓住潘叔的手叫道:“在哪里,死了吗?”
“没……多亏老奴多了个心眼,让她的丫鬟盯着,才及时救下了她,王爷你赶紧去看看,老奴去通知老爷!”潘叔脸色苍白,魂都被吓掉了,转身就往里跑。
“把大门关了,任何人都不能随便出入!”宫慕青毕竟不是呆子,见战天钺跟着跑了进去,就转头命令连子夜。
开玩笑,他们前脚进门,后脚许碧彤就自缢,这要传出去,什么流言都会传出来的,这对战天钺是极大的不利。
连子夜奉命,赶紧让几个侍卫守住了门。
宫慕青匆匆追了进去,就见许府的人乱成一团,都不安地东奔西跑。
他蹙眉,这许家也是名门大家,怎么出一点事就乱了呢!他正想着,就见许老爷子在潘叔的搀扶下走了过来,老爷子见众人慌乱的样子,脸色一沉,重重地咳了一声吼道:“我还没死呢,都乱什么,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
这一声让众人都静了下来,回头看看老爷子,迟疑了一下,默默地转身各走各的。
宫慕青心定了下来,姜还是老的辣,老爷子在,就不会惹出事来。
跟着老爷子走进许碧彤的院子,就见战天钺站在门口,他没进去,站在门口不知道在想什么。
“天钺,让你见笑了!”老爷子颤巍巍地走过去,拍拍战天钺的肩膀:“我没事,这里我来处理吧,你们先回去吧!”
战天钺点点头:“那天钺改天再来看望老爷子!”
说完他转身,拉着宫慕青就往回走,宫慕青有些糊涂,这怎么就没事了?
他问出了自己的疑惑,战天钺淡淡一笑,或许和宫慕青刚才的融合,这次没有再拒人千里,而是试图解释般地说道:“你不觉得太巧了吗?我们才进门,许碧彤就自缢?”
宫慕青顿时就反应过来,轻声道:“你是说有人想把这事推到你身上?”
战天钺冷冷一笑,道:“还有什么有比逼死三王妃,又能挑拨我和许家关系,更能让我臭名远扬更好的方法呢?此人歹毒,只怕一计不成又生毒计!”
“可是太后想方设法就是想让三殿下和许家搭上关系,许碧彤要死了,不是白忙了吗?”宫慕青不解。
战天钺撇嘴:“我
有说是太后做的吗?”
宫慕青怔了一下,随即倒吸了一口冷气:“天钺,你到底有多少敌人啊?不是太后,还有谁如此恨你?”
战天钺淡淡一笑:“恨我的人多了,比如皇上,阮依雯还有那些被我压制的人!”
宫慕青想到阮依雯和战天钺的过往,沉默了,虽然两人相恋的事知道的人不多,可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皇上要是知道这事,绝对不会容忍战天钺的。
“先回去吧!”战天钺也不多说,上马和连子夜一起走了。
***
宫里。
沐行歌昏睡了一晚,等醒来已经是用午膳的时间,她睁眼,小心地翻过身,就见战擎天坐在对面的桌前,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些傻气地看着她。
沐行歌掉开了视线,视而不见地又翻了个身,拿背对着他,唇角掠过一抹嘲讽,这战家兄弟,都习惯打一巴掌给颗蜜枣的把戏吗?可惜,她不是他们想哄就能哄的人!
“沐行歌……朕坐这,你没看到吗?”战擎天不悦地叫道。
沐行歌没回话,装睡。
战擎天有些无措,他已经习惯了众妃子对自己的奉承讨好,实在不知道怎么哄女人。虽然他知道他没必要哄这个女人,可是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哄沐行歌。
见沐行歌背对着自己,无视自己的存在,他有些烦躁,不满地说:“朕是承诺了不打你,可是你也太咄咄逼人了!朕是一国之主,你那么做让朕怎么面对臣子呢?更何况,朕也留了情,否则三十杖也能让你去掉半条命!”
沐行歌还是不说话,在心里腹诽,难道打了我还要我感恩吗?战擎天,我可不是你的臣民,你想打就打,打完说几句好话就没事的人!本小姐记仇呢!
“沐行歌,够了吧!朕也算道歉了,你要还不依不饶,那朕也没什么好说的……你回浣衣局去吧!”
见自己都低声下气道歉了,沐行歌还是不理人,战擎天的火气就上来了,猛地起身往外走。
沐行歌在心里叹了口气,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这是皇权时代,惹怒了战擎天,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友好就毁于一旦,那不是前功尽弃吗?
她可不想再去面对那些臭烘烘的恭桶,算了,退一步海阔天空。她一个现代人犯不着和一个古人计较,她自我安慰着。
“皇上好神气啊!想打就打,想罚就罚,我还能说什么呢!”
她撑着缓缓坐起来,带了几分无奈地道:“小女子是阶下囚,担不得皇上的道歉,皇上还是让我回浣衣局去吧!”
战擎天停住了脚步,转头,看到沐行歌披散着白发,歪歪坐在床上,一向自信的脸上带了几分自嘲几分无奈,不知怎的,这样子就勾起他几分怜悯几分共鸣。
想昔日,沐行歌意气风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当时的她做梦也没想到会落到这样的结局吧?
而自己,一国之君,西溱至尊,洋洋得意,却也有不能按自己意思做事的无奈,和她倒有几分相像,不知道有朝一日会不会也有和她一样落魄的时候?
那时的自己,会能忍受别人加诸在自己身上的欺凌吗?
无法想象,战擎天的怒气就消了,看着沐行歌,语气也多了几分柔和:“沐行歌,你知道朕留你在澜月阁要承受多少压力吗?你都不知道,那些人怎么胡编朕了!朕言出必行的英名都被你毁了!”
这倒是事实,之前战擎天信誓旦旦地说要让她受尽折磨,生不如死,如今却把她供在澜月阁,战擎天在大臣中的威信多少也打了折扣,更不用说此举还同时得罪了阮家和庄家。
“皇上的好意沐行歌心领了!”沐行歌叹了口气,体会到战擎天的难处,这口气暂时忍下了。
“沐行歌,朕今日来找你是有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