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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与李云本就是同穿一条裤子的人,李云当然知道将一切对这未来天子坦白的好处,所以李云那发生什么事情,第二天李云就会写上折子送来长安给刘彻知晓。因此在送这地图之前,刘彻也知道此事,可他万万没有想到李云所说的‘从西域所见,辅臣所得之西域地图,草画一图,居然画的如此的详细,甚至还有矿藏的分布图。
刘彻平静下自己的心情,想到还有事情要和他父皇说,忙道:“父皇,儿臣听说,李卿在临邛写了本小册子,这小册子上说的东西很新鲜哩,不知父皇可有听说?”
天子笑了笑,从袖中拿出一本小册子,道:“彘儿,你说的是这个吗?”
刘彻看过去,赫然就是他这几日天天看的小册子,于是兴奋的道:“是的,父皇,您认为这册子如何?”
天子含笑道:“李云很聪明。非常的聪明,倘若这册子上他敢写上半个类似孔孟对皇家的评价,不管是赞扬还是贬低,朕就已经命人取来了他的首级!”
刘彻不解,问道:“父皇只是为何?”
天子道:“天家的事情,哪里可轮到他人说话,彘儿记住了,天子之所以是天子,是因为权利来自自己,而不是上天,更非是别人的嘴巴,通常别人神化天子,不过是想分享天子的权利,而别人贬低你,也无非是为了借此夺你的权,这个是高祖皇帝的遗训,刘家历代天子口耳相传,彘儿千万记住了!”
刘彻点头道:“高皇帝的遗训,彘儿不敢忘却,一定铭记于心!”
天子的笑着点点头,对刘彻道:“李云是大大的忠臣,单从这事就可以看出,换作旁人,自然免不了或赞扬,或含蓄批评,可他却完全没有论极君权,朕看非是他没有这个想法,而是他真正的忠诚于大汉,只有真正的忠臣才会想到,一旦论到君权就不可避免的阐述君权的来历,从而对君权构成威胁!”
……
第一第二十五节 曹寿的反对
渭水河,蜿蜒着绕着长安缓缓的向东流去。
寒冷的冬季,气温低的惊人,负责戍卫长安的禁卫军士兵,一边挺直了腰,注视着过往的行人,一边努力的令身体多有些活动,以此来取暖。远远的一辆马车缓缓的驶近长安城的城门。
马车的主人掀开车帘,苍白的脸上泛着丝丝的红晕,明眼人一看就知此人定是带病之躯,只不过身体最近似乎有了些好转。
他抬起头来轻叹一声道:“陛下,臣回来了!”
在这马车的周围,数十名高大的骑兵紧紧的护卫着,领头的是一名十几岁的年轻骑兵,他生的较常人更为高大,而且眉宇间隐隐透着一丝忠厚的老实样子。
他见了主人掀开车帘,忙策马奔到车边,关切的道:“候爷,您别这样,小心伤风!”
那人笑了笑,平淡的道:“这点小事,还碍不着本侯,所谓病久自医,本侯自己的身体,自己如何不知,更何况本侯这几日正拜读了李云所送的《伤寒杂病论》已颇有所得,卫青,你太过担心拉!”
卫青憨厚的笑了笑,还是将车帘给放了下去,他自然知道这车中人的身份是万万不可有闪失的,因为车中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卫青的恩人,平阳侯曹寿。
曹寿无奈的一笑,卫青确实是一个尽职的下人,这点毋庸质疑,否则他也不会事事将此人带到身边,虽然到目前为止,卫青依然是一个骑奴,倒不是他曹寿不想恢复此人的平民身份,正是因为看重卫青,所以曹寿才将他带在身边,希望尽这残身好好培养,将之培养成一名合格的将军。
曹寿这次进京。实在是有重要的事情,否则他也不会抱病冒着寒冷的冬天跋涉来到长安。
作为大汉到目前为止,高皇帝所封的一百五十侯的实际代表人,他必须进京,向天子进言:科举的规模不能太大,否则天下必危。
曹寿与天子相处多年。他自然知道天子的想法。天子是想将所有的过失一个人承担,给太子留下一个完美地政治气氛。
但这世界上本就没有完美之事,科举牵涉到的利益实在太过庞大,仅仅是十天,科举昭示发出仅仅十天的时间,就有十七家侯写来书信与曹寿,言辞间尽是不满。
曹寿看着那些书信,他当然知道。这些人可不是为的什么‘天下苍生’而是为了自家那一亩三分地着想,因为天下的名门大族,纵使他府上如何风光。能继承爵位的始终只有一人,而剩下地子孙,自然是要靠举荐之类的方法,弄到一个爵位或者官位来平衡,否则家中斗争势必越发的激烈。再者说,科举虽然明眼看过去,实在是好。可实际上哩?
大汉目前的用人机制无非举荐与征辟,举者,举孝廉,举贤良。举方正。怔者,征有才。这样的方法虽然难免出现遗漏,可效果却是实实在在,它不仅仅避免了一家一派的独大,更加有力的保证了官员的道德地操守。
倘若科举大兴,那么势必将出现官员徒有学问,却无道德的尴尬局面,到时候由于官员只需要学问。而不需要道德,那么势必将导致真正的道德沦丧,礼乐崩坏,官员贪污成风。
所以于公于私,他都必须向天子提出反对地意见,虽然他也知道科举是良策,是大量一起用人才的好办法,可是在没有有效的保障官员廉洁的措施之前,科举实在不应该匆忙的拿出来,提上议程,在他看来,科举至少需要十年以上地准备和精心谋划,更需要大量的相关措施出台,以此保障官员的廉洁,纵使那样也需要逐步实施,以此来减轻世家大族的反对,并作出一定的补偿来安抚那些家族的不满,否则纵使科举最后成功地贯彻下去,但是作为科举之制的提出人李云势必将落的和商鞍一样的下场——自古以来首先打破旧制度的人,都无一例外的有此下场,曹寿实在不愿意李云也有这个下场,毕竟他还年轻,前途依然不可限量。
为人臣子者,不仅仅是为天子提供计策,更是在天子做出某些危险动作时,及时的阻止他,将危害降低到最小,甚至不惜直接顶撞,此所谓之为:真丈夫!
马车驶过城门,见了马车上标记的禁卫军士卒,忙一就激灵,手中地武器高高举起,向马车中拥有着世袭侯位的尊贵人物敬礼。
………………
刘彻带着一队骑兵飞一般的扑向林中的一头野猪,红通通的眼睛中闪着兴奋的神色,千万不要以为刘彻是那种娇生惯养的软弱公子。
刘彻四岁就开始和人学剑,十岁骑马,十二岁就单独的射杀过几只野狼,到今年十五岁的他已是生的结结实实,平日里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斗兽,越是凶猛的野兽他便越喜欢斗。
而野外的东西毫无疑问的更加凶猛,而他也更加喜欢。
这队骑兵很有默契的四散而上,死死的盯住这头野猪,公孙鳌更是冲在最前头。
公孙鳌的年纪与刘彻相差不大,在随身保护着刘彻的数十名骑兵中以他的骑术最为精湛,也最得刘彻喜欢,他自然知道巴结好年轻的太子对自己的重要性,因此每次出猎他总是冲在最前面。
今天他运气实在好,居然在这冬天远远的就看到了猎物——这头倒霉的野猪,刘彻见了自然高兴,虽然野猪没有熊那么凶猛,也没有熊那么耐玩,但是有总好过没有。
公孙鳌怪叫一声,首先将这头倒霉的野猪的退路村住,手上的武器死死的挡在了这野猪的后面,接着十来名骑兵呼啸而来,将这野猪团团围住。
刘彻大叫一声“干的好,公孙鳌!”他迅速的从马背上跳下来,拔出腰间的利器,双眼死死的盯上这头野猪。
这是一头还算壮实的野猪,体重大概有二百多公斤,长长的獠牙惊恐的拱着地面,不安的注视着这些充满了危险气味的人类。
刘彻狞狰的一笑,嘴角露出残忍的笑容,一步步的逼近这倒霉的野猪,宽大的剑刃上反射着死亡的寒光。
野猪盯上刘彻,它咆哮着吼着,企图威胁这人类,但刘彻又岂是可被吓退的?
刘彻接过边上骑士递来的弩箭,对着这野猪就是一箭。哧!箭芒一闪而过,末入野猪的头部,进的不深,却严重的刺激了野猪的神经,死亡的恐惧令它疯狂的冲向了刘彻,鲜血更是不停的滴落下来。
刘彻怪笑一声道:“来的好!”
轻松的一个转身,避开这野猪的冲击,手中的长剑却实实的砍进了野猪的脖子,直接砍断了它的颈动脉,带起一泓血雨,倒在了地上。
刘彻见了躺在地上不停的发出嚎叫的濒死野猪,摇摇头道:“一点都没意思,一剑就死了,孤记得上次那只还多砍了几剑哩!”
公孙鳌拍马道:“殿下,是您剑术又有了进步,否则怎么会一剑毙命?”
刘彻摇头道:“不用拍马,公孙鳌,你那点小心思,孤清清楚楚,你们一点都不好玩,看来孤真的得去找李卿了,你们怎么就不能学学人家李卿多给孤想点有意思的实在的东西?”
刘彻又叹道:“好了,听说今日平阳侯进京,孤好久没和平阳侯见面了,今日便早些回去,找平阳侯聊聊!”说罢他骑上马,带着这队骑兵再次呼啸而过,至于那野猪,自然有人来收拾,抬回刘彻的寝宫。
公孙鳌跟在刘彻后面,心情也是很开心,方才他听说平阳侯进京,自然而然的马上就想起了他的好兄弟卫青。
公孙鳌与卫青打小就相熟了,那时候卫青不叫卫青叫郑青,他的父亲郑季与公孙鳌家是邻居,这两人自然从小就在一起放羊,不过卫青因为出身低贱,被他父亲看不起,经常被刁难,所以在十二岁那年就毅然回到了母亲身边,宁可在平阳侯府做个奴隶,也不肯回去。
他的父亲哪里敢再到平阳侯府去要人,此事就这样不了了之,卫青也发誓不再姓郑,而是冒卫姓,改为卫青。
虽然卫青去了平阳候府,不过两人的联系并未有断绝,经常的还抽空一起掏鸟蛋,再后来公孙鳌来到长安当了个骑兵,随身护卫在太子身边,两人才渐渐不再通来往。
不过这几月,随着卫青被平阳侯看重,他的生活稍微舒畅了点,两人便开始了书信来往,通过书信,公孙鳌知道卫青现在小日子过的不错,跟着平阳侯随身伺候,所以他在听说了平阳侯到了长安后,自然也知道卫青也来了,想想两人怕有三年多时间没有见面了,不知道好兄弟现在过的怎么样了?
公孙鳌看看身上的行头,和跨下的战马,不怀好意的开始猜测着卫青见到他的反应,心想,他怎么着也该羡慕一番吧!
……
第一第二十六节 杨谋的春天
宽敞明亮的宣明殿,曹寿已记不起这是他第几次走进了,天子端坐在高高的龙座上,含笑看着他。两人君臣十来年的相处,早有了很好的默契,曹寿理了理衣服,跪奏道:“臣,平阳侯曹寿见过陛下,愿吾皇万岁!”
天子挥挥手道:“免了,都是一家人,些许个俗礼,不要也罢!”
曹寿拜谢一声,跪坐到一边,他抬起头就与窦婴的视线相交。说起来窦婴与他可算的上不打不相识,早在孝文皇帝时,曹寿就曾弹劾过窦婴,年轻不足已担当大任。
这是大汉由来已久的风气,自吕后之乱后,大臣对于外戚有着特殊的敏感,不弹劾弹劾,怎么可以作为警示?
不过窦婴确实是一名能干的臣子,这些年来他的政绩早打消了曹寿的不满,所以两人现在私底下可算极为密切的朋友,更曾联手与袁盎一起制止过立梁王为皇太弟的荒唐闹剧。
窦婴对曹寿露出一个信任的目光,他知道现在能阻止天子执意将科举进行下去的人,也就只有曹寿了。
算起来,当年孝文皇帝留给天子的辅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