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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低头一看,见一牡丹金累丝花钗,“哥哥在国子监念书,任务繁重,自当是以课业为重。妹妹怎么好意思怪你呢。”话是这么说,但拿花钗的手没有一点犹豫。
见妹妹拿了自己的礼,苏和则轻松地笑了。他因是男子,又要在宫中念书,与佳佳见的次数不多。唯有的几次,他仅记得佳佳像只浑身竖满了刺的刺猬,还未去碰,便能被刺伤。
今日一见,父亲说的没错,佳佳果然温和了许多。
太子无言坐了一会儿,然后与苏和则对了个眼神,起身告辞说:“时辰不早了,孤还有事,便不叨扰各位赏景。”
他说的时辰不早,其实算上他见礼的时间,不过才两刻钟。
不过现场也没人敢说太子无礼。
苏和则拉着妹妹起身,“各位娘娘,微臣和妹妹也告退了。”
慧妃还记得皇帝要她们举办这劳什子的荷花宴的真正目的,巴不得太子要将苏蒹葭带走呢。
“快去,快去。”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慧妃的笑容都真切了几分。拿起茶轻轻地抿了一口,“苏家这丫头虽不如前面那个懂礼仪,但却也是个标致淑慧的人物呢。”
元王妃轻轻地嗤了一声,拿帕子点了点唇边的茶水,“长得再漂亮有什么用,不过也是个攀附男人的菟丝花。”
慧妃微微一顿,然后移开目光去看漂亮的小姑娘。
她这堂姐自小便这样,想法标新立异。
不爱首饰珠宝,就爱处处跟男人比。当初她被郑家送进宫来,堂姐还说她是来攀附权势。啊呸,她明明是来享受荣华富贵的!
她是妃子,丈夫是皇帝,花自己男人的钱还需要理由吗?她不花,别的宫里的女人也会花。
再说,嘴里说着不靠男人的堂姐不也是花着她男人的钱么?
都是一窝的王八,看不起谁呢。
待太子等人走了之后,绷紧弦的慧妃一下子就塌了,看着在座的漂亮小姑娘们都提不起劲。
“时辰也不早了,本宫比不得你们这些小姑娘朝气,坐这么一会竟有些乏了。各位请便,本宫先会宫中歇息歇息。”
慧妃一动,其她妃子们福至心灵,应声而动,将宴会留给那些小年轻们,纷纷言累了,要回宫歇息。
等离御花园远了些,那些累了乏了的嫔妃纷纷转了个弯,默契地往慧妃宫中走去。
昨晚上,就属慧妃赢得最多,风水轮流转,她们就不信今天慧妃的运气还这么好。
蒹葭看看左边的她哥,瞧瞧右边的太子,传言太子病弱,今儿一见,传言倒也属实,今日不过有些风,太子便穿了件斗篷。要知道,蒹葭今天穿的还是单薄清透的纱裙呢。
“孤身子自幼不好,体质弱,易感风寒,所以比不得旁人。”
蒹葭一怔,随即收回了视线,这太子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要死叻,做太子的,果然心里全是洞,心眼子真多。
“殿下,”苏和则抱拳行礼道:“殿下,离这不远处便是国子监了,谢太子殿下带微臣进宴会将妹妹带出来。”
“不必如此客气,”太子温和道:“时辰不早了,苏兄与苏姑娘可有用过午膳,不如去东宫用个午膳?”
蒹葭默默抿唇,这太子柔和知礼,还要留他们吃饭呢。
“如此,那恭敬不如从命了。”苏和则拉住蒹葭的手,“微臣与妹妹就劳烦太子了。”
蒹葭一愣,蓦地抬起头来,正好撞见了太子一瞬的错愕。
看她哥那君子坦荡荡,太子你真客气的模样,好吧,太子是假客气,她哥是真不客气。
另一头,下学回来的六皇子一进门便看见慧妃又在那里数钱,边走边急匆匆地问道:“母妃,今日如何?”这可是母妃第一次举办宫宴啊,是他们母子二人上进的一大步。
慧妃从数小钱钱的快乐中回神,说:“挺好的呀,苏家姑娘出乎意料的不错,与在世家教养大的世家小姐也差不离。淑行恭顺,是个太子妃的不错人选。”
“我没有问您这些,我是问您今日宴会举办可顺利,这可关乎着您在父皇跟前的形象。您这次办砸了,下次父皇就提携别的妃子啦。”
慧妃愣了愣,点头,“今日宴会很顺利啊,皇上刚还派人送东西来夸我呢。”
六皇子轻轻地叹了口气,有一个不思进取的母妃的皇子太累了,万事还得靠自己。幸好,他现在是除了太子之外最受宠的儿子,昨儿父皇还夸了他的功课呢。
等太子薨了,他肯定就是名正言顺的新太子,至于那无辜的苏姑娘,管他呢,反正都是一个字:惨。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每天都有人在背后诅咒孤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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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太子
当今皇帝偏爱太子,东宫所用无一不精,无一不细致,东宫的厨子更是从五湖四海的厨子中选出来的拔尖儿。
蒹葭轻轻嗅了嗅食物飘上来的香气,手指大动,嗷呜一口吞掉占据了一只勺子大小的水晶烧麦。
“舍妹贪食,还望太子见谅。”苏和则抱歉地笑了笑。
蒹葭咀嚼的动作一滞,光看着好吃的,居然忘了营造贤淑端庄的人设了。
太子轻轻摇头,“无碍,孤瞧着苏姑娘食欲如此之好,也食欲大增。能吃是福。”
蒹葭吃东西都是嗷呜一口,但并不粗鲁,不知为何,他看着就有食欲,饮食清淡的他竟多食了小半碗饭。
太子摸着肚子,知道再吃下去便要积食了便放下玉著,对苏和则说:“苏兄,上次你问孤的那件事,孤查过了。如你所料,那件事背后确实有推手。”
“是哪件事?”蒹葭脸颊鼓了个包,好奇问道。
苏和则手指点了点她脸上的小包,笑了笑,说:“上次府上给你下毒的那婆妇,我和父亲都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侯府查不清她背后主谋,我便去求了太子殿下,帮我查查那老婆子的底细。没想到,还真不是个简单的。”
“前段时间,平王被偷了荷包,小偷进了大理寺。”
蒹葭边咬排骨边点头,“那小偷还是我提醒平王的呢。”
太子清笑出声,“孤感觉事情有蹊跷,便让人着手去查了一番那小偷的来历。没想到果真是个来历不凡的。他不是一般的小偷,而是被精心培养出来的顶级杀手。那么急切地想要混进天牢,孤猜他应该是要灭口。”
“灭口?灭谁的口……”蒹葭一顿,“您的意思是,那杀手是去杀王嬷嬷和玲珑的?”
太子点点头,“那人所在的杀手组织奸猾,孤已经全城戒严,竟让那人给跑了。不过,却也抓出了几只小虾米,收获不少。”
“杀手派人杀我,我怎么不知道我这么值钱呢。为什么要针对我呢,我又没有得罪谁。”蒹葭小声嘀咕,她可记得原身就是被玲珑给毒死的。
“孤怀疑背后主谋并不是针对你,”太子眼神轻飘飘地落在苏和则与苏蒹葭身上,“针对的是你们整个苏府。”
苏和则浓眉紧皱,“挑唆我两个妹妹结怨,然后杀掉佳佳嫁祸给自清,”他自嘲地笑了笑,“确实能让我们苏家乱起来。但我父亲在外征战,得罪的人不知凡几,到底是谁想要以这种方式报复我们苏家呢?”
“是前朝余党,还是周边的小国?”苏和则抬眸看了一眼太子,亦或是哪个皇子。
香气缭绕,蒹葭也失去了进食的兴致,拧着眉毛陷入沉思。
“此事不必着急,”太子说:“上次孤放的钩子今天应该就可以收了,我们可以去看看。”
“钩子?”蒹葭不懂,但看着太子那云淡风轻的模样,她选择了闭嘴,在别人装逼的时候破坏气氛是弟弟行为。
她故意落了两步,凑到苏和则身边,问:“大理寺守卫深严,我们没有令牌也可以进去么?”
苏和则还未说话,太子便扭脸说:“不用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
蒹葭:……所以您也没有令牌么?
不过马上蒹葭就知道太子口中的自然直是什么意思——
“三哥。”太子笑容如沐春风,笑得让清楚地知道太子是什么德行的平王不寒而栗。
平王皱了皱眉,规规矩矩行了个礼,“太子殿下。”
“三哥,又是从顺妃娘娘那里回来的?”
平王脸一僵,他已经封王建府,按理应当在自己的王府居住,可他又没有成亲,在宫中侍奉母妃有错么?
谁还不是个二十多岁的宝宝了?
“太子说笑了,”平王转移话题,“太子殿下唤我何事?”
“三哥,这是要去大理寺?”太子一本正经地说:“今日得闲,恰好孤也有些事要去大理寺瞧瞧,我们正好结个伴。”
“大理寺不是随随便便就进去的地方,太子你有父皇给的令牌么?”
“令牌?”太子神情无辜,“还需要令牌么?三哥你不是大理寺的人吗,我们跟你一同进去便是了啊。”
本想甩了太子早点去上班的平王抽了抽嘴角:“……太子还是这样的不拘小节,不见外。”
太子嘴角往上扬了扬,“兄弟之间,不讲虚礼。”
*
“王嬷嬷,”看着这样的王嬷嬷,苏自清五味杂陈,“你现在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王嬷嬷幽幽转醒,眼瞳在看到苏自清的一瞬猛地一震,她慌乱地摸了摸衣襟,然后坐起身来,“你来了?”
苏自清狠狠吸了口气,逼退眼中的湿润,“我来看看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是……是我哪里对不住你了?”
苏自清话说到最后声音都有些哽咽,只能用手指甲刺痛手掌心,让自己冷静下来。
王嬷嬷是她从小就跟在身边的,当她知道自己认了十几年的父母不是自己真正的父母时,是王嬷嬷抱着她,一遍一遍地拍着她的背,说就算侯爷夫人不认她这个女儿,她也永远是她的奶娘。
那个时候,她真的以为奶娘是她在这世界唯一的亲人了,可没想到最后竟是这个亲人要置她于死地。
“为什么?”王嬷嬷轻轻笑了一下,那人竟真把苏自清诓来了。
她抬起头来,枯黄杂乱的头发间露出苍白的一张脸,干瘪的脸衬着眼睛极大。
因为在暗无天日的天牢里,王嬷嬷的精神本就不稳定,看着苏自清的这张脸她濒临崩溃的情绪一倾而下。
“你说为什么?当然是想要你死!我是下人,是奴才,你可曾有半点把我当做人看。你是高高在上的主子,我是下人,我命该贱,”王嬷嬷微微侧头,发黄的发丝落下来,她扯了扯嘴角,笑得阴沉,“可没想到,你这小姐的命是捡来的。”
她顿了顿,欣赏了一番苏自清震惊绝望的表情,“打从我知道你不是真千金的时候,我就不想再在你身边做事,可我是奶娘,谁都可以走,就我不能。”
“你不知道我有多厌恶你,每次一看到你那悲天悯人,高高在上施舍的样子我都恨不得撕烂你的脸。”王嬷嬷摸了摸干涩的唇,动作隐蔽地将手里的药丸推进口中,“恰好有人想对付你,我就干了,还有钱拿,何乐而不为。”
“你……你……”苏自清浑身颤抖,“太过分了,我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你为何不说?为何要在背后算计我?!”
感觉到肚子里一阵搅痛,王嬷嬷落下一滴泪,努力笑出来,“……我不过是个下人,我说出来,你还会放过我么?有些人真是好命啊,明明是只山鸡幸运地在凤凰窝里呆了十几年,老爷夫人竟还念着往年情分,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