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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心知-舍念念-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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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叔,你再叫宝宝楼缉熙会同你翻脸。”御天被范宝和眉心的小痣晃得心神一错,没话找话的这么说了一句。
  “哼,他敢同我翻脸,打他个满地找牙落花流水丢盔弃甲体无完肤狗血淋头狼狈不堪!”范宝和甩着袖子往屋里走,晨间的光清冽透明,投在他身上仿似多了点缱绻,他声音清越,本是个仙人之姿,偏偏他一开口就是个顽劣喋喋不休的主。
  御天在后面走着不自觉就带了微笑,听师叔胡说八道,看他秀月一样的身姿,就觉得好险他当时是跟着皇帝一起走的。
  “当初我就说叫宝宝楼,我建的楼不取我的名字取谁?你看看现在叫个什么锁儿楼多难听,儿儿的,难听!”范宝和坐在桌后犹自这样说,气鼓鼓的。
  “是我取得不好。”御天自动洗了毛巾递给范宝和擦手,当初取名的时候缉熙坚决不愿意叫宝宝楼,命他重取一个,他想来想去这是个情报楼,便叫了个锁儿楼,然后引得师叔不满了十年,回回都说,早知道不如叫宝宝楼。
  “哼。”范宝和嘴里哼一声也就不说了,看御天来来回回端早饭出来,欣喜的摸着肚子重新坐下来,昨夜消耗精力太多,这时候再吃一点也无妨。
  “我跟你说的事儿你办妥没有。”嘴里塞着包子,范宝和口齿不清的问御天。
  “办妥了,给宗正让他拿去给皇上了,所有该写的也写好了,按着太傅大人的本子走的,太傅大人也不知道。”御天一边给范宝和布菜一边说,对于范宝和插手皇上的事情是极其不解。
  “唔,那便好。”范宝和心不在焉的点点头,想着一会儿他是该看看那被皇帝吓得要疯的女娃娃还是上山去看源印大师去。
  一想到源印大师,范宝和眼睛里的媚色便隐去了,虽然脸上依旧是个笑模样,只笑意不达眼底,腾出吃着的一只手搔了搔后脖颈,自己给自己鼓气儿,不就是个老和尚么,去便去了,而且自己还帮他这么大的忙,先去见源印去吧。
  锁儿楼是江湖最大情报收集暗楼,江湖上发生的大事小情俱逃不过锁儿楼的眼睛,知道锁儿楼在哪里的人甚少,相传锁儿楼在天下各处都有分舵,具体在哪里却是不知道,只知道这锁儿楼楼主是“玉面鬼煞粉红针”。相传这“玉面鬼煞”长了一张仙人脸却生性歹毒心狠手辣,惯常使用一手粉色银针,但凡被他盯上的人最后都是喉间一根银针一针毙命,死的无声无息,甚至同行之人都察觉不到人是何时死去,于是江湖人称其为“玉面鬼煞粉红针”。
  玉面鬼煞和“天王老子”是同门师兄弟,皆师从天驼山雷阵子,二十年前“天王老子谭盾”在江湖混乱武林动荡的时候干脆利落的平定江湖,将江湖门派划为正邪两派,所有江湖门派都是正派,他一个人是邪派,于是打着邪派的名号他开始清算江湖,看谁不顺眼就收拾谁,当时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魔头,很长一段时间都被江湖名门正派们追着屁股讨伐。
  可是十年过去之后,有人看江湖历史,反倒觉着当初若不是“天王老子谭盾”,怕各处势力争据要民不聊生了,因为朝廷皇帝治世软弱江湖大混乱时候是谭盾清算了江湖,渐渐便有人尊其为“天下尊者”。天王老子收徒弟三,玉面鬼煞却是从未收过徒弟,后来相传玉面鬼煞也收过一个色目人徒弟,然终是没见过他徒弟是谁。
  玉面鬼煞年龄不详出身不详姓名不详,是那三不详人员之一,可江湖这么大,他的传说流传这么广,总有几个传言里面见一点真。传说玉面鬼煞原本是一朝廷命官的老来子,幼子将一出生便遭歹人暗算险些早夭,幸得源印大师相救才续下命来。那朝廷命官惊魂未定顿觉幼子放在哪里都有性命之忧,遂使一招狸猫换太子暗地里将幼子托付给源印大师。源印大师大慈大悲,将小孩儿养在身边让他专门照拂高祖遗物,转眼便一十几载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周好像评又过五百了??、,,还有@肩上蝶@凌两位的长评也看见了、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下午五点二更,,,,,
可是,,,道理我都懂,,昨天有个同学说我还有时间养宠物是几个意思,,来来来,你站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慧能

  却说这小孩儿长得同那前朝金蝉子也似,灵气十足,看人一眼,能让歹人放下屠刀、小人洗心革面,是相国寺一宝。后那朝廷命官犯了杀头之罪牵连九族还是十族,总之全家死了个精光,因为那狸猫换太子之计小孩儿却幸免于难。然,至灵宝物本就为妖,九族一死,小孩儿伤心至极了无牵挂迁怒于高祖遗物,将那高祖遗物付之一炬,连夜下山再无音讯,这便是二十年前相国寺高祖遗物大乱事件。
  有人将这事同那玉面鬼煞联系起来,说二十年前烧高祖遗物大乱相国寺的便是这玉面鬼煞,说的人有理有据连年份都考证出来不由让人相信。也有人对此说法嗤之以鼻说这玉面鬼煞连同“天王老子谭盾”都起于西域天驼峰,跟京里的相国寺半点关系都没有,别看源印大师德行深厚就什么都往源印大师身上引。总之,传说之所以被叫做传说,只是因为那就是被人说的,姑且听一听,真假自辨。
  却说范宝和吃饱喝足被御天伺候的舒舒坦坦又拍着御天肩膀将人好是夸奖了一番,便一忽儿摸肚子一忽儿扶后腰的走了,他出门向来不走道儿,青天白日的也在天上飞,街上人常常觉得眼前一花亦或头顶一暗,待四处查看却是什么都没有,锁儿楼距离相国寺很有些距离,不过片刻光景,范宝和就已经站在相国寺外的敞院里。
  相国寺是皇家寺庙,平日里只有初一十五让寻常老百姓进来上香祈福,除却了这两日,一月里开门让香客进来的次数有限,自打二十年前一别,十年前江湖大乱见过源印一次,彼时他狂气冲天妄想用一把银针将源印戳瞎,却不料险些被源印一袈裟锁进相国寺伏虎牢,艰难逃脱再不曾碰面,两年前他在山脚下林子里打盹的时候却是被源印密音传耳告知再踏进相国寺山界一步便打折他的腿。心不甘情不愿的从西山离开,没几天源印着人带话,让他帮忙护着一女娃,本欲不应,不管三七二十一将传话的人打了个鼻青脸肿,却是看见那女娃画像时候答应了,那是挡当今圣上道的人,既然源印让他护着,他便看着好了。
  二十年前下山的路同今日下山的路一模一样,范宝和在京里的时候偶尔来山下树枝上小憩一阵子,能看见那路,却是再也没走过,上山的时候他还是小佛,下山的时候早已是魔物。如今重新踏上这里,一晃二十载,斗转星移物是人非,兜兜转转间他大仇已报只心愿未了,对于源印,早已没有用银针将他戳瞎的想法,他长年天南海北的走,这回难得专程回京,竟是又来找这老和尚晦气的。
  正自站在敞院里出神,“吱呀”一声,相国寺门突然被打开了,范宝和一甩衣袖,扬着脑袋看向寺门。
  “主持恭候施主多时,施主还请进得寺里再发呆。”不等宝和先说话,开门的那个说话了,说话的是个小沙弥,笑嘻嘻的带了一脸促狭,拱手立掌的时候还笑眼看客人一眼,话里意思是他知道范宝和站门外不敢进来。
  “小王八羔子!”范宝和顿觉自己被个小东西给嗤笑了一番,张嘴就斥抬手就要给这小沙弥一根银针,银针已经在手心里,小沙弥却笑嘻嘻跑掉了。
  范宝和火冒三丈,追着就要去打这小沙弥,跑了几步,转过大雄宝殿,却是止了脚步,宝殿背面站着一容正方棱胡须全白的老和尚。
  范宝和一见这老和尚就是一怔,一时没能言语只眉间的小痣红的吓人,显见这就是源印大师了,不等源印发话,范宝和从发怔里回来,吃吃笑了一声扬声说“老和尚,你托我办事我给你办的尽心尽力,你现在给我主动惹事又是为哪般?”
  “混账小孽畜!”源印大师虽然早知道范宝和的脾性,却未料到两人许久没见,见了之后范宝和仍旧口出狂言,遂出声呵斥了,到底是在他身边养了十几载,轻易便惹了大师动怒。
  “是是是,本楼主是混账是孽畜,佛门重地本楼主踩一下就要脏,老和尚你以为我爱来,要不是你给本楼主惹事,老子不惜得来!”宝和眼尾气的发红,也不知源印给他惹了多大事儿,还是见着故人意难平,把人给气成这个样子,在玉面鬼煞这里,啥事儿都算不得大事儿,左不过就是一根银针还是一把银针的事儿,鲜少能这样。
  源印大师叹一口气,转身往寺里走,宝和站在原地半天,一跺脚终还是跟了上去。及至走到寺后一方断崖处源印大师才停了脚步,宝和跟着大师站定。
  “此次皇上出宫,老衲也是始料未及,并非是故意惹皇上见那萧家女儿。”
  “放屁,要是没有你的言语,那张载敢将皇上引出宫来?!”范宝和身形修长纤瘦,偏又着一墨绿交颈袍,衣袖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却不及他脾气响,听大师话语闻言就要跳将起来骂人,他是压根不信这老和尚的话。
  “我明明说过让这两人永世不得再见,什么时候皇上死了寻人的心再将这萧家女放出去,才不过两年时间,你说我护着这萧家女儿你便将皇上命盘拨正,现在皇上命盘未正却是出了宫!”范宝和越说越激动,恨不能在源印身上撒一把银针。
  “皇上紫气光正,老衲并未有改动命盘的本事……只是这次皇上出宫确实是是意外,太傅料想萧家女儿容貌身形俱变,就连性格也是有所变化,没了父母皇宫之气润养,周身的气也暗了下来,皇上该是认不出来,再者就算认出来,他料想我是能有将谎话编圆的本事,便一股脑的要给萧家女造假身份,让她能从京里出去。他不知隐下所有消息的是你,只一味认为我是个手眼通天的人,能瞒着皇上两年,便能在皇上知道人活着时候将人送出京去,我不及将实情告诉他,皇上便出宫了。”
  “她在京里呆的好好的,急惶惶跑出京里做什么?!”宝和气的不能自已,一时间想骂的人太多,明明在张府住的好好的,只要有他在,住个十年二十年都不成问题,急惶惶跑出去要干什么?!!
  “传闻萧大人身染恶疾命不久矣,穆清便是要急着出京赶往那流鬼见老父最后一面罢。”
  如此范宝和就不知道说什么了,半天了骂一声“什么狗屁仁义礼智信,全将人教成个不知变通的木头桩子!自己活得战战兢兢,还想着旁人干什么?!不如就各自顺了各自的命归去便就了了!”先前两句话范宝和还说的火气四溢,最后一句却是渐渐火气少了些,察觉源印看他,便又昂着脑袋横着眼睛骂源印。
  “我不管,总之你让我护着仇家之女的,她还顺带管了萧家一大家子,我没有顺势了结了萧家全因为你受人所托,你受人所托为什么要教我给你担这一大摊子,当年还……”宝和越说越生气,最后话未完火又起来,本欲说当年源印同那诸多鸡零狗碎之鼠辈们一齐讨伐他,却是觉得说了未免显出自己的小气来,于是就住嘴了。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手上血腥太重……”
  “我爱杀人便杀人,你且将今日之事同我有个交代,我是即刻下山立马了结了那女娃娃还是你同我低头认错。”不及源印说完,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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