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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静水庵,里面只有一间药王殿,殿后是三间破破烂烂的房屋。房屋后面,好像还有一缕清烟袅袅升起,空气里仿佛有烧冥纸钱的味道。
谢怡心一时好奇,拉着妍姐姐转过房屋,就看到屋后一块平地上,并排有三座坟茔。
一个青袍老者背着双手,站在右边那座坟茔前,呆呆的望着墓碑,另一个矮胖一点的老者,正跪在坟茔前烧纸钱。
两人对她们的到来,置若罔闻,谢怡心连忙拉起妍姐的,蹑脚蹑手的退出去,不好打扰别人的哀思。
“轰隆隆!轰隆隆!”春雷响彻大地,大雨倾盆而下,谢怡心站在还算坚固的药王殿前,看着房屋后面,那两个头发斑白的老者,还没有进来躲避大雨。
等了半注香的时间,那两个老者还是没有进来,谢怡心坐立不安,最终披上披风,戴上兜帽,在曾若妍的惊叫声中,冲进雨幕来到坟茔前。
那两个老者果然还在原地,站着的那位青袍老者,背如劲松一般笔直挺立,连背负双手的姿势也没变。
谢怡心冲到他们身前,对他们叫道:“老爷爷,雨这么大,快进来避一下!”
青袍老者微微垂下眼帘,看着披风兜帽下,少女焦急关心的半张脸,默然不语。
谢怡心看他们还是没动,又劝道:“老爷爷,我不知道坟茔里,安息的是您的谁,可她一定不希望您这样淋雨,如果得了风寒就遭了,快跟我来!”说着她去牵青袍老者的衣袖。
不知道为什么,青袍老者冷硬的心,突然间软化,身随心动由谢怡心拉进了药王殿。后面的另一个老者,见青袍老者动了,万分诧异,连忙也跟着一起进了药王殿。
曾若妍迎上前来,为谢怡心解开披风,一边抖落着雨水,一边嗔怪道:“心妹妹,你干什么呢?要是你受了风寒,我怎么向君非凡交代?”
青袍老者站在一起旁,听见君非凡时,略动了一下眼神,又归于平静。任由另一个老者拿出手帕,为他擦拭头脸上的水。
谢怡心也用手帕擦了下脸,转过来对青袍老者说:“老爷爷,您冷不冷?要不要我们升堆火烤烤?”
谢怡心转过身来的那刹那,青袍老者原本无悲无喜的脸,大惊失色失魂落魄的唤了声:“婉儿?”
谢怡心眨眨,如点漆一样黑黝黝的眼睛,奇怪的说:“老爷爷,您叫我吗?我不叫婉儿。”
青袍老者死死盯着谢怡心的脸,那鹅蛋一样的脸庞,如远山的黛眉,小而翘的琼鼻,如菱角一样红唇,圆润小巧的下巴,与珍藏在记忆中,那张清丽无双的容颜,一模一样!
矮一点的褐袍老者,初初看见谢怡心时,也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急忙对青袍老者说:“老爷,眼睛不一样。”
青袍老者又仔细,打量谢怡心的双眼,记忆中是双又大又明亮的杏眼,可眼前的少女,是一双又大又黑又清澈的墨眼,灿若星辰顾盼之间,如黑琉璃般璀璨夺目。
两位老者直勾勾的眼神,惹怒了曾若妍,要不是看他们年纪大了,她都要冲上去揍人了。
“你们看什么呢?”曾若妍挡在谢怡心面前,脸色不善的说。
青袍老者回过神来,只是容颜有点像而已,可惜眼睛不像,但那双眼睛仿佛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歉意的笑笑,开口说道:“不好意思,我将这位姑娘认作一位故人了。”他声如金石,略带沧桑,悦耳得无以复加,仿佛五弦琴低低的吟唱。
一向粗枝大叶的曾若妍,也被这把磁性的声音惊到了,她呐呐的说:“没事,没事,随便看!”说完才觉得好像不对劲,退回谢怡心身边不说话了。
谢怡心不知为何,也觉得眼前的老者非常面善,还有种让人想亲近的欲望。
她也盯着青袍老者,他虽然年过半百,但剑眉斜飞入鬓,眼黑如墨,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年轻时一定是个美男子!
谢怡心看了一会,突然想到什么,惊呼道:“老爷爷,我的眼睛跟您很像!”
青袍老者一呆,一旁的矮胖老者也惊呼:“老爷!这小姐的眼睛跟您一模一样!”
曾若妍也看了一下,疑惑的说:“心妹妹,这难道是你家走丢了的亲戚?”
矮胖老者眉眼一肃,原本和蔼可亲的神情立现威严,低喝道:“大胆!”
青袍老者挥挥手,制止矮胖老者的话,神情复杂又恍惚的问:“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士?”
谢怡心老实的回答:“我叫谢怡心,是金陵人士。”
她也从没遇到过,眼睛跟她如此相像之人,难怪初初见时,有点亲切感。
“你母亲姓什么?也是土生土长的金陵人吗?她父母还在吗?”青袍老者似乎压抑着某种情绪,有点期望的问。
☆、第一百四十三章是木神医
谢怡心虽然有点奇怪,但也老老实实回答:“我娘姓潘,我外祖父已逝,外祖母还在,他们祖籍都是金陵,也一直生活在金陵。”
青袍老者摸了摸怀里,想掏出什么东西,最后放弃了。
他温言说道:“谢丫头,老夫姓木,你们可以叫我木爷爷。”
“木爷爷,您为什么要站在那里淋雨呢?那里面埋的是谁?”谢怡心好奇的问。
老爷看着谢怡心半响,对这个容貌像妻子,眼睛像自己的女孩提不起怒气,淡淡说道:“是老夫的妻子和女儿。”
谢怡心吐吐舌头,收起笑容,不好意思的说:“木爷爷,对不起,我不知道是您妻子和女儿。”
“没关系,我女儿若是长大了,我孙女也该像你这般大。”木老爷的声音,透着沧桑,也隐含无比的思念。
曾若妍越瞧木老爷,越觉得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又想不起来。一时兴起说道:“心妹妹,你像你爹还是你娘?”
“我不知道,应该像我娘吧?反正我和我爹不怎么像,不过我爹说我娘是杏眼,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成了墨眼?”谢怡心摊开手,不在意的说。
“阿嚏!阿嚏!”谢怡心可能是刚吹了风,连打了几个喷嚏。
“谢丫头,过来,让我帮你看看。老林,去把药箱拿来。”木老爷看谢怡心,脸色有点苍白,和颜悦色对她说道。
那矮胖白面无须的老者,是木老爷的随从,叫老林,他略有点臃肿的身躯,灵活的跳上药王菩萨的供桌,从菩萨后面拿出一个木盒,捧到木老爷面前。
木老爷拿出一个布枕案,示意谢怡心将手放上去,木老爷三指微拢,轻搭在谢怡心手腕尺、关、寸三处。
几息之后木老爷收回手,淡淡说道:“谢丫头你脉象沉而细,应该是先天不足,还好后天保养得宜,才让你现在活蹦乱跳。只是你如今脉线细而促,说明你最近一年,曾受过伤失血过多,还好吃了丹药,才算稳住了根基。可你年纪轻轻,思虑过重伤了脾胃,要按时吃饭,细嚼慢咽方是长久之道。今日淋了雨,别再受凉。”
曾若妍扑过来,焦急说:“心妹妹,你什么时候受过伤?好彻底了没,那丹药好不好?要不我再让御医配几丸?你思虑什么那么重,还伤了脾胃?”
谢怡心收回手,扬起笑脸回答道:“妍姐姐,我伤早好了。告诉你,我吃的可是七花玉露丸哦。”
“七花玉露丸?你骗我的吧?谁这么大方,弄到这宝贝给你吃了?”曾若妍倒吸一口气,难以置信的叫道。
木老爷淡淡笑道:“真的,是七花玉露丸。谢丫头,是君非凡给你的吧?救命的药,治你一点小伤,他对你挺好的,要好好珍惜。”
曾若妍这才反应过来,失声惊叫:“木爷爷,你怎么知道的?你姓木,会医术,难道?难道您就是木神医?”
木老爷略一点头,没有否认,意思是默认了,曾若妍一阵激动,伸出手嚷道:“木神医,请你帮我看看,我身体怎么样?”
木老爷清瞿的容颜一笑,依稀可见年轻时的俊朗,“你这丫头气血充盈,精神旺盛,武艺不错吧?还用得着看?”
曾若妍不好意思的收回手,又想起木神医刚才说,心妹妹什么先天不足,又问道:“木神医,心妹妹怎么先天不足了,有什么办法可医吗?吃了那七花玉露丸就好了吗?”
谢怡心也望着木神医,发现木神医虽然很随意的,坐在一个破木墩上,那姿态却如端坐在金殿玉堂,他身上穿的是,普通的三梭布长袍,却仿若锦衣华服在身,隐隐透露出高高在上的尊贵和威仪,让谢怡心不禁暗暗纳闷。
“谢丫头,你母亲已不在了吧?应该是你刚出世,你母亲就去了吧?”木神医想起什么,脸色微动,对谢怡心又添了丝怜惜。
谢怡心愕然道:“木爷爷,你真厉害!我娘是生我时,难产而亡,您怎么知道?”
木神医淡淡说:“你脉象沉而弓,说明你先天不足,曾窒息过。你既然先天不足,那孕育你的母亲,肯定更是体弱。你又曾窒息过,说明你母亲生你时,极为艰难,能熬着将你生下来,已是不易,她岂能善终?”
说到这里,木神医隐含悲伤的想:婉儿,可惜我们的女儿,没有谢丫头这么好的运气,你们双双离我而去,尘世间只余我独自一人。
想到这些,木神医身上,一股无形的哀伤,慢慢弥漫整个药王殿。
谢怡心想起未曾谋面的母亲,曾若妍也被那股悲伤所感,想起了一些事,两人齐齐沉默了。
不多一会,雨慢慢停了,木神医和老林抬步往外走去,谢怡心不舍的怔怔看着,曾若妍则大声的问:“木神医,我们怎么才能找到你?”
木神医转过身,看了一眼面露不舍的谢怡心,微微一笑道:“谢丫头,有缘再见!”
转身走进朦朦烟雨中,挺拔清瞿的身影,像宁折不弯的劲竹,又像一把插剑还鞘沉寂多时的名剑!
又过了一会,天气慢慢放晴,天边隐约出现一道彩虹。曾若妍伸个懒腰,高兴的说:“心妹妹,雨看样子是停了,我们还是回去了吧?”
谢怡心望着彩虹想了想,低声说:“妍姐姐,你等我一下,我想去看看那几座坟。”
“那坟头有什么好看的?”
谢怡心不好解释心中的异样,她心中有股莫名的冲动,让她一定要去看一眼。她只能说:“我吃过木神医的七花玉露丸救命,去看一下他妻子和女儿也是应该的。”
“那好吧,我陪你去。没想到缥缈无踪的木神医,妻女的墓居然在这里。木神医岂不是年年都要来?那只要守在这里,就找得到木神医了?”曾若妍越想越兴奋。
谢怡心面露不赞同,站在原地低声说:“妍姐姐,我们不要告诉别人,木神医妻女的墓在这里,好不好?”
“为什么?”曾若妍不解道。
谢怡心惆怅的说:“刚才我看木神医,呆呆的站在雨中,充满怀念的望着那墓碑,神情无比悲痛。如果被其他人知道了,难免会借此要挟,另外,我也不想有人扰了他夫人和女儿的安宁。”
曾若妍想了一下,也是如此,点头道:“好,那我们今儿见过木神医的事,谁也不说!”
“谢谢妍姐姐。”
“说真的,心妹妹,你家真没有这门亲戚,他的眼睛跟你简直一模一样?”曾若妍还是觉得稀奇。
谢怡心一边绕过房屋,一边摇头说:“真没有。”
☆、第一百四十四章木婉儿墓
谢怡心走到那三座坟茔前,首先站在左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