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丛相发话了,又没大将军在一边拉后腿,立刻整个朝堂就成了一片附和声“臣等附议,恳请陛下以天下苍生记,核准此奏!”
刘彻铁着脸,好久才无奈的挥手道:“朕准了!”
其实,他是不得不准,历来,在大汉国的政治体系中,丛相一大将军的权利都非常大,在孝文皇帝时,丛相甚至可以独立阻拦天子的诏书,有些时候,有些诏书,若无丛相盖章,那便等于无效。
而其余官员又对丛相形成挟制,倘若丛相驳回了天子诏书,那么只要内阁中其余大臣赞同,诏书照样有效。
不过这样一来,他的心情就非常的不舒服了。李云却不理会,接着道:“第三件事情,臣便是恳请吾皇下诏,赦免边地七郡明年的所有赋税!”
他接着说“陛下,边地郡县,本就贫困,其地多不可耕,又须负担当地驻军的军粮,人民生活本就困苦,所以臣想恳请陛下,将此七郡列为贫困郡,以臣之见,朝廷不但不能向他们收税,反而还要根据其民耕种的土地数量,进行一定数量的金钱或者粮食补助,以鼓励民耕自种,多恳土地!”
说了这么多,刘彻觉的,只有这个提议最得他心,心情才稍微舒缓一点,道:“卿可将此写成条陈,先交丛相大人内阁商议,修改之后,再呈递上来吧!”
太皇太后道:“皇帝,这司徒张荣,你打算如何处理?”
刘彻道:“朕不敢劳动太皇太后,便将之押到太常寺,交由庭尉处理吧,倘若查出罪证,那便依法办理,若无劣迹,便降官一级,留为查看,如何?”
太皇太后点头道:“如此,便好!”
张荣听了,一屁股瘫坐在地上,他仿佛看到了丛相的狞笑,大将军的不屑,还有那些曾被他欺凌,或者羞辱的官员的报复。
他知道,自己死定了!
第一第四节 敲竹杠
建元四年元月,大汉国皇帝陛下终于在汉匈谅解条约上盖上传国玉玺的大印。
这预示着,大汉国,这个已知文明世界中,经济综合实力最强,战争潜力最大,武器装备最好,士兵战斗力最强的帝国,将正式介入匈奴内战。
根据条约,匈奴帝国将把河套草原,及其周围约三百里的肥沃土地,当作赔偿,割让给大汉帝国。
同时,匈奴帝国大单于,必须每年向大汉国皇帝陛下进贡规定数量的牛马。
匈奴帝国必须保证,大汉国商人以及平民在匈奴控制区域的安全。
大汉国公民在匈奴境内,享有完全的治外法权,匈奴法律无权审理一位拥有大汉国国籍的平民。
而作为报答,大汉国仁慈,宽宏的皇帝陛下,将派出一支十万人的精锐军队,帮助他的外甥,匈奴帝国大单于于单平定持续数年的内乱,并稳定局势。
条约签定后,大汉国丞相大人田汾非常高兴,他对匈奴使者表示,大汉国是匈奴帝国的忠实盟友,两国和平的基础将就此奠定。
早被草原内乱的匈奴使者,哪里敢反驳半句,只有连声附和。
可是,这位可怜的使者,很快就发现,他签了条约,和没签是一回事。
一连半个月,大汉国的朝臣们根本就不和他谈出兵的事情,反倒是接二连三的催促匈奴人立刻,马上,迅速撤出已经属于大汉国的土地,否则,他们将被视为入侵者,遭到大汉国军队的严厉打击。
可是,使者清楚,河套草原的实际控制权属于伊稚邪,而现在伊稚邪正在和单于军队激战,王庭处境举步唯艰。
单于的命令根本不能让伊稚邪的军队依从。
使者没有办法,只能哭着求见大汉国皇帝陛下。
他不得不合盘托出一切,大汉国年轻的皇帝听了很生气,使者几乎不敢看这位年轻地皇帝的眼睛。
使者明白。这位年轻的皇帝,本来非常非常的不想和自己这边签条约,但是,他的大臣阻止了他地敌对行为,并努力的说服了他。
他同样也为自己地撒谎行为感到羞愧,草原上的勇士。是从来不撒谎的,所以,他认为,他应该用自尽,来忏悔他的罪行。
但是,他的任务没有完成,他还不能死。
这时候,大汉国对匈奴最最友善的大将军窦婴告诉他“你应该去找车骑将军劝劝吾皇,现在也只有他。才可以令吾皇息怒!”
使者说“行吗?”
大将军一脸正色道:“车骑将军,是汉匈友好地支持者,他非常,非常喜欢匈奴。而且他和皇帝陛下的感情很好,本大将军用人格担保。”
大将军似乎觉得这样说还不够劲,又继续威胁道:“尊贵的匈奴使者,你想必也听过我大汉国一句名言,匹夫之怒,溅血三尺,天子之怒。雷霆万钧,血流成河,现在吾皇很生气,要是万一吾皇决定不帮你们,改帮其他人,那么岂不是……”
他又摇头叹道:“既然使者觉得这样没用,我看还是算了吧,反正我大汉国一样可以拿到想要的东西!
使者立刻慌了神,忙赶去车骑将军府。
这时候李云正在紧张的守候在两位娇妻的身边,刘玫和卓文君的待产期都快到了,马上就要做爸爸的幸福感,令他飘飘然起来。
这时候,下人来报,匈奴使者求见,李云眉毛一笑,想起前几天宫廷会议。
当时与会者四人,天子,丞相,大将军,还有他,商议地事情,就是怎么在匈奴身上捞到最大的好处。
天子刘彻看上去很颓废,他很失望,他登基以来,虽然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军事上,政治上,不断取得突破,可是,他亲手提拔的两个大臣,一个被证明为暴吏,另一个干脆就玩起了狐假虎威的把戏,甚至还把算盘打到了当朝重臣身上去了。
这令他地自信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对自己地眼光产生了怀疑。
一个皇帝,最忌讳的就是怀疑自己,因为一个连自己都会怀疑的人,是不会相信任何人的,所以,刘彻现在经常疑神疑鬼。
有一次,主父偃从他身边走过,他刷的就拔出了配剑,质问道:“汝可有欺朕?”
这下子,把主父偃给吓傻了,主父偃无疑是一个异类,他虽然官居九卿,但住地还是一间寒酸的老旧宅院,他的俸禄,全部用来接济那些当年接济过他的人。
但他却不弄权,并不以职权之便,来安插一些亲朋。
他的妻子,一年只吃过三顿肉,他的孩子,甚至连一件新一点的衣服都穿不起,可以说这个人,几乎没有缺点,要是有缺点的话,那么,就肯定是,他完全的遵照刘彻命令行事,天子要他做东,他永远不敢做西。
这样的大臣,忠心是有了,可是却没了灵性和变通。
当时主父偃就吓了一大跳,最近天子的心情很不好,动不动就责罚身边的近臣,整天愁眉苦脸,所以,他一般不敢只敢悄悄的从天子身边经过。
天子见主父偃的双手扎在袖子里,以为,他从宫里要私带什么东西出去,便命令他脱下衣服。
主父偃死也不从,天子怒,令近侍强脱。
可衣服脱下来后,天子呆了。
原来主父偃实在是太穷了,他的俸禄,根本不能满足他在维持府上日常用度和一帮亲朋生活的同时,还有余钱来购置新的朝服。
这件朝服,还是他从前任太常的弃用的旧衣箱中翻出来,由贤惠的妻子,修补好的。
从外表上看,主父偃这件朝服还算新,可是一翻开里面,却是大大小小的补丁,甚至还有婴儿的布料拼凑而成。
不得不说,主父偃有一位能干的妻子,她硬是用那些他人不要的布料,将一件别人废弃的破烂朝服,修补的和新无二,而且外表居然还看不出来,就是里面实在是……(www。①⑥K。cn)
一到冬天,主父偃就经常冻的瑟瑟发抖。
天子鼻子一酸,问道:“你为什么不买新的?”
主父偃不敢欺瞒,道:“臣穷……”
君臣二人抱头痛哭,第二日,天子下诏赐主父偃金百斤,并令太常府承担他的全部朝服费用,从此天子不再怀疑主父偃,疑心病也慢慢好起来。
可是,至少现在,他还没痊愈,他一直认为,大将军和丞相一定是有某种企图,所以才极力推动援助匈奴。
没办法,大将军和丞相只能亲自到李云那里,请他出山,劝服天子。
宫廷会议一直开到子夜时分,最后,李云不得不对天子说“陛下,倘若陛下还有担心,那么臣有一计,可最大程度减少大汉国负担!”
刘彻可以怀疑所有人,但他不会怀疑李云,事实上,正常人也不会去怀疑一个将所有的权利交出来,安心当寓公的前边关重将。
所以,他的态度很平和,点头同意了李云的要求。
李云道:“陛下,臣想,我大汉国劳师远征,虽然是为自己的利益而战,但是倘若要让我们自己负担军费和军粮,这就未免太不好了!”
“所以,臣以为,定当要让匈奴人来承担这些费用,这样陛下也不须为粮食发愁!”
天子这才说服,可是,他又立刻道:“可是,条约的草议上,并无此条啊?”
李云笑道:“陛下,臣会让匈奴亲自提出来的!”
于是,才有大将军和丞相的联合表演,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大将军和丞相真是亲匈奴派系,其实,这两只老狐狸谁也不亲,他们只亲自己。
李云进了正厅,匈奴使者一见他,立刻哭着道:“将军救我!”
李云强忍笑意安慰道:“贵使何事惊慌?”
使者立刻一五一十的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天子的反应。
李云听完,摇头道:“唉,此事甚难啊!”
使者一听,立刻暗叫有门,忙道:“若将军可催促贵上尽快出兵,我便答应将军的所有要求,匈奴大单于会永远感激将军的大恩大德!”
李云唯唯诺诺的道:“这样啊,贵使,不是本将军不想帮你啊,去年,我国大旱,粮食歉收,各地灾民连吃饭都成问题,所以大汉军队现在没有粮食啊,没有粮食,就不能打仗啊!”
使者听了,咬咬牙道:“若是鄙国为贵国军队提供补给呢?”
李云又道:“唉,钱啊,有了粮食,没钱发军饷,该怎么办啊?”
这时候使者再傻也明白了,这是在敲竹杠,可是形势比人强,没办法,若是再求不到援军,单于庭就该被伊稚邪抢走了。
若单于庭没了,就什么都没了,单于庭在的话,就一切都有希望,一切都有重新拿出的可能!
便道:“鄙国拿牛羊冲抵军费如何?”
李云惊讶的转过头,他本以为,这使者该拒绝几次,至少三四天才有机会达成一致,却不想如此快就被他看出来了。
不过也好,省去了众多口水,便笑道:“如此,本将军便立刻进宫,为贵国求情!”
第一第五节
刘彻向李云伸出双手,牵着他走在未央宫的花园中。
“李卿,那匈奴人果真上当了?”年轻的天子轻轻的笑着,在帝国的历史上,还从未有过像他这么自信的天子。
“是的,陛下,匈奴人,自也不是傻瓜,在现如今的情况下,他们只能依靠帝国!”李云轻声作答。
刘彻抚掌大笑道:“如此甚好,甚好!”
又道:“卿快当爸爸了吧,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一点激动,一点兴奋?”
李云笑道:“陛下,人皆如此,谁不会紧张?说实在的,臣真的很紧张啊!”
刘彻哈哈一笑“卿看上去不像胆子小的人嘛!”
李云搓着手心,嘿嘿的笑着说“臣本来胆子就很小,但是自从遇见陛下后,胆子就渐渐大了!”
刘彻想起两人初见面时,那时候,他还是太子,作为皇家使者和侄子去唯阳安抚粱王,那时候,刘彻见李云这样一个白面无须的家伙,也还曾心生捉弄之意。到后来,两人居然慢慢的成了知己,世事之奇,莫过于此啊。
此刻听了李云这比马屁还舒服的话,顿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