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谦哥儿转了转眼珠，似乎觉得柯熙媛说的也的确是那么回事，点点头，“那倒是！五姑姑，你说的有道理！”
说话间，细细的尿片也换好了。夏夫人抱着细细给谦哥儿看，“你看，你妹妹生的多漂亮！”
谦哥儿煞有介事地说，“那是自然！我的妹妹，自然是漂亮的！”
众人全被谦哥儿的童言无忌惹笑了，尤其是卢佳柔，看着一子一女，心里别提有多满足。
夏夫人想了想，还是对谦哥儿说，“咱们带着妹妹出去见见日头好不好？五柳爷爷说了，你妹妹得多见见日头，才能快点长大！”
谦哥儿看了眼柯熙媛，想伸手拉她，却看到自己父亲递过来的眼神，似好像又明白了什么，拉住夏夫人的袖子，“好的，叔祖母，我们去陪妹妹见日头！”
黄妈妈自然也是跟了出去，七巧和九惠也懂事地帮二人关了门，让她们好说话。
“洗三那日太匆忙，都没能和你好好说说话！”，柯熙媛拉起卢佳柔的手。“还好吗？听先生说，这一次你是伤了元气了，要你以后……”
“我知道，先生是说让我以后别生养了。媛媛，你别难过。能看到你大哥活着回到我身边，一双儿女也在我身边，我已经满足了！儿女来自己身边。都是讲求一个缘分。哪有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的？现在，已经是最好的了！”，卢佳柔眉宇间没了以前那种狠厉。全是柔色。
柯熙媛没想到卢佳柔看得这样开。柯府是没有明文规定男子不能纳妾的，只不过妾室的确不多。但是就大房和三房来说，妾室是有些多的，只不过子嗣不多。
柯怀远作为柯府嫡长孙。身上本就担着传承香火的责任。虽说已经有了谦哥儿，可是谁都不会嫌儿子多。
“你如今月子里。可有给大哥……”，柯熙媛不放心地还是问了句，这一次卢佳柔元气大伤，就怕她心里还憋着什么事。
卢佳柔想了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居然在担心这个！媛媛，放心吧！”
见卢佳柔笑出来。柯熙媛放了心，红着脸说。“我不就是担心你将什么都放在心里，所以才问你。”
卢佳柔的眼睛亮晶晶地，神情十分甜蜜，“你大哥说了，不耐烦面对那么多女人，这一世有我就够了！他说了，儿女之事，随缘就好！先生当时也并没有将话说死，左右多养个几年，也许以后还能有缘分。如今我有谦哥儿，地位已是稳固。加上二弟妹就要进门，我身上的责任也就分了开去。媛媛，我并不担心。倒是你，你那婆母如今怎么样了？”
想到萧氏今早还大闹了一场，柯熙媛就勾了勾唇，“无非是想女儿回京。我也和公爹提过此事，也并非不可，只不过没想到可行的方法。”
“你那小姑子着实有些怪异，连同你那婆母。媛媛，我有时想着，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按理说，你婆母将妹夫当亲儿子养大，也不会这么容易就撕破脸，这老了还得靠你们。还有你那小姑，毕竟妹夫是她亲哥哥，她又何苦和你们作对？怎么想也是想不通的！”，卢佳柔皱着眉，心里却是更担心柯熙媛。
“倒是无意听过小姑与婆母的对话，似小姑有了心上人，还是皇族中人。至于是不是信王，我就不得而知了。可能就是因为不能嫁给心上人，所以对我和晨宇都有些微词”，柯熙媛也一直想不通周晴玉是怎么回事，难道仅仅是讨厌同父异母的哥哥？可明明就看她很是依赖周晨宇那个哥哥的。到底是什么呢？
卢佳柔见柯熙媛的样子，突然似想到了什么，心里大惊，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怕是坏了她什么好姻缘，她才如此。好了，你也别急了，我也帮你留意留意，看看有没有什么老实清白的人家，到时候你也算对你婆母有个交代！”
“麻烦你了，柔姐姐。坐着月子你还要操心我的事，仔细着身子！”，柯熙媛本想关心卢佳柔，不想还反被卢佳柔安慰。
“你我之间，还需要说什么谢谢？现下时局稳定了，我心里已经安稳了许多。只怕封储君的圣旨这几日便要下来了，京里真的可以安稳下来了。就是没想到，风光了一辈子的周贵人，死了却是如此凄惨！”，卢佳柔颇有些感慨。
“听闻圣上这段时间带着贤王出出入入，俨然一副培养储君的样子。群臣更在猜测，只怕六宫之主，也要定下来了！”，柯熙媛总觉得隆庆帝就是喜欢这样，明明大家看起来尘埃落定的事情，他就是提着一口气。也不下旨封东宫，也没有将德妃从寒月宫里接出来。仍然是照常上朝理政，照常过活。可下面的人，全部提着一口气，不知道他还有什么后招。
“倒是没想到，圣上会只钟情于德妃。关于德妃，知道的还真是少。不过媛媛，你可有和月荷联系？”，卢佳柔小心地问了句。
柯熙媛脸色一变，低着头，“不久前倒是见过一面。马上她就是良娣了，身份不是你我可以随意接触的了！”
卢佳柔身子一震，却是不知道柯熙媛何时对杨月荷有了隔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就奇怪，为何她来信提起你怪怪的。你说起她，也这样怪！到底怎么了？”
柯熙媛后来想起来，才觉得那次和杨月荷在院子里分别后一切都有些刻意。她后来才明白，那日是贤王刻意想见她一面。虽然她不知道原因，可她却知道是杨月荷亲手将她送进阵里。如今虽然没有十足的证据证明，却还是让她心里有了芥蒂。
她想嫁给贤王，她倾尽全力帮忙；她婚事遇阻，她巧妙化解；她在王妃孤助无缘，她送去了于嬷嬷……一切的一切，皆都因为她是她在这个时代第一个朋友。可是，现在看来，一切都是那么脆弱。
刚开始她并没有想那么多，可她人不笨，慢慢回过味的时候，也惊觉杨月荷许久不和她通信了。也就是说，自己并没有多想。变了，始终就是变了。
“柔姐姐，变了就是变了！只不过我还没习惯，她变了，我还在原地！”，柯熙媛说着眼睛有些红。
卢佳柔认识柯熙媛多年，知道柯熙媛不是那种人。一瞬间似明白了什么，握紧柯熙媛的手，“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可我许你，这一世，我对你不会变！我们永远是好姐妹！”
“母亲，五姑姑，父亲说前面来了圣旨！”，谦哥儿小跑着推开门走进来，身后跟着奶娘抱着细细。
卢佳柔坐着月子，可以不去。柯熙媛是外嫁女，也可以不去。只是不知，这个时候，圣旨来到柯府是为了什么。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柯怀志回到院子。一进门见二人的视线投过来，笑着说，“看你们俩紧张的。其实也没什么事，今日圣上正式封贤王为东宫太子，然后命祖父为太子师，辅佐太子直至登基！”
柯熙媛眯着眼，“德妃没入中宫？”
柯怀志摇摇头，“倒是没有晋升后/宫，只有两道圣旨，一道封太子，一道封太子师。”
柯熙媛和卢佳柔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心里都是那个清丽的少女。如今，再见到她，要叫声良娣了！L
☆、第1章 异象
ps：今天开始新卷，然后每章字数定在2k。每日两更。其实和平常的更新量一样，却会让大家看起来轻松点，不用那么冗长。大家觉得好吗？
整个京城笼罩在一片巨大的乌云下，让人压抑得抬不起头来。
许多老人聚集在德闲楼里喝茶听书，一个个不时抬头看着天。其中一个着蓝衫的老者摇了摇头，“几十年不见京城这样的天象，也不知出了什么事情”
“嘿，老伙计，你什么时候还会看天象了？你我都几十岁的人了，不过双眼一闭，还管天下会发生什么事！”，在他身旁一个青衫老人笑了笑，神色间颇是自在。
“话虽如此，可是京中这样黑云压城已经数日，却不见雨，着实怪异！我虽活了几十年，可还有儿孙。只希望这天下太平，不要再有什么事才好！”，蓝衫老人眼底闪过一丝忧虑，很快他身边的一群老伙计都笑了开。
“我说你，操心什么呢？咱们永昌囯可是绝不会乱了！先不说咱们才击退延边国，其他数国都闻风丧胆，据说年供还提前送进京了，比往年还要丰盛。再者说了，圣上今年亲封了东宫太子，太子勤政爱民，又数次微服私访体察民情。这就是天上下刀子，咱们也不怕！”，这回说话的是一旁一直下棋的一位老者，头发花白，精神矍铄。
他的话一出，所有人都露出赞同的表情，包括最先说话的老者。
这小风波很快就这样过去了，却没人注意到他们身后一桌一个老者和一个少年站起身，付了钱走了出去。
“爷爷。你慢些走！都说了你有年纪了，走路得慢些！”，少年年纪不大，样子生得已经极好，尤其是一对眼睛，透亮还带着一股聪明劲。
老者回过头，在少年头上敲下一个暴栗。“兔崽子。小老儿我好不容易大发慈悲之心带你下山打牙祭，你尽学那个老秃驴讲话，好不烦人！”
“爷爷。了尘爷爷可没惹你，你何必总是和他过不去？姐姐不是说了，要和平相处？”，少年露出白牙。笑得极其灿烂，不难看出将来他大了是何等的风采。
老者步子又快了几步。走了走，摇摇头，“小老儿这辈子做错了几件事，就是这几件事。一辈子全毁在你们几个的手里！想当初，江湖谁不知道小老儿我的名号？到了如今，你看看我都沦落到什么地步了？”。说完，便露出一个苦命的表情。
少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话您已经念叨了几年长了！爷爷，你要学会照顾自己了，要不我可会不放心的！”，少年的神情有几分老成，但眼底带着一丝柔和。
“屁点大的孩子还敢教训我？你快点有多远滚多远！要说了尘做的唯一靠谱的事，就是要将你这小子送走！”，老者凶巴巴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不舍。
少年看了眼天色，也不气，显然已经习惯了老者如此，“这一去就是几年，我是怕你嘴巴受不了。姐姐走后，你也就习惯吃我做的东西。我走了，你去哪找一个我这样的？”，少年说着，骚包地眨了眨眼睛。
“小兔崽子！你这些年好学不学，竟是把了尘那货身上的东西全学到了！他一个方外之人，也好意思将我当初那白白嫩嫩的小一哥变成了这样！”，老者一说到了尘两个字，就变得咬牙切齿。
少年摇了摇头，“爷爷，说了多少遍，我现在叫云歌！”
“我管你什么歌！小老儿只知道，我的乖孙孙叫一哥！”，老者瞪大双眼，怒吼了一声。
少年无奈地将他手上的药箱拿过手里，“好好好！我永远都是你的乖孙孙云歌！”
老者还要说什么，看了少年一眼，见他眼底的毅色，知他的性子。一旦认准的事，是不会轻易改变的。自己养大的孩子，还有什么不明白吗？一转眼，这孩子已经在自己身边十年了，真的要走了，他心里说不难过是假的。
“真的决定要去？”，老者不是别人，正是这些年都寄居在仁元寺的五柳先生。
而和他在一起的少年，正是当初那个鬼精灵小童一哥。不过，他现在有了新的名字，叫云歌。
云歌点点头，“既然知道了，没理由不去。到底不见一面，我是不会甘心的！爷爷，我答应你，待我有了了断，我就回来陪你，直至你百年归去！”
五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