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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非凡最后说:“不管怎样,我们现在兵分四路,朝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去找,以五里为界应该就差不多,杀人灭口不会出寺太远。”
“好,大家各带一人,开始地毯式搜寻。”
京城,南城边窦府,后院中窦氏独坐在厢房里,欲哭无泪。镇国公府的日子多好啊!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沦落至此?
窦父窦母已死,兄长看在未来镇国公,是她儿子的颜面上,收留了窦氏。但她是被休回来的,让窦家蒙羞,所以只安排了个最偏僻的角落院子,也只有一个奴婢伺候。
窦氏养尊处优惯了,如今这样衣食住都一落千里,又悔恨担忧儿女受牵连,虽时日不多,但都已经衰老一大截。
前些天窦氏听说韩静如死了,还在暗暗高兴,因为把她最恨的谢怡心也牵扯进去。她希望谢怡心死,死得不能再死!女儿都是因为她得了靖王青睐,靖王说了那些话,才会下嫁给武夫。只有谢怡心死了,窦氏才觉得痛快淋漓!
下午申末,院子里静悄悄的,一个黑衣人从天而降,把发呆的窦氏吓了一跳。窦氏还没来得及惊呼,就被黑衣人手上的玉佩,所吸引了注意。
“这是超儿的玉佩,怎么会在你手上?”窦氏不敢相信。
黑衣人压低声音,说道:“现在你儿子在我们手上,你放心,他目前很好。只要你帮我办一件事,我们就放了你儿子。”
“什么事?你胆大包天,超儿可是镇国公府独苗,你们敢动他,不怕镇国公报复吗?”窦氏虽刻薄吝啬,但也不是完全蠢得无可救药。
黑衣人“桀桀”怪笑道:“韩静如我也杀了,不差韩劲超一个。”
“什么?是你杀了静如那丫头?那你来干什么?”窦氏有点慌乱。
黑衣人定定的看着她,慢慢说道:“我要你承认,韩静如是你买通广化寺青莲师太杀死的。”
“不,我不会承认!不是我做的,为什么我要承认?”窦氏仓皇的叫!
黑衣人阴森森的说道:“你可以不承认,但你的儿子就会死!”
“我不相信!不会的,你杀不了我儿子!”窦氏不相信,镇国公府的人这么好杀!
黑衣人沉默了一息后,说道:“你想韩宏原死吗?”
窦氏想都没想,咬牙切齿的低吼:“想!他一点都不顾忌二十年的夫妻之情,把我踢得吐血,还休了我,我想他死!”
☆、第一百七十九章水落石出
对窦氏的心思,黑衣人摸得很准:“你想他死,还是因为镇国公只有你儿子一个孙子,世子死了,镇国公年迈,很快你儿子韩劲超,就是镇国公了吧?”
“对!我儿子是镇国公唯一的孙子,我当然希望他做镇国公!”窦氏听说,韩宏原已经纳了贵妾,万一生了儿子,岂不是会威胁儿子的地位?毕竟,镇国公一直对儿子不满意。
黑衣人阴测测一笑:“如果今晚韩宏原死了,你愿意承认,你买凶杀了韩静如吗?”
“你真能办到?”窦氏难以置信的惊呼。
黑衣人说:“今晚过后,韩宏原就会死,如果明日你不按我所教的说,韩劲超也会死!”
“好!如果你能杀了韩宏原,我就承认是我买凶杀了韩静如!”窦氏斩钉截铁的说,反正她也不想活了,能为儿子争到镇国公一位,也值了!
黑衣人赞许的说:“非常好!为母则强,记得你在广化寺买通的女尼,叫青莲师太。我会给你准备一颗毒丸,你在堂上说完之后,就自尽吧,也能少受点罪!”
“好!”窦氏颤抖着答应了,如果黑衣人杀韩宏原都易如反掌,那杀儿子也不在话下。
黑衣人满意的留下一句:“等我的好消息。”就飞身离开了,留下瑟瑟发抖的窦氏跌坐在床头。
君非凡他们,从第二天一早,就开始各自寻找一路。
曾若妍和小七一路,走得是回京一路方向。她们仔细搜索道路附近,在离广化寺大约三里左右的地方,右边有个山坡,曾若妍观察到,似乎有打斗过的痕迹,有一片灌木丛被压平了。
小七和曾若妍往右边而去,仔细搜索,灌木丛旁边有条小溪,小溪汇聚在一起,在不远处形成一个小谭。
小七和曾若妍往小谭靠近,就远远看见一角衣料。再凑拢一看,水潭上漂着两具女尸,虽然已经泡得肿胀,但从衣物上还可以分辨得出,正是她们遍寻不着的那两姐妹。
小七放出信号焰火,再忍着恶心,将她们打捞上来,放在小溪边,等待其他人到来。其他人发现信号,很快往这方靠近,不过一两刻钟,大家都聚齐了。
老欧离这里最近,最先到达,他打量着小水潭,奇怪的说:“这里我来过,上次并没有发现有尸体。”
小七好奇的说:“难道是才丢在这水潭里的?”
老欧拿出鹿皮手套戴上,在尸体上仔细检查,否定道:“不是,这尸体至少泡了三天以上,可能是上次我来是夜晚,她们卡在石缝里没浮出来,我没发现。”
两姐妹身上除衣物外,什么东西都被溪水冲刷一空,也没发现什么异常。老欧检查后发现,两姐妹都是被一掌毙命,而且两姐妹手上有剑茧和刀茧,说明她们都有功夫在身。
君非凡和杨昭武几乎同时赶到,看过尸体,听老欧分析过后。杨昭武和君非凡都觉得,这两人说不定是,靖王派来保护谢怡心的,知道了什么,或是回京向靖王复命时被杀。
留下人看守尸体,又派人回京报案,君非凡一行,又往灌木丛中而去。灌木丛既然有打斗的痕迹,说不定会有线索。
一行人在灌木丛附近仔细搜索,终于在一隐蔽处,发现了一串佛珠。杨昭武细细查看,佛珠里面有个镌刻的青字。
曾若妍因为和掌院师太,几次为知客尼的事询问,所以大概知道一些。广化寺里慈字辈分最高,其次是圆字和青字,看来是跟青字辈的女尼有关了!
几人回到广化寺,重新找到掌院师太,拿出佛珠再次问询。
“这佛珠是青莲的吧?曾施主上次不是见过她?”掌院师太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只好将青莲师太又找来。
青莲师太很快就来了,她大约四十岁,身材高挑,一身淄衣站在那里,还显得风韵犹存。曾若妍盯着她仔细看,但除了身高胖肉瘦相仿外,长相没一点相像。
看了一刻钟左右,曾若妍还是摇摇头,“不是她,我那天看见的人不是她。”说完,她沮丧的准备让她走。
青莲师太低头不语,准备离开,杨昭武却将她拦住,“青莲师太,你的佛珠怎么会在灌木丛中?你不解释一下?”
青莲师太双手合十道:“贫尼这佛珠遗失已久,今日才得重见,实是机缘巧合。”
君非凡细观察后发现,青莲师太,实在太过镇静,对突发之事波澜不惊。如果不是真的得道高人,就是心中有鬼的伪装之术!
他对老欧使了个眼色,老欧突然抽出长剑,当着掌院师太向青莲师太刺去。掌院师太一声惊呼,青莲师太却瞬间往旁边一移,躲过此剑!
“快,拿下,就是她!”君非凡大喊一声,有功夫,就有嫌疑!杨昭武马上加入战局,他与老欧联手,不出十招就将青莲师太拿下了。
掌院师太惊愕片刻后,大惊失色的问:“青莲,你,你怎么会功夫?你为什么要杀人?”
青莲双手被老欧反剪在后,但垂下眼目不肯说话。
杨昭武和另外两个掌院师太指派的女尼,一起到了青莲师太的禅房搜查。最后在枕头下发现一张人皮面具,经曾若妍辨认后,就是当天知客尼的模样!
杨昭武拿着人皮面具,回到掌院师太的禅房,冷冷的说:“师太还是招认了吧?”
君非凡则说:“等大理寺的人到了,再说也一样,不过不知道,大理寺的刑罚,师太受得住几样?”
青莲师太还是闭口不言,曾若妍则拿着她出家时,所填的籍贯,准备查一下她还有无亲人,为什么要杀韩静如,还要栽赃谢怡心?
大理寺来人很快,是由黄大人亲带的仵作和衙役。因为又发现了韩静如一案的疑点,所以当时正在大理寺询问案件进度的韩宏原,也一同骑马而来。
仵作和几个衙役,去了那两姐妹死的小潭,黄大人和韩宏原直接来了掌院师太的禅房。
“黄大人,这就是在那两姐妹死的地方,发现的佛珠,掌院师太已经证实,是青莲师太所有。刚才我们和寺里的女尼一起,在她禅房枕头下发现了人皮面具。曾小姐已经看过,她就是当晚带两姐妹,来莲心院借宿的知客尼!”君非凡条理清楚的说得明明白白。
黄大人看向被扭跪在地的青莲师太,问道:“青莲师太可能做出解释?”
青莲师太见人赃并获,大势已去最终招认道:“上月我未出家之前的孩子,来广化寺找我,说他生意失败,要很多钱。刚好有人来找我,要我帮她杀一个人,就给我一千两银子,贫尼一时糊涂,就答应下来。”
☆、第一百八十章真相大白
“是谁?是谁如此丧心病狂,要杀镇国公长孙女韩静如,还要栽赃谢怡心?”黄大人威严的坐在凳子上,审问着青莲师太。
青莲师太垂着头,回答:“贫尼不认识,只知道她是一个出手阔绰的贵妇人。但她对韩静如和谢怡心恨之入骨,专门要求我栽赃陷害谢怡心,应该与她们认识。”
“那你是如何溺死韩静如,和栽赃谢怡心的?”黄大人很兴奋,声音略微颤抖,案子要破了!
韩宏原也很关心,侄女的真正死因,专心致志的盯着青莲师太。
青莲师太低着头,似在回忆慢慢说:“我先翻进莲心院,扛着谢怡心,打开门来到井边,让她在井沿边留下脚印。然后再把她送回莲心院,又装成谢怡心的样子,从梧桐院门口走过,并引起韩静如的注意。最后趁她丫环去喊人之际,将她打晕带到井边,在她手中缠上谢怡心的项链,再弄醒了将她丢进井里。”
“所以井边留着谢怡心的脚印,韩静如死时,手里紧紧抓着谢怡心的项链?那两姐妹,也是你杀的吗?你又为何要杀她们?”黄大人继续审问,。
青莲师太好像已经完全放弃逃避,直接爽快的说:“是贫尼,贫尼乔装打扮成知客尼,就是为了带点不相干的人住进莲心院,让事发后,嫌疑众多,追查不到贫尼。没想到她们当晚看见贫尼,扛着被迷药迷昏的谢怡心出莲心院。所以后来贫尼干脆就把她们骗出寺,杀了她们并且丢进了小潭。”
“其他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没有就签字画押吧!”黄大人看她基本都交代了,前后细节也一致,最后问道。
青莲师太抬起头,凄然一笑:“贫尼年轻时,行走江湖,后来在广化寺才慢慢悟道。没想到始终脱不了母子情,现在我儿子已经拿着银子走了,贫尼的心愿也已了,贫尼也该死了。对不起!”
说完后,青莲师太一咬牙间的毒囊,众人抢救不及,她很快就毒发身亡。
还好,刚才有笔吏在一旁记载,又有掌院师太和两名女尼,以及镇国公世子韩宏原在场,口供真伪不用辩解。
黄大人问道:“杨少爷,曾小姐,君掌柜,你们可知,谁与韩静如和谢怡心有仇?”
君非凡略一思索,就知道慈原师太推出来的替罪羊是谁了,这后续也算煞费苦心了,有动机顺理成章。
杨昭武和曾若妍也都