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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将领也在于叶楠的带领下跪拜,玄霜按战天钺的吩咐,撩开帘帐道:“皇上让你们平身,于将军,等到驿站你来见皇上,皇上有事吩咐你!”
“末将领旨!”于叶楠起身退到一边,让沐行歌的马车过去。
等到了驿站,马车直接驶进了院里,战天钺用斗篷包了沐行歌,将她抱进屋里。
将她放在床上时,战天钺瞥见了她满头的白发,心一阵酸涩,这才十天的时间,沐行歌的黑发又全部变白了。
当日她为了从如影手上逃走,割断了自己的长发,如今她的头发短短的,只到肩部,又像他来北俞接她时全是白发。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白发,有许多事都不敢去想,似乎怕触碰到什么自己无法承受的。
正想着,玄霜在外面叫道:“皇上,于将军来了!”
“请他进来!”战天钺起身,把帘帐放了下来。
于叶楠走了进来,看到他愣了一下,作为北俞的老臣,于叶楠对战天钺的心情是很复杂的,他不想北俞归顺西溱,可是看战天钺对沐行歌的追逐,这一天迟早会来的。
和他怀一样心情的大臣不少,这些大臣私下试探过他,要是这一天来了,是退隐还是继续效忠朝廷。
于叶楠自己都没想好,也无法回答他们,只说会问过沐行歌的意思再做定夺。
所以看到战天钺,于叶楠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对他。
“于将军,刚才在外面人多嘴杂,朕有些事就瞒了你!你过来看!”战天钺撩起帘帐的一个角。
于叶楠疑惑地走了过去,看到沐行歌平静地躺着,那触目惊心的一头白发散在枕上,于叶楠顿时就愣住了,下意识地叫道:“这是怎么回事?”
战天钺把山上发生的事大概讲了一遍,听到沐行歌这样昏睡不醒已经有十天了,于叶楠心都凉了,这是天要灭北俞吗?
好不容易才安定了几天,沐行歌就发生这样的事,他完全可以想象,要是这消息传出去,北俞那些不安分的人一定会兴风作浪的。
“沐翰已经去请步虚大师了,在步虚大师到来之前,于将军,你要配合朕继续隐瞒这事!”
战天钺诚恳地道:“朕不想小歌醒来后,发现她的江山又四分五裂!”
于叶楠狐疑地看看战天钺,一瞬间脑子里闪过了某些阴暗的猜测,沐行歌变成这样,会不会是战天钺的阴谋呢?
“朕知道你在想什么!朕不怪你……有很多人都和你一样的想法,以为是朕把沐行歌弄成这样,好掠夺你北俞的天下!”
战天钺冷冷地道:“于将军,朕不屑解释,可是朕不能不解释,小歌很看重你们,她看重的人朕不能不尊重。于将军,不管你信不信,朕只解释一次,朕不会这样做。如果拿你北俞的江山和小歌交换,朕只要她好好的!你北俞没有她,朕一年内就可以打下来,你信不信?”
换了别人这样说,于叶楠可以嗤之以鼻,可是说这话的是战天钺,于叶楠哪敢不信,沉默了半响才道:“可是这事瞒不了多久,如果皇上一直不醒不露面,北俞一定会大乱的!”
“放心,她一定会醒的!”战天钺坚定地道:“这里还有许多她牵挂的人,还有许多她没做完的事,她舍不得一直昏睡不醒的。于将军,你只要配合朕瞒住他们一段时间,朕一定会想出办法救她的!”
于叶楠看看床上的沐行歌,又看看战天钺,点头道:“好,我配合你,钺皇,这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们皇上,为了我北俞的子民。我于叶楠丑话说在前面,你要是对北俞不坏好意,我于叶楠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你得逞的,你记住了!”
“嗯,朕记住了!于将军,朕代小歌谢谢你……”战天钺恭恭敬敬地给于叶楠鞠了个躬。
于叶楠避开了,摇头道:“欧如柏还没抓到,要是他知道这事,一定会借机生事的。钺皇,我负责抓欧如柏,你负责找人救皇上,别拖久了,否则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嗯,朕会的!于将军,谢谢你的大义!朕为小歌有你们这样的臣子欣慰!”
战天钺和于叶楠商量后,为了不引起百官的惊慌,沐行歌就留在边境等沐翰,于叶楠调集了几个心腹将领来守卫沐行歌,自己就带人继续追捕欧如柏。
战天钺他们等了三天,沐翰终于送来了消息,说找到步虚大师了,正往边境赶呢。
战天钺听好大喜,立刻派了白子骞去迎接,这一晚,边境下起了大雨,电闪雷鸣,他们住的驿站上空闪电一个接一个劈了下来,把院落都照的如同白昼。
战天钺站在窗边看着那些闪电飞舞,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
床上的沐行歌也有些不安分,紧闭着眼,身体却动来动去,就像体内有什么争斗似的。
战天钺看着这样的她更是焦虑不安,拳头捏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捏紧,似乎也随着沐行歌的焦躁情绪波动着。
又一个闪电劈下,伴随着轰轰的雷声,床上的沐行歌“啊”地叫了一声,战天钺心猛地提了起来,冲过来一看顿时吓的魂飞魄散,只见沐行歌唇边流出了一股黑血,瞬间就染红了她枕边的帕子。
“小歌……你怎么样?你别吓我!”战天钺手伸到她唇边,似乎想借此堵住她口中越来越多的血。
“皇上怎么样了?”玄霜听到喊声跑进来,看到这一幕也被吓了一跳,焦急地道:“怎么会这样?不是一直好好的睡着吗?”
“不知道怎么回事,今晚这闪电雷声好怪!”战天钺头一次手足无措了,一边给沐行歌擦着血,一边叫道:“快去请大夫,再派人去看,沐翰到了没……再不来,我怕……”
他说不下去了,不吉利的话半个字他都不愿说。
玄霜赶紧冲出去,让沉光和魅影赶紧出去接人,众人都忙碌起来,冒着雨四下奔波。
“不要……我要活下去……”床上的沐行歌喃喃地叫着,让战天钺惊异的是,这身体里似乎有两个沐行歌,在用不同的语调争论着什么……
“这不是你的身体,你占用的够久了,你还我……”
“不,是你放弃了,它现在是我的……你还我!”
战天钺听的心惊肉跳,这……这是什么鬼事啊,难道沐行歌撞邪了?身体被鬼缠上了?
“你杀了贺兰嵛,逼死了如影,你不配用我的身体……你还我……”一个声音道。
另一个反驳:“你在不甘心什么,是因为你没有在贺兰嵛身上找到的东西,我在战天钺身上找到了吗?你想坐享其成,那先前你做什么去了?”
一连串的雷声巨响,淹没了后面的声音,战天钺听不清,只隐隐约约听到几个字:“你不属于……你回你该去……让你灰飞烟灭……”
床上的沐行歌抖动的更厉害了,战天钺听到‘灰飞烟灭’几个字,莫名地心慌起来,伸手按住了沐行歌,吼道:“你哪也不许去,不管你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该走的都是它……小歌,告诉我,怎么做你才会醒来?”
沐行歌不再说话,身体猛地一窜,口中喷出了一大口黑血,战天钺躲闪不及,被喷的满脸都是,他抬起手肘用衣袖抹了一下,就见沐行歌睁开了眼,可是那眼睛里闪着绿光,就像一个怪兽一般。
战天钺被吓了一跳,本能地松开了手,几乎就在同时,沐行歌抬手向他击出了一掌,战天钺呆住了,做梦也没想到沐行歌会这样做,竟然忘记了躲闪……
“皇上小心……”
刚进来的玄霜看到,一把将战天钺推开了,那一章就打在了玄霜身上,玄霜倒跌了出去,撞到了后面进来的沐翰。
沐翰接住她,抬头就看到沐行歌跳了起来,眼睛闪着绿光,唇角带了黑血,白发在空中飞舞着,匆忙一瞥,就往窗口飞去。
“沐儿……”后面跟进来的步虚大师看到这一幕,身形一闪就移到了窗前。
战天钺只见一个老者,白色的长发及腰,胡须也垂到了胸前,老的都猜不到他高龄几何了。他的眉毛也很长,长的遮住了眼睛,猛一看,让人还以为他没眼睛呢!
他抬手,就按着沐行歌的头,将她压着跪在了雨水中。
沐行歌挣扎着,可是手能动,腿却怎么都离不开地。
闪电在两人周围像游龙一样游走着,雷声在他们头顶劈过,在他们身边爆起了一串火花,让众人看见都心惊胆战,就怕雷电将两人劈死。
步虚压着沐行歌,抬眼看看众人,沉声道:“这身体里有两个灵魂,只能有一个留下来,你们快选择,谁留谁走?”
呃,众人都傻眼了,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有两个灵魂呢?
“时间不多了,你们再不选择,她们有可能两个都会灰飞烟灭,想要谁留下来,就想谁……”步虚吼道。
战天钺看到步虚的身体剧烈的颤抖着,而他手下的沐行歌也在拼命地挣扎着,伴着越来越强悍的闪电雷鸣,似乎应证了步虚的话,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
选谁呢?
战天钺哪知道另一个灵魂是谁,只是看着沐行歌那绿色的眼睛冒出的凶光更甚,就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朝天上的闪电撕心裂肺地吼道:“我要我孩子他娘留下来……我要我爱的小歌留下来……”
他脑中闪过了很多片段,沐行歌在囚车的样子,沐行歌在花园里对自己笑的那一幕,沐行歌白发散在自己枕上的温馨……她从山崖上跳上来,她揽着自己脖颈哭泣……
等等,等等,一幕幕,一桩桩,都快速地掠过脑海,战天钺眼睛也不知道是被雨水弄湿了,还是被泪水沾湿了,他只是发现,原来这短短数月,他和她已经拥有了很多共同的回忆……
“我要姐姐……”沐翰也不知道另一个灵魂是谁,这一瞬间,他的脑子里闪过的是沐行歌牵着自己的手的样子,他感染了瘟疫,她不顾危险给他喂药,如影囚禁他们,她说你先跑……
“我要姐姐……”这个沐行歌才是他姐姐,而不是那个在庙里清心寡欲,唯一有的热情都给了贺兰嵛的女人,他要的是这个会关心他的姐姐,而不是那个为了贺兰嵛的江山,逼着他们练武做事无情的女人……
这一瞬间,沐翰发现了自己从醒来后就一直觉得困惑的问题,他觉得姐姐变了一个人,原来不是幻觉,而是这身体里的确住了两个灵魂……
而沐翰天真地相信了,那个冷漠的女人是假的,这个会关心自己的才是真的,他的姐姐,原来一直被别人取代了……
“我们要皇上……”玄霜和沉光,魅影齐声大叫,和沐翰,战天钺一样,他们想的都是后来的沐行歌,这个沐行歌才像人,活生生的人……
这些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的,在他们叫出来的同时,一道闪电劈在了步虚和沐行歌身上,众人只看到他们全罩在白光中,沐行歌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众人还没看清她的样子,就见白光消失了,四周一瞬间就陷入了黑暗中,雷声也停了,除了雨还哗哗地下着,周围都安静下来。
这突然的寂静让众人还没叫出来的声音都卡在了喉咙里,许久都反应不过来。
结束了?
“怎么回事?”战天钺第一个反应过来,爬起来冲了过去,隐约看到沐行歌躺在雨水中,而步虚则跌到离她不远的地方。
老人听到声音,睁开
了眼,有些疲累地看看战天钺,就转头看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