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谢怡心刚出得大门,就见昭武哥哥站在一辆黄花梨马车旁,牵着那匹枣红马疾风,身穿白色织锦劲装,足蹬青色皂靴,更显眉宇隽秀,猿背蜂腰,长腿笔直,俊逸非常。
疾步走到昭武哥哥面前,红着脸道:“昭武哥哥,你来多久了?等久了吧?”
“没有,是昭武哥哥来早了。快上车吧,小心一会日头晒。”
杨昭武扶着谢怡心上了黄花梨马车,由着安青,安红上去伺候,其它丫环婆子另上了一辆谢府的黑油马车,外加几个谢府护卫,整队出发。
☆、第七章风波骤起
谢怡心坐上黄花梨马车,打眼一看,马车里简单的陈设依旧没有变。墨绿弹花锦缎的坐褥,杭州银白厚萝纱的窗帘,黑漆小方桌上,固定了一个茶壶,两个茶杯。
还有一个红漆食盒,打开一看,不出谢怡心的意外,照旧蟹黄酥,绿豆饼,芙蓉奶糕,夹心千层脆。
谢怡心看着自己最爱的点心,心里甜津津的,昭武哥哥还当她是那个爱哭鼻子的肉团子,只会拿点心哄她。
跟上马车伺候的安青,看小姐笑得一脸甜蜜,打趣道:“小姐,虽然这两年,杨少爷常出门历练,但小姐的喜好,可是一直没忘哦!”
谢怡心娇睨了她一眼,娇嗔的说:“就你嘴甜!”掂了个蟹黄酥放进嘴里,那鲜一直侵入心底,忍不住撩起窗纱一角,偷看枣红马上的身影。
街上商铺林立,小贩的叫卖声层出不穷,万千影像,在谢怡心眼底,都只有那道白色背影,一眼如同一万年。
谢怡心痴痴的看着,越发英武的昭武哥哥,不觉呆住了。直到耳边传来安青的疑惑声:“小姐,我们不是要出城去弥勒寺吗?怎么绕到状元坊了?”
“状元坊?”谢怡心定睛一看,果真到了状元坊。这里住着金陵府尹周家,谢怡心有了种不好的感觉。
还没等她回过神,叫昭武哥哥来问个清楚。马车就缓缓停住了,杨昭武打马来到窗外,含笑道:“心妹妹,快下来见过你周姐姐,今天她会和我们一起去弥勒寺。”说完还不待谢怡心反应过来,就下马往前而去。
谢怡心被这句话,震得有点晕。稳了稳神,由着安红掀开车帘,扶着安青下了马车,迫不及待抬眼找杨昭武。
却见,一身蜀锦白莲枝暗纹流仙裙的周灵素,头戴帷帽,携了两个浅绿螺旋裙的婢女,盈盈站在周府侧门榕树下。与刚下马走到她面前的昭武哥哥,远远望去,身姿出尘宛如一双壁人。
低头再看着自己粉红襦裙,心中暗恨:早知道也穿白色,如今倒显得昭武哥哥与她心有灵犀似的!
谢怡心正攥着手帕暗悔时,杨昭武招手示意她快过去。
她只好款步走过去,走到昭武哥哥身边,听他介绍说:“心妹妹,这位是我姨母明丹郡主的女儿。周家表妹,你叫周姐姐就好。”
又对周灵素介绍道:“周表妹,这是我邻居谢员外家小姐,比你我要小些,你可以叫她谢妹妹。”
谢怡心只好上前与周灵素互相见礼,周灵素掀起帷幕笑着说:“早听说金陵人杰地灵,谢妹妹是出了名的第一美人,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有周姐姐在,妹妹那敢大言不惭谈什么容貌,周姐姐才是才貌双全。而且今日已经不是一见,而是二见了。不知周姐姐,也要跟我们去弥勒寺吗?”
周灵素还没回答,杨昭武道:“心妹妹,周表妹才来金陵,不熟金陵的寺庙,所以我邀她同去弥勒寺,你们一路也好有伴。”
谢怡心心想:鬼才想和她做伴,本来是想和昭武哥哥出游赏花的,结果却多了一个讨厌表妹!不觉脸上有些不快。
周灵素一见,柔声对杨昭武道:“表哥,都怪我不请自来,谢妹妹可能是不喜与人同游吧。不如你们去吧,我改日同二妹妹再去。”
杨昭武也发现,谢怡心面色不愉,本来也自悔不该未商量,就答应带周家表妹同行。
但听周灵素这样一说,也觉心妹妹任性了些。本来也只是想多一个同游,以免心妹妹又嚷嚷路上一个人坐马车闷,也好多交个朋友。那想心妹妹就面带不快,当面给周表妹难堪。
平日里心妹妹耍点小性子,无伤大雅,但当面给人难堪,有失风度。杨昭武觉得,还是该让心妹妹改改这坏毛病,毕竟和周表妹交好,对她有利无弊。
于是杨昭武转过头,看着还翘着小嘴的谢怡心,严声说:“周表妹是明丹郡主爱女,自幼教养出众,连皇太后也多次称赞。你平日里调皮捣蛋,我本想请周表妹同游,让你好好学学何为大家闺秀。你不谢谢你周姐姐,还任性妄为,还不向你周姐姐致歉?”
谢怡心本来就因为,好不容易与昭武哥哥的同行,横插了周灵素而生气。那知道昭武哥哥还骂她,要让她向周灵素学大家闺秀。
谢怡心一时又是委屈,又是难堪在周灵素面前丟了面子。再见昭武哥哥板着俊颜,周灵素似笑非笑的脸,羞愤之下甩开安青的手,转身朝枣红马疾风跑去。
平宁促不及防下,谢怡心已经脚蹬足蹬翻身上马。因为以前她也同昭武哥哥一起骑过疾风,所以疾风并没有抗拒她骑上身,反而在她甩缰绳时,撒开四蹄疾驰而去。
杨昭武万万没想到,心妹妹反应会这么激烈。眼看疾风已驮着谢怡心绝尘而去,想到心妹妹那三脚猫的骑术,大急之下解开马车的套马,上马疾追而去。
余下还不知所措的安青安红,还在哭喊不已。平宁见状上前拉起两人,塞进谢府的黑漆马车,吩咐大伙驾车跟上,也追随而去。
刚才还拥挤的周府侧门,很快只余下周灵素主仆三人。其中一个丫鬟白木不满道:“小姐,没想到那小门小户的谢家小姐,如此粗俗刁蛮。”
周灵素摆摆手,制止白木再埋怨,噙着笑意转身回了周府。
再说一时羞愤,骑马疾驰而去的谢怡心,这才发现马背上没有了昭武哥哥宽阔的胸膛,那怕双手紧握缰绳,以往的平稳全化作颠簸不已。
自己平日骑马溜达慢慢一圈还可以,现在疾风在街道上展现它昔日马王风采,辗转腾挪如意。可苦了马背上的自己,随它颠簸,又不敢放开缰绳,怕被摔断脖子,这才后怕不已。
慌乱中,隐约后面传来熟悉的声音,“心妹妹,伏底身子,趴马背上,抱住马脖子,别慌!”
谢怡心不由自主的,按那声音照办。伏低身子,趴马背上,紧紧抱住马脖子,疾风跑够了,听到主人的声音,渐渐缓下脚步。
杨昭武趁机跃上马背,搂住谢怡心,拉住缰绳,待疾风停下,这才将谢怡心抱下马背。谢怡心已是受惊过度陷入昏迷,看她叫不醒,杨昭武快步将她抱进医馆,急招馆主来看。
白胡子的老馆主,看来得是谢大小姐,而且昏迷不醒,很快诊脉后,告诉一旁焦急的杨大少爷:“谢小姐没事,只是惊吓后的昏阙,休息一下,醒来再服几剂安神药,即可。”
☆、第八章毛病要改
待老馆主退下后,杨昭武望着床上躺着的谢怡心。简陋的医馆厢房,简单的罗汉塌,发丝有些凌乱的心妹妹,闭着那双水汪汪的葡萄眼躺在那里。
记忆中那个胖乎乎的小肉团子,也长成了侬纤窈窕的少女。饱满的额头,长而细的柳眉,小巧而挺翘的鼻尖,菱角分明的红唇,丰盈的下颌,略微苍白的脸颊上,还有些细细的绒毛。
杨昭武不是笨蛋,以前只觉心妹妹自幼失母,有些依赖自己。如今才发现,也许心妹妹对自己的心思,不一般。看样子,还是该让心妹妹知道,男女有别,毕竟自己从来只当她是妹妹。
这时昏迷中的谢怡心,无意识的皱起眉头,轻摇着头,嘴里嘟囔着什么。杨昭武心底隐隐一揪,不自觉把耳朵凑拢倾听。
“昭武哥哥,昭武哥哥……”昏迷中的少女一直在呢喃。
杨昭武不觉放柔了脸色,唉!心妹妹还小,不过是个小丫头罢了。今天自己是过于严厉了些,心妹妹自小好强,自己不该当着外人说教,小丫头挂不住脸,才敢任性夺马乱跑。
想到自己追在后面,看骑在疾风马背上摇摇欲坠的心妹妹,当时那种心急如焚的滋味,可比去年路过西山,平风摔下山谷不知所踪强多了。
杨昭武再看看心妹妹还苍白的小脸,本来是想今儿花朝节好好陪陪她,没想到却弄成这样。希望呆会儿心妹妹醒过来,别哭鼻子,自己可是招架不住。虽然早就换牙完毕了,可心妹妹一哭,那种牙疼的感觉就来了。
正在这时,谢怡心眨了眨又长又翘如小扇一般的眼睫毛,睁开有些干涩的双眼。映入眼底的是魂牵梦萦的昭武哥哥,谢怡心反射性的露出笑颜,甜甜的唤了声:“昭武哥哥!”
看着昭武哥哥有些担忧的脸,谢怡心这才发现身处一间陌生简陋的厢房,记忆如潮水涌入脑海,这才记起开头发生的一切。
谢怡心鼻子一酸,眼泪簌簌而下,转过脸,面朝墙壁。杨昭武看她每次生气,如出一辙的小动作,心底泛起柔软。柔声道:“心妹妹不理昭武哥哥了?”
“昭武哥哥有大家闺秀的表妹了,那里还记得调皮捣蛋的我!”面朝墙壁的少女,传来瓮声瓮气的声音。
“本来今儿花朝节,昭武哥哥想带你去弥勒寺后山,看那年我们一起种的杏树,听说杏花开得可好了。”
罗汉塌上的少女,一下坐起来,转过一张犹带泪痕的脸。
“昭武哥哥是个大骗子!说话不算数!人家没闯祸……”谢怡心话还没说完,就被汹涌而出的泪水堵住了。
杨昭武惯性的拿出白巾子,轻拭着谢怡心的眼泪,柔声说:“昭武哥哥错了,不该没经过心妹妹的同意,就带别人去。乖!别哭了,哥哥给你买冰糖葫芦。”
“人家,才不要冰糖葫芦,人家又不是小孩子了!”抽抽噎噎的哭腔,断断续续的回答。
“哦?心妹妹不是小孩子了,可为什么还哭鼻子啊?”杨昭武点了点谢怡心有点红的鼻尖。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原本抽抽噎噎的哭声,转瞬化为委屈万分的嚎啕大哭。
“昭武哥哥骂我……呜,当着别人的面骂我……呜,说话不算数……呜,还骂我……呜。”
眼看坐在塌上的少女,钗摇鬓乱,小脸哭得一塌糊涂,揉着眼睛那双白嫩嫩的手上,还夹杂几道红痕。
杨昭武又是心疼,又是好笑,从塌前竹凳子上起身,坐上罗汉塌。
不出意料,哭得厉害的少女,自动自发的偎进自己的怀抱。杨昭武轻轻拍着谢怡心的后背,感觉自己的前襟已经被泪水打湿。怀里的少女还不解气,揪起衣袖擦了擦鼻涕,杨昭武哭笑不得。罢了,罢了,心妹妹还小,慢慢再教她男女有别吧。
一会儿,怀里的少女如同被捋顺毛的小猫,这才停住抽涕,抬起一张花了妆,乱七八糟的小脸,可怜兮兮的望着杨昭武。
“我又把昭武哥哥的衣服弄脏了。”
“那昭武哥哥和心妹妹就扯平了,头还晕不晕啊?有没有那里不舒服?”
谢怡心软糯的声音,像小奶猫一样:“头晕,手疼,全身都痛,疾风讨厌,跑那么快。”
说起疾风,杨昭武点点谢怡心的眉间,没好气的说:“活该!胆子见长了啊!成日里不是扮男装打架,就是和其它小姐吵架,现在还敢抢我的马!疾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