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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绍笑笑:“何启盛?名字不错。”
何启盛有点懵地看着秦绍搭在他肩头拍了拍的手,殿下没动怒?
“你忠心正直,所言非虚,”秦绍转头看向曹国舅:“还请国舅爷拿着孤的令牌到太医院请张院正派两名太医过来,亲自验看这是不是什么西南奇毒。”
柴孝子心里其实也没什么谱,但为了给母亲伸冤,他硬是挺直腰杆。
张院正亲自带了一名太医到场:“不知殿下唤老朽何事?”
秦绍坐在刑部主坐边上,转了转手上的扳指,示意仵作再说一遍。
“皮肤溃烂,脱发呕吐,昼夜不宁?”张院正脸色越来越难看,秦绍敏锐地问道:“院正知道这种病?”
张院正下意识摇头:“不知不知。”
“哦,”秦绍手指在把手上来回敲打:“有人说,这是一种毒。”
“不可能!”张院正脱口而出。
秦绍表情微妙,张院正赶忙道:“若真是中了毒,以老人的年龄绝对挺不到长安,三五日便能要了命。”
玉成先生捋捋胡子点头。
柴孝子摇头:“不,不可能!这就是南越的奇毒,我亲眼看到有人跟我母亲一样中毒身亡的!”
果然有猫腻。
秦绍还没开口审问,倒是张院正先一步抓住柴孝子的手臂:“休要胡言乱语!”
“我没有!我为了让母亲开心,请了一个南越来的把戏团,我亲眼看到团里有人误服了奇毒,三日内毒发身亡的!”柴孝子道,他绝不是无的放矢。
就是这种南越奇毒害死他母亲!
可怜他发现母亲是中毒就举家上长安求解药,哪知老人家病体熬不住长途跋涉死在了路上,柴孝子伤心欲绝,就是拼了命也要给母亲讨个公道。
张院正揪着柴孝子胳膊的手秃噜下来,整个人脱力似得垂着胳膊,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绍喊了三声,他才应道:“能否能否让臣验一验尸身?”
曹国舅目光轻视秦绍。
秦绍点点头:“我们一起去。”
“殿下千金之躯!”
“玉成先生对我助益良多,他的事就是我的事。”秦绍抬腿便走,半道忽然折了个弯,在所有人都垂手等着她的时候,透过帷幔轻声细语道:“辛苦你了,先回府吧。”
帷幔后的宗遥浑身腾地烧起来。
这可是刑部大堂啊!
曹国舅抿抿嘴望起天棚来,玉成先生前一秒感激涕零后一秒也捂着腮帮子有些酸倒了牙,就连心不在焉的张院正都闭上眼撇撇嘴,忍不住催促:“殿下。”
第二百一十三章 云宿
“走了,走了,”秦绍扇忽着袖子道。
停尸的地方就在衙门后廊,秦绍用帕子掩住口鼻,跟着张院正和玉成先生进去,柴孝子也抹着眼泪跟进去。
秋初乍暖还寒,不过老人去世不过三日,没有太大的异味,尸身保存完好。
张院正越看脸色越凝重,取出银针在老人的腹部微微一扎,玉成先生也跟着做了许多检查,最后张院正道:“没有任何毒性,这怎么可能是中毒?”
“我就知道你们不信,特意要了南越把戏人的一块毒物。”柴孝子呈上一支小红瓶。
“找个死囚来,”秦绍令道。
刑部衙门当然不乏那些秋后问斩的人,故此很快就带了一名死囚。
“此人穷凶极恶借着酒劲连杀三户村民,上至老人下至三岁孩童,不需再审了。”曹国舅道。
秦绍目光一寒:“连孩子都不放过,一刀砍了你算是便宜,正好试试毒性。”
她示意,有侍卫上前接过红瓶。
“小心!触到皮肤也会中毒。”柴孝子好心提醒侍卫。
“此毒根据用量,可在三个时辰或半个月内要人性命,”柴孝子道,言外之意,他们可能需要等上两日才能见分晓。
“来人,把他带到偏堂严格看管!”曹国舅下令,那个抱着喉咙十分难受的死囚被人拖了下去。
张院正急忙拦住:“先让下官把个脉吧!”
曹国舅看向秦绍,秦绍点点头:“院正一把年纪还孜孜不倦,真是可敬。既然如此,就让院正时刻跟踪死囚脉象吧。”
张院正陪着笑点头:“多谢郡王体谅。”当初他选择帮秦绍一把的决定果然没有错。
“曹大人,”秦绍拱了拱手:“既然还需要一些时间,孤就和玉成先生回郡王府了。”她前世今生都托老先生照顾,绝不会放任刑部收押玉成先生。
“多谢殿下,不过一点牢狱之灾老朽还能忍受,莫要因此坏了殿下的名声。”玉成先生拒绝道。
秦绍摇摇头:“地牢阴湿,先生年纪大了”
“殿下放心,玉成先生是东宫的座上宾,刑部可以辟出一间廊房给老先生暂时居住。”
秦绍这次松口,当着曹国舅的面递出一块东宫的令牌。
见令牌如见太子。
曹国舅等人纷纷跪倒。
“先生莫要委屈了自己。”秦绍道,她压根就不信先生会投毒,简直是无稽之谈。
这个柴孝子身上,绝对有问题。
她只需一个眼神,曹国舅就立马派人将柴孝子以告发者的身份扣留。
柴家人也没有搅闹,毕竟曹国舅是依法办事。
这边事暂且事了,承贤宫中又起波澜。
小容妃派人打听了毓灵的事,终于听到了坤德宫的一个不大不小的秘密。
冯皇后因大公主的事卧病在床,六宫事务本由毓灵公主暂时管摄,虽然也没什么大事,但好歹是冯皇后亲自交代的。
可容贵妃给皇后请安的时候却理直气壮地夺走了这份权利,毓灵公主不是个贪权的人,也不在乎这些,所以当贵妃拿着皇帝的允许暂摄六宫时,她没有半点反抗,甚至还送了个人情给容贵妃说服了皇后娘娘。
可饶是如此,当毓灵拿着抄好的两份佛经到嘉祥宫让贵妃帮忙送回容府烧给江氏时,却被容贵妃拒绝个干脆利落。
“殿下要是有空可以多抄抄佛经给皇后娘娘祈福,实在不需要担心容家内宅的琐事。”
毓灵被容贵妃怼得个没脸,便是个泥人也有脾气了。
“所以她让我烧纸,还提醒我有和姑姑的一争之力?”小容妃笑了:“果然是养在皇后娘娘跟前的公主,这手段不比姑姑差啊。”
“可是贵妃娘娘都不肯帮忙,咱们还帮吗?”嬷嬷犹豫。
“帮!怎么能不帮?”小容妃笑容诡异,忽然翻了翻自己的妆匣,找出一支不甚昂贵的布偶来:“你去请毓灵殿下来一趟,就说,我哥哥感谢殿下恩典,从宫外带了些小玩意儿托我送给殿下。”
嬷嬷失笑:“娘娘糊涂了,公主还没出阁呢,怎么会收大爷一个外男的礼物?”
“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小容妃笑说。
更深露重,秦绍今晚特意歇在郡王府,就是为了找机会换上夜行衣出府查案。
她想了又想,到底忍不住在眼角画了一颗红点。
听云的身份虽然不能用在结交征先生上,至少还可以用来做些别的事,比如查一查柴家背后到底是谁在搞事情。
秦绍换好夜行衣,几个闪身避开巡逻侍卫,蹿出王府。
柴家人暂时安置在一间客栈,他们租了一个大的套院住着,四个女人显然都是柴孝子的妾侍各自睡一间房,其余人等安置在角房倒座房中。
秦绍先挑了正房大妇的梁上偷听一阵,那个女人彻夜未眠,搂着年幼的女儿不断掉眼泪看得她心烦意乱,换了下家。
也不知是二三四的哪一房,反正早早熄了灯。
寡情薄幸的,也不只是男人。
秦绍吐吐舌头,蹿到对面西厢房,这边住了两个女人,似乎是感情不错又凑合到一起谈论将来,话里都是担忧和埋怨。
柴孝子不愧是大孝子,为母申冤不问生死,却也印证了对几房妻妾儿女的寡恩。
秦绍摇摇头正要去下人房听一听时,忽然发现不对劲。
对面东厢房这么早就熄灯就寝,也不怕柴孝子出狱后责怪她?
秦绍当即飞身略过梁上,就见窗口一道黑影掠出,而房中忽然响起孩子稚嫩的哭声:“姨娘娘你醒醒啊”
杀人灭口!
秦绍半点没犹豫,飞身就去追那道黑影。
黑影轻功不弱于她,可秦绍腰间别了三把暗器,两发连射,打乱了对方逃窜的步伐。
眼见着蒙面黑影落下墙上,秦绍兴冲冲上前要将他生擒却见蒙面人冷笑一声,忽然胸前射出数百银针。
“一点眉!”秦绍慌忙躲避,袖子一兜捞住许多却架不住蒙面人借机捅来的匕首。
秦绍用尽浑身力气侧开身,拼着被匕首划伤胸前却也躲过致命一击。
银色刀光晃过满月,印出她清冷目光,和眼角一颗朱红美人痣。
藏身暗处的容宿飞身跃出,一脚揣在黑影肩头,顺势拦住听云后腰强势有力地将她捞在怀里!
秦绍看到容宿的脸,腿瞬间就软了,站都站不住,倒好像小猫似得靠在他怀里!
第二百一十四章 查清
容宿心里浪高千尺,拍打得他耳膜生疼,可他张开嘴,却只有波澜不惊的三个字:“没事吧?”
秦绍眨了眨眼,连胸前的疼都顾不上,脑子里只有一句话:没认出来!
对对。
容宿还不知道秦绍是女儿身,而她现在这身打扮,这眉眼这美人痣,怎么看都是个女人,天生就带着性别上的伪装。
认不出来有什么好奇怪的?
当然,即便如此,秦绍也不敢在容宿怀里多待,挑战狗贼的智商。
怀里的女孩急着跳出八尺远,容宿捏捏空落落的手指,心中热血凉了下来。
他怎么忘了,今日埋伏在柴家附近抓人的是容宿,不是征。
听云早就表示出对容家人的厌恶之心,怎会让他靠近。
“人抓住了吗?”容宿回头,冷漠地略过听云,朝远处走去。
大成从阴影中出现:“咱们的人没到位,让对方跑了。”他说的含蓄,眼睛则止不住地往秦绍身上瞄。
四爷竟然会为了这个女人抢先动手,还抱着人家!
这可是太阳打西边出来的事。
大成心里猜了个七七八八,却嘴贱地指着秦绍:“这个要抓吗?”
女孩瞬间瞳孔紧缩,左右一望,当即蹬墙而走。
手下人不知情由,只听了大成的问话又没听到容宿的回答,自然不许秦绍离开,四五名黑衣人从暗处围了上来,堵住秦绍去路。
“刚才抓人的时候,倒没见你们这么卖力!”秦绍气得牙痒,但这句话还是说出来了,还是用的燕京方言调子。
她想过了,只要容宿不能看到她真容,就绝想不到她竟是太子秦绍。
既然如此,她何不一装到底,让狗贼在岔路上再走几步。
“还是燕京人!”大成又惊又喜,上面都打得乒乒乓乓了,还在想着爷的心上人果真不是什么长安贵女,难怪娶不得又忘不掉呢。
容宿看着听云险象环生,恨不得一脚踹飞大成。
“都退下!”他呵斥。
秦绍嘴角微抽,狗贼的态度让她心里好慌张,难道狗贼知道点儿什么?
不管了!
秦绍想也没想,趁着围攻她的侍卫退下,火急火燎地跃出包围圈逃走。
容宿想追,又怕小东西再受惊吓,只能恶狠狠地踹大成一脚出气。
官兵们噼里啪啦地跑来,就看到容宿放跑了一名黑衣人,顿时面面相觑,为首的差役赶忙下令:“追!”
容宿眉头一挑:“不必追了,方才那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