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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斌迟疑一下。
坐山观虎斗是好事,但若错失良机只怕会后悔莫及。
“周先生还是把心思放在一点眉的身上吧,本王可不想再看到王府乌烟瘴气的一片。”容王坐起来,慢悠悠地走回房中,好似个悠闲垂钓的老翁。
皇宫大内,皇帝一日都在头疼,听说秦绍又在容王府放了把火,脑袋都大了。
“秦绍!你放火都放到容王府去了,朕真是太纵着你了。”
秦绍心里撇了撇嘴。
陛下还是念着和容王那多年的患难之情,她炸了江家,陛下就没什么火气呢。
“陛下息怒,火不是臣放的,是另有其人。”
皇帝挥挥手:“少给朕打哑谜。”
“是,陛下,臣请您召见大公主,再请太医为殿下诊脉。”
“你什么意思?”
“殿下此时受了伤,却不敢找太医,臣出于好心才会如此。”
皇帝看向容宿和方昭然,目光定在表侄儿身上:“方卿,你说。”
方昭然点头:“臣奉命看守江氏,夜里却来了一名女刺客纵火要烧死江氏制造自尽假象,意图挑拨郡王与容世子关系。我等追凶之时,臣臣不慎握住刺客脚踝,刺客威仪赫赫地骂臣放肆,实是出身贵族不假。”
皇帝脸色难看起来:“你们的意思是,那刺客是是朕的承安?”
“是或不是,一验便知。”
“荒唐!”皇帝拍案而起,“堂堂嫡公主,岂能是你们说验身就验身的,你让朕的脸往哪儿放!让大秦的脸往哪儿放!”
三人齐齐跪倒:“陛下息怒。”
“陛下放心,验身之事唯有陛下与臣等知晓,不论结果如何,断不会泄露出去。”秦绍道。
皇帝盯着她:“你这么确定?”
秦绍点头。
“可你今天白日里在大殿之上咄咄相逼,口口声声喊着江氏才是嘉华。”
“陛下恕罪,臣在做戏。”
“你倒是爽快。”皇帝白她一眼:“到底为何怀疑朕的承安?”
第一百八十九章 绝境
“陛下亦为人父母,舐犊情深,可为何大公主在得知小公爷命在旦夕的时候,还有心在朝堂上与我辩驳,还言语间泄露江氏的秘密?”秦绍轻笑一声:“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皇帝周身僵硬。
是啊,太奇怪了。
“秦绍,你可知此言诛心。”皇帝道。
秦绍跪地抱拳:“陛下恕罪,臣从未想过只是如实禀报。陛下身为天子,自当知晓一切。”她垂下眼睑:“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想知道的,不想知道的,没有事情可以瞒过您的眼睛。”
皇帝沉着脸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方昭然额头滑过一滴冷汗。
秦绍此言可谓是胆大包天,这分明是在教陛下怎么当皇帝。
就连容宿心里都捏了把冷汗。
虽然他觉得秦绍此言道出为君者之真谛,刺耳得精准,令他心中叹服,但秦绍到底还不是太子呢,即便是太子,也没资格评述陛下的事。
这一招,太过险恶。
皇帝缓缓起身走下御台,站到秦绍身前:“若承安肩上没有伤,朕就治你个欺君之罪。”
秦绍伏低叩头。
皇帝从她身旁走过,大步离开大殿。
“郡王,这一招太险了。”容宿没有起身,但好像猜到了结局。
秦绍背对着他道:“你若怕了,就回去吧。”
容宿眉头动了动,身体却没动。
方昭然的脸色却越来越不好看:“殿下,我们是不是太冲动了?”
秦绍跪在大殿上没有说话,容宿也只是看他一眼。
“万一那个人不是大公主,郡王可就万劫不复了!”方昭然压低声音道。
“表哥,起起伏伏乃人生常事,何必记挂于心。”秦绍淡淡道,好像吃斋念佛的和尚,无欲无求。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仿佛在考验三个人的耐心。
夜越来越深,明晃晃的大殿外终于有了人声,小太监扑呛进门:“陛下召郡王去坤德宫!请郡王速去!”
方昭然和容宿一道起身,是喜事?
秦绍揉了揉发麻的腿站起来,神色并不轻松:“大殿下可在坤德宫中?”
小太监根本不敢多说:“请郡王速去。”
方昭然和容宿脸色沉了下来,若是大公主露陷,陛下何必急召郡王?应该忙着压下此事才对。
秦绍没有迟疑,跟着出了大殿,她才走不过半刻钟,就有许多禁军冲进大殿奉旨擒拿方昭然和容宿。
方昭然闭上眼,他虽身为禁军大统领,但陛下特旨,谁敢违背?
他交出令牌,束手就擒。
容宿同他一样,两人被一队宫人押送至暗房的路上,容宿忽然笑了:“方兄,你可后悔?”
方昭然抿唇不语。
“容司直,”身旁侍卫冷喝,显然是不许二人交谈。
容宿笑了笑:“怎么,墙倒众人推了?方兄你这大统领做得可不怎么样啊。”
侍卫们面面相觑,眼睛都默契地瞟向一旁。
容宿和方昭然挨得近了些,低声道:“方兄可有信得过的人,帮我递个口信出去?”
“容宿,你不要命了?!”方昭然低喝。
陛下只说关押他二人,并没有说如何处置,想来也是有转圜的余地。
但容宿若肆意妄为,只怕二人都没有好下场。
“方兄别忘了,指认大公主的人可是你,我只是个旁观者,而且我身后好歹还有个容家,方兄你虽是陛下表侄但这个关系可从没被承认过。”
“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方昭然脸色一沉,显然不喜欢别提起他的出身。
容宿露出淡漠的笑:“方兄走到今日不容易,难道要陪着郡王一起跌入尘埃?”
“呵,我当你是如何忠心耿耿,没想到也是树倒猢狲散之辈。”方昭然冷笑。
“郡王败了,陛下显然没有在大公主身上发现箭伤,郡王即便不被治上欺君之罪,这次也绝难翻身,你我何不另谋出路?”容宿低声道。
方昭然目光流转。
大公主是陛下唯一的嫡公主,是心头肉,秦绍如今矛头直指,皇帝焉能不担心自己百年之后唯一的嫡女会受人欺凌?
如今江家也败落了,还是败在秦绍手里,里里外外加起来,皇帝就是怀疑秦绍有心绝他这一脉都有可能。
再跟着秦绍,只怕没有好下场。
“统领!”侧门里蹿出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侍卫们朝他见礼,他却朝方昭然拱手:“统领,郡王被陛下幽禁在宣芳殿了!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钱,你这是听谁说的?”方昭然脸色阴郁。
“还用听说吗,郡王是什么身份一被幽禁,阖宫上下都传遍了,这会儿估计都传到宫外去了,我就是担心统领你!”老钱道。
方昭然看了容宿一眼,沉沉叹了口气:“让你说对了。”
容宿苦笑:“我也不想,但现在方统领愿意配合我了吗?”
“你有什么计划?”
容宿看向老钱:“麻烦这位大人帮我递个东西给宫里的贵妃娘娘。”
他伸手出去,是一枚银铃铛。
“容贵妃?老钱到不了后宫。”方昭然皱眉。
“不需要进后宫,只用递给贵妃宫外负责巡逻的殷统领就行。”容宿道。
老钱看向方昭然,方昭然点点头。
“方统领放心,作为报答,如有人询问,你只需一切往我和郡王身上推就可以脱身。”容宿低声道。
方昭然眯起眼看着他:“你就这么相信贵妃会救你?”
容宿点点头。
“有人说你在容家能立得住脚是因为贵妃青眼,从前我还不信,没想到是真的。”
容宿笑而不语。
“统领,陛下有令要将二位分别关押。”侍卫为难地打断二人谈话。
果然,面前是两间暗房。
“别忘了我说的话。”容宿提醒:“这是我们唯一的脱身之法。”
方昭然眯起眼,点点头。
二人各自走入对应的暗房,看守的侍卫嗑哒一声落了锁。
老钱手心捏着银铃铛,特意调班跟着经过容贵妃宫墙外的巡逻队巡逻,没出息的出了一身冷汗。
容贵妃的嘉祥宫品阶仅次于皇后宫中,主殿立于高台之上,华贵非常,巡逻护卫也是十足的精锐。
老钱从前没和这些人打过交道,不过这次他只能硬着头皮上前。
没想到殷统领似乎也在想办法联系容宿,格外好找。
“有劳。”乌漆嘛黑的宫墙脚下,老钱连殷统领的脸都没看清就被撵了出来。
他也没心思计较。
“希望大统领能绝境逢生啊。”
第一百九十章 容岚
宣芳殿。
秦绍坐在空旷的大殿内,自己倒了杯茶。
凉的。
她凑合着喝了一口,往大殿右侧的床榻走去。
一整晚了,她腰酸背痛,跪得膝盖也疼,当然要睡一会儿。
“难为郡王还睡得着。”门前守卫暗自摇头。
陛下是动了多大的怒啊。
大公主迷迷茫茫,当知道秦绍污蔑她就是嘉华,哭得昏天黑地,只叫人觉得秦绍是要把江家置于死地,把她置于死地。
皇帝也是人,如何能不疼爱唯一的亲生嫡女。
此消彼长,更觉得是秦绍不能容人,此前为江弋求情什么的都是虚伪做作的假象,真正目的就是毁了江家,毁了他唯一的嫡系。
如此,秦绍就可以彻底的高枕无忧了。
“心机深沉,图谋不轨!”皇帝骂出这八个字,几乎就是给秦绍打上了与太子无缘的标签。
如此一番天上地下,不可谓不惊天动地。
这一夜,是长安多少贵族的不夜天。
第一个得知消息的是容王府,因为宫中有两位皇妃,其中小容妃还是容闳的嫡亲妹妹,所以昭和郡王和容宿方才被囚她就派人递了消息出宫。
容闳彼时正忙着给爱妻请大夫医治,这才得知江氏有了身孕。
“已经快三个月了,恭喜世子,恭喜世子妃。”大夫贺喜,让容闳愣在当场,只是他脸上竟然没有几分喜色,而是意外和恼怒:“这么大的事为何不跟我说!”
春楠赶忙跪倒:“世子恕罪,是小姐是世子妃说,说暂时不能告诉您。尤其是出了这档子事,世子妃担心您会因为小世子而记恨郡王,影响您的前途。”
容闳绷着脸,半晌也没有缓和。
江氏堪堪醒转,捏了捏容闳的手指:“我我竟没死?”
容闳脸色忽然转晴:“我快被你气死了,有了身孕怎么不早说。”他语气斥责,声音却越来越温柔:“万幸没有伤到胎儿,这些日子让大夫多给你开些安胎的药,不能再惊到了。”
江氏看了看春楠,“不是奴婢说的,是世子请了大夫来,奴婢就说瞒不住的。”
“夫君莫要怪我,江家出了这些事,妾身也不知道这个孩子”她摸着肚子,落泪不止。
“世子妃万万不能再伤心动情,您身上有些烧伤本就有火毒,若在伤心脉恐对腹中胎儿发育不利。”大夫劝说,江氏才收了心思,容闳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你放宽心,这是父王的嫡长孙,不管江家出了什么事,容家一定会保你完全。”
容闳露出几分笑容:“而且你的冤屈洗清了,郡王埋伏在府中救了你,还去追捕歹人,只要抓住那个真正的嘉华,你就安全了。”
江氏目露几分茫然,不过容闳拍了拍她的肩,已经让她快点休息。
“完事有我。”容闳的安慰是最好的催眠药。
江氏入眠,容闳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