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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怡心很快回过神,反唇相讥道:“周姐姐此来金陵是住周府上吧?毕竟姐姐是为尽孝道而来,要是相邀也会是邀我去周府。宝盈姐姐可是会错意了?要是周姐姐邀我去昭武哥哥家,一个表妹而已,也未免手长了些!”
“谢怡心,你说什么呢?”周灵珊一下怒了。
周灵素怕是没想到谢怡心说话如此直接,比起燕京那些什么话都要再三绕着说的小姐们直爽多了。
见此情形剑拔弩张互不相让,周灵素柔声道:“灵珊妹妹不要再说了,是我没把话说清楚,我自是邀谢妹妹来周府而已。”
站在一旁的柳娘和芳娘具是一身冷汗,这两家的小姐可都是得罪不起的,忙插科打诨说道:“小姐们下楼搀着点,我这就下楼把东西包好?”说完像后面有狗撵一样,转眼不见了。
回到家里,谢怡心越想就越觉得周灵素来者不善。燕京及笄的姑娘,那个不是订了亲在家绣嫁衣的?这时才来金陵尽孝,骗鬼去吧!周灵素那么得明慧郡主喜欢,会不会是明慧郡主看中周灵素,想娶回来做儿媳妇?昭武哥哥知道吗?
可今天昭武哥哥还在书院,只有等明天昭武哥哥回来才知道了。谢怡心在忐忑不安中,翻来覆去的熬了一夜,第二天刚天亮就早早起身,去厨房吩咐了早饭,再来到‘荣和堂’等待父亲来吃早饭。
等辰时三刻,谢老爷准时来‘荣和堂’用饭时,谢怡心已经等了一小会。见父亲大人走进来,谢怡心急忙迎上前,挽住父亲的手,拉着父亲坐在桌边,净手准备用饭。
谢老爷由着宝贝女儿伺候,再看看一桌子都是自己喜欢的菜,那还不知道女儿无事献殷勤,必有所求。
还好女儿虽从小失母,自己对她溺爱有加,但女儿算不上飞扬跋扈,只是有些小脾气罢了。喝了一口鸡茸蘑菇小米粥,又吃了女儿夹的一筷子五香茄珍,再看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好笑的说:“说吧,你又闯什么祸了?要我帮忙瞒着杨大郎吗?”
谢怡心不高兴的嘟嘟嘴,“人家哪有闯什么祸了?人家答应昭武哥哥不闯祸的,爹爹冤枉人!”
“哦?没闯祸?那心心是想要什么喽?说吧,爹爹都给!”谢老爷又夹了一个水晶饺。
谢怡心扭捏着说:“我想去松山书院接昭武哥哥。”
谢老爷虽然对这一对小儿女的相处顺其自然,但眼看宝贝女儿对杨家小子如此上心,心里也不怎么痛快。
沉着脸说:“女孩子要贞静贤淑,那有去那么远接外男的道理?你要矜持一点,以后才不会被人看轻。”
谢怡心最听不得这话,放下筷子赌气说:“昭武哥哥才不是外男!矜持,矜持!再矜持昭武哥哥就要被狐狸精勾走了!”
谢老爷没想女儿说话如此粗鄙,生气道:“谁教你说这种混账话的?来人,把安青,安红拉下去,打十板子。”
眼看家仆们上前拉人,安青安红赶紧求饶道:“小姐,救我。”谢怡心站起来一拦,喝斥道:“谁敢!”
谢老爷生气道:“心心,你连爹爹的话都敢忤逆?”
谢怡心连忙跪下道:“爹爹,女儿不敢,实在是,昭武哥哥的什么表妹来了,女儿一时心里难过,才会失了章法,请爹爹责罚。”
谢老爷看看女儿一张凄惶的小脸,一声长叹。也是因为谢家没有主母,他一个大男人又是女方,总不能上燕京去提亲吧!
杨太爷虽也喜欢怡心,但杨昭武是明慧郡主的独子,杨太爷从小就将他带离父母身边。现在长大了,总不能说亲还不问问父母之命吧!自己虽然是金陵首富,又有功名在身,但女儿是丧母长女,这门亲事还有得磨。幸好女儿和杨昭武从小青梅竹马,如果是杨大郎坚持,又有杨太爷喜爱,那女儿也嫁得,到时把整个谢家陪嫁过去,也不负女儿高嫁一场。
想到这里,那里还有什么责罚女儿的心,轻轻将女儿拉起来,长叹道:“你想去接杨大郎就去吧,只是路上人带多点。小心就好。”
闻言谢怡心扑入父亲怀里,把昨夜的一夜彷徨哭了出来。谢老爷拍拍女儿的背,细看女儿已有窈窕身段,五官也越来越与亡妻相似,一时忍不住,也滚下两行泪。
待到谢怡心收拾好出门时,已是巳时末,等一路快马加鞭,马车赶到松山书院时,已经未时三刻。申时初昭武哥哥就要出来了,谢怡心掀开车帘一角,翘首以盼。
很快书院大门打开,陆陆续续的学子三三两两出来了,谢怡心一眼就看见她的昭武哥哥。杨昭武已经十六岁了,身材因长年练武而显得身姿硕长,单薄却不显得瘦弱。一双浓而黑的剑眉斜飞入刀鬓,一对杏眼不显水汪汪,却在一双剑眉映衬下,威武而内蕴精光。再加上高挺的鼻梁,配上两片薄唇,整个人俊隽无双。
虽然与众学生同穿白色长衫,但整个人如出鞘宝剑,在一群学子中鹤立鸡群,卓而不凡。
谢怡心怔怔的望着他,不觉得红了脸,整颗心“砰,砰砰”跳得快极了。谢怡心想:不过半月未见,昭武哥哥更加萧萧如劲松,英武非常。
因谢怡心紧紧盯着杨昭武,杨昭武是习武之人,很快有所感觉。锐眼望向马车,就见整副紫珠车帘,大幅晃动不停,叮叮当当的脆响。
☆、第六章花为谁妍
杨昭武一看,马车上有谢府的标记,知道又是谢怡心来接他了,心底暗叹,走了过去。
隔着车帘,杨昭武轻声问:“不是说好了,以后都不出城来接哥哥的吗?心妹妹又淘气啦?”
“昭武哥哥,人家有一个月都没看到昭武哥哥了,怕你忘了明天要陪我去弥勒寺赏花,今天才特意来提醒昭武哥哥的,不算违背诺言的哦!”马上里穿来少女的糯糯细语。
“那下不违例。”杨昭武无奈的说。
“昭武哥哥,你进车里来坐。”
书童平宁已经将马牵过来,杨昭武翻身上马,手握缰绳道:“心妹妹,你长大了,男女有别,走,我送你回去!”
虽明知道昭武哥哥不会再像儿时一样与自己同车而坐,但透过紫珠窗帘,能看到昭武哥哥英挺潇洒的背影,也不错。
谢怡心痴痴的望着昭武哥哥的背影,高高束起的发冠,发带在骑马疾驰中随风飘动。长年练武的宽阔肩膀,端坐马背笔直如长枪的后背,劲廋的腰在长衫中若隐若现。
谢怡心的脸越来越烫,心也剧烈的跳动,仿佛要蹦出嗓子一般。
来时漫长的时间,归途却转瞬就到,等谢怡心回过神,马车都已经到了谢府。
谢怡心捏住帕子,懊恼的想:怎么回来速度这么快啊!
但杨昭武已经掀起车帘,伸出手准备扶谢怡心下马车。谢怡心看着那只伸到自己面前的大手,白皙的肤色却结实修长有力,指腹有握笔而形成的薄茧,手心有握剑的硬茧,修得整整齐齐的指甲,这孔武有力的手是昭武哥哥的手。
端详良久,稳住急促的呼吸,谢怡心才把自己柔软白嫩的小手放入大掌中。由着昭武哥哥轻轻一带,下了马车。
“心妹妹,你快回去吧,替我向谢伯父问好,明天辰时三刻我来接你。”
“昭武哥哥!”谢怡心不想杨昭武这么快就走,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从何说起,最后只余了一句:“明天昭武哥哥要记得来接我哦!”乖乖的进了大门,回家去了。
是夜,谢怡心躺在床上一夜辗转,期间下了一阵小雨,轻轻的打在院外的芭蕉叶上,滴滴答答的细响。
想起不知那本书上的一首词:“何处合成愁?离人心上秋。点芭蕉,不雨也飕飕。都道晚凉天气好,有明月,怕登楼……”一时心乱如麻,披衣坐起。
值夜的安红赶紧把灯挑亮,轻声问:“小姐,怎么啦?梦魇着了吗?”
谢怡心摇摇头,只是心底依然沉甸甸的,开口道:“我想喝点水。”
安红忙将温着的茶水,用六角青瓷杯盛了,端过来,递到谢怡心嘴边。谢怡心就着安红的手,喝了几口,复又躺下。
安红见小姐心事重重,柔声劝道:“小姐还是早些安置了,一早杨少爷就要来接你赏花,养足精神才好上山。”
谢怡心这才又躺下,迷迷糊糊中谢怡心又睡去。待到天刚透晓,就醒了过来起身梳洗。
安青先将银盆热水里的毛巾绞来,敷在谢怡心脸上,再换另一块毛巾擦脸。待净过脸,又从小丫鬟白莺手中拿来青盐漱口,含上一粒薄荷香津丸,坐在梳妆台前,开始梳妆。
安红站在谢怡心身后用杨木梳开发,要先梳通一百下,再梳发结髻。安青先把上好的荷花凝露涂了一遍,再抹上一层薄薄的茉莉香粉,又略略在两颊上晕开一点玫瑰胭脂,最后在唇上上了樱桃口脂。铜镜中的少女顾盼生姿,一颦一笑娇美动人。
后面的安红已经通好了发,轻声问:“小姐,今儿梳过什么发髻?”
“灵蛇髻吧,方便一点。”
安红换过象牙梳,灵活的左扭右盘,不一会一个漂亮的灵蛇髻就完成了,最后用前日刚买的碧玺螺钿固定好发髻,再插上三根碧玺海棠长簪,额前悬了如意坠,再陪上同套的碧玺海棠耳环,首饰不多,却越见精致。
谢怡心满意的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转过身去看紫蝉,紫莺捧着的衣服。
一套是鹅黄蜀缎广袖双绕短曲裾,下配黄色绫裤,整身衣服上浅下渐深,领口袖口,裙裾双绕处都绣了银丝蝴蝶,看起来栩栩如生,穿起来又好走路,又娇俏可人。
另一套是粉红织锦交领齐腰襦裙,上面是海棠暗花,下配八幅五彩绣海棠马面裙,腰间妃色宫绦上系了两只小金铃。
谢怡心想了一下,选了粉红交领齐腰襦裙,穿上后再配上同色缀珍珠绣鞋,在镜前转了一下,只见娇憨可人,清丽而不俗,这才满意的去往荣和堂吃早饭。
荣和堂里谢老爷已坐了一盏茶工夫,正准备着人去请小姐,就见女儿款款而来。
迎着朝阳,粉红织锦泛着金光,削肩柳腰的少女,面若朝霞,盈盈含笑,瑶步走来。
一向小女儿打扮的宝贝女儿,今天梳妆打扮得成熟不少,谢老爷心里又是骄傲,又是心酸。
女儿长大了,就是一心惦记外面的坏小子。眼看女儿已十三,等不了几年就该出阁,谢老爷想起亡妻,转过头,轻擦眼角,再转过来招呼女儿坐下。
谢怡心刚喝了一碗胭脂米粥,两个奶油卷,一个菱角糕,就听见仆人通报:“杨少爷过来接小姐了。”
谢怡心急忙漱了口,又含了一粒才做的橙子香津丸,由着柳红补上樱桃口脂,匆匆向父亲告辞:“爹,您慢用,女儿先出去了。”
谢老爷留住女儿,转头问:“安青,路上的干果,点心准备好了吗?”
安青恭敬的回答道:“回老爷,都已经准备好了。八宝缵丝干点一盒,外加红漆点心一盒。”
“爹爹,昭武哥哥等着我呢!”谢怡心跺脚道。
“去吧,去吧,早点回来,路上小心。”谢老爷看女儿一脸焦急样,摆摆手道。
“那女儿先走了!”如脱笼小鸟般,谢怡心急急往院外而去,安青,安红并一些婆子些赶紧跟上。
谢怡心刚出得大门,就见昭武哥哥站在一辆黄花梨马车旁,牵着那匹枣红马疾风,身穿白色织锦劲装,足蹬青色皂靴,更显眉宇隽秀,猿背蜂腰,长腿笔直,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