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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头在包里翻出一张手帕,递过去:“你还好吗?”
“还行吧。”钟蕴接过手帕,不过没有放到脸上擦拭,而是看着它微微笑了,用一种刻意装饰出来的新奇口吻说道,“你居然随身带着手帕?真是……好优雅,我和你比起来就像是个假的豪门千金。”
“这有什么好优雅的,不过就是手帕而已,纸巾我也带着,只不过觉得手帕更好,对肌肤没有伤害,所以才递给你的。”明蕾莞尔,“你要纸巾吗?我可以换了给你,湿巾我这里也有。”
“不用了,我——”
钟蕴的话被前来的酒保打断,对方显然注意到了明蕾这个新来的客人,走过来询问她要什么酒。
“甜酒威士忌。”明蕾不是来喝酒的,对酒的品种也没什么了解,被他这么一问,就随口答了一声,说完之后才意识到这是洛成蹊递给她喝的第一杯酒,心里就生出一股梦幻的奇妙感,面上也露出一个笑容来,“搭配香草红茶的,有吗?”
“有。经典的甜酒配比。”酒保弯出一个微笑,“请稍等。”
甜酒很快被调好送上,酒保也随之离开了这个角落,去别处招待新的客人。
浅棕色的液体在玻璃杯里折射着点点流光,钟蕴趴在吧台边上,歪头看着它,闷声说道:“我记得这杯酒。是你当初生日宴的时候,洛家那位大少爷让人调给你喝的,那是你第一次喝酒吧?”
明蕾不知道她说这话的用意是什么,但考虑到她刚刚和男友分手,处于最危险的失恋初期,就决定不在她跟前提起洛成蹊一个字,谨慎地微笑说道:“是啊,你第一次喝酒是在什么时候?”
“……我不记得了。”钟蕴目光微微闪了一闪,垂眸敛去其中一缕波动的情绪,“反正我和你差不多,喝酒的时候很少,就算喝也只喝轻度的酒……不过我今天喝了很多。”
她举起旁边还剩下一半啤酒的酒杯,笑着冲明蕾摇了摇:“在你来到这里之前,我已经喝了两杯酒了,现在是第三杯,突破了我在今天之前的记录,现在我还要再把它喝完,看看能不能达到极限。”
说完,不等明蕾反应过来,她就举起酒杯,把里面剩下的液体一饮而尽,杯底落在吧台桌面,发出“梆”的一声闷响,听得明蕾心惊肉跳:“三杯?你怎么喝了这么多?别喝了,蕴蕴!”
“没事,这是黑啤,度数很低,喝不死人的。”钟蕴冲她笑笑,打了一个酒嗝,“就是喝多了有点想吐的感觉,不过很正常,什么饮料喝多了都会想吐的,不是因为我喝了这么多的酒,我之前……之前还从来没有一次性喝过这么多的酒。”
明蕾见她话虽然说得清晰,但逻辑已经有些支离破碎了,有些醉酒的苗头,就关切地望着她,询问道:“蕴蕴,你还好吗?要不我送你回公寓吧?我们到公寓了再喝酒,这里不方便。”
“不用,我在这里挺好的,而且我也不准备喝酒了,这玩意喝多了真难喝,一点都没觉得心灵被治愈了。”钟蕴摇头,盯着酒杯上的雕刻花纹,仿佛自言自语般喃喃说道,“看来什么借酒浇愁之类的话都是骗人的,都是骗子,骗子。”
明蕾看得眉头深深蹙起,很显然,面前好友这副模样和“挺好的”这三个字压根就沾不上什么边,她心中焦虑,很想说点什么来安慰,但又因为是第一次碰见这种事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生怕说错了话惹得对方更加伤心,那就不好了。
最终,她只能伸手拍上钟蕴的背,轻轻地抚着,试探地安慰说道:“蕴蕴,你别伤心,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会站在你这一边,不怕……你这么好,和你分手是他的损失,他一定会后悔的。”
钟蕴本来很冷静,虽然神情更接近于恍惚,但好歹是绷着一张脸的,可在听了明蕾这一番话后,却是眼眶一红,深呼吸了好几口气都没有忍住,泪珠滚滚落下,沾湿了整张脸庞。
她扑进明蕾的怀里,耸动着肩膀,抽噎着哭泣起来。
☆、94
钟蕴埋首在明蕾的怀里; 断断续续地说了很多话,都是有关于她和她的男友的,话说得有些颠三倒四; 但不难看出她对男友的一片深情和在这一段感情里付出的真心。
明蕾一边听着,一边安抚; 同时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深。因为听好友絮叨的这些话语,两人之间好像没有产生什么矛盾; 今天中午在准备约会的时候兴致也很高涨; 拉着她从妆容把关到了服装,才过了短短一个下午,怎么就忽然分了呢?
她有心想询问钟蕴和她男友分手的原因; 看看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但不知道钟蕴是不想说还是有点醉了; 像是没听到她的问话一样; 继续在她怀里念叨着过去的往事。
念到最后声音越来越轻; 间隔也越来越长,后来更是干脆不说话了,明蕾耐心地等了一会儿,觉得不对劲; 握住她的肩膀直起身,一看眼睛还睁着,但已经迷瞪了,没有焦距,不知道在望着谁; 不由得哭笑不得。
她居然喝醉了,还是这么一种安静的醉法,真不知道是该说她酒品好,还是该庆幸她自己来得及时,要不然以她这么个迷迷糊糊醉倒的状态,要是遇上了什么心怀歹意的人,那可不是说着玩的。
明蕾无奈地摇头笑叹一声,试着叫了一声钟蕴的名字,发现对方还能给出一点反应,身体也还能稳着直立行走,就准备带她离开酒吧,回到她们两个人居住的公寓去。
就在这时,钟蕴的手机忽然传来一阵铃响,明蕾见她一脸迷糊地低头看着手机,没有半点接起来的意思,就怀疑这个电话是不是她男友打过来的,凑过头去看了一眼。
结果出乎意料,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不是别人,正是曾经和她有过两面之缘的钟蕴堂哥,钟复。
这一下子,明蕾就犯起了难。
一般来说,亲戚之间打电话过来,不是有事要讲,就是请客吃饭,结合马上就要放假的这个时间点,基本上可以确定是后者。
要是是约定假期什么时候聚餐的还好,直接让电话自动挂断,等之后钟蕴清醒了再回拨过去就行,要是正在进行聚餐时,这通电话打来是催她过去的,那就有点难办了。
既然来电人不是那位男友,而钟蕴依然没有接起电话,那就说明她不是在赌气,是真的醉到了没有接电话的能力,这样子的她是肯定不能出现在宴席上的,但也不能一直不接电话,让别人以为她出事了就不好了。
虽然她现在这个状态跟出事也没多少区别就是了……
明蕾尝试着让钟蕴接电话,但只能对方得到口头上的回应,行动方面还是保持着原来的模样,一脸迷糊地看着手机一动不动,思忖再三,还是从她手里拿过手机,替她把这个电话接了。
根据她和钟复仅有的两次见面来判断,对方应该是一个性情比较沉稳的人,并且知道她是钟蕴的好友,双方之间也算是有一点交情,交流起来不会太困难,这也是她为什么会选择接电话的原因。
要是换了别的钟家人打电话过来,她就不一定接了。
“喂?小蕴,你——”电话接通之后,手机那头传来一个斯文的男音。
“你好,钟先生,我是钟蕴的朋友,明蕾。”不等对方把话说完,明蕾就率先开口,自报家门道,“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我们曾经在我的生日宴上和市中心的音乐厅里见过一面。”
“明小姐?”对方的声音有些惊讶,旋即又冷静下来,带着些许疑惑的笑意应声,“是,我当然记得你。只是你怎么……”
“蕴蕴她这边有事,暂时接不了电话,所以就让我代劳。”明蕾面不改色地撒着谎,心想反正她也没有全部说假话,钟蕴的确是有事接不了电话,只不过这个有事是失恋买醉而已,“能请问一下你打电话过来是为了什么事吗?”
“哦,没什么要紧的事。”钟复彬彬有礼地笑答,带着一如既往的斯文书卷气,“就是我今晚这边有个聚餐派对,小蕴在之前说好要过来的,正好我现在有空,就想问问她要不要开车带她过去。”
明蕾:“……”这叫没什么要紧的事?
明蕾在找借口把电话挂断然后送钟蕴回公寓再接着自己逃之夭夭回家不再管接下来发生的事总之就是尽人事听天命和实话实说之间犹豫了一会儿,最终选择了继续半真半假地糊弄。
像钟复那样看上去斯斯文文、讲话也斯斯文文的人,一般来说都是比较通情达理的,不会揪着一件事不放,就像之前他在音乐厅里再唠唠叨叨,不也是被她几句话打发走了吗。
“不好意思,钟先生。”她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温婉有礼,带有一点抱歉,“我们今晚临时有了别的约定,需要现在完成,所以你那边她可能去不了了。”
钟复果然没有多问,爽快地应下了她这话:“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不过除了这个派对之外,今晚我们家里还有一个聚会,钟家人全部都要到场。能麻烦明小姐你帮忙提醒她一下吗,让她别忘了这件事。”
明蕾:“……”
明蕾:“……”
明蕾:“……”
明蕾深吸一口气:“钟先生,我还是跟你说实话吧……”
不是她没有义气,实在是这一个接一个的聚餐晚会蹦出来,还一个比一个不好推脱,她扛不住啊。
还好电话对面的人是钟复,以他表现出来的性格,应该、可能、大概会帮忙把这件事瞒下来的……吧?
就这样,明蕾把钟蕴醉酒的事和钟复说了,不过留了个心眼,没有说她是为爱买醉,只说她在生活上受到了一些挫折,这样一来,即使钟蕴的父母过后问起,她也可以找个好点的理由糊弄过去,不用受到太大的责备。
不管怎么说,好友瞒着家人谈恋爱这件事她还是记得的,不能在这上面露马脚了。
什么叫闺蜜,这就叫闺蜜,即使出于无奈不得不卖队友,也还是会尽量帮忙遮掩住最核心的问题!
“……事情就是这样。对不起钟先生,刚才跟你说谎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钟复听了,沉默了片刻,轻声叹了口气:“好的,我知道了。我不会责怪你的,明小姐,反而还要感谢你把这个消息告诉我。你们现在在哪?我过来接你们。”
明蕾本来想说不用,她和钟蕴住在一起,可以打车把她带回去,但是转头看了一眼,发现钟蕴已经从坐着发呆变成了趴在吧台上睡觉,推了两把也没有醒来,她一个人很有可能无法胜任这份搬人的工作,就把酒吧的地址告诉了钟复,让他过来接人。
而等她把电话挂断,还没有来得及喘一口气,手机铃声就又响了起来,她还以为是钟复有什么事忘说了,手忙脚乱地摆弄了半天钟蕴的手机,才发现是她自己的手机响了。
洛成蹊打电话给了她。
看着显出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