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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
这次瘟疫给伊稚邪的经济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他的军队现在已经陷入了严重的危机中——现在仅存的牲畜,那是万万杀不得了,再杀,来年就将真的没了继续放牧的资本。
没办法,伊稚邪只能撕去自己在漠北诸小部落心目中保护者的伪装,他的骑兵纷纷出击,不管对方部落曾经是何等的尊重他,仰慕他,甚至崇拜他,伊稚邪的骑兵接到的命令是,拉走全部可以拉走的牲畜!
一夜间,整个漠北地区的小部落鸡飞狗跳,疯狂的匈奴骑兵一涌而入。他们撕毁了这些小部落与匈奴历代单于达成的百蛮朝贡体系,蛮横地全然不顾这些小部落在年初已经提供了条约规定的牲畜数量。抡光了他们赖以为生存的牲畜,稍有反抗,即是灭族的厄运。
事实上,草原上从来都是如此,弱肉强食!小部落的存在。本来就是为大部落提供牲畜,奴隶以及资源。
但是无论是曾经的东胡,还是月氏,抑或是军臣,他们都没有人敢做得如此决绝,这等于是在断绝这些小部落的生路。
不满进一步扩散当中,若不是匈奴强大的骑兵,使这些小部落没有反扰的机会,恐怕现在早已经烽火连天了。
但是伊稚邪却做了一个很不好的决定,继他之后。同一阵营的乌恒,休屠为了食物,也为了利益,相继撕毁传统,将魔爪伸向了那些实力弱小的附庸部落,雨季过后的大草原,完全是一副人间炼狱的样子。
小部落们唯有两条活路,要嘛迁入至今依然尊重百蛮体系的军臣单于一方的领地。要嘛进入高句丽的领地,寻求大汉国的保护,舍此之外,唯死而已。
于是破坏过后,没有了食物和牲畜的这些可怜的人,为了生存下去,他们拖着残破的躯体,悄悄的向安全的地方前进。
他们大多数选择了迁入军臣的领地。在那里,军臣单于准备了大量的牲畜,由于至今为止,无论是去年的雪灾还是今年的瘟疫,军臣单于由于地处偏北。他并没有受到太多的打击,至少维持日常生活用度的食物还是有的。
军臣的大度最终得到了回报,这些加入他领地的小部落,对他的慷慨表示了最为感激的敬畏,大量的青年纷纷主动要求加入军臣的军队,这些对伊稚邪心怀怨恨的部落成员,迅速地填补了前几次战役军臣的损失,再加上素以战斗力强悍闻名的右贤王主力回援!军臣单于似乎已经胜利在望,因此匈奴王庭又恢复了夜夜笙歌的情况,贵族们再不担心伊稚邪的存在了。
在他们眼中,伊稚邪的叛军现在与一群棉羊没有差别,只待秋天到来,草肥马壮之时,强大的王庭骑兵就将轻易地嘶碎叛军的防御,斩下他们的人头,挂在自己家的帐口,抢掠他们的女人,将他们的孩子充足自己的奴隶,将他们的战士捆绑在一起!当成奴隶买掉,尽管大家曾经都是冒顿单于的后代,但是草原上一直都是如此,胜者为王,败者为奴!
王庭再一次的响起笙歌,贵族们搂着那些体态风韵的歌女,奴隶,尽情地欢叫着,大单于的心情出奇的好,他丝毫也不再介意伊稚邪了,因为今天巫师告诉他,长生天站在他这一边!
是的,军臣从来都认为,长生天与他同在!伊稚邪逆天而行,所以长生天降下瘟疫,惩罚那个狂妄的家伙。
随手拖过一个身上早不着片衣的美女军臣狠狠地将她抱在怀里,捏着她身上的肌肤,看了看大帐。
“王弟哩?”军臣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弟弟,这次率领精锐骑兵回援的匈奴右贤王阿布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径离开了大帐。
“大单于,右贤王大人刚刚在,现在却不知是去那里了!”阿布拉的亲信将领上前答道,表面上这名将领心平气和,实际上内心却是紧张无比,生怕军臣发现什么。
其实阿布拉的亲信们都清楚地知道,对于单于庭,自己的大王根本没有半分的忠诚,事实上,也不能奢望一名素来被瞧不起的匈奴王对单于有半分的忠诚。
哪怕他们是兄弟,是手足。
正如漠北人瞧不起漠南人一般,漠南的骑兵从来都看不起漠北的匈奴人,漠南人认为,漠北的匈奴同胞己经失去了作为一个匈奴勇士的骄傲,他们太习惯享受了,早忘记了冒顿大单于时期匈奴的勇武之风。
这次漠南骑兵之所以回来参战,完全是因为伊稚邪打出了诛杀阕氏的旗号。
阕氏!是的!阕氏!
几乎所有见过阕氏的匈奴勇士,都为她的美貌而倾倒,她善良,她的美丽足以令祁连山为之骄傲,她是一名受到所有漠南勇士尊敬和爱戴的阕氏。
她应该是属于漠南人最为尊敬的王——阿布拉大王的!
但凡是知道阿布拉过去的人,都清楚,右贤王是老上单于最小的儿子,老上单于去世时,他才十岁多一点,是这名从中原嫁过来的阕氏保护了年幼的阿布拉,是阕氏将这名真正的冒顿单于后代培养成*人,并为他争取了右贤王的地位。
所有跟随阿布拉战斗过的漠南人郁很清楚,他们的王看不上任何女人,因为王的心里,只有一个人,王战斗时想念她,睡觉时念着她的名字,吃饭时想着她的样子。
在漠南人单纯的心中,阿布拉才是真正的单于!
他勇敢,他正直,他重视匈奴人的一切传统,一诺千金!几乎所有的漠南人都认为,阿布拉才是理想的单于人选,甚至在某些部落还流传着谣言,谣言说,当年老上单于本来是准备立阿布拉为继承人,可是军臣使用了卑鄙的手段,篡改了老上的单于的遗言,谋夺了本来属于阿布拉的荣耀。
这名将领顿了一顿!抬头看了看军臣满脸的胡子,军臣单于今年已经快六十了,因此皱纹开始爬上他那粗旷的老脸,再加之酒色过度,所以,现在他的脸已经出现臃肿的迹象。
这种情况看在这名忠诚于右贤王的将领眼中,实在是一个很好的迹象,这意味着大单于时日无多,长生天将招回他的灵魂。
这样一来,等军臣去世,按照匈奴人的传统,兄终弟及未必不是不可能,那样的话,阕氏就将成为王的阕氏,王也就可以带领漠南人,将匈奴人真正的传统发扬光大,用勇武取代享乐,用征服的快感和杀戮的畅快,来取代美色的腐蚀。
“大单于,要不要臣下去将大王找来?”这名将领小声地问道。
军臣挥挥手道:“去吧,我的王弟今年已径二十四岁了吧!”
军臣很是暧昧的哈哈大笑起来,对于这个一向有着莽夫形象的弟弟,军臣现在很有好感,要不是他带着主力来帮忙,现在和伊稚邪的战斗还真说不准。
不过王弟似乎一直没有娶阕氏,这可是自己这个做哥哥的不是,看来得抓紧指一个忠诚于自己的贵族的女儿下嫁给他,如此一来即赏赐了他的忠诚,又可监视他,一举两得啊!
…
第一第二十五节 禁忌之恋(下)
阿布拉生的极为高大,结结实实的身材,使得他即使是在匈奴人中也显得格外显眼,一头披散着的长发,被颇为用心的结成一条条具有特殊风格的发辫。
阿布拉无疑是匈奴贵族中的一个另类,在越来越追求华丽的衣着,奢侈的享受的贵族中,他显得格格不入。
他与他的父亲,匈奴故去的老上单于一般,极为重视传统,他的军队从来就不靠那些越来越花哨的技术战斗,因为在漠南人看来,杀人的技术还是简单的好。
与现在越来越追求重甲重箭战争的漠北匈奴不同,漠南很穷,根本装备不起哪怕是很薄的护甲,因此漠南人战斗,从来就不披护甲,光着膀子撕杀才是正道。
不过现在,这名从来不穿丝绸的匈奴将军,破天荒的准备了具有浓厚中原服饰特征的丝绸衣服,他那从不离手的爱剑被他放在床头,几乎没有梳洗过的身体,此刻却泡在滚烫的热水中。现在的他不像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魔王,有如刀削般的脸上,更多的是坎珂,他便如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郎,心脏不可避免的剧烈跳动着。
他清楚,只要他走出这个大帐,再向前走几百步,就可以见到那梦中的人儿。
匈奴与大汉国有着完全不同的习俗,在匈奴,弟弟继承哥哥的女人,儿子娶父亲的妻子,这是稀松平常的事情,也是传统。
但是………………………………
阿布拉却依然吃不准,他把握不住心上人的想法,阕氏是大汉国皇帝的亲姐姐,是中原的公主,自十一岁起就被阕氏照顾的他很了解阕氏。
那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女子,即使被屈辱性地嫁到这对她来说完全陌生的土地。她也依然坚持着心中的执着。
阿布拉表面上大字不识一个,但是,他的亲信都知道,那不过是伪装而已。实际上自十一岁起,阕氏就教了阿布拉很多,也传授了他很多,包括中原灿烂地文化知识,阕氏最喜欢的《离骚》……还有那被阿布拉视为制胜法宝的《孙子兵法》。
可以说。阿布拉是一个矛盾的共同体,一方面,漠南人的思维,使他严重排斥一切非匈奴文化。一切可能破坏匈奴人生活习惯地外来文化和奢侈的贵族享受。
在另一方面,受到阕氏的影响,他对中原的文化如痴如醉,他欣赏屈原地才华,对孙子有着极高的崇敬,他甚至认为孙子应该是所有武将的共同老师,全匈奴的贵族青年都应该手捧《孙子兵法》日日研习。
他喜欢阕氏。想要拥有阕氏,这在他的亲信中早已不是秘密。
阿布拉自信自己的骑兵有足够的实力,为他争取到应该属于他地东西,而且他也相信,自己才是这世界真正的战神,那大单于的宝座,本来就应该是他的!
在王庭的外围,七千名绝对忠诚于他的匈奴勇士,正在哪里待命。尽管目前王庭的守卫力量足足有三万骑兵,但是在漠南勇士面前,三万只会玩女人,享乐,虐待奴隶的骑兵与绵羊没有区别。
只要他一声令下,他的军队就会杀将进来,将这里,这长生天地圣地,变为人间地狱,用鲜血重新塑造一个新的匈奴秩序!恢复冒顿大单于时期匈奴人的勇猛。坚毅,刻苦,耐劳。
这一切的一切,都只等一个人的答复,等那个,只有她才有资格成为阿布拉阕氏的女子一句答复,假如她说“我愿意!”
那么今天晚上就将注定是一个流血的夜晚,漠南骑兵将用最迅猛的速度,将这里的一切正在亵渎着长生天,亵渎着匈奴人传统的堕落者清除。
但是………………………………
阿布拉却吃不准,阕氏前年刚生下儿子于单,那是军臣地儿子,不是他阿布拉的,阿布拉很难相信阕氏那么温柔的一个女人会放弃儿子,会为他放弃儿子……
踌躇着穿上准备好的丝绸衣服,柔软,舒适而又清凉,束好腰带,阿布拉拉开大帐,在外面他的亲信士兵已经十分干净的处理掉了这个区域的王庭警戒卫兵。
地上连一滴鲜血,半丝打斗的痕迹也没有看到,阿布拉很满意也很讽刺的笑了笑,他满意他的亲卫的身手,同时也为冒顿大单于感到悲哀。
当年仅仅以五千人就横扫大半个草原的王庭精锐卫兵,竟然已经腐化至斯!
难怪即使是伊稚邪那样的人也可在半年内连连以弱势兵力,击败王庭的骑兵,这种情况看在阿布拉眼中,更坚定了他要找回匈奴传统,重新洗涤目前匈奴人腐化的贵族体系的信念。
粗糙的大手摸了摸身上披着丝绸袍子,不知道为什么,阿布拉竟然有种再也舍不得脱下它的想法。
犹豫了一阵,阿布拉最终没有脱下这件丝绸袍子,因为一会他就要去见阕氏,他要说服她,他要告诉她,自己才是这草原唯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