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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今世即使没她插手,容宿也可以在半年内让她坐上太子的宝座。
这个狗贼,真是太精明了。
秦绍莫名地心慌起来。
褚英看出秦绍脸色不好,小心询问:“那这帖子,您是应还是不应?”
“当然应!”秦绍一把抢过帖子,小心收到怀里。
蒙家的帖子,她怎么会拒绝。
可褚英却觉得,自己在秦绍脸上看到一丝绯红。
她眨眨眼,绯红如她的幻觉一般迅速消失。
秦绍已经恢复平静,坐在那里神色泰然道:“送上门的肉,哪有不吃的道理。”
的确,她要收拢长安众人,齐家、蒙家都在她的计划内。
这是秦绍总结出来战胜容宿的唯一法子。
前世她都坐到九五至尊的位置上,却还是被容宿玩弄于鼓掌之中,为什么?
因为她没有自己的势力。
所有人虽然朝拜的是她,事实上却都是容宿麾下。
这一次她要亲自收拢从属,即便是容宿收拢得也要记得谁才是他们真正的主子。
只有如此,她才能打赢这场仗。
现在容宿自己替她争取了蒙家这么好的机会,她为什么不珍惜?
“去,备上一份厚礼,我们亲自去蒙老将军府上拜见。”秦绍此刻也不避讳自己“病了”的事,直接命人备了马车前去蒙府。
这一程是意料之中的顺利,而蒙老将军收徒的事也很快传开。
“原来他早有谋算,即便父亲不为他请封他也能得到官职。”容闳望着窗外,忽然觉得一阵燥热,才看见储冰的盆里空落落的,板着脸道:“大庆,书房怎么没放去暑的冰块?”
“大爷息怒,小的这就去拿。”大庆赶忙退下,正赶上江氏送了去暑的酸梅汤来。
容闳见到江氏脸色稍霁。
“今日夫君告假,妾身便想着来陪您说会儿话。”江氏一贯温柔,如一泓清流舒缓了房中燥热,只是她带来的消息不太悦耳:“绍世子身子弱,又要跟蒙老将军习武,所以用冰量大,以至于母亲下令,若主人不在屋内,便撤了冰块供给,您也别怨大庆。”
容闳顿了一顿:“母亲这么做也是对的。”
江氏给容闳摇着扇子:“夫君若是朝堂上有什么烦心事,可以去寻我哥哥嫂子,总能为你分忧。”
她这话倒是真。
江公爷官居大理寺卿,还尚了陛下唯一的嫡出宫主,颇得圣心,没有哪件事是他们夫妇办不了的。
“让娘子费心了,”容闳温柔地握住她的手:“我并无什么烦心事。”
江氏眼光波动,总有那么几分欲言又止。
另一边,秦绍已经跟着蒙老将军学武半月有余。
这些日子,她没有一日告假,每天都是卯时起辰时抵达蒙家演武场先练一套拳热身,等到老将军散朝回府再来指导她枪法要义。
其实秦绍的功夫并不弱,前世她身在笼中,除了读书、研究音乐曲谱外,就是练习武艺能得几分自在,所以她的反应身手都是极快的,唯一欠缺的可能就是一位名师指点了。
如今,蒙老将军就是这位名师。
秦绍当然珍惜这可遇而不可求的机会,在演武场上耍了一套枪法后便请老将军指点。
她参照蒙老将军的意思,果然每次演武都能得出新的感悟,练得更加勤快。
容宿是大秦数一数二的高手,她若想与之作对,必须也要有对等的实力,这一点秦绍从不敢忘。
“世子根基扎实,悟性奇高,还肯每日苦练,这等心志就是我家小四也比不上。”老将军看了这半月,喜欢得紧,当然不吝夸奖。
秦绍听到小四两个字,心里便欢喜。
因为蒙世佂在家就是行四,她迫不及待地想听到关于先生的更多消息,又怕露了什么马脚。
“老将军过奖了,”她面带笑意,脸上是朝气蓬勃的红色,一身白衣劲装也是汗津津的,却不介意地用袖子擦了擦脸,才收起长枪走到老将军面前。
“世子过谦了,以您的天资,不出三年,老夫便教不了你什么了。”
秦绍微微一笑,忽然咳了起来。
蒙老将军眉头一皱,他是习武之人,如何看不出秦绍这是装咳。
“老将军,容四爷来了。”小厮从身后提醒,蒙老将军一眼望去,就见容宿小跑着赶来,已经到了眼前。
“老将军,世子,”容宿挨个见礼。
秦绍又咳了一声,挥手表示免礼。
蒙老将军顿时明白了,不由心觉好笑,这两个孩子竟然还在互相算计呢。
也对,当年先帝与老容王不也是这幅模样。一个生怕老容王假戏真做,投靠窦氏,一个则怕帝心多疑,进退无路。
可是后来,还不是君臣一心,共同平定窦氏外戚之乱,传为佳话?
蒙老将军索性不再插手,任由二人互相算计,只是容宿来时脸色不太好,让他心头一紧:“何事?莫不是边关”
“边关告急,突厥十万铁骑兵临雁秋关,消息传来时,已经围城四日了。”
“什么!”
容宿怎么也想不到,第一个沉不住气的人,是秦绍。
第七十一章 御览
面对容宿探寻的目光,秦绍眼神躲闪,只道:“如此紧急军情,为何没有早报长安!”
她怒,是因军情延误。
“这件事还需再查,不过我在宫中已经听到风声,说这次要派一位老将亲自带兵。”容宿说道。
西北向来是蒙家的黑甲军在镇守,如今雁秋关最高守将也正是蒙大将军与蒙世佂这位少将军,如果再派老将,岂不就是老将军本人了?
“老将军已经年迈,如何使得?”秦绍蹙眉。
突厥这又是唱得那一出,前世似乎也没有什么大战,难道是
秦绍忽然想到一个大胆的可能。
前世在侄儿秦骋入长安后,裕王便放松了对她的教导,所以秦绍对大秦具体兵马调动并不知情,但她记得那年夏天的确是有一场不小的调兵之事。
因为当时渝州城正下着大雨,山洪冲垮路段,死伤近千人,哀嚎震天。
饶是如此,父王还是下了死命令,冒雨赶路,踏着人的尸体也要赶去前线。
现在看来,当时的军令如山不惜拿人命去填,应该就是为了支援雁秋关的这次围城。
但这件事最后却是不了了之。
秦绍没有听到任何后续消息,她起初以为是自己不经心,现在看来,很可能是突厥本就在虚晃一枪,想让大秦劳民伤财罢了。
“老夫这就入宫!”蒙老将军哪管秦绍是不是在发愣,只要国家需要,他这把老骨头就能战!
容宿看了发愣的秦绍一眼,匆忙跟着老将军离开。
秦绍咳了两声,让人搀她回府,再往后便推说自己练武过度,累得病倒了,不堪再去。
蒙老将军忙着请战的事,也不再过问。
长安城一时风雨飘摇,不少人闻风而动,有想立军功的,也有身居武官勋爵却怕死不敢上战场的,一时间各色面孔全露了出来。
这当中最出彩的,就数瑞王世子秦维了。
秦维不愧是力劈过刺客的高手,闻听西北告急,当即便向皇帝请缨。
他在鲁地也曾上过战场,剿过倭贼,杀过悍匪,凶名在身。
皇帝看到折子十分欣慰,当朝表扬了秦维乃国之栋梁,从皇帝赞许的神色中,秦维再度看到了希望。
而朝中的许多人也觉得奇怪。
如此重要的朝廷大事,竟然没听到秦绍世子的声音。
私下打听才知道,绍世子病了。
“这个时候病,可真是可惜了。”有人叹息,也有人着急。
“这不是让维世子抢了风头吗!”齐家人催着齐氏去打听,至少要让绍世子表个态,也是愿意远赴雁秋关保家卫国的啊!
齐氏十分无奈:“绍世子病得起不来床,哪里还有工夫见我。”
一连三日,秦绍都没有半点消息。
长安城点兵完毕,各地也都在调集兵马钱粮,准备运往雁秋关前线。
皇帝却一拖再拖,迟迟不肯下旨出兵。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皇帝也在等秦绍开口。
作为大秦“内定”的继承人,皇帝当然希望秦绍此时能站出来振臂一呼,为自己积累一点声望。
可是秦绍却像是故意跟皇帝作对一样,迟迟不肯回应。
皇帝召了容王,打听秦绍病情。
容王这三日可没少关注,不过此刻面对黑着脸皇帝也只能是老一套说辞:“世子身体太弱又连日操劳这才病发,修养几日便好了。”
“到底是什么病?”皇帝急了,大手一挥,太医院三四位资历久的老太医赶往容王府。
容王乐得如此。
秦绍的朝熙别苑守得跟铁桶一样,调理身体的大夫也是从渝州城自己带的,他身为容王府的主人也没打听出什么,这次有了御赐的太医,他到要看看秦绍还能隐瞒到什么时候。
没错,容王此刻已经怀疑秦绍的“胎里弱疾”是一个托词。
因为这个病,秦绍才能跟着裕王去渝州“调理身体”,也因为这个病,秦绍可以避开长安城的刀光剑影。
可如今秦绍已经掺和进长安的腥风血雨中,这病更是神乎其神,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容王能不怀疑吗?
他甚至怀疑,秦绍这次的“病”又是在憋什么坏水。
没错,秦绍现在在容王眼里,就是这么个形象。
甚至连容宿,都是这么想的。
朝熙别苑。
秦绍伏案书写,一旁是满满一盆的冰块,舒涵在旁轻柔地扇着,袅袅白雾的凉风徐徐而来。
“爷,宫里派太医来了,褚侍卫都安置在外面等您回话呢。”舟舟进门禀告。
“来了?”秦绍不慌不忙地放下笔,将誊写好的奏折塞进袖子,又拿出早就让舒涵准备好的鹅蛋粉往唇上和眼睑上扑了两下。
舟舟噗嗤一声笑了:“爷您这是要去唱戏吗?”
秦绍哈哈一笑,还真学着戏子手势挽了下手腕嘴里锵锵两声,几步绕过桌案,逗得两个姑娘抿着嘴直笑。
“你家爷今天,就是要去唱一场大戏。”秦绍说着走出房门。
几位御医见到秦绍时,就见她面色苍白,一双薄唇都干得没什么血色,赶忙道:“世子快坐下,让下官为您诊脉。”
秦绍依言坐下,虚弱地喘了两声:“我只是虚弱了些,却还劳动几位大人了。”
“不敢不敢,”几位御医轮番来诊过脉,顿时面面相觑。
世子爷这脉搏并没有什么问题啊,若真说起来,也只能说是比正常男子稍弱了些。
秦绍忽地又咳了两声:“不妨事,我这弱疾已经许多年了,过了这暑日就能好受些。”
御医们顿时点头:“正是,正是。”
得了秦绍这句话,他们也知道该如何回禀皇帝,正要告辞之际,却被秦绍叫住。
“有劳几位太医将这封折子递交陛下。”秦绍将折子递给为首的张院正。
张院正下意识去看左右:“这”
按说秦绍是裕王世子,本就有权利递折子,只不过这折子应该通过宗人府送上去,怎么要交给他们托带?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秦绍冲张院正一笑:“几位大人是聪明人,应该不会将此事嚷得世人皆知吧。”
“明白,下官明白了。”张院正赶忙低头应道。
绍世子恐怕正是因为不想声张,才会有这场“病”,说不定这件事,连容王她都要瞒过。
张院正此刻只觉得是接了个烫手山芋,但这山芋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