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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陕总督夏力刚,在京城的府第很偏远,京城东富西贵南贫北贱,他们上京前仓促置办的府邸,在南城靠西的位置。夏宝珠一回到府里,就冲回到他爹的书房,大声嚷嚷着:“爹,珠儿被人欺负了!”
夏力刚头都不抬,依旧手里捧着一个,腊油冻的佛手在端详,嘴里问道:“珠儿,你不是带了八个侍卫,还带了几个丫环婆子吗?谁欺负你了?”
“珠儿昨天,不是看上一匹云想衣的布料吗,可银子没带够,那店又不肯上门收钱,我就今天带着银子去了,结果她就卖掉了!”夏宝珠撒娇拉着她爹的手说。
夏力刚一听,把头抬起来了,板着脸说:“爹不是跟你说过吗?京城贵人云集,既然能随身带六千两银票出门,一定不是普通人,你还是去跟她争了?”
“没有,爹!你说的话女儿记着的,我问了,抢我布匹的那个,只是金陵一个小小员外郎的女儿!还有云想衣,他一家小小的衣料店,居然敢撵我出来!”夏宝珠愤恨不岔的说。
夏力刚脸一黑,铜铃般的眼睛怒睁道:“她好大的狗胆!小小员外郎的女儿,也敢放肆!云想衣也太店大欺主了,敢撵客人出门,我要向圣上奏禀,关了这家店!珠儿,你没说是我的女儿,让她马上赔礼道歉吗?”
“珠儿说了啊!可是跟她一起的杨昭武欺负我!他还把我鞭子都弄坏了,爹,我不要嫁给他了!”夏宝珠虽然觉得杨昭武很俊俏,可他脾气不好,侍卫又打不过他。
夏力刚闻言一惊,豁然站起,“什么?杨昭武跟她一起?珠儿,谁说你要嫁给他了?”
“三姨娘说的啊!我今儿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允了他提亲了,可他居然说不认识我!”夏宝珠现在想起来,还臊得慌。
夏力刚手上的腊油冻佛手,被他失手摔在地上,摔成一片一片的残块。
夏力刚扬起手,想抽女儿一耳光,又看见女儿茫然不知所错的样子,颓然坐回太师椅。
杨昭武是太后,都不敢下旨强逼赐婚的,女儿竟然大言不惭说允许他提亲,这话要是传到太后或是明慧郡主耳朵里,自己岂有好的?
自己只是晚上睡觉时,对三姨娘嘀咕说,能把珠儿嫁给杨昭武就好了,什么时候说杨家会提亲了?珠儿这是活生生的坑爹啊!
“爹,你怎么了?杨昭武还打伤了我的侍卫,爹,你一定要好好教训他!”夏宝珠不明白,爹爹的脸色为什么这么难看。
夏力刚已经是欲哭无泪,想一掌劈死这闯祸的女儿!
他瞪着眼睛,嘴里高声喊:“来人!马上把三姨娘拖出来,重打三十大板,再把小姐带下去,打十大板!另外再派人出去打听,今天跟杨昭武,在云想衣的那位,金陵来的小姐底细,要块!再给明慧郡主府递张名帖,说今天已经教训过小姐了,明天再派人上门负荆请罪!快去!”
夏宝珠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尖叫着,就被他爹的亲兵,拖下去打板子了。
等打听的人回来说,那谢小姐是杨昭武青梅竹马的邻居小妹,午后杨昭武和九皇子靖王,为她还跟镇国公世子夫人对上了,夏力刚又气又急又惊慌失措!
去明慧郡主投名帖的人,也回来了,说明慧郡主府,根本不接他们的帖子,说什么川陕总督门第高,高攀不上,还把那人打出来了!
夏力刚更是火冒三丈,直嚷嚷着要打死那个不孝女,闯祸精!
镇国公府里,也是一片愁云惨雾,镇国公坐在正中高堂,世子韩宏原坐在下首,窦氏跪在地上抽抽噎噎,把事情捡出来讲了一半。
韩宏原不信,就那几句话,会惹得杨昭武和九皇子都生气?女儿们哭着回来就关在房里,这婆娘不老实!
他盛怒之下起身,一脚将窦氏踢翻在地,吼道:“今天跟着去的人呢?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一遍,如敢有隐瞒,乱棍打死!”
跟去的丫环婆子不敢隐瞒,把事情清清楚楚说了一遍,韩宏原一听,窦氏不仅把谢怡心和静如,都说成将来是杨昭武的小妾,还敢说平阳侯的宝贝女儿,也争不过叶融融,只能当妾!
韩宏原气得胸口发疼,叶融融还未订亲,平阳侯的独女也不可能为妾,这个蠢妇嘴一张,得罪了平阳侯、承安伯还有太后娘娘!难怪杨昭武语出威胁,九皇子毫不留情当众呵斥,她不仅连累了两个女儿,还牵涉到独子,该死!该死!
韩宏原又是一脚,窦氏嘴角流出了血丝,镇国公看着暴怒的老二,心中叹息,看来镇国公府在他走后,将后继无人了。
镇国公叹口气,说道:“住手!宏原,将窦氏休了即可,她苛待静如,言行无状犯了七出,送她回窦家吧!”
“可爹,超儿怎么办?静惠和静琦都还没订亲?”韩宏原担心有个被休的母亲,对孩子们不好。
“爹!您原谅我,我知道错了,求求您,别让世子休了我,我再也不敢了!我去跟谢小姐道歉,去向曾小姐赔罪,世子别休了我,休了我,我就没活路了!”窦氏现在后悔死了,苦苦哀求道。
镇国公不为所动,这个媳妇为人刻薄,又贪婪成**搬弄口舌,要不是看在她生了,镇国公府唯一孙子的面子上,早就休了她。
现在窦氏闯出这弥天大祸,只能休了她,平了那几家的怒火,才保得住几个孙子孙女。
他对意有所动的儿子说:“你认为事到如今,静惠和静琦还能嫁公侯世家吗?没有那家高门会聘她们为妻了,我会在军中挑两人,还能保证是正妻,至于超儿,我舍下老脸,去找老杨,杨昭武会给我个面子的,不会为难超儿。你让管家驾车,马上把窦氏送回去,让她把嫁妆也带走,我也算仁至义尽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几家余音
而刚从皇宫轮岗回来的莫子岚,就听到云想衣和花想容,背后东家冲冠一怒为红颜,浮出水面是君非凡的消息。
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川陕总督的女儿,在君非凡的地盘上,和小辣椒抢布匹,那不是茅坑里点灯——找屎(死)吗?
云想衣和花想容的东家是非凡,这他早有所觉,毕竟非凡没有特意隐瞒他。只是莫子岚没想到,君非凡瞒了五年的秘密,小辣椒一到京城就暴露了,果真是红颜祸水。
又听闻小辣椒和疯婆子,居然成了好姐妹,莫子岚顿觉这京城太疯狂了,那两个女的,不是都喜欢昭武的,怎么就凑一堆了?不打架?
再听说,镇国公世子夫人窦氏,因为侮辱小辣椒和疯婆子,被杨昭武和九皇子威胁训斥了,连带她两个女儿,再也嫁不了高门世家。莫子岚顿觉得这世界玄幻了,怎么人人都疯了吗?
杨昭武疯,是因为他和小辣椒十年的感情,由不得她被别人欺负,情有可原。君非凡疯,是因为他对小辣椒情根深种,豁出所有也要为她出气,那也是理所当然。
那九皇子疯呢?他不可能不知道,他那番话就断了,镇国公俩孙女的高嫁之路,那他又是为了什么?疯婆子还是小辣椒?如果是小辣椒,那该昭武和非凡操心,要是疯婆子?
莫子岚坐不住了,骑马去找君非凡,具体情况他要问一下非凡。
君非凡看着一脸紧张的子岚,笑着斟杯茶道:“如果是曾小姐,那你怎么办?和靖王抢人吗?”
莫子岚眼睛都红了,以疯婆子的性子,要落在靖王后院里,一百次都不够她死,他热血上涌:“我现在就去提亲!”
“子岚,你该知道,平阳侯是九皇子的人,你们家哪怕不站队,也是十二皇子的母家,平阳侯是不会同意的。”君非凡看着莫子岚,淡淡的怜悯道。
莫子岚心里管不了许多:“我不管,我要试一下!”
君非凡叹息道:“子岚,你要知道,你一直不成亲,跟公主耗着,可曾小姐耗不起,她已经满了十六。你想等到,公主去向平阳侯提亲那天,那时她孩子可能都有了好几个了。”
“非凡,那我怎么办?”莫子岚颓废的抱着脑袋,自己虽然是天之骄子,公主之子,平国公之孙,可是姻缘却由不得自己。
君非凡浅笑着,呡了一口茶,然后给子岚指了条明路:“以你们两家的情况来看,光你一个人努力,是行不通的。你与其把时间花在和公主慢慢磨,不如主动出击,拿下曾若妍。这样你们两个小的,情投意合后,一个非君不嫁,一个非卿不娶,那平阳侯又不是铁石心肠,又最是疼爱女儿,到最后不能棒打鸳鸯,还不是就顺水推舟了。实在不行,你再向你外公哭诉哀求一番,圣上看你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直接赐婚,那就皆大欢喜了!”
“你的意思是,先让疯婆子喜欢我?”莫子岚有点拨云见雾的感觉。
君非凡很想笑,谁会想到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的莫子岚,会喜欢一个男人婆?到头来还不敢表明心迹,只能以拒婚,来诱逼公主去提亲。
他忍住笑,一本正经的说:“只要曾小姐喜欢你,你们的事就成了大半,大不了最后生米煮成熟饭,平阳侯和公主就无可奈何了。”
停了一下,君非凡看精神振奋了不少的莫子岚,又说:“别说兄弟不帮你,曾小姐和谢妹妹一见如故,你可以请谢妹妹帮忙。”
莫子岚甩甩头,习惯性的摸摸扇子,下定决心,一定要疯婆子喜欢上自己!
只是,以曾若妍对他的讨厌程度,这真的有点难。
莫子岚垮着脸,缠着君非凡教他求亲三十六计,君非凡不由得语塞,毕竟他也是,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须努力。
九皇子和曾浩杰分开后,回了靖王府,坐在正堂里,他脑海里还是谢怡心的一颦一笑。
直到下面来人通报:“王爷,韦贵妃传信来,请您进宫一趟。”
他才回过神来,换了身衣服,打起精神进宫去了。
来到后宫钟宸殿,韦贵妃高居宝座,三十多岁的美人,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一双黛眉斜飞入鬓,丹凤眼濯濯生辉,琼鼻丹唇,高华而娇媚。
难怪韦贵妃入宫十多年,盛宠如昔,她看着俊美长身玉立的儿子,抚弄着尾指上,长而尖的金镶玳瑁护甲,淡淡的说:“斌儿,听说今儿,你训斥镇国公府的窦氏了?”
九皇子不慌不忙,朗声说:“母妃,她出言不逊,辱了平阳侯千金,还牵扯上了融融,又扫了杨昭武的面子,儿臣就随便说了几句。”
“哦?随便说说,就断了镇国公府与公侯世家有可能的联姻,毁了两个姑娘的前程。斌儿,你还不说老实话吗?”韦贵妃坐直了身子,粉面含威道。
九皇子还是面不改色,如青竹般爽朗,笑道:“浩杰和曾若妍就在一起,儿臣总要为平阳侯府讨个说法,恩威并施不是该这样吗?而且窦氏刻薄长兄遗孤,甚是可恶,镇国公原世子韩宏业,可是为大盛而战死沙场的,他的遗孤却被弟妹苛待,还以做妾侮辱,儿臣也是一时气愤,话就说重了点。母妃。”
“斌儿,只是侮辱了曾若妍和韩静如?不是还有杨昭武青梅竹马的邻家妹妹吗?她很漂亮吧?”
知子莫若母,一向谦逊得体的儿子,会突然出口伤人,是为了曾若妍?韦贵妃是不会相信的,是为了战死的韩宏业?韦贵妃更不会相信!
唯一的可能,是斌儿看上那姓谢的小姐了,这个韦贵妃绝对不会容许的,一个小小员外郎的女儿,哪怕家底丰厚,也不够资格伺候儿子!
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