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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宿后颈上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不烫,不烫。”他干笑,此刻半点急智也生不出。
“你喜欢吃?”秦绍眼睛一亮,“臣……”容宿话还没说完,秦绍像是找到了什么宝藏似得,手一招“去把厨子召来,赐给容卿。”
“殿下!”容宿这一刻是真慌了,匆忙跪倒“殿下厚赐,臣不敢领受。”
秦绍还没觉察“这叫什么厚赐?”
还是陈氏在旁提醒“殿下,那是宫里的御厨,您赐给哪位主子也就罢了,反正是在宫中供吃食,但这宫外……”
秦绍恍然。
她还不是皇帝呢,这东宫的御厨也是御厨,只能皇帝赐给臣子,她这么做就有些越矩了。
“那……那你等些日子,我找理由把他贬出宫去。”
秦绍那派荒唐路子来了。
容宿额头冒起冷汗,他还是头一遭经历这些,用仅存的理智问道“殿下是……是知道了什么吗?”
“知道,”秦绍声音软和起来,示意容宿起身“我都知道了。”
什么都知道了。
容宿一咬牙“既然殿下有心厚赏,不如赏我另一个人吧。”
秦绍温柔的眸光忽然凝滞,想冷风过境迅速在褐色的秋叶上结成寒霜“你……”
“我想要听云。”容宿抓紧时机。
不论殿下是不是真的对他生出了不该有的情愫,他和听云的事已经掩不住,只有借着殿下心情好,有心对他好的时候,堂堂正正要一次人。
就在他说出听云两个字时,陈氏倒吸一口凉气,比秦绍还先喊出“大胆!”
容宿眉头一挑,陈氏紧张地咽咽口水却寸步不让“容大人,你虽得殿下重用,但听云姑娘不是你能高攀得起的,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陈氏气得胸口起伏不定。
她本以为容宿要见听云,也就是一时兴起,没想到他竟真敢在秦绍面前要听云,简直是狗胆包天!
陈氏护犊子的心思又起,自是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
即便是从前欠他一个人情,也不能拿秦绍来换!
“奶娘……”秦绍没什么底气地唤了声,动静似嗔实怨让容宿脊背汗毛乍起,他是真受不了殿下这幽怨的套路了。
“殿下,听云可是……可是您的人,怎容他一个臣子冒犯!”这时候陈氏倒是最把得住的那个,“您就要和宗遥姑娘成亲了,到时候几位娘娘主子也会一同入宫,您可不能送了规矩。”她提醒道。
秦绍眼皮微垂“放心吧,孤都明白。”
可这些话听在容宿耳中可就是另一番意思。
听云是殿下的人,还提了几位娘娘入宫的事,这么说,听云也会在其中了?
“听云,谢听云,她到底是不是谢家的女儿?”容宿忍不住问。
秦绍当然不会回答他。
“够了。容卿,你休要恃宠生娇。”秦绍冷着脸道,一旁陈氏和容宿都神情僵硬。
殿下这用词,也太直白了吧。
陈氏的理解当然是正确的,但容宿却误以为秦绍是真把他当男宠了,顿时脸色铁青。
“臣告退。”
容宿何其骄傲,他可以做忠臣,也可以做大奸大恶的狗贼,但绝不可以做吃软饭的男宠!
他怒气冲冲走在宫道上,气场简直能逼退风雪。
决不能!
就算那个人是……
容宿眼前见鬼地出现太子殿下冰肌玉骨似得一笑,还和蒙着面的听云身形纠纠缠缠,一如上次梦境一般。
“见鬼!”容宿拔腿狂奔,刚出了宫门就撞见左右踟蹰的大成。
“爷您可出来了,谢家的马车到渭南县了!”
上林谢家,受陛下赐婚,嫡女谢灵蕖将嫁给太子做侍妾,但这个时候来长安可以说是很尴尬了。
冯氏薨了,秦绍按礼是不可能大婚了,即便是陛下有旨,至少也要等上小半年,良辰吉日也要再寻,谢家的车马如今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就在此时,救星来了。
容宿派人来迎,将车马安顿在临近长安的渭南县,还妥帖地安排了幽静的小院专门给谢家小姐住,并派人说将帮忙禀报让东宫派人来接。
如此进城,也就不算冒失。
“就是不知这容四爷,为何帮我们?”谢小姐藏在红梅斗篷中,柔软雪白的狐毛兜帽圈出她白玉瓜子般的脸蛋,好一个绝代佳人。
但煞风景的是,远处传来了刺耳的一声拨弦。
第三百一十八章 扑怀
谢小姐黛眉紧皱,身边小丫鬟更是挑起脚来捂耳朵“好难听呀!”
远处寒亭,容宿尴尬地清清嗓子,瞪了捂耳朵的大成一眼“躲什么躲,爷这不是手伤没好全吗!”
大成干笑“爷您就别找借口了。”
那手就算好全乎了,也只会更难听罢……
容宿不服输,手指又一次搭在弦上,还让大成面对着他举“琴谱”,牵强地弹起音节来。
他就不信,自己这么独特的琴音,听云分辨不出来。
谢小姐倒是真的被“吸引”了。
她也是闺中有名的琴艺大师,这断续无情的琴声虽然杂乱但并非无章,相反,偶尔串联的音节细品起来还是有些滋味。
“曲应是好曲,”只是弹琴的手实在太拙。
谢小姐生了爱曲之心,忍不住看了管事一眼“拿一封银子过去,不了,还是拿我那本椒岚谱的副本去换一份曲谱来。”
“小姐,椒岚谱可是您的心血就这么送人啦?”
谢小姐摇头“能写出这样曲子的人岂是池中物,你们休要仗势欺人,便以谱易谱,若人不肯也不得放肆。”
说罢,谢小姐便回头往客房走去。
容宿目力过人,看到远处有人过来,可那抹红梅却消失在屋舍间,顿时怅然若失。
“公子有礼,”管事客客气气地照吩咐办事。
容宿蹙眉“她要换这份谱子?她不知谱子来历?”
“小姐当然不知。”管事笑答。
是真不知,还是听云故作不知,以图交换信物?
“你家小姐也好琴?”
管事点点头,但不多言小姐喜好。
听云也好琴。
容宿抬手掀开琴台边上的小匣子,里面有着一份他亲自誊写的原谱。
管事以为事情办妥,将自家的《椒岚谱》捧给大成,上前去接原谱,可容宿竟然捏着原谱不肯撒手。
“你……你家小姐眼下可有一颗红痣?”容宿问。
“无礼之徒!”管事怒斥。
“切莫误会,我家公子只是在找一位故人。”大成赶忙解释。
容宿急切催问“到底有没有?”
谢小姐可是未来的太子侍妾,管事哪敢随意透露她的样貌,既不说有也不说没有,只吼道“你到底换不换谱子了?”
“不得无礼,”女声柔柔从身后响起,谢小姐还醉心于方才管中窥豹的旋律,见人久久不回便亲自前来,身影袅娜柳腰纤细却都是藏在红梅棉斗篷下的,从远处看只有一朵聘婷而立的身影。
“容宿去哪儿了?”秦绍这边一直关切,听说容宿出了宫就快马出城,当即起了疑心,细细一查才知道今天谢家人本该进城,她派到城门前的人却没迎到人,反而听说了容王府的人安顿谢家车马在渭南城住下的消息。
“这个大傻子!!”秦绍又气又笑,当即就冲出宫门回到太子府换上听云的衣服。
距离上次做听云并没有多长时间,可秦绍却觉得有一个甲子那么久远。
关在心底蠢蠢欲动的岩浆又一次沸腾起来,她看向铜镜里面容冷漠的自己像是置身熔炉的寒铁,正在一点点地融化。
不行。
不能就这么去见容宿。
以她对容宿的了解,这次见面后,容宿必定不会让她再走!
秦绍心神悸动。
“殿下?”玉成先生叩门,见到秦绍这幅打扮并不惊讶“殿下还是决定要去见四爷了,您要摊牌吗?”
“摊什么牌?”秦绍迷茫。
玉成先生一窒“殿下您平日里聪明敏锐,怎么这件事上如此愚钝?四爷对您忠心耿耿,自是可以托付大事者,有他帮衬您大业可成。”
秦绍迈出去的脚步收住。
“他对我忠心耿耿,是因为我是大秦的太子。”
“四爷是忠于您这个人——”
“忠于我是个男人。”秦绍抢白,玉成先生辩无可辩,“如果他知道我是个女人,”秦绍紧紧攥起拳头。
他对大秦的忠心,还能容许她这个女人当太子做皇帝吗?
就算他对自己有感情又如何,难道前世的容宿待她就半点感情也没有吗?秦绍相信至少容宿最后那声昭和是真心的,可结果如何?他不还是冷酷无情地夺走了她的皇位。
虽然他是拨乱反正,将皇位传给了秦骋,但这一世的纷争还没有了结,她不能走开,绝对不能。
“玉成先生,帮我做件事。”
……
渭南临近长安的驿站,容宿一人坐在寒亭中,风霜刮过把琴弦都冻上一层晶莹,仿佛一碰就会碎裂。
“四爷咱们回吧?您的手才刚长上,可不能受了风凉。”大成忧心道。
容宿没说话,只是远远望着来路。
“你听,是不是有马蹄声?”
大成苦笑“哪有马蹄声啊,四爷您别是魔怔了吧?听云姑娘她不在这儿。”
听云不是谢小姐。
四爷的愿望落空了,连大成都替他难受。
“你听,有的!”容宿急急往路上走了两步,大成哀嚎一声“相思害命啊……啊?”还真有人快马加鞭赶过来?
“听云!”容宿已经离弦箭般地飞奔出去,风雪寒霜仿佛都被女孩单手策马甩鞭疾驰丢在后头,天地间只剩着迎面扑来的姑娘神采飞扬。
“容宿,容宿!”秦绍心中一句句的呼唤,喉咙里却不敢出任何声响。
她怕一开口就漏了真情。
“听云,听云!”容宿拦在马前,拽住缰绳痴迷地仰望他的女孩。
秦绍还蒙着面,眼下的那颗红痣依旧娇俏,她一条长腿从前荡过跳下马背的瞬间却不是落在地上,而是落在容宿怀中。
她是主动扑进去的。
大成一张嘴都变成圆形,惊恐地咬住手指“我的娘呀!”
咱家爷看上的女人果然不一般,上来就是扑怀!
大成腿一软,果然他还是太年轻了。
只见那听云姑娘扑进怀里后也不肯作罢,踮脚按住容宿的脑后竟是直接贴了上去。
亲……亲上了!
大成哪儿见过这般火辣的姑娘,连容宿都是双目圆睁,隔着听云的面纱,他只觉得一颗小巧圆润的鼻尖顶在他鼻翼一侧,微薄的两瓣更是精准无误地贴在了自己唇上,让他整个人轰地一声燃起火来。
宽大的手掌按住听云腰身,他下意识就要拽掉二人中间格外碍事的面纱。
第三百一十九章 偷运
秦绍抓住他的手腕稍稍使力,容宿哪舍得跟她较劲,便由着她将自己的手按住。可没成想女孩性格霸道,方向一扭竟把他的手反背到他身后去了,这种感觉就像做错事的小孩子被人强迫着背手似得。
容宿心里涌上一股怪异的感觉。
听云这份霸道的控制欲竟然让他见鬼地联想起秦绍……
“该死!”容宿心中告声罪,这种冒犯殿下的感觉非常不好又非常的……刺激。
他甩甩头,不想在和听云拥吻时想别的男人。
薄薄的面纱已经湿润,秦绍终于想到什么似的想推开容宿,可容宿意犹未尽,手一使力女孩就又一次扑进他怀里:“别走。”
秦绍此刻是拒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