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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然选择了沐行歌,就该学着去适应和她在一起的生活,不管是分离还是相聚,他都该学会从中找到乐趣,而不是一味地想把她变成她们……
这是一个极大的转变,就算自己一时不能接受,那也不代表他不能学着去接受,谁规定了他们的婚姻生活一定要按世俗的标准去过呢,以前没有她,无数个三年他都过来了。
可是,此刻的他却想着要是自己以后没有她,能再接受这样过三年吗?
战天钺越想脑中越清晰,他是不能接受她以后的生活没有自己的参与,他无法想象她和自己形同陌路,她的消息只能从探子耳中传来,而自己却不能再靠近她……
没错,他如果选择了和平凡人一样的婚姻,那她一定会离他越来越远的……
那女人需要他并没有他需要她那么强烈,在这段关系中,他早就先输了几步,他没看清这一点,还想着用世俗的要求来挽回败局,结果不言自明,等待他的只有两种结局,一是继续输下去,把自己的一生都输给她。
另一种结局就是放弃,彻底把这个女人忘记……
不管选哪种结局,他都是输了,战天钺自嘲地一笑,随即安慰自己,能输在她手上也算一种福气吧!
毕竟输在她手上的不计其数,而自己能输在她的感情局中,却是为数不多的两人之一,贺兰嵛已经死了,就只有自己,以后他相信别人不会有这种机会的。
既然如此,那何不潇洒一点,继续输呢,输给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而且有可能是自己这一生都无法再遇到的女人,有什么羞耻的呢!
三年转瞬即逝,等三年就能和她长相厮守,那就等吧!
战天钺想通了这点,心情也随即开朗,一扫这几天被瘟疫折腾出来的烦躁,冷静下来就开始分析当前的局面。
“子夜,你和我们一起走,半路你带人回来。阮依雯一定以为你随我去抓小歌,防备就会松懈,你寻找机会抢回药材。子骞,你找人散布消息,就说我半路病重,生命垂危,阮依雯听到后一定会焦急的,这样,子夜就更容易找到机会了……”
战天钺一一部署着,听得白子骞和连子夜都频频点头,不管白子骞对沐行歌信不信任,却感觉到了沐行歌夺了西溱的城镇给了他们时间的好处,让他们有了喘息的机会,可以反败为胜了。
等部署完,白子骞和连子夜分头去安排,屋里只剩下洛无远和战天钺,洛无远沉默了一会道:“四爷,沐行歌这样做是担了很大的风险的,如果你不信任她,她就完了。”
洛无远这话是真心话,换了战擎天,听到这样的消息怎么可能放过沐行歌呢,一定群起而攻之。这是在西溱的地盘上,战天钺如果和战擎天一样,会不惜一切代价地杀了沐行歌的。
而且,阮依雯和西溱的群臣、百姓不明真相,都会对沐行歌满怀仇恨之心的。
战天钺听了洛无远的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知道……我现在也能想通她当年为什么被世人痛恨了,为了贺兰嵛,她曾经手上沾满了鲜血,被人恨被人唾骂……那女人,从来做事都是无所顾忌的,世人骂她没有慈悲之心,却哪知道,她有慈悲,都给了她在乎的人……我曾经很妒忌贺兰嵛,现在我不妒忌了,因为,我知道,她也会为我做同样的事……”
不计名声,不怕被自己的子民唾骂,她以她自己的方式维护着自己!他如果不理解她,不信任她,那和贺兰嵛又有什么区别呢?
洛无远见战天钺心里明白,欣慰地一笑,起身道:“我就怕你不明白,先提醒你一声……四爷,人们总是容易忘记别人的付出,只记得自己的恩怨,沐行歌以前就吃了这样的亏,我真的不愿意她再遭遇一次,说真的,我越来越觉得这女人可敬,不管以后世人怎么评论她,我都敬重她!”
洛无远走了,战天钺想着他说的话,心里有些痛,是为沐行歌,这样的慈悲她也曾经给过北俞的子民,可是这些愚昧的人,却在北俞兵败后把过错都推到了她身上,侮辱她,唾骂她,恨不得生噬她的肉。
可是当他们被贺兰嵛带到悬崖边,他们又奢望她的拯救……
现在,过去的一幕又开始重演了,她为了西溱的百姓不惜背上骂名,不惜毁了自己的名声帮他们,他们和他一样,如果不懂她的苦心,那她又是白忙一场。
小歌,你放心,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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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天钺不再迟疑,带上人就赶去“抓”沐行歌,走了两天,就因为“病情严重”卧病不起,在一个村庄停了下来。
白子骞按照计划散布了战天钺病重的消息,一时弄得人心惶惶,而战天钺的好运却随之而来,洛老爷子找到了草芥,悄悄带到了战天钺军中。
草芥给战天钺看过病后,开了两副药,战天钺服用后就开始好转,脸上的脓痘都结疤了,没有新的痘子长出,病情得到了控制。
他和草芥谈了半天,问草芥可有办法不用那几种药材治疗瘟疫病人。
草芥摇头道:“这不可能,这是必须的药材,否则他们也不会费尽心机地收集这些药材了!皇上放心,山上的药材我会帮你弄到的,我知道还有一条路可以上山。”
战天钺大喜,当即就让草芥去和连子夜汇合,尽快给自己弄到药材。
这边,为了把阮依雯的人一网打尽,战天钺弄了个替身代替自己躺在床上装病,自己只带了几个侍卫赶去和沐行歌汇合。
一行人打扮成逃难的百姓,悄悄潜入了被沐行歌占领的惠城,进去时正是下午,战天钺身材高大,为了不惹人注意,佝偻着身子随着那些百姓来到县衙门口。
惠城也是瘟疫横行的地方,百姓比以前少了大半,这就是沐行歌能轻易占领的原因。
战天钺看到那些百姓在县衙门口排了长队,等着领药,他有些奇怪,难道沐行歌已经找到了根治瘟疫的办法了吗?
他刚想加入队伍,就见沐行歌在玄霜等人的陪同下走了出来,战天钺看到如影也在其中,就躲开了,远远地看着。
只见如影在门口的桌前坐下,给那些病人把脉,沐行歌在一边看着,那些百姓领到药后,对两人感恩涕零,沐行歌微笑着把功劳全归给了如影。
战天钺在心里冷笑,却强忍着,等沐行歌离开如影再找机会去见她。
还好沐行歌站了半个时辰,就先进去处理事情了,战天钺从后面绕了过去,几个侍卫给他观察了一下周围,确认安全,战天钺才一闪上了高墙,他匍匐在墙上等了一会,看到没人才跳了下去,躲闪着寻到了县衙的书房。
门口有几个侍卫站着,战天钺也不敢轻举妄动,从一边掠上了书房屋顶,他掀开瓦,就看到沐行歌在桌前坐着,他刚想下去,就听见另一边看不见的地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沐卉,沐翰今天好点了没?”
战天钺一听这声音就如被雷劈中,那声音是沐行歌的,那坐在桌前的就不是沐行歌,沐行歌怎么了?怎么是沐卉代她去见百姓呢?
“皇上你别担心,沐少爷已经好多了,你就安心养病吧!等他好了,我会带他来见你的!”沐卉道。
沐行歌冷冷一笑:“我能好吗?你们费尽心机让我感染了瘟疫,
不就是想取而代之吗?只怕不但我不会好,沐翰也活不了对吗?”
沐行歌感染了瘟疫,战天钺心一寒,那这是不是代表夺了西溱城镇的不是她主使的,是别人的功劳?这人是真的想抢了自己的皇位的。
“皇上你想多了,我们要真的想这么做,直接杀了你不就行了吗?”沐卉还是笑盈盈的,要不是听到另一边沐行歌的声音,战天钺都辨别不出这人是假的。
她和沐行歌声音没有任何差别,举止也酷似沐行歌,比以前扮的更像。
“你到底是谁?”沐行歌问道。
“你想我是谁我就是谁!”
沐卉站起身,走到战天钺看不到的地方,对着沐行歌转了一圈,微笑道:“怎么样,玄霜他们都没感觉我们换了一个人,战天钺要是见到,也不会起疑的吧!我琢磨着,他这两天可能要来见你了,你给我看看,我还有什么破绽吗?”
沐行歌冷冷一笑:“他是来取你的人头的!我夺了他的城镇,他不会放过我的!”
“啧啧,沐行歌,你当我是傻子啊!阮依雯那蠢货相信你夺了战天钺的城镇是想要西溱,可我不信……我了解你,你是想为他赢得时间!对不?你可真伟大,为了战天钺不惜背上千夫所指的骂名,以前为了贺兰嵛也是这样傻吧!”
沐卉冷笑道:“如果不是阮依雯坏了大事,我也不用赶来冒充你……不过,算起来你这事做的错有错的好,我们就索性错到底吧!战天钺要来找你,我们就杀了他,然后就用你的名义打下西溱,到时再打着为战天钺报仇的名义杀了你……呵呵,沐行歌,你觉得我们的计划怎么样啊?”
“很好,毫无破绽,只是我很好奇,如影,你,欧如柏,你们三个要怎么分这些国家呢?是你做女皇,还是做他们谁的皇后啊!那得不到你的人会甘心吗?”
沐行歌嘲讽道:“或者你一人嫁两人,反正你侍候男人惯了,应该会习以为常的!”
“沐行歌,你知道我是谁?”那人问道。
“还能是谁,玄妙,菲菲,或者向媛,看你喜欢哪个名字了!我就算开始不知道,现在也该想通了,除了你,还能有谁会让欧如柏和如影联合起来!战天钺就是傻,当初就该杀了你的,就因为你假惺惺的扮喜欢他,他才于心不忍,现在给自己留下隐患了吧!”沐行歌冷笑。
战天钺在上面听得有些脸红,沐行歌看穿了自己,他还是真的傻啊!
“这你说错了,我不是假惺惺,我是真喜欢他,如果不是他对你执迷不悟,我也不会对付他!比起欧如柏和如影,他才是世上唯一配得上我的男人!”
玄妙有些恼怒地道:“你有什么好,你不过就是运气好点,让那些人都捧着你,华子衿还把嘉卫送给了你!我有什么不如你的,你能拥有的我为什么不能拥有!”
沐行歌嘲讽道:“我运气是比你好,这就是你为什么不马上杀了我,却假扮成我的原因。玄妙,让我来猜猜你的心思吧,你费尽心机学我的举动,不只是为了假扮我,你估计还想着借这个皮囊和战天钺春风一度吧,甚至和他过一辈子……就像你刚才说的,如影和欧如柏都比不上战天钺,和一个瞎子,一个木讷的人在一起生活怎么比的上和战天钺呢?”
玄妙也不动怒,微笑道:“你说的有理,本来我是有机会让战天钺变成傻子的,可是想着和一个傻子生活很没趣,我就让洛轻言代替我去做这事了,我知道她不会成功的,这只不过是除掉她的计谋而已!这女人还妄想和我一起嫁给战天钺呢!”
沐行歌笑了笑:“你对战天钺有偏执的喜好,不巧,如影对我也有偏执的喜好,他为什么不让你杀我呢?你想过吗?真是他说的那些理由?”
“沐行歌,别挑拨离间,我不会中计的!我看你今天精神很好啊,是不是回光返照了?有什么遗言要交待吗?我乐意替你转达!”玄妙嘲讽道。
“你不自信了!被我说中了?”沐行歌笑起来:“你和如影做过那种事吗?是扮成我的样子吗?虽然这样想让我很恶心,可是无所谓了,比起你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