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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娘听完,感叹道:“姑爷如此怜惜三姑娘,奴婢这就放心了……可是,姑爷如此着急进京,事情会不会很严重?”
兰采薇笑笑:“天恒是做皇家生意的,贵妃娘娘去了,先前的许多关系也就断了,可能要重新走一走关系吧。也没什么严重的,要是关系走不通,大不了不做这生意……”
芸娘笑着点头:“说的也是,哪里不能混口饭吃。”
兰采薇面上虽笑着,心中却极是忐忑,但愿事情真的如此简单吧。
梳洗之后,在房中用过早点,兰采薇才发现自己根本无事可做。
没有长辈亲眷,无需拜见长辈,与亲眷见礼。
黎天恒不在不用服侍相公。
宅子里的下人是临时从平安药铺调过来的,以后不会跟去京城,也不需要在他们中间立威,只让芸娘出面发了赏钱了事。
人在无聊之中,总会乱想。兰采薇也不例外,她开始担心黎天恒的安危。但后来一想,万贵妃死了,朱见深伤心还来不及,哪里有精力去顾及其他事情,心情便又好了。
不用看人脸色,自己当家作主的日子真的很幸福。
兰采薇新婚二日晚上,睡着之前无比愉悦的想。
三日是回门的日子,兰相业一早就驾着马车亲自来接兰采薇。他见了兰采薇,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看她不似受了委屈,心中才略定。
万贵妃逝世的行文礼部还没有传到各州府,兰家众人不知道其逝世的消息。兰采薇也不好说,免得众人疑心消息来源,推说内务府急招黎天恒回京议事,老太太听了只说了一句“正事要紧”,就将兰采薇打发出来了。
她又去了秦氏房中问安,秦氏笑意吟吟的拉着她说了许久的话,才让她离去。
到赵氏房中之时,赵氏竟然留她一起用午饭。自从兰志康出事之后,她与赵氏的关系急转直下,虽然还保持着表面的客气,但从未有过亲热的表示。
兰采薇心中诧异,还是客气的谢过赵氏,留下与她一起用饭。
一餐饭,赵氏怕在兰采薇面前失仪,没有吃一口,一直看着兰采薇,不时的招呼兰采薇用菜。被人看着,兰采薇自然没有什么胃口,草草的吃了几口,便推说自己饱了。
待下人撤了碗筷,赵氏才缓缓的问:“听说你要入京?”
兰采薇笑着点头:“是。”
赵氏笑了一下,“这就好。你要时常去看看二爷。有你在他跟前,他也能有个安慰,才会想起韩姨娘从前的种种。男人啊,都是喜新厌旧的……”
兰采薇不置可否的静静听着。
倒是一直在一旁服侍的丁玉兰神色尴尬,小心提醒赵氏“太太,天也不早了,妹妹也该回去了。”
赵氏瞪了丁玉兰一眼,怒道:“早知道你是这没有主见的,我就不该让你进门!”
也许是发怒话说的急的关系。她的嘴角又溢出一股憨水来,月季上前拭掉了。
“太太教训的是。”丁玉兰应了一声,别开身子抹眼泪。
兰采薇有些如坐针毡的感觉,她记得赵氏以前很要面子,就是心中不舒服,也要在人前装着一副贤良淑德的样子。怎么才两三日不见,她说话间带着戾气,而且还一点也不掩饰?
赵氏依旧对着兰采薇笑:“就是为了韩姨娘好,你也要费点心思,不能让刘家的那位抢了韩姨娘在二爷心中的位置。”
兰采薇淡笑着:“娘这话说的,长辈的事情,哪有我这个做小辈的插言的地方?”
赵氏哼了一声:“我就不信你真的一点也不介意。你就是不介意,你也该为你死去的娘想一想!”
兰采薇脸上的笑容也冷了,赵氏就是想拿她当枪使也该掩饰一下,哪有这样当着人强迫的!
她站起身,“父亲身边多个人照顾,我有什么好介意的?娘身子不好,女儿就不打扰娘休息了。”
反正以后也不会再回兰家,兰采薇不理会赵氏的反应,说完就站起身往外走。
丁玉兰看了赵氏一眼,还是追出门去相送。
“妹妹不要将娘的话放在心上,她心中也很苦。心中好强,偏偏身子不争气。老太太那边前日传过话来,说二爷在京城无人照顾,想让刘家姑娘下个月进京与二爷成亲,刘家那边现在对老太太颇为奉承,听说已经同意了。太太听了之后,许是伤心过度,这两日动不动就发怒,有时候说话还……有些前言不搭后语。”
闻言,兰采薇叹了一口气,“我倒没什么,只是苦了大嫂了。”
丁玉兰笑笑:“想着相业,我也不觉得苦。妹妹去点石院坐坐再回去吧。”
兰采薇点头,她正有此意,以后可能再也不能见到哥哥嫂子,她想和他们多呆一会。
兰相业早就候着了,三人在花厅说了一下午话,又一起用了晚饭。
期间,兰相业对丁玉兰呵护备至,甚至还为其布菜。兰采薇看在眼中,心中微微放心些,两人能相互恩爱,她走的也安心些。
用过饭,兰采薇叹道:“过两日我便要上京,再见就不知道是何时了。”
三人都有些伤感,约定以后一定要多通信。兰采薇答应着,心中却很难过,她选择了黎天恒,就注定要舍去亲情。
直到芸娘来催,三人才依依惜别。
临别时,丁玉兰托兰采薇给自己父母带了两箱土产。
一路上,兰采薇都沉默不语。
回到家中,兰采薇招来芸娘与韩二说话,“你们明日就收拾收拾搬去茶庄子吧,我这边也该启程了。”
这事早就商议好,但真到了分别时,芸娘还是不免抹起眼泪:“三姑娘,奴婢要亲自送你走!”
韩二也道:“是啊,芸娘说的对,三姑娘就再留小的几日吧。”
兰采薇摆摆手,“这事就这么定了。与哥哥嫂子分别,已经让我伤心了一次,韩二叔与芸娘不如就趁这个时候离去吧,免得我再伤心一次。”
芸娘抱着兰采薇,痛哭失声:“三姑娘,你就这样走,奴婢怎么放心得下啊……”
兰采薇回抱着芸娘,声音哽咽:“你也看见了,天恒待我好,你就放心吧。”
哭了一阵,芸娘坚持要留下上夜,兰采薇拗不过她,便点头同意。
两人隔着屏风,说了一夜话。二日辰时,芸娘便起身将自己收拾妥当,又服侍兰采薇梳头穿衣。
饭后,兰采薇送韩二夫妻出门,一直看着两人的牛车消失,这才回来。
在床上怏怏的躺了两日,她又去了一趟韩家铺子。
她成亲之时,只让韩二去与韩庚说了,怕老太太会给两人难堪,她并没有请两人来喝喜酒。
现在要离去,她想起两人待她的好,就坚持去与两人道别。
卢氏看见她,不甚唏嘘:“看着姑娘找着好归宿,我与你舅舅总算是放了心。”
在大理住了十日,兰采薇便启程去京城。这十日之中,她收到过黎天恒的两封信,都说让她放心,他一切都好。她也写了一封一切都好的信,让福伯送往京城。
老太太给的陪嫁,她一直没有拆开,所以虽然装了十车行李,其实并没有多少需要整理的。
二卷 带刺玫瑰始盛开
正文 第126章:京城相见
更新时间:2010…7…31 16:25:44 本章字数:3716
马车出城时,福伯特地命赶车的选平安药铺外面的青云街走。
经过平安药铺之时,他走到兰采薇乘坐的马车外面,恭声道:“太太,要不要再与兰大夫道个别?”
兰采薇撩了车帘,远远看见兰相业坐在店堂中一张条案之后,与一个老人说着什么。她并没有让人将离开大理的准确日子说与兰相业听,她怕那种离别的伤感场面。兰相业以为她只是远行,心中可能不太在意,而她自己心中却清楚的知道,她此去其实是永远不能回来了。
看了一会,她才吩咐福伯:“不用了,再次道别只会徒增伤感罢了。你去与掌柜的说一声,等过两个时辰再告诉哥哥我们离去之事吧。”
透过车窗,福伯看见兰采薇眼中含泪,知道她心中不舍家人,便道:“反正没有长辈在,太太要不要回娘家住两日咱们再启程?”
兰采薇收回目光,幽幽的道:“黎家没有长辈在,可兰家有长辈啊。再说了,反正终有一别,何苦一直耗着?早日进京,也能早日知道天恒可好。走吧。”
见兰采薇心中挂念自家爷,福伯自是喜不自禁,高兴地应了一声,然后从侧门进药铺去嘱咐掌柜。
兰采薇放下车帘,静静的倚在车中的软榻之上,倾听着在嘈杂之中仍然清晰可闻的车轱辘转动的声音。
直到金枝小心翼翼的递过一张锦帕,她才知道自己其实早已经泪流满面。
待她拭干眼泪,金枝笑道:“太太,要不要奴婢给你拿本书解闷?”
兰采薇摇摇头,“我想躺一下。”
车行了一阵,突然停了下来,外面隐隐传来吵闹的声音。
兰采薇秀目微睁,吩咐金枝:“让福伯去看看怎么回事,如果能绕过去,就绕道而行吧。”
金枝探头看了一下,咦了一声便缩回头,仔细的将车帘子掩的严严实实。“福伯那样精明的人,定然知道该怎么办。奴婢还是留在车中服侍太太吧。”
兰采薇察觉她神色之间的异样,追问道:“外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金枝知道瞒不过,支支吾吾的说了句:“王家公子在外面……”看兰采薇盯着她,又道:“好像喝醉了酒,正与人闹事呢!”
兰采薇坐直了身子,撩了帘子扫了一眼,果然看见王迪一手握着一个酒葫芦,一手拉着一个老者,颐指气使的说着什么,只是离得远听不分明。而那老者唯唯诺诺的不停作揖,像是在苦求王迪。她皱了一下眉,垂下车帘不再说话。
晚上歇在客栈时,金枝一边服侍兰采薇梳洗,一边道:“奴婢刚才听车夫说,早上与王公子拉扯的那人是德胜班的班主,王公子拉住他问他要贾莲呢……”
兰采薇看了金枝一眼,没有接话。
金枝乖觉的闭了嘴。
……
车走了二十多日,兰采薇一行总算是到了京城。
遥望着高高的城楼,兰采薇心中感叹不已,去年她离开京城之时,曾经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没想到不到一年的时间,她又重新踏上了这片土地,只是,心中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
“太太,爷来接你了。”福伯走到兰采薇车前,喜道。
兰采薇抬眼 看了看,果然看见黎天恒站在城楼之下的一处高石之上,正四处张望。
黎天恒也瞧见了这边的福伯,大步流星的走到车前,望着车窗之中探出的那张如花般灿烂的脸,笑道:“你来了。”
兰采薇微微点头。“是啊。”
一问一答普通的两句话,让一切关心思念都蕴含其中。
黎天恒一边上车,一边吩咐福伯:“小甲知道新居的路,你让他驾车在前头引路。”
兰采薇这才注意到,车前还立着一个十六七岁面目清秀的少年,想来便是黎天恒口中的小甲。她便对那叫小甲的少年笑了笑。
小甲看见兰采薇对他笑,很是惶恐的施了一礼:“小甲见过太太。”
兰采薇忙让金枝取了一个二两重的银锞子赏给小甲。
小甲再次拜谢。
黎天恒在一旁看着,眼中有几分不耐,但想到兰采薇这是在收拢人心,便由着她去了。
金枝很有眼色,看见黎天恒上了车,她给小甲送了赏银之后就没有回到车上,而是转头去与兰香映月几个挤一辆行李的马车。
黎天恒拥着坐在软榻上的兰采薇,在她面颊上轻轻吻了一下,笑道:“可算把你给盼来了。”
兰采薇轻轻推开他,她怕自己舟车劳顿之后身上会有异味。
这一路走的急,常常错过了宿头,就是住客栈,她也担心客栈的器具不干净,所以一直没有好好沐浴过。
被她推开,黎天恒觉得自己满腔的热情都撒入冰窖之中,他面上的笑容慢慢僵滞。
兰采薇察觉他的异样,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